128.第128章 別人的媳婦兒，就是漂亮

  第128章 別人的媳婦兒，就是漂亮


  白皙秀氣的臉蛋兒，婀娜富有韻味的身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還有神情中那股焦急又怯生生的氣質，活脫脫一個急於救夫的小媳婦兒。


  見有人搭理，她更是如同碰到了救星般，一下迎了上來：「領導您好，我是來找我家那口子的，他名字叫陳烈。聽說他跟人打架被關起來了，請問您……知道他現在被關在哪兒嗎？」


  藍七妹說完害怕地看向許繼常，生怕許繼常不願告訴自己。


  「我叫許繼常。陳烈的話，他現在正在審訊室錄口供，你一時半會見不著他的。」


  許繼常嚴肅地說道，「另外我要提醒一句，這回主要是陳烈先動手打了別人，還把對方打得很嚴重。」


  「你要對處理結果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


  「啊？有……有多嚴重啊……」


  藍七妹被許繼常這麼一說，頓時慌了，「他會不會被開除工作啊？」


  許繼常看了藍七妹一眼，轉身進了接待室：「進來說吧。」


  關係到具體處理結果，他覺得還是找個僻靜點的地方說出來更好。


  淚眼汪汪的藍七妹趕緊跟著許繼常進入接待室，在他回頭看了一眼后，趕忙把門給關上了。


  接待室的陳設很簡單，一桌二椅，兩個茶杯外加一個熱水瓶。


  許繼常來到里側的那張椅子上坐下，手指向前方：「你坐吧。」


  藍七妹快步走到桌子前，緊張地搖搖頭：「不用了領導，我站著就行……」


  許繼常見狀也不勉強，拿起茶杯輕輕喝了口茶，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


  這口氣不是為陳烈嘆的，而是為藍七妹嘆的。


  「伱剛才問我，陳烈會不會被開除工作是吧？」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案，陳烈的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許繼常放下茶杯，看著藍七妹的眼睛說道，「這件事完全是他理虧，是他違反勞動紀律在先，還打了前來勸阻的領導。」


  「在任何一家單位，這都是不可原諒的事。更何況他還只是個剛剛進廠，沒有渡過試用期的臨時工。」


  藍七妹被嚇得渾身一軟，眼淚順著臉蛋嘩啦啦流了下來：「領導……你，你是負責處理這事兒的，對吧？」


  「我向你保證，我們願意賠錢，哪怕賠得傾家蕩產都行。」


  「只求求你，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家那口子，求求你了行嗎……」


  許繼常沉著臉，搖了搖頭：「這不是我願不願放過的問題，這是廠規廠紀。」


  「就算你們賠了錢也沒用，陳烈照樣得被開除。」


  事情牽涉到勞動紀律，胖主任還被打得非常嚴重，這就不單單是錢能解決的。


  更何況就陳烈那充滿戾氣的面相，還有他今天的所作所為，許繼常是打心眼裡不想把這個禍根子留在廠里，免得他以後惹出更大的事情。


  「噗通。」


  藍七妹雙膝一軟，跪在了他面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領導，這事兒確實是陳烈的錯，我……我們願意用實際行動去……去彌補過錯。」


  「求……求求您幫我們說句話，保……保住他的飯碗吧。」


  許繼常看著有點於心不忍，不過還是咬咬牙，堅定拒絕了藍七妹：「我今天願意跟你把話說清楚，也是不忍心看到你後邊白費力氣，作無用功。」


  「你再這樣下去，就是讓我不好做了。」


  他同情歸同情，不過並沒有上去扶藍七妹。因為在單位里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媳婦兒拉拉扯扯，容易說不清楚。


  藍七妹見他這麼說，頓時捂著臉哭得更厲害了。


  許繼常中間勸了她一會，她才漸漸止住哭聲，從地上站了起來。


  要不咋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呢。藍七妹攤上陳烈這麼個主兒是夠糟心的，估摸著她在家裡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領導……陳烈的事兒，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藍七妹頂著一雙哭腫的眼睛，向許繼常問道。


  許繼常搖搖頭：「沒有了，你洗把臉出去吧，別讓人看出你哭了。」


  「回家讓他好好調節心態吧。老是跟人動手，在哪都不行的。」


  「嗯……」


  藍七妹低下頭，沉默許久后乖乖拿起熱水瓶，在杯子里倒了些水，又拿出一張花手絹，將熱水倒在手絹上把臉擦了。


  等到藍七妹臉上看不出哭過的痕迹時，許繼常才讓她離開接待室。


  陳烈這種人，許繼常都不用親自動手，只需要一句話就能吩咐手下把他抓起來。


  問題在於對他家屬情緒的安撫，這才是大頭。


  這年頭找個工作不容易，各單位經常會出現職工被開除后，全家上陣來單位鬧事的。


  今天能解決好藍七妹的情緒，跟她把道理講清楚，後邊她回去了就可以做好陳烈其他親屬的工作，避免事情鬧大。


  這就是許繼常心目中的完美情形，在公家單位上班，講究的就是一個別出事兒。


  等藍七妹走了，許繼常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見負責審訊陳烈的保衛幹事正在等著向自己彙報工作。


  「審好了？」


  「報告領導，審好了，陳烈對自己打人的事供認不諱。」


  保衛幹事將供詞遞向走過來的許繼常，認真彙報道，「請您進行審核，並出具處理意見。」


  「好的。」


  許繼常接過供詞，看了一眼確認沒問題，就出具了處理意見。


  賠償受害人醫藥費、營養費、誤工費和交通費，並開除出廠。


  考慮到他是初犯，建議不記入檔案。


  最後一句話是對廠組織部說的，檔案的事兒歸他們管。


  計入檔案，陳烈以後找工作都會成為問題，很難過得了歷史審核那一關。不計入檔案，多少還是給他留了條活路。


  而許繼常作出這樣的決定，多少也是不忍心讓藍七妹走投無路，再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


  廠規廠紀以內的部分，他不會有絲毫寬恕。可有可無的處罰，他想想藍七妹剛才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還是會考慮放過的。


  ……


  次日一早，陳烈仍在保衛處關著，廠里就已經作出了對他的開除決定。


  去領開除決定的人是藍七妹，為避免她當場情緒過於激動發生意外，許繼常還陪著她一塊領了。


  領完開除決定，藍七妹走出廠組織部，一雙眼睛紅紅的。


  許繼常見狀有些不落忍，低聲安慰了她兩句，「工作沒了還能再找，別把身體難受壞了。」


  藍七妹噙著淚水，咬著嘴唇搖了搖頭：「可是領導……我聽說打架會被記入檔案，以後都沒法進公家單位工作了呀……」


  「我跟廠里說了，這次沒給他記入檔案。」


  「啊？真的嗎……」


  「領導，真是……真是太謝謝你了，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


  藍七妹睜大了漂亮的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


  「別光顧著謝我。回家好好勸勸你家那口子，讓他改掉脾氣。」 許繼常神情平穩地說道，「以後就遇不上這樣的好事兒了。」


  「嗯嗯……大恩人，你說的話我全都記住了，我會好好跟他說的。」


  藍七妹繼續感恩戴德道。


  是否記入檔案，對許繼常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對她而言卻是天大的恩情。


  此刻，藍七妹不僅對許繼常心生感激，還覺得他非常地了不起。


  瞧人家，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領導，性格還非常地沉穩，幫了自己的忙一點居功自傲的意思都沒有。


  自己家那口子，怎麼就跟人家差得這麼遠呢，在外性格暴躁不說，在家也是對自己非打即罵。


  藍七妹想著想著，既對許繼常產生了十二萬分佩服，又對陳烈生出了許多不滿。


  這時許繼常的一句話，將藍七妹從沉思中拽了出來：「好了，我去忙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好的領導，我會記住你給我們幫的忙的。」


  藍七妹說道，目送著許繼常從自己身旁離開，直到他消失在了視線中。


  唉，自己怎麼就沒遇上這樣一個年輕有為的男人呢。


  瞧瞧陳烈，看起比這位許領導還要大好幾歲，怎麼就連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如呢。


  平常生活中打自己，給自己氣受不說。剛進單位，就因為打人被開除，還要自己把他給領回去。


  藍七妹心想道，不自覺地在心裡把許繼常這個名字念叨了好幾遍。


  ……


  又過一日，秋日裡的第三場雪降臨了。


  這場雪是從下午開始下的，最開始時還是沙粒子一般的小雪，沒過一會就變成了鵝毛大雪。


  等到傍晚下班時，許繼常和杜小京一出辦公室門，大地已是一片銀裝素裹，二人一伸腳，都能在地上踩出個四五寸深的雪窩。


  「走，去停車棚。」


  許繼常說道。


  「這雪下的，不好騎車吧?」


  「我得把車帶回家啊，不然萬一車棚子被壓塌，我的車豈不是要被砸壞了。」


  「哦哦，這樣啊。還是你考慮得周全。」


  許繼常和杜小京說著說著，一路走向了車棚。


  拍掉后墊上的積雪，再把整個車搬起來往下一倒，將車籃子中的積雪倒了出來，許繼常扛著車往家中走去。


  這場雪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不僅沒法騎車，就連想把車推回去也做不到。


  走在路上時，有好幾個行人都是像許繼常這樣扛著車回家的。


  經過一處無人的小巷子時，杜小京從兜里伸出手，扯了扯許繼常的衣袖：「把車放下來。」


  「咋了。」


  許繼常把車放下，鬧不明白她想做什麼。


  「把手伸出來。」


  杜小京說道。


  許繼常伸出了手，只見她解開外套紐扣，拉著他的放入懷中。


  「給你暖暖。」


  杜小京露出甜甜笑容道，「不過你在裡邊不許亂摸。」


  「真暖和。」


  許繼常按她說的沒有亂動，「不過你受得了嗎？」


  「我可沒那麼嬌氣。」


  「你忘了在你們屯裡時，我還拿過知青隊的生產標兵呢。」


  杜小京得意地說道，一臉爭強好勝的表情。


  「想起來了，你身體素質是挺好。」


  許繼常笑著說道，給了杜小京一個小小的誇讚。


  別看杜小京是個出身優越的大美人兒，可她的身體素質卻要比大部分女知青好得多，不像她們那樣下鄉后時不時鬧個病啊災的。


  杜小京得到許繼常的認可，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那可不。」


  「來，我也給你暖暖。」


  這時許繼常解開了自己的外套紐扣，將杜小京的手也拉入了懷中。


  兩人就這樣互相暖了一會，直到手都熱了起來，才繼續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院子里，兩人看到朱綝、沈丹蕊正冒著雪，從地窖中抱了兩捧蔬菜出來，旁邊地上還擺了一個袋子。


  見到許繼常和杜小京進入院門，她們臉上露出了笑容。


  「一起進屋暖和暖和，正等著你們一起吃飯呢。」


  沈丹蕊捧著滿懷的包菜、大白菜道。


  「嗯，進屋。」


  許繼常對她和朱綝說道，一起趟著雪來到屋門前，拿出鑰匙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開了門。


  「嘶……屋裡可真暖和啊。」


  進了屋，杜小京哈著氣發出感嘆道。


  「我拿點柴火，把壁爐點起來。」


  許繼常放下自行車，對她們說道，「等身上熱了，咱們再去幹活兒。」


  他當初蓋房子時，特地在客廳里做了個壁爐，眼下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


  「我跟你一起搬柴火。」


  杜小京說道，和許繼常一起來到院子里，揭開蒙著塑料皮的木柴，抱起一堆回到屋中。


  這些木柴都是許繼常當初打傢具、搞裝修時的下腳料，能燒上好一陣子，絕對能挺過這場雪。


  進了屋，許繼常將十幾根木柴疊在壁爐里，彼此間留夠空隙，又拿了些廢舊紙張作引火物，點燃放在了木柴下邊。


  很快，木柴就被引燃，升起了裊裊煙火。


  煙霧順著煙囪排到屋外，熱量則傳遞到屋子裡，讓裡邊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暖意。


  「真是太暖和了，繼常你這屋子設計得可真好。」


  沈丹蕊感慨道。


  又過一陣，她脫下了厚重的外套，露出了羊絨衫包裹下的飽滿身材。


  朱綝、杜小京也先後脫下外套，一時間屋裡群峰傲立，風光景色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