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長安來的消息
第164章 長安來的消息
楊師道來定襄時是帶著禮物來的,最起碼,李寬收到了一份不錯的禮品。
把玩著楊師道送給自己的青銅杯,李寬笑呵呵的問道:「說實話,我完全不知道你給我送禮的原因。」
楊師道則輕聲笑幾句,輕鬆的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聽長安城內的那些閑人們說,只要給楚王你送禮,接下來必定會順風順水,當然,也有人說,給您送禮,更多的是來拜地頭蛇。」
這話讓李寬忍不住笑起來,真有意思,忍不住打趣道:「這話是在變相的說我已經不是高貴的長安皇族,而是落魄的地方王爺了嗎?」
李寬的這話充滿了調笑,可楊師道的眼神卻逐漸凝重起來,並未接話。
這個情況,李寬多少也猜到一些。
自己離開長安城已經數年,雖然楚王府的產業越來越大,自己認識的大佬也越來越多,可自己確實已經遠離長安。
搖搖頭,李寬放下手中的青銅杯,隨意的道:「如果你要告訴我的消息只有這一個的話,那我收到了,伱可以離開了。」
逐客令並未對楊師道起作用,老楊嘿嘿一笑,繼續道:「楚王不要太著急,我還有一句話未說。」
「什麼話。」詢問出口后李寬就有點後悔,這個楊師道看起來很陰,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別搭理他。
「我從長安城離開的時候,聽人說,楚王和當年的陛下很像,都是常年在外駐紮,和任何人都能發好關係。」
這話讓李寬眼神微沉,有意思,這話是在暗指他和李世民很像嗎?
皮笑肉不笑的冷笑幾聲,李寬隨意的道:「對於這種傳言,我只能說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栽,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
李寬的話讓楊師道讚歎一聲好詩,隨後拱拱手,轉身離開。
楊師道已經明白李寬的意思,很簡單,當今陛下春秋鼎盛,威風凜凜,誰能反抗?
反正他李寬覺得自己不敢反抗。
目送楊師道離開,李寬獨自坐在客廳之中,不久之後,李海走進來。
看著李海,李寬露出疲憊的神色,沉聲道:「如何?」
李海低頭沉聲,殺氣凜然的道:「楚王殿下,我們在各地的生意都有人在擠兌,而且有人擺出一副要大發慈悲,收購我們的態度。」
嘿嘿笑兩聲,李寬不屑的道:「一群宵小之輩,沒啥大出息,既然他們想要我們家在各地的生意,那就賣給他們。」
李海被李寬的話震驚到,這是怎麼回事。
之前您可不是這樣說的,怎麼見了一次楊師道,您就轉變了思想。
難道說楊師道帶來了什麼壞消息不成?
思索半天,李海還是詢問道:「楚王殿下,您這是為什麼?之前您不還說要狠狠震懾一下那些敢於窺視咱們楚王府財產的豺狼們嗎?」
楚王府的生意,在楊師道來之前,打完突厥之戰之後,就在各地遭遇到了打壓,要麼就是同行業的擠兌。
除了春州的產業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影響,其餘的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響。
楊師道來之前,李寬給李海下令,要好好鎮壓一波他們。
現在李寬突然要變賣掉那些被擠兌的資產,轉變的太快,讓李海的思想還未轉變過來。
李寬皺著眉頭道:「楊師道剛才說,長安城之內,有傳言說我和陛下年輕時很像,都是年紀輕輕的離開家,天天駐紮在外。」
這話讓李海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破口大罵:「這是哪個王八蛋在造謠,他們不怕爛舌頭嗎。」
李海也不是傻子,一下就聽出了對方的意圖,這是赤裸裸的在挑撥李寬和李世民的關係,讓李世民好去忌憚他們。
李寬擺擺手,示意李海不要太生氣,隨意的道:「不管他們要幹什麼,我們都接著。」
「他們不是要邊邊角角的生意嗎?那就給他們,我們就收縮一波觸手好了,反正咱們家真正核心的產業他們也無法擠兌。」
「先讓他們小人得志一波。」
李海還是覺得委屈,他們楚王府可是有很多邊角產業的,那些店鋪做的都是實體產業,都很賺錢的。
「把那些產業全都變賣掉,那些產業已經不重要了,接下來你給義叔寫信,讓他把我之前提過的娛樂報紙產業搞出來,合作方就是柴邵姑父,正好姑父最近在長安也很無聊。」
李寬吩咐道。
柴邵在打完突厥之後就回了長安述職,據李寬所知,柴邵最近啥事沒有,整天就是在長安城內閑逛。
既然如此,不如幫他做一些事,反正柴邵還欠他人情沒還。
李海領命退下,他聽李寬的。
當整個客廳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後,李寬的心情很複雜。
貞觀四年,虛歲十三的李寬感受到了身為皇族的危險。
今天楊師道的話往深里思考就是在告訴他,楚王殿下,雖然你已經躲到了定襄,並且隨著大唐邊界的擴大,你躲的越來越遠,可是並沒有什麼用,依然有人看您不順眼。
如果只是單獨聽到這話,李寬並不在意,可這話是伴隨著他的生意被擠壓而來的,那李寬就不得不思考一下了。
「會是誰呢?」
「這整個大唐,能幫著皇子算計自己的,就只有那麼幾個人人,而能在各地同時擠壓我產業的,那就更少了。」
「可他們不應該下場打壓我猜對。」
李寬的腦海中浮現過長孫無忌、杜如晦、房玄齡等人的名字。
最後又都否認過去。
李寬想到杜如晦的時候,忍不吐槽一聲:「這老杜沒有如歷史上一樣,在貞觀四年死去,是不是應該謝謝我。」
李寬也不知道老杜得了什麼病,反正治了半天沒治好,最後被一位戰場醫院的急救兵給弄好了,很機緣巧合。
胡思亂想了一會後,李寬也不在瞎想,只不過,他覺得自己多多少少有些孤獨,有些慘,遇見事,竟然連一個參謀都沒有。
「許敬宗到是算我這邊的人,可他還在嶺南喂蚊子,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老許,李寬就忍不住懷念在嶺南的日子,那時候,遇見什麼事,他都可以和許敬宗一起商量。
而許敬宗,此時正在收拾行囊,準備踏上前往定襄的路。
拿著長安的調令,許敬宗多多少少有點懵,自己怎麼突然就被調到定襄了,真是奇怪。
「我都已經做好在春州幹個十幾年的準備了,咋還突然把我調到定襄去了?」
要不是接任的人是他許敬宗以前的手下,也是春州下面縣令中的一位,還是他許敬宗認可的部下,許敬宗都覺得這是有人要謀划春州這塊李寬的地盤了。
懷念完許敬宗后,李寬還是要打起精神來幹活。
他在定襄的活,還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