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133章 李靖的安慰
第133章 李靖的安慰
「性命無礙，只需要在養一下傷。」
柴邵率先開口。
聽到方雨沒事，李寬鬆口氣，要是沒有方雨，自己也許早就完蛋了，那可真是用命在保護自己。
面對突厥人的萬箭齊發時，方雨把他護持在了身下。
面對重重包圍時，方雨用命廝殺出一條血路。
當然，這中間也有貼身保護他的李家護衛的功勞。
閉上眼睛，李寬輕聲道：「我很累，想在休息一下，諸位有什麼事，明天再聊吧。」
李寬的行為略微有點無禮，但于志寧等人對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靜靜的離開。
離開李寬的府邸后，于志寧等人也都集體鬆了口氣。
這位楚王殿下還活著，對於他們就是最大的好結果。
李寬那衝進朔方，下馬之後直接昏迷的情況差點把他們嚇尿，今天李寬要是還不醒，他們就要把李寬送往長安了。
幾人鬆口氣后，李靖沉聲道：「楚王已醒，那就儘快向長安進行彙報吧。」
「同時，我們也該負起後續的責任。」
「這一次草原損失慘重，正是我們的機會。」
李靖的話讓在場幾人眼中泛起精光。
草原銀行計劃雖然有些偏頗，和原先預定的不一樣，但結局還是不錯的。
草原大亂，該他們大唐登場了。
府邸內，在其餘人離開后，明蘭和媚娘走進，李寬看著二人，讓明蘭扶著自己坐起來，和媚娘簡單聊幾句，知道媚娘陪了三天後，就讓其他侍女帶媚娘去休息，別把自己累壞了。
待只剩下李寬和明蘭后，明蘭主動給李寬倒了一杯溫水，伺候李寬喝下后，又端來一份加了肉沫的粥。
端著粥碗，李寬輕聲道：「我回來幾天了。」
「今天是殿下昏迷的第三天。」明蘭在一旁輕聲道。
「方雨和護衛們的情況如何。」
「方雨已經醒來，在另一邊進行養傷，和您一起去草原的兩百位侍衛回來了一百二十五人，其中三十人身受重傷，七十五人只找回了屍體。」明蘭沒有任何隱瞞，輕聲道。
李寬握著粥碗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明蘭瞧見這一幕，主動接過。
李寬的腦海中閃過突圍時的場景，那些侍衛真的用命在衝鋒，前仆後繼的往前沖，只為給他趟出一條血路。
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一些后，李寬緩緩開口：
「告訴義叔，所有和我去草原的侍衛，補發兩年月錢，受傷殘疾的，每月由楚王府給發錢養著。」
「戰死沙場的，由在長安的明玉，以我侍妾的名義，挨家挨戶去道歉，他們家中留有兒子的，送入我們的學校進行學習，楚王府會培養到二十歲，另額外給予他們高額補償。」
明蘭把李寬的話默默記錄下來，在李寬喝粥的間隙內，在一旁默寫而出，交給李寬查看，確定無誤后發給長安的李義和明玉。
又修養了三天後，李寬換上自己的常服，來到刺史府邸。
于志寧看到李寬到來先是驚奇，迅速把李靖等人找來。
當李寬看到李靖和柴邵身上的鎧甲時，忍不住開口道：「草原已經開始強攻大唐了嗎？」
李靖眼中閃過一道疲憊，沉聲道：「不能說是強攻，應該說是草原瘋了。」
「不光東突厥，薛延陀，西突厥，還有一些西域國家，都派兵來了。」
這話讓李寬震驚，不敢相信的話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我才昏迷三天，他們怎麼衝過來的。」
說完李寬就後悔了，李靖怎麼可能騙他。
李靖和柴邵找個地方坐下，喝口茶，柴邵苦笑道：「張公瑾怎麼弄出的護衛隊，他們就怎麼弄出的軍隊。」
「西突厥，西域諸國都有把軍隊變成馬匪劫持商人的習慣。」
李寬恍然大悟，說白了，就都是一群臭不要臉的玩意唄。
他們的軍隊之所以能快速出現，純粹就是得到消息，直接把商隊和自己國家的馬匪變成了正規軍來討債。
「那我豈不是罪過大了。」李寬有點頹廢，自己的謀划好像又失敗了。
面對李寬突如其來的頹廢，柴邵和李靖對視一眼，李靖微微點頭，自己開口道：「不，你沒有罪。」
「準確的說，我們還要感謝你，世家和陛下也都會感謝你。」
額，這安慰，直接讓李寬懵了，還感謝我，不殺了我就是好事吧，李寬表示，這一刻，我已經做好回家被關禁閉，賠產業的準備了。
因為我的原因，護衛隊受傷慘重，那可都是各大世家的私兵。
現在突厥帝國加西域諸國，就算西突厥和西域諸國的人不多，那多多少少也得有幾萬吧，再加上頡利，這麼多人一起進攻，大唐得死多少人。
原先預計的是只有頡利攻擊大唐，其餘西突厥等人發現銀行消失，攻擊東突厥，造成草原亂戰的局面。
可以說計劃趕不上變化。
李靖是何等人物，一眼看出李寬的想法，搖頭解釋道：「伱不要亂想，我給你說一下現在的局勢吧。」
李寬瘋狂點頭，快說吧。
李靖沉聲道：「據我們現在了解到的信息，頡利他們只在金庫中找到價值一百萬貫的金銀珠寶，牛羊最後他們聚攏了大概有兩百萬隻左右。」
「就像你原來預計的那樣，根本不夠平賬的。」
「所以他們一起來攻擊我們，來進行討債。」
「但是，你和執失思力的對話，已經被留在互市的世家老人們送到了西突厥，西域諸國的桌面上了。」
聽到這，李寬猶豫的打斷：「等等，我原本設想的是給突利。」
柴邵接過話道：
「突利死了，在你和張公瑾開始逃命的時候，突利被頡利第一時間殺死。」
「世家那幫人知道后，直接聯繫了西突厥。」
李寬還是搖頭不懂，疑惑的道：「這和感謝我有啥關係？」
李靖眼中含笑：「當然有關係。」
「我們提前得知消息，在大唐和草原的每一處邊關，都儲備了大量物資和士兵，防禦設施完整，並不是倉促作戰。」
「有這些東西的我們，完全可以拖上一個月。」
「一個月後，遲遲無法平賬的東突厥和薛延陀、西突厥，必然會向頡利揮刀。」
「畢竟頡利不可能把自己搜刮到的牛羊交給他們，畢竟，頡利整個東突厥，才在你那裡存儲了一百五十萬隻牛羊，他最後收到的是兩百萬，至於現錢，搜刮到的一百萬貫也夠償還自己麾下各個部落的。」
李靖說道這，李寬就全明白，自動往下接道：「所以頡利把自己的麾下全部平賬完畢。」
「而對於東突厥民眾來說，頡利可汗帶他們大賺了一筆，代價就是他們要去其餘草原部落干一架而已。」
「而對我們大唐來說，我們只需要扛過他們內部關係未曾破裂的這一段時間，然後站在邊關之上，坐看草原風雲變化。」
沒錯，李靖讚許的點頭。
「而且世家感謝你的地方就在於，你不光給他們拿到討要出國通行證的機會，還給他們削弱了西突厥和西域諸國。」
「按照我們的計算，西突厥，薛延陀，西域諸國，加起來也干不過頡利。」
「這樣的結果就是，打一場內亂，整個草原的實力都會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