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截然相反的結論
第72章 截然相反的結論
這是第七十一章
李寬並不知道劉康還要給他安排侍衛，而且還是武林高手。
剛回到楚王府，下面就有人彙報，說岑文本來了。
對於這個傢伙的到來，李寬屬實有點懵，我和他不說不熟，基本可以說完全沒有交集。
這等情況，讓李寬真的有點懵。
不過想到岑文本中書侍郎的身份，李寬還是讓人迎接他的到來。
和在皇宮見到的官員形象不同，私下來拜訪的岑文本穿著月白色長袍，風度翩翩，就像從書中走出來的那種溫和教書匠。
一如既往的見禮，泡茶，閑聊過後，李寬隱晦的詢問岑文本到來的原因。
「楚王如何看待血統這個問題。」
面對這個疑問，李寬愣住，上下打量一下岑文本，確定這傢伙不是在開玩笑后，指著自己道：「岑公，我今年十歲，你問我如何看待血統問題？」
岑文本的雙眼中浮現出一抹糾結，嘆息道：「有志不在年高，古有甘羅十二拜相，楚王殿下思維成熟，也不是不能接受。」
李寬無語的看著他，按照你這個邏輯，我是一個穿越者，所以我思維成熟，那甘羅也是一個穿越者不成？
不過，李寬吐槽道：「如果血統有用，那楊妃就不會作為戰利品被太上皇賞賜給陛下了。」
李寬表示自己以前看書的時候可是知道一點的，不管那些小說再怎麼吹李世民和楊妃有多相愛，但在歷史上，楊妃是李淵以賞賜的模式給李世民的。
長孫皇后死後，楊妃也沒能登上后位。
如果說楊妃登不上后位有長孫無忌的原因，那楊妃背後還有著隋朝政治遺產存在呢。
只能說李世民還是沒有那麼愛楊妃。
不過，李寬要是沒記錯，岑文本好像是隱晦的站李恪的吧。
岑文本不知道李寬一瞬間腦袋裡想的那麼多的事，他對於李寬的回答感到好笑，但又感到真實。
是啊，如果血脈高貴有用的話，那隋朝就不會滅亡了。
現在的楊妃，當年的隋朝公主也就不會是被以戰利品的形式賞賜給李世民的。
血脈血脈，有個鬼用，刀劍之下，一切血脈都會淪為肥料。
「岑公怎麼會突然想到問我這個問題，要知道，咱們兩個可是陌生人。」
李寬咬緊陌生人三個字，他和那群有能力爭奪皇位的皇子不同，李承乾有太子位，李泰有文人支持，有想要從龍之功的人支持，李恪身懷隋朝血脈，朝堂之上的隋朝老臣並不少，這些人都會因為隋朝血脈串聯在一起。
和這三個比起來，他李寬啥都沒有，自然和這些當朝大臣們沒有往來，都是陌生人。
岑文本回過神，輕聲道：「今天看到楚王給太監們寫的計劃書，心有所感，因為你是第一個幫助這個群體的人，所以我覺得伱可能對血脈這種東西有獨到的見解。」
那詳細的計劃書，可以看出李寬真的在盡心儘力的幫助他們。
一位王爺，幫助一群太監，還是盡心儘力，岑文本覺得，就算有利益在其中，更多的應該還是李寬真的把這群太監當人看了。
李寬嗤笑，嘲諷的看著岑文本：「岑公，你忘記孔聖人是如何出生的了嗎？」
「如果你還記得，又憑什麼去瞧不起那些太監。」
岑文本一愣忍不住自嘲的笑了。
確實，自己身為正統儒家，憑什麼看不起別人。
如果看不起別人，那就想想自己的祖師孔聖人是如何出生的。
防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紇，紇與顏氏女野合而生孔子，禱於尼丘得孔子。
孔聖也是野合而生，又怎麼能稱得上高貴。
儒家的人都是拜孔子的，又能高貴到哪裡去，又憑什麼看不起其他人。
岑文本對李寬拱手行禮，表示自己受教了。
李寬平靜的接受。
「楚王看問題的角度果然和其他人不同，讓我大受啟發。」
「可楚王有沒有想過，也許有的人，會因為血脈原因而身不由己。」
岑文本笑著問道。
人世間最恐怖的事就在於這裡，有些事，不是你不想走就能不走的，
李寬再次嗤笑出聲，這次嗤笑聲中還帶上了嘲諷。
「都說身不由己，己不由心，身又豈能由己。」
「假如一群人簇擁著岑公你去造反，如果你真的不想造反，你不會自殺，讓其他人沒有簇擁者嗎？」
「別說你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
李寬的話讓岑文本徹底愣住，渾身冰冷。
是啊，隋朝舊臣簇擁在李恪旁邊，到底是隋朝舊臣讓李恪有了奪位之心，還是李恪先因為血統尊貴有了奪位之心才讓隋朝舊臣簇擁在他旁邊的。
此時此刻，岑文本道心亂了。
李寬的一句話，讓他瞬間破防。
接下來的聊天就進入了垃圾時間，岑文本隨意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送走岑文本，李寬還未好好休息，下人稟報，于志寧又來了。
這又是一位不好接待的爺。
和岑文本完全不同的風格，于志寧從畫風來看就是一位硬朗堅硬的中年漢子形象，再想想他歷史上也是以直言諫上聞名，李寬就覺得頭疼。
太難了。
于志寧來了沒有廢話，交給李寬一堆情報。
「這些是朔方當地的人文情報，楚王還請多看看研究一下，三天後我們兩個就要啟程去往朔方。」
送完情報于志寧就直接離開，看著老於雷厲風行的模樣，李寬陷入沉默，這人，有點東西啊。
他竟然真的把我當個人看了，真是奇怪的情況。
李寬可是知道的，自己雖然在春州鼓搗了很多東西，但是大唐境內的很多大人物，對他的態度依然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于志寧過來給他送情報，這是把他當個人看，認為他有資格，有能力了解朔方的情況。
對於這種信任，李寬只想熱淚盈眶的說，大佬，請你把我當個孩子看。
晚上魏徵到來，李寬把岑文本和于志寧的事和老魏說了一下。
老魏聽到岑文本的話，冷漠的說了一句多管閑事。
這四個字讓李寬不懂，這是說他還是說岑文本呢啊。
聽到于志寧的時候，老魏讓李寬把那些情報拿過來，他看一眼。
仔細的看一遍后，魏徵笑著道：「楚王殿下你從朔方的情報上看出了什麼？」
李寬皺著眉頭，輕聲道：「一切太平。」
魏徵嘿嘿一笑：「我看出的恰恰相反，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