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伊斯集團的商業買賣
馬庫斯就在這裡。
在武器庫外的空地上，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在他痛苦的哀嚎中，被莫妮卡用連枷一錘一錘的砸碎身體。
手掌、手臂、肩膀、雙腳、小腿、大腿。
一錘又一錘，血腥而恐怖，整整一個小時后，再也哀嚎不出來的馬庫斯，一臉灰敗的看著天空，瞳孔無神。
「這就不行了嗎！馬庫斯，你太讓我失望了，你連哀嚎都讓我感到噁心，跟你決鬥真是對我莫大的恥辱。」
莫妮卡冷冷的看著已經徹底絕望的馬庫斯。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連折磨你的樂趣都沒有，你還是去死吧」。
驀得，莫妮卡連枷舉起，對著馬庫斯的腦袋狠狠砸下。
瞬間，紅白飛濺。 ……
．
後續事宜的處理有條不紊，幾次的暴動早已經讓莫妮卡積攢了豐富的處理方式，誅殺了惡首，斯考特和洛克他們也走出了武器庫，舉起武器將所有暴動人員團團包圍。
對於這些從犯，莫妮卡雖然沒打算都處死，但也不會輕易饒了他們。
他們將會在臉上被刻下印記，貶為戰奴，迎接他們的將是更加殘酷的軍事訓練。
那怕是上了戰場，他們也將是第一批炮灰，就算立了功勛，也只有普通士兵的一半。
而且他們的服役將沒有限制，直至戰死。
待一切處理好后，莫妮卡又帶著亞當參觀了訓練基地內的各種訓練設施、訓練方法和訓練強度，以及一個合格士兵需要掌握的種種技能。
而在參觀完訓練基地內的一切后，亞當不禁感嘆，莫妮卡口中的一名合格的帝國普通士兵，簡直比起地球上的某些所謂的兵王還要強的多。
晚餐，亞當是在訓練基地內用的。
為了滿足高強度的體能訓練，這裡的食物基本上都是工廠內生產的高能量營養塊，極易被人體吸收，補充高強度訓練是帶來的身體損傷。
雖然如此，但高強度的訓練對身體的折磨若沒有鋼鐵般的意志鎮壓，光是訓練時身體所產生的疼痛就足以讓意志不堅定的人生生疼死。
而這個訓練基地，百分之九十的人死亡原因都是被劇烈的疼痛生生疼死的。
也就是說意志不夠堅定，掌控不了身體，結果直接讓身體崩潰了。
亞當與秋莎食用的並不是營養塊，而是特意準備的普通食物。
餐桌上，亞當和莫妮卡正在談話，「現在暫時沒有什麼事，所以我準備明天就來這裡進行體能訓練，我現在的身體太單薄了，我的身體限制了我的力量，我如果想更上一層樓，身體素質就必須要跟上」。
說到這，亞當看看秋莎，「從明天開始，你上午和薇薇安學習宗教知識，下午就來這裡和我一起進行訓練，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
「我明天上午會巡視一下我們伊斯集團的商業，具體會什麼時間來基地，我也不清楚，你給我開個出入基地的通行證，我到時候會直接來找你的」。
「好的，主人，我等會就把通行證給你拿來」。
——
第二天早上，剛起床的亞當就看到肖恩打扮的如同一個管家一樣，正在指揮著別墅內的僕人準備早餐。
同時將剛熨燙好的，還帶著一絲熱意的西裝連帶著衣架一同拿到了亞當面前。
「早安，肖恩」。
「早安，伊利亞斯先生，要試試我為您專門準備的新西裝嗎」。
「當然」。
襯衫、馬甲、西裝、披風、皮鞋，從內到外，從上到下，全是肖恩精心為亞當量身準備的，合身極了。
而且穿起來極為舒適，沒有一絲彆扭束縛。
照著全身鏡看了下自己的模樣，亞當咧嘴一笑，「我喜歡這身衣服，這簡直就讓我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肖恩拄著雨傘，看著鏡子中身材氣質上佳的亞當，不由讚歎道：「伊利亞斯先生，向您這樣黑髮黑眼的人，真的很少見，能冒昧的問一下您的故鄉在那裡嗎」。
「我的故鄉？！」
亞當嘴角微翹，「那是一個很遙遠的地方，遙遠的連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
「抱歉，伊利亞斯先生，讓您傷心了」。
「無妨，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總有一天會回去，但不是現在」。
「您真是一個豁達的人，伊利亞斯先生」。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邀請肖恩一同用過早餐，二人便坐著蒸汽車來到商業區。
「伊利亞斯先生，我們伊斯集團之前總共有三十五間商鋪，後來經過拆分重組，將一些重複販賣的商品進行合併后，我們伊斯集團的商鋪只有十五間了」。
肖恩先下車，然後親自給亞當拉開車門，打上遮陽傘，將亞當迎入伊斯集團在商業區最大的一間店鋪內。
參觀著店內的商品，亞當發現，這店裡賣的全是機械零件以及各種機油潤滑油。
當然，還有很多齒輪和數量不明，大小各異的電容。
「這些東西，基本上都賣給誰？」
亞當拿起一個拳頭大小的電容在手中顛了顛，重量很輕，但似乎儲電量很高，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技術。
肖恩站在亞當身後，他看了一眼電容上的標識，然後笑道：「買家基本上都是一些喜愛機械的商人子弟和各種機械修理店，其中機械修理店佔大頭」。
「伊利亞斯先生或許不知道，在商業區靠近駐紮區的位置，有著大量的機械零件維修店鋪，他們主要負責幫駐紮區內的治安軍維修裝備武器，所以他們對機械零件和電容電池的需求量很大，他們也是我們最主要的客源」。
「原來是這樣」，亞當詫異的點點頭，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他以為治安軍的武器採購會由軍需官統一配給，沒想到竟然還需要自己維修。
果然，無論在哪裡都有貪污腐敗，那怕是這種殘酷而瘋狂的世界，或許這種世界的貪污腐敗更嚴重，只是一直被戰爭的陰雲所籠罩，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繼續往裡走，來到二樓，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頓時又不一樣。
各種藥品擺放的密密麻麻，每一種都標記了不同的用途和用法療效。
亞當一一看去，其中最多的是興奮藥物和鎮定藥物，以及大量的止痛藥和少量的能讓人成癮的依賴性藥物。
見亞當拿著一瓶鎮定劑若有所思的樣子，肖恩在一旁開口道：「殘酷的訓練、繁重的勞工、低劣而難以下咽的食物、追求精神上的享受、逃避現實的折磨，哪怕是信仰也拯救不了他們，唯有藥物才能帶給他們一點點愉悅」。
搖搖頭，亞當丟下鎮定劑，面無表情的繼續往樓上走。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殘酷而令人絕望，那怕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愉悅感都需要藥物的支持。
三樓！
穿過一層層帷幕，眼前驀然展現出來的景象讓亞當動作一僵。
密密麻麻的玻璃瓶子、刺鼻難聞的福爾馬林氣體、浸泡在液體中各個人體器官，從完整的大腦到眼珠、牙床、舌頭，身體內部的全部零件，乃至完整的頭顱、脊椎、慘白無肉的整體骨骼、都有存在。
無論是男性、女性、男童、女童、老人、嬰兒。
「給我解釋解釋這都是怎麼回事？」亞當面無表情的看了肖恩一眼。
肖恩微微欠身，「伊利亞斯先生，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我可以以帝皇的名義起誓，我們絕沒有對平民亂殺無辜，他們存在這裡都是有著足夠的理由的」。
「你說吧，我聽著」。
肖恩微微頷首，然後開始闡述這些人體組織的來歷。
據肖恩所說，這些人體器官大部分是從黑幫火拚中死掉的人身上取的，而將他們的器官販賣到這裡了恰恰是他們的親人。
他們生活困苦，則這些死亡親人的完整器官能賣到一個很好的價錢，能支持他們生活下去。
剩下的一小部分是他們生前簽訂了販賣協議，在死亡后，將自己的身體賣給商店。
通過這個提前簽訂好的協議，他們能提前拿到一部分錢。
至於嬰孩，有的是生下來的死胎、有的是出生不久后就夭折了，基本上都是非人力造成的死亡。
亞當臉色陰沉的聽完肖恩的敘說，甚至肖恩還讓人拿出了厚厚一沓的契約書來證明自己所說的真實性。
他翻看了許多，終於相信肖恩所說的事實，但正因如此，他的心情更糟糕了。
把契約書扔給肖恩，亞當轉身下樓，「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好的，伊利亞斯先生。」
肖恩將契約書交給助手，拄著雨傘，跟著亞當下了樓。
坐上蒸汽車，司機很快將二人帶到了貧民區外的，一個看起來很繁華的露天交易市場。
這裡的很多人在交易買賣著什麼，甚至還有人在當眾舉行拍賣。
「這裡是弗拉切克最大的奴隸販賣交易市場，在這裡能找到任何奴隸，不管是強壯的男人還是美麗的女人、乃至一些強大的野獸，如魔化黑狼、鑽地蟲、食人花等等。」
亞當沒有說話，隔著車窗靜靜地打量著外面的喧囂。
麻木茫然的奴隸、熱情高呼的奴隸主、胸前掛著『賣』字的自由人、來回巡視，維持秩序的治安官、趾高氣昂，目光貪婪的稅收官。
這罪惡而繁華的市場上，金幣的香甜氣味環繞著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