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亞當的福音與新生的伊斯集團
天邊朝陽升起！
霞光刺破黑暗，一瞬間將整個城堡映的金碧輝煌。
城堡大門被推開，迎著朝霞，亞當大步走了出來，在他身後，秋莎、薇薇安、莫妮卡、傑西卡、依次走出城堡。
緊隨其後，丹尼爾，肖恩也帶著一群商人走出城堡。
回首凝望城堡大廳，埃迪的手下屍體鋪滿大廳的每一寸空隙，埃迪被一連枷砸碎了腦袋，留下無頭屍體矗立在大廳中央，至於特里更是被秋莎一刀穿心，死不瞑目。
『血腥的盛宴』！
亞當腦海中突然出現這個詞語，不由得，亞當開始高聲吟唱起來。
「我背負使命與希望降生在無人的荒野上」。
「我行走於黑暗之中至今未見光明」。
「無人與我訴說」。
「野獸窺視著我的血肉」。
「死亡籠罩著我的命運」。
「荊棘遍布在我的腳下」。
「那低矮的窄門我卻從未找到」。
「我渴望著救贖」。
「我祈求著命運的寬恕」。 ……
．
「我知道那黑暗深處必然孕育著光明」。
「願我行走在地上如同行走在天上」。
「願野獸不再窺視著我的血肉，免去我貪婪憎恨」。
「願死亡遠離我的悲慘命運，饒恕我的愚昧偏見」。
「那盛開的荊棘花讓我遠離怠惰傲慢」。
「通往天堂的窄門已經打開，可我卻猶豫不前」。
「渴望的救贖就是那心中的神聖之光」。
亞當吟唱到這裡，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面孔，虔誠而聖潔。
「神聖之光從未遠離，在蕩滌了我們背負的最初罪孽與污穢之後，救贖必然會降臨到我們每一個人的身上，諸位先生們女士們，請跟我念；讚美您，偉大的帝皇陛下，願您的神聖之光與我們同在」。
亞當說完，在胸口額頭比劃了個十字，依次是1額頭、2胸前、3左肩、4右肩。
「讚美您，偉大的帝皇陛下，願您的神聖之光與我們同在.……」。
所有人都一臉虔誠的模仿著亞當的手勢在胸前劃了個十字，連動作順序都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薇薇安和莫妮卡更是一臉崇拜和虔誠的看著亞當，她們一個是自小在教堂內長大的見習修女，另一個更是秉承著帝皇意志到處消滅危險的靈能者的戰鬥修女，雖然戰鬥修女已經改換了信仰，但在她眼中，亞當就如同帝皇在人間的使徒一樣。
這一刻，她們的目光如出一轍，如同看到了『活聖人』降世，薇薇安更是激動的渾身顫抖，「亞……伊利亞斯先生，我能將您傳播的福音記錄下來，傳遞給世人嗎」。
「這本就是傳遞給世人的福音，只有他們明白自己為何遭受苦難，才能獲得最終的救贖」。
——
黑狼幫一夜易主的消息頓時傳遍整個貧民區，正當各個幫派準備磨拳擦掌，一起瓜分掉黑狼幫產業的時候，西蒙家族的管家突然出現在貧民區，找到了黑狼幫的新任老大伊利亞斯。
哦！現在的黑狼幫已經不叫黑狼幫了，他們已經正式更名了，對外宣稱的是伊利亞斯武裝商業行會，簡稱伊斯集團。
那些幫派老大不知道伊利亞斯和西蒙家族的管家說了什麼，但據眼線彙報，他們親眼看到伊利亞斯將西蒙家族的管家送了出來。
明白事不可為的各個幫派雖然對黑狼幫這塊肥肉眼饞至極，但卻不敢一口吞下，只得借著新生的伊斯集團掌控不足，掠奪了些原黑狼幫地盤上的財富，算是聊以自/慰。
就在這不算波折的波折中，僅僅十天時間，新生的伊斯集團順利在貧民區站穩了腳跟，名義上控制了整個貧民區十分之一的區域。
「給我詳細說說黑狼幫的產業吧，哦，現在應該是伊斯集團了」。
輕工業區，原本特里的辦公室內，亞當穿著寬鬆的亞麻長袍打量著屋內的一切。
丹尼爾和肖恩跟在他身後，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最終還有由丹尼爾先開口，「伊利亞斯先生，伊斯集團的產業總共分為三大類，分別是人口貿易、雜貨酒館、以及底下依附伊斯集團的小頭目每月上的『上供』」。
「人口貿易之前是埃迪負責的，在他死了之後就一直處於停滯狀態，而依附在我們這條產業鏈上的『農民』們，很多已經產生了不滿，他們希望我們能儘快恢復『牲畜交易』」。
「牲畜？」亞當淡淡看了丹尼爾一眼。
丹尼爾推了推眼睛，「弗拉切克明文規定不許進行人口貿易，但允許進行牲畜交易」。
亞當沉默少許，「.……繼續說」。
「『牲畜』被賣到地下工廠中，而地下工廠會用生產出來的東西作為支付手段，通常這些東西只有市面上價格的百分之二十」。
「都有那些工廠？」
「最大的買家是機械神教，據某些傳言所說，他們控制著整個地下世界超過八成的鋼鐵廠和化工廠，同時也是整個弗拉切克最大的武器供應商」。
「說說剩下兩個吧！」
「雜貨鋪和酒館一部分在商業區，另一部分在貧民區的猩紅大道」。
「猩紅大道就是貧民區的那個人口/交易市場吧」。
「是的」。
丹尼爾見亞當沒有繼續詢問的意思，就接著道；「雜貨鋪銷售通過人口貿易得來的各種物品，在這些物品變現成金幣后，三成支付給『農民』作為上一次交易的尾款，三成作為『稅賦』繳納給西蒙家族，三成用於伊斯集團下的合法武裝暴力組織，最後一成用於日常的人員開銷」。
亞當聽完后開口道；「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似乎入不敷出」。
「是的，剩下的缺口就需要那些依附在伊斯集團下的小組織、小團體，他們每月『上供』的金幣，堪堪維持住伊斯集團的資金缺口」。
亞當沒有說話，在看遍屋內的東西后，他坐在特里之前經常做的位置，身體靠後，雙手交叉，神色平靜淡漠，讓人看不出他臉上的絲毫變化。
「那些小組織。小團體都是什麼人？」
丹尼爾沉默一下，似乎在整理語言，趁著這個空隙，肖恩開口了，「我的主人.……」。
亞當抬手打斷了他，「我喜歡尊稱，你以後就和丹尼爾一樣叫我伊利亞斯先生」。
「.……是，伊利亞斯先生」肖恩面色不變，叫主人只是他表現忠誠的一種方式，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了，也通過了最終的考驗，稱呼什麼的也不用糾結了。
這是一種默契，不僅亞當知道，肖恩也知道，就連丹尼爾也明白什麼意思。
也正是因為這種彷彿天生般的默契，亞當才會感嘆黑狼幫彷彿就是一直為他準備，等著他接手一樣。
「丹尼爾，能容我向伊利亞斯先生介紹這些小組織嗎？」
丹尼爾點點頭，後退一步把位置讓出來，肖恩向丹尼爾表示感謝，然後開始流暢敘說起來，從他的語氣中可以看出他對這些小組織、小團體十分熟悉。
「這些小團體、小組織，有些是扒手、盜賊、收屍人、守墓人，但更多的是一些小工坊，個人開的小商店，如鐵匠鋪、裁縫鋪、修鞋鋪、理髮鋪、麵包鋪，這些商店通過每月向我們繳納『稅賦』從而獲得我們的庇佑，免去各種騷擾勒索」。
亞當默默點頭，通過肖恩的敘說，他已經對整個伊斯集團的產業有了明確的認知，只是令他疑惑的，他們現在所在的這間廠房似乎並未計算其中，於是他直接問了出來。
「這座廠房是特里的新投資，他想染指傑克兄弟會一直壟斷的輕工業產品，可惜效果不理想，一直處於虧錢狀態」，丹尼爾淡淡解釋道。
「傑克兄弟會？！」亞當臉上露出一絲興趣。
「是的，傑克兄弟會壟斷著整個輕工業區生產出來的商品，他們背後的靠山是治安軍的彼得中校，並且他們主要生產日用品和軍需品，如軍裝、軍靴、行軍罐頭等等」。
亞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據丹尼之前所說，整個貧民區中，就地表以上，形成一定規模的幫派就超過三十家。
但真正強大到能壟斷某種商品產業的少之又少，傑克兄弟會就是其中之一，在這一點上哪怕之前的黑狼幫都比不了。
這些幫派大部分是依靠貴族、治安軍的大人物，剩下的依靠教會、修道院、機械神教，甚至還有某些背後有邪教徒的影子。
但最多的還是依靠自己敢打敢拼的性格，加上實力運氣成為某些小幫派的老大。
這些勢力魚龍混雜，幫派興衰全靠一人，起起伏伏是常態，哪怕是伊斯集團的地盤上也存在著大量的這種微小型團體組織，之前黑狼幫也沒管理過，也沒法管理，因為管理成本太過巨大，所以只要這些小團體按時『納稅』，黑狼幫也懶得管理他們的死活。
「我們地錶盤上的人口統計出來嗎？」了解了整個伊斯集團的運轉后，亞當問起了自己急需知道的問題。
作為來自一個大統一，高秩序，現代化管理的異宇宙國家居民，亞當絕不允許自己連地盤上多少人都不知道這種事情發生。
「粗略的統計已經做出來了，但更加細膩精準的統計需要耗費更多的時間，估計需要好幾年才行」丹尼爾從公文包中掏出一沓自己統計的人口報告遞給亞當。
「區區一個紅珊瑚街就居住了將近兩百萬人口，你是在開玩笑嗎」。
亞當看完報告后，頓時將丹尼爾遞過來人口普查報告扔在桌上，臉色有些難看。
他雖然知道戰錘世界某些星球人口動輒百億、千億，但當他真正開始深入了解並參與其中才突然發兩百萬人口意味著什麼。
這簡直都快趕上某些中型城市人口了。
不止如此，紅珊瑚街只是伊斯集團麾下管理的區域之一，旁邊還有黑岩石街和綠水湖街，總共三條街，地表佔地面積約二十平方公里左右。
但就這區區四萬平方米的地方足足生活了將近五百萬人，摺合起來每平方都有將近十五個人。
這特么站都站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