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沒有快樂了
祈禱結束后已經是深夜，居民陸陸續續離開教堂。
鮑勃也跟老博古隨後離開后，亞當才走到佈道台前。
「薩妮婆婆」亞當站在佈道台前，「我能觀看一下您手中的教典嗎？」。
「你識字的？」薩妮有些驚訝。
亞當點點頭，「懂一點，我幼時曾與一名學者接觸過，他教過我帝國文，可惜沒過多久我就與他分開了，再也沒有見過他」。
他現在要開始編造自己的身世來歷，將自己包裝成一名有著完整經歷的孤兒，這些東西現在或許無用，但亞當相信，將來一定能用得著。
「那你可真是幸運，亞當先生，要知道知識可是十分寶貴的東西，很少有人原意無條件傳授別人」。
薩妮撫摸著手中的黑色教典，「這裡面記錄了偉大的帝皇陛下的一生，以及帝國的歷史，每一個信仰者帝皇陛下的人，都有資格觀看它，你也不例外，亞當先生」。
「感謝您的慷慨，薩妮婆婆」亞當並未接過薩妮遞過來的教典，而是道「今天太晚了，我會在明天早上來到教堂」。
「也好，今晚確實有些晚了」。
——
第二天一大早，亞當吃過早餐后，直徑來到教堂。
教堂中，薩妮婆婆正跪在帝皇雕塑面前虔誠祈禱，亞當輕手輕腳的走到一旁的座椅上，同樣閉目祈禱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亞當睜開眼睛，薩妮婆婆已經不在教堂內了，唯有那本黑色的教典被安靜的平放在佈道台上。
亞當拿起教典，這教典給亞當的第一感覺就是重，粗糙的紋理形成的沉澱的厚重感被直觀的表達出來。
翻看木質封面，黑底白字的哥特拉丁文透著一股黑暗風格的美感。
也幸虧帝皇給亞當加持了全文字通曉，不然亞當還真不會萌生觀看帝皇教教典的念頭。
掠過前面大段的讚美詞，亞當直接翻到最後面的帝國歷史年表，開始查詢現在處於那個階段。
這不查不知道，一通查下來，亞當發現，現在帝國的歷史已經走完第四十個千年時，正處於新的，第四十一個黑暗千年的時代。
亞當記得在穿越之前，戰錘官方只發布關於第四十一個千年的預告，亞當等了幾年都沒動靜，哪想到一朝穿越，竟然直接來到第四十一個千年時了。
回憶一下關於第四十一個千年時發生的大事件，大裂隙、亞空間風暴、鈦帝國的擴張、泰倫蟲族入侵泰拉，異形到處入侵星球、亞空間惡魔滿銀河亂跑，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亞當無奈的發現，時間跨度實在是太大了，更何況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處於那個星域當中，亞空間風暴出現沒有。
「看來還需要找到更詳細的資料才行，還有，帝國承認的靈能者官方身份也必須提上日程了，說不定那天碰到個落單的戰鬥修女，你是打還是不打，這都是個問題」。
亞當眉頭緊皺，神色苦惱。
「亞當先生？」薇薇安的聲音在他面前響起。
亞當迅速收斂表情，抬起頭，露出溫和而謙遜的笑容，「薇薇安小姐，你叫我有事嗎？」。
「您……您需要在教堂內用午餐嗎？我可以為您準備，不用花錢的」，薇薇安有些緊張的揉著衣角，語氣磕拌的看著亞當。
亞當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教堂外，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了。
看著神色有些期盼的薇薇安，亞當點點頭，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是你做的嗎？」。
昏暗的教堂內，只有縷縷陽光從窗戶外照進來，亞當露出潔白牙齒的笑容被陽光照耀的閃閃發光，耀眼極了。
薇薇安感覺自己有些眩暈，腦海中一片空白，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看著亞當的目光也不自覺的有些失神起來。
「薇薇安，薇薇安小姐」，亞當伸手在她面前晃晃，薇薇安這才緩過神來，迎著亞當疑惑的目光，臉色騰的一下變得通紅，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跑。
亞當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低頭繼續翻看教典。
不知過了多久，鮑勃走進了教堂，站在亞當身邊，「亞當先生，旅館為你準備了午餐，你.……」。
鮑勃的聲音像是被突然扼住了脖子，亞當抬起頭，只見鮑勃一臉僵硬的看著薇薇安端著食物從教堂後面出來。
「鮑勃！」薇薇安有些意外，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端著食物走到亞當面前，臉色微紅，用很小聲，帶著期盼的語氣，「亞當先生，這是我親手為你準備的午餐」。
這話一出，對鮑勃的感覺不亞於晴天霹靂，一瞬間，鮑勃感覺整個世界都變成灰色的了，眼中只剩下端著食物，面容嬌羞的薇薇安。
彷彿無窮無盡的黑暗將他吞噬，不知怎麼的，鮑勃心中升起一股無法遏制的憤怒。
『我追求了你那麼久，你對我一點都不回應，如今你卻對一個剛出現的陌生人卻露出這樣一副賤樣，我那點比不上他，憑什麼.……』。
說真的，鮑勃長得並不醜，身高也不矮，但正所謂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一個封建時代的鄉村青年和一個經歷過文明工業社會熏陶成長的現代青年比起來，差距不是一星半點，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不管是從氣質、言談、修養、還是其他方面都完全沒有可比性。
而且最主要的是薇薇安似乎本身就對鮑勃沒什麼感覺，只把他當成一個普通朋友。
「嗯？」，亞當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看著臉色僵硬的鮑勃，他剛剛察覺到了一絲不好的氣息，雖然一閃即逝，但亞當可以確定就在鮑勃身上。
「覺醒了啊？！」
亞當用一種不知是感嘆還是惋惜的語氣在心底說道。
靈能者的覺醒在帝國中是普遍的，在帝國的上層認知中，靈能者是亞人類，是人類未來發展的方向之一，但同時也是人類最致命的威脅之一。
因為靈能者使用的力量來自亞空間，每當靈能者使用力量的時候存在亞空間的靈魂投影就會爆發耀眼的光芒。從而吸引亞空間的惡魔捕食。
與亞空間惡魔的對抗是信念和意志的對抗，這個過程充滿痛苦和折磨，永無止境，直至靈能者本身屈服或者毀滅。
大多數靈能者是忍受不了這無休止的痛苦的，最終選擇了向惡魔妥協，從而墜落成惡魔的爪牙，在現實空間傳播死亡和恐懼。
正因如此，帝國對靈能者的態度是相當惡劣，在經過嚴格訓練后，能控制住自己力量的的送到戰爭前線，天賦好的切除腦額葉體，成為一個沒有思想的奴僕，天賦差的直接被投入星炬中當做燃料，就現在，帝國還每天向泰拉運送一千名靈能者當做帝皇存活的燃料呢。
至於戰鬥修女、審判庭之流的對靈能者的態度更是有殺錯無放過。
但也恰恰如此，大浪淘沙之下，靈能者的地位在帝國中兩極分化的嚴重，一般的靈能者可謂是苦逼至極，而強的靈能者在帝國中的地位也可謂是位高權重，不管是戰團首領，還是一些割據軍閥大佬，基本都是靈能者，甚至靈能者中的最強者帝皇，現在都已經被當成神來崇拜了。
「對你來說也不知是福是禍，且行且珍惜吧!」亞當心中搖搖頭，接過端來的食物，對薇薇安微微一笑，「謝謝你，薇薇安小姐，我會用心享用你親手準備的午餐的」。
薇薇安的臉騰地一下又通紅起來，她從沒被這麼英俊的男士誇獎過，有些無措的捏著衣角，聲音吶吶道；「你喜歡就好，我還有事，你吃完后，直接放在旁邊就行了，我到時候會收拾的」。
說完，頭也不會的向教堂後面跑去，全程看都不看鮑勃一眼，讓鮑勃那個充滿涼意，抱著最後一絲期望的心，徹底破碎，再也拼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