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第319章 踏罡步斗,天霄神雷!
第319章 踏罡步斗,天霄神雷!
完全入魔的江游,自深淵裂縫之中,獲得了不屬於他的恐怖力量,在面對骷髏魔的時候,輕而易舉的就將其斬滅,罪魁禍首的那顆心臟也無法逃脫他的魔爪,虛空索敵,抓了回來吞入體內。
黑色心臟的融入讓本就魔焰滔天的「江游」實力有了再次提升,但還不待它逞威,把海洋污染為一片魔域的時候,就碰到了茅山道士茅英。
茅山法脈乃是三茅真君開創,道教上清派的發源地,被道家稱為「上清宗壇」,後續還出了葛洪這等人物,法脈底蘊極為深厚,最為擅長的就是降魔捉鬼。
茅英趁著「江游」煉化心臟的間隙,大行降魔神通,發現自家的法脈在「江游」身上,收效見微,一時都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法脈是不是不夠強,原本八風不動的道心都有了動搖。
後面的事情就開始變了性質,茅英為了穩固自己的道心,不讓茅山法脈蒙羞,大下血本,使出渾身解數,定要在此地把「江游」這個大魔頭煉化。
這種情況就像是本來一個五十級的號,突然升到了八十級,但剛出門就碰到了一個對自己極為克制的七十級氪金買了裝備的大佬,這大佬此時瘋了一樣的不惜把自己的氪金裝備損壞,都要把對方乾死。
所以讓此時的「江游」極為憋屈,此時還真要被茅英將他給強行煉化掉。
這般操作,驚動了囈語的始作俑者,來自域外的恐怖存在,一個血眼破開無盡的虛空投了下來,但血眼剛一出現,就引起了勝邪劍的神秘變化。
這勝邪在江游得到以來,除了劍本身之外,就沒有任何的其他變化,在好幾次江游陷入危急存亡之刻的時候,都不能以像耳中囈語,三昧火種,甚至是灰界來絕境翻盤,即便江游心中隱隱猜到勝邪的來歷不凡,但長久下來,都會讓他產生一種勝邪劍可能就是一柄單純的神兵至寶而已。
但在血眼的出現,好似的打破了勝邪後面的存在之人的底線,一把虛幻的手抓出劍柄,在海底就對著血眼斬出一劍。
讓血眼第一時間的目光無法投下去,隨後,聖樹也是對血眼的出現極為抗拒,大量的聖樹之力趕來,直接把血眼投影抹去。
隨即樹榦上不斷上升的白霧開始暴漲,不一會就看到幾個人渾身是血狼狽的被挪移出來,等他們出現之後,整個聖樹都被白霧包裹,徹底隔絕於世。
血眼雖然被兩位存在阻攔,但還是有些微的力量散出,正在坐鎮煉化「江游」的茅英,突然就聽到自己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段無法理解,音調詭異的聲音。
「ē¤¨!」
此聲一出,他的頭顱頓時就劇痛起來,貼身佩戴的銀色天罡符銀光大冒,開始迅速的消耗起來,不一會就徹底化為飛灰,而茅英關於那段囈語的記憶也瞬間被抹除掉,頭頂逼出一道黑色的種子。
這種子被逼出之後,提溜一轉,就徑直投入了陣中的魔氣。
種子進入魔氣之後,直接爆開,讓原本已經開始變得暗淡起來的魔氣瞬間變回了漆黑入魔的狀態。
隨著魔氣的暴漲,魔氣中那大五帝錢砰的一聲暴碎開來,斗姆煉魔陣的五條發出血光的紅繩也有黑氣向前瀰漫,和那五位金光力士接觸后,金光就被污染為了黑色,道門的護法力士也一下子面貌大變,化為了五隻猙獰的魔物。
斗姆煉魔陣立刻被破,化為陣眼的茅英受到反噬,赤裸的上身裂開裂縫,血霧爆出,一下子就被彈飛出去。
「不好!」
茅英大驚,就看到而那團魔氣在一陣翻騰之後,重新凝聚成了「江游」的樣貌,一雙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他。
隨即身軀就劇烈的開始膨脹起來,身上鎮壓著的道袍也隨著其體型的變大而變大,但很快道袍就要裂紋出現,即將被撕裂開來。
茅英見狀,也不管身上的傷勢,掏出兩張紫色符籙一張朝天空一打,符籙就飛速而出,另一張對著即將脫出控制的「江游」打下。
符籙貼在道袍上,然後就聽到他的一聲大吼,「天霄神雷,助吾誅魔!」
此時「江游」已然身軀暴漲到了五十六米高,如同一個小山一般,雙臂就要一震,把身上的道袍掙碎,就聽聞滾滾的雷音發出。
「轟隆!」
一道粗大的紫色雷霆竟然就被那天雷符籙引下,徑直轟在了它的身上。
「吼!」
「江游」發出大吼,把道袍掙為碎片,在滾滾紫雷當中依舊威勢不減。
但茅英已經在遠處的虛空中開始步罡踏斗,這是道士在施展強大道法時所踏的步法,步,指禹步,斗,指北斗,《洞神八帝度經.禹步致靈》稱:「禹步者,蓋是夏禹所為術,為萬術根源,玄機之要旨」。
此術有大威勢,非雷霆大手段,不可用,要是看到有道士開始步罡踏斗,就代表著他要玩命了。
就看茅英先舉左腳,一跬一步,一前一後,一陰一陽,初與終同步,置腳橫直互相成為丁字形,以魁覆其斗,以罡指前,乘魁履罡,攀登雲路。
隨著他動作,天上的紫雷也是連綿不斷,對「江游」狂轟亂炸,起先它還能抗的住,但隨著天雷的不斷落下,身軀就開始被轟的越來越小。
但隨著茅英一套罡步走完之後,「江游」已然被重新轟為兩米大小,身上殘留的電弧還在噼里啪啦的不斷亂響,雖然氣勢衰弱,但距離被轟散還有一段距離。
「天雷都劈不散,這魔氣難道是傳說中的先天魔氣?」
道經記載魔有九類分別是:「一曰天魔,二曰地魔,三曰人魔,四曰鬼魔,五曰神魔,六曰陽魔,七曰陰魔,八曰病魔,九曰妖魔。」
除了天魔乃是先天之魔外,其他的魔都是由人,鬼,神,妖,地氣,陽氣,陰氣,病氣後天所化。
而先天魔氣為天魔的根本,先天魔氣是連仙神都能污染的恐怖存在,要真是先天魔氣,茅英現在哪裡還有存活之理,他之所以如此猜測,實在是自己手段用盡都沒有誅殺此僚,心神大亂之下的想法。
但他雖然沒有猜對,但距離真實的答案也已經不遠,要是沒有勝邪劍和聖樹阻攔,讓那血目真把目光投了下來.
「江游」盯著這位自己剛一出世,就險些把自己煉死的茅山道士,已經完全不敢有小覷之心,就見它一個閃身,就出現在了茅英面前,血紅色的尖爪就刺向茅英的面門。
茅英領域之力在身後釋放,瞬移閃過,但魔爪上的眼睛黑光發出,徑直就在他的領域之中破開一條通道,飛到茅英面前後,身形也瞬移而到。
茅英見此魔竟然敢直接沖入自己領域之中,也是絲毫不客氣,再一次瞬移而去之後,空間絞殺之力就催發出來,就看到「江游」身邊的空間頓時錯亂起來,把它的身軀切割為一團碎渣。
但「江游」之前都能虛空追敵,絲毫不怕空間的斬殺,就看到這團碎肉流淌出粘稠的魔氣,隨即爆發開來,把茅英的領域變為一片魔氣縱橫的地界,然後這些魔氣開始侵蝕領域,把茅英的領域向自己的領域轉化。
茅英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可以侵蝕別人領域的手段,連忙把已經被侵蝕的地方切離,將乾淨的領域收回。
「張道長,你那師叔面對那骷髏大魔,可能降服?」
在不斷飛行的符陣中,行武和尚詢問張清。
「我那茅英師叔乃是茅山掌門的師弟,茅山道法已然大成,在領域強者之中,也是不可小視的存在,區區骷髏魔,降服起來不在話下,就是我那江道友」
張清說道此時不禁再一次發出一聲長嘆。
「前方有一座小島,我們前往快速恢復,然後趕緊回去看看情況!」
鹿小小看到天海相交的地方,出現了島嶼,眼睛一亮,發出提議。
「如此甚好!」兩人也是紛紛認同,等到了島嶼之後,張清撤掉符陣,鹿小小當即就盤膝坐下,取出那黃銅燈盞抓在手中。
這燈盞和自己有同源之力,在自己手中催使起來,比他人手中的威力要強上好幾層,對她來說是一件難得的重寶,不過此時她要直接把此物的本源抽出,來快速恢復她的傷勢,如此涸澤而漁焚林而獵的方法,對她來說極為浪費,不過她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些。
而張清則是龍虎二氣相交,對他之前吞服的丹藥的藥力進行進一步煉化。
行武的恢復方法最為其他,竟然開始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動作,每一個動作都伴隨著一套固定的呼吸節奏,口鼻之間有血氣一進一出的來回吐納。
此乃少林《易筋經》,此功法除了壯大體魄之外,在療傷之上,也是強勁。
在三人各施手段恢復之下,行武就憑藉《易筋經》比鹿小小的恢復速度還快,令人瞠目。
而此時,在張清口中道法大成的茅英,正在被「江游」當成人肉沙包一樣,極速擊打,身影一會在高空,下一秒就被打到海底,之後又被一拳從海面崩飛。
他現在一手掐護身咒,一手抓著一疊金光符在勉力支撐,口鼻已經被震得不住淌血,體外的金光罩,也裂縫遍布,隨時都會破碎。
「吾命休矣!」茅英心中苦澀的想到,比起讓他殞命更讓他痛苦的,是自己的茅山道術還是沒能將此魔誅殺,至此之後,天下便有茅山術誅殺不了的魔頭存在了,茅山的金字招牌算是砸在自己手中了。
要是其他茅山道士有了此事,反倒是無關緊要,但他茅英的身份在這裡放著,身為掌門師弟,在門中擔任長老,作為茅山對外的一把利劍,負責一切廝殺,鎮壓之責,茅山之中,就是連掌門師兄,都沒有自己在茅山道術上的造詣深厚。
他就是茅山的門面,現在身死魔手,日後的茅山還如何發展?如何招納弟子?如何繼續背負上清宗壇的名號?
就在茅英心如死灰,胡思亂想之際,「江游」手上眼睛冒出黑光把雙手籠罩,兩手交叉抱住,身軀彎成弓形,身上積蓄的力量已經在後背的虛空震出一塊黑色空間洞口,和一輪黑色的太陽一樣,此時的「江游」如魔神一般,對著下面的茅英狠狠一砸。
茅英看到這一擊,就知道自己的時辰到了,再無生機!
「茅英愧對列祖列宗,愧對師傅,師兄啊!」
茅英嘆了一口氣,面前的金光罩已然崩碎,他也準備坦然面對自己的死亡。
而就在這時,一道碧綠色的竹筏,從「江游」身後的黑色虛空洞口飛出,在電光火石之間,出現在茅英面前。
茅英只覺自己被一隻大手突然拽入青光之中,隨即經聽到震耳欲聾的巨響,竹筏的青光在這一擊中也是破碎,身下的海域震出一道巨大的碗口深淵,竹筏被砸在海床上,還兀自震顫不已。
茅英看到自己面前站著個巍峨的男子背影,此人為他把後續的餘波全部擋住。
「多謝道友搭救!」
「沒想到能在此地遇見茅英道長,以茅英道長的威勢,竟然都被逼到如此絕境,看來此魔當真不凡!」
這人,就是之前目睹了「江游」抓回黑色心臟,並且把被魔氣污染的海域處理乾淨,根據魔氣殘留墜入虛空之中的男人。
本來追尋魔氣的時間不會這麼久,實在是他憑藉這自聖樹得到的竹筏重寶進入到虛空之後,就感受到一股恐怖至極的氣息,讓他立刻止住竹筏,不敢動彈,只想把自己的存在感壓到最低。
還好,那股氣息來的快,去的也快,等氣息離開之後,他就失去了魔氣蹤跡,在空間裂縫中巡查了半天,就看到不遠處出現了一個魔氣滔天的洞口,剛從中飛出,就看到茅英即將身隕的場面,連忙出手,將其救下。
茅英本是看此人身著是國內打扮,這才出口道謝,沒想到此人竟然認得自己,心中把相熟的道友一一在腦中盤點了一遍,還是沒有認出此人。 「難道是有道友易容打扮了?」他心中想著,「不知是哪位道友相救,也好讓茅英知曉,日後重報。」
「哈哈哈,茅道長,我認得你,你可不認得我。」
茅英聽出此人的話帶有些許南方口音,南方他這個層次的圈子,人就是那些人,什麼時候冒出來這麼一個強者的?
他突然想到一人,脫口而出,「難道道友是那進步會的會長?」
一個領域強者,本身的存在就和淺海中的鯨魚一般,不可能籍籍無名,他想了一圈,也只有那在南方攪動風雲的進步會會長自己不認識,此人身份神秘,無人知曉他的任何信息。
北方勢力發展最快,風頭最盛,烈火烹油的是閻羅,那南方與之對應的就是這進步會。
二者都是走草莽江湖的路線,大量吸收底層人員,不過其中還是有區別,閻羅是幫會組織,而這進步會,卻是一個有綱領,有主張的組織。
這種組織最為可怕,無論發展到哪裡,都能快速膨脹起來,對當地勢力的統治進行根本性破壞,因為有這樣的因素在,其他組織和進步會無法進行合作。
之前上京還有餘力的時候,就對這進步會發起圍剿,十二生肖的首領龍,帶領十一人達到南方,手持文件,強行讓當地組織配合,茅山就是其中之一。
當時定性的是白蓮南方的分部,大量抓捕進步會成員。
當時茅山負責人就是他,本來他對十二生肖的說辭信以為真,所以多有出力。
但後來他看到了抓捕的進步會成員都是一些沒什麼實力的,底層序列者,明勁武者,其中還有大量的普通老百姓,其主張是老生常談的人人平等,不過這一次是超凡者和普通人的人人平等。
這種口號,在茅英聽來,其實內心也是接受的,只是靈氣復甦之後,人與人的差距被拉的太大,一個化勁武者或序列七的覺醒者和一個普通人,已經很難說是同樣的人了,在這種既成事實面前,還抱著過去舊有的老思想,未免也太不知變通了,也太理想,太浪漫主義,太不切實際了。
當然了,並不是說茅英就視普通人為螻蟻草芥,生殺予奪,他們茅山道士,也是修慈悲的,只是不認可進步會要把不可否認的巨大鴻溝強行抹平,實現超凡和普通人的絕對平等和公平。
這世上哪裡有什麼絕對公平的存在,別說現在,就是過去大家個體實力都一樣,都做不到,更何況是現在?
但進步會反而覺得,正是有了超凡出現,才有了真正能實現契機,而他們就是為此而奮鬥。
茅英了解到這裡,就不再繼續下去,但也不願意再對這些本就生活困苦的勞苦大眾出手,茅山就開始磨起了洋工,把表面糊弄過去就行了。
後面,他得到消息,十二生肖得到了重要情報,找到了進步會核心人員的行蹤,對其伏殺。
十二生肖首領龍的實力他是知道的,當時就是龍手持文件上的茅山,是一位絲毫不弱於自己的領域強者,之前好像第三調查局的人,和之前的「龍」不是一個人,是新任的,原本這些信息都是保密的,但隨著上京局勢的糜爛,十二生肖也由暗轉明,徹底走到陽光之下,他們三山這才對其有所了解。
雖然茅英對進步會的理念不認可,但並不代表著他就想將其覆滅,只要不那麼極端,中庸一下,就是好事嘛。
所以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他還對進步會成員擔心了一段時間,不過很快就傳來消息,圍剿失敗,進步會會長一人對戰十二生肖,長春觀,仙人洞的三位領域強者不敗,強行護持隊員突圍,之後在大清洗下,進步會化整為零,分佈全國,保留火種。
而進步會會長也是一戰成名,和閻羅的五爺齊名,同時也是唯一名聲大噪,但還保持神秘的強者。
故此他才有了這樣的發問。
「哈哈哈,眼下還是先把這位閻羅少主處理了再說!」
此人沒有正面回應,反倒是直接點破了「江游」的身份。
但茅英聽了大驚,「什麼,此人竟然會是閻羅少主?」
他作為茅山的「雙花紅棍」,舉全山供養其修鍊,對政務上的事不怎麼過問,此時被這男人點破之後,腦中頓時就浮現了自己在師兄房間無意間看到的常駐案頭,隨時更新的資料。
擺在最上面的幾份當中,就有閻羅少主江游,同時還有鹿小小,他先是把鹿小小的照片和之前遇到張清時,正在毆打張清的女子對應上來,隨後再去看上方那依然面目全非的「江游」,但還是隱隱從中認了出來。
「難道這位就是張清師侄拜託我救助的朋友?」
茅英一樣到自己搞出一個大烏龍,心中連連苦笑,不過開始開口道:「道友,這位閻羅少主,不知為何已經入魔,我觀其已然魔根深種,不可救回,世上已經再無江游,只有魔頭,務必要將其剷除,此魔實力極其強大,說來慚愧,貧道修鍊不精,有愧茅山栽培,讓茅山蒙羞!」
此人既然認得自己,那也就自然知道,此時自己的落敗,意味著什麼,所以也就沒有遮掩,直言相告,目的是引起此人重視,萬不可掉以輕心。
「道長對此不必掛懷,您對這閻羅少主可能不甚了解,此人的入魔和常人不同,身上擔著重大幹系,之前在秦省咸陽就有一會,被閻羅主親手鎮壓,帶回總部,不知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救了回來,我觀此人魔氣,和那先天魔氣有幾份淵源,道長能和此人戰到這般境地,已經是彰顯了茅山降魔的威名,非戰之罪也!」
男人在和茅英交流的時候,一直在觀察上空的「江游」,已經感受到那如淵似海的恐怖魔氣,自忖自己在「江游」全盛之下,也難降服,這位茅英道長實力不如自己,能戰到這般田地,已經是極為可貴了。
茅英聽了稍稍釋懷,隨後快速把「江游」的手段告訴男人,告誡他此魔肉身極其強大,無懼空間切割,而且魔氣可以污染領域,領域不可輕用,非但無效,反倒對領域損害巨大。
就在兩人對話交流的時候,「江游」再一次用魔氣污染海域,在海洋妖獸入魔之後,再用心臟掠奪其壽命,恢復自己之前的消耗。
男人察覺到這一點,不敢在等,腳步一點,人已經沖了上去,竹筏一個閃爍,把茅英帶著離開了戰場。
鹿小小,張清,行武三人,恢復了五成左右,就不願繼續,一起回頭,查看戰況如何。
張清在路上,安慰兩人,「茅師叔絕對可以放心,他們茅山的傳統和我們龍虎山天師府不一樣,掌門主要是負責門派發展,處理政務,護山長老才是實力最強的存在,茅師叔就是護山長老,絕對沒有問題。」
雖然張清不斷保證,但鹿小小的愁眉一直沒有舒展,他們不知道,自己擔心的從來都不是什麼骷髏魔,而是江游入魔之後,是否還能拉的回來,當時江游入魔了一次,五爺都是施展了領域和重瞳這才將其鎮壓,要知道,當時的江游才不過是區區暗勁武者啊。
三人飛到附近,就看到遠處魔氣已經遮蔽天地,在魔氣當中,兩個身影正在不斷地碰撞,打的虛空四碎,巨浪滔天,宛如末世場景。
「沒想到那骷髏魔實力竟然如此恐怖!」張清和行武看了紛紛變色。
「和那骷髏魔交戰的,應該就是茅英師叔了!」張清神色凝重的道。
旁邊的行武用手碰了碰他,在張清不解的眼神下,指了指左前方的一處竹筏。
「張道長,那竹筏上的人,伱看看。」
張清順著行武的手臂看去,就看見自己的茅英師叔正癱軟在竹筏上,面如金紙,赤裸著上身,一身血污的撐著身子緊張的觀戰。
「不可能,茅英師叔也能敗?」
張清作為三山門人,知道茅英的含金量有多高,所以比身邊的兩人反應都要大。
茅英在觀戰中,已經無比確信此人一定是進步會的會長,那魔頭的實力自己是領教過的,雖然經過自己一番削弱,但那體魄強度可是能強行打碎自己大成金光罩的存在啊。
茅山法脈的功法分為入門,精通,小成,大成,圓滿。
其中金光術雖然屬於入門級別的法術,但上限確實極高,屬於可以一直修鍊下去的護身根本道法。
同時也是比其他道法極為難練,精通不難,自精通之後,每一步都是要那時間磨的。
自己在金光術上的天賦,是被師傅大大讚揚過得,傳聞修持到圓滿,是可以和少林的橫練至法,金剛不壞神功相媲美的,自己的大成境界,雖然不如,但已經是極其強悍的存在。
以前,自己就是憑藉此術,先天立於不敗之地。
當然金光不壞神功是被動功法,不需要消耗法力,這一點大大超出金光術,不過自己也不是法力告磬而散的,是硬生生被打碎的啊!
而此人,竟然能和這樣恐怖的體魄強碰,而不落於下風,這樣的實力,除了那一人對戰三領域的進步會會長,還能有誰?
這時,他聽到了後面的動靜,回頭一看,看到張清面如死灰的飛來,頓時慚愧到無顏面對,把頭扭了過去。
「師叔,您.」
「不錯,我敗了!」
「茅山降魔,可是比天師府的雷法還要對魔頭」
「張道長!」行武及時把張清攔下。
不是張清傷口撒鹽,而是三山一體,這次,自己在同輩中,因為前面的事情,算是顏面丟盡,這裡面不牽扯實力比斗,其實還好,丟的是他張清的臉。
而茅師叔,在和魔頭的交戰中落敗,那茅山.
張清從小就在龍虎山長大,雖然被爺爺培養出了赤子之心,有些天真爛漫,但身在天師府,有著最好的傳承在,難免有幾份狂傲的心態滋生,小時天下英雄,自己天賦頂級,法脈頂級,資源也不差,世上能與自己爭鋒的人,不過寥寥。
這一次出海,不論是行武,鹿小小,江游,還有武當之人,實力都不在自己之下,這還是自己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又不知幾多,這才知道自己也沒有什麼出彩的。
現如今,作為茅山門面的護山長老,竟然也在降魔中落敗,衛方師兄更是沒走出聖樹,難道,三山難道在大世爭鋒之中,敗了嗎?
這兩種心情交織之下,才讓張清有了追問。
茅英何嘗不清楚此時張清的心情,只是苦澀的道:「天下英雄,何其多也,我們坐井觀天了!」
隨即茅英突然目光精光,對著張清一喝,「你年紀輕輕,一遇挫折怎可有如此頹喪之色?日後怎成大器!難道這就是老天師對你的教導嗎?砸了茅山臉面的是我不是你,此番見識了天下英雄,覺得自有不如,日後砥礪修行便是,想想你那衛方師兄身死道消,日後已再無機會,你們教好,他的壯志,你豈能不擔?這次要是還能回去,我定會勸告掌門師兄,推動三山合一之事,如此革鼎大世,已經不能再故步自封,你要是有心,回去在此事上多多出力!」
茅英看到張清道心已經不穩,作為長輩大他立刻為其喝破迷妄,同時給他肩膀上加上擔子。
人在萎靡之際,突然被人委以重任,心氣也就能提上一提了。
張清被當頭一喝,頓時驚醒,感受到了茅英拳拳愛護之心,心中熱流涌動,連忙對茅英大禮一拜,「師侄謹遵教誨!」
行武和鹿小小在旁邊看著,心中道:「三山如此團結,難怪能千年不斷,此時雖然慢了一步,但不過也就是一時挫折罷了,日後,定然還是會趕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