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第397章 陳雪茹轉正,王大奎的煩惱,冬
時間是一個矢量。
人們從此刻出發,奔赴不同的未來。
賈張氏現在身兼衛生攻堅隊隊員、四合院保潔隊長兩份職務。
每天忙得連罵人的空檔都沒有,四合院內清靜了不少。
燕子抵達大西北后,發回了一封信件。
信件是通過武裝部的牛部長轉交到李愛國手裡的。
當時信件早已被拆開過了。
看著信封口有毛邊,李愛國清楚不止一個人檢查過這封信。
信上的大部分內容都是鼓勵的話語,叮囑李愛國要發揚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為祖國多拉多載。
惟一有話是,她已經把鞋墊子轉交給了劉天全和劉地全。
從科學方面講,這封信的信息熵很低。
信件內沒有隻字片語提及大西北的事兒,李愛國倒倒沒有失望。
他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已經得到了司機的代號,永遠不可能收到這位封信。
李愛國這陣子也很忙。
身為火車司機,再加上包乘組已經進入了評選先進的階段,每日開著大火車往返於京城和津城之間。
平凡而繁忙的日子一天天過去。
半個月後。
陳雪茹同志的的轉正申請得到了區裡面的批准。
她終於從街道辦臨時工,晉陞為了正式幹部,身為12級辦事員,按照30級發放工資,每個月工資23塊錢。
月工資僅僅比當臨時工的時候多了七塊錢,意義卻截然不同。
臨時工不能晉陞,正式街道辦幹部只要認真工作,每年都有漲工資的機會。
等晉陞為11級辦事員,每個月能拿到25.5元的工資。
一大媽是從閻埠貴那裡得知陳雪茹成功轉正的。
回到家,她埋怨易中海:「我早勸過你,不要再針對李愛國了,你不是人家的對手。現在好了,陳雪茹當上了街道辦幹事,你一大爺的位置說不定就保不住了。」
易中海對一大媽的擔心不以為然。
「你啊,白活了大半輩子,怎麼還迷糊呢!我問你,陳雪茹算不算好人?」
「當然算啊,陳雪茹為人是沒得挑。」一大媽即使站在李家的對立面,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那不就得了,他們肯定不會對咱家進行打擊報復,你那顆心,就放回肚子里吧。」易中海陰笑。
一大媽皺起眉頭:「感情人家是好人,就活該被咱們欺負?欺負了也白欺負?」
「嗨,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這世道不就是這這樣嗎,壞人欺負了好人,好人得了勢之後,卻不會報復回去嘛。那好人不就是活該被欺負嘛!」易中海冷笑道:「所以說壞人活千年,好人不長命!」
一大媽覺得這些是歪理,卻沒有辦法反駁,趁機問道:「那李愛國算好人還算是壞人?」
「這」
易中海愣了下,思忖片刻后,皺著眉頭說道:「這小子我有點看不明白,說他不是好人吧,這小子幹了那麼多損人利己的事兒。
比如組建街道義務巡邏隊、再比如這次把賈家賠償的錢送給那幫窮社員。
這都是好人才能做的事兒。
要說他是好人呢,這貨卻沒有一點好人的自覺性。
我不就是欺負他了一點嗎,他就想方設法報復回來。」
一大媽算是看明白了,易中海雖不害怕陳雪茹這個好人,卻深深畏懼李愛國這個看不透的人。
「老易啊,你以後.還是少給李家找事兒.算了,算了。」
一大媽想再勸兩句,見易中海不以為然,只能進到廚房裡忙活了起來。
賈家一大家子人在這裡吃飯,她一頓飯得忙活半個小時。
賈張氏這陣子當全職清潔工,十分辛苦,每天天不亮就把大院里打掃一遍,白天還得去糞場清理大糞,這幾天累病了。
她到社區醫院開具了病假條,陳雪茹准許她休息兩天。
此時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聽說陳雪茹轉正了,賈張氏扯著嗓子哭喪:「哎呀呀,陳雪茹那小賤人以前就欺負我,現在當了幹部,那以後還有我好日子過嗎?
東旭啊,你可得給娘想想辦法。」
賈東旭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在旁邊無能狂怒:「娘,你放心,咱家棒梗是個干大事兒的,等長大后,當了大領導,將陳雪茹就地免職,讓你當清潔隊的隊長。」
棒梗正在偷偷尿床,聽到自個的名字,抬起頭環視四周。
賈張氏:「.」
秦淮茹坐在賈家的工地上監工,聽到水池旁傳來的議論聲,心情頓時不好起來。
李愛國的媳婦兒竟然當了幹部。
而賈家現在房子坍塌了,賈東旭還是個小鉗工,兩者天差地別。
當初要是
片片枯黃落葉從大樹上飄落,每一片落葉,都彷彿給秦淮茹帶來一份沉重的心情。
秦淮茹有些後悔了。
為了慶祝陳雪茹轉正。
李愛國在家裡擺了一桌子,把親朋好友全都請來了。
陳方軒、大哥、大嫂、劉大娘、何雨水,還有王大奎和張二炮。
做菜的自然是軋鋼廠的大廚南易,梁拉娣也來幫了忙。
有了李愛國的食材,南易拿出來真本事,做了一大桌子菜。
場面極其熱烈,大傢伙都為陳雪茹成為幹部而感到高興。
一場家宴賓客盡歡。
李愛國送陳方軒他們出了院子,回來的時候,看到梁拉娣和陳雪茹站在外面嘀嘀咕咕。
兩人看到李愛國走過來,似乎都有些心虛,那模樣像極了在大門口說人閑話的老大娘。
「愛國哥,大奎還在家裡,你先招呼一會,我跟梁嫂說兩句就回去。」
「好嘞。」
李愛國進到屋裡,張大奎正在自酌自飲。
這貨今兒特別邋遢,鬍子拉碴得跟個三四十歲的大叔似的,臉上掛滿了淡淡的憂傷味道。
他喝一杯酒,嘆口氣:「愛國哥,英雄難過美人關啊,想我張大奎縱橫京城廢品界,文能鑒別古董,武能跟大娘們撕逼,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沒想到竟然也有失戀的一天。」
你妹啊,不就是失戀了嗎?把自個跟閑得蛋疼的文藝青年似的。
李愛國抽出一根煙遞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少扯淡,講正事。」
「我這陣子不是正跟王婷婷處對象嘛,本來處得好好的,連手都牽上了。誰知道人家姑娘突然帶人捎話過來,說我們不合適。」王大奎深深抽口煙,嘴角抖動:「愛國哥,我心裡憋屈啊。」
好傢夥,還是個情種。
「你沒有去找王婷婷問清楚?」李愛國問道。
「問什麼啊,人家已經說了,我們兩人不合適。」王大奎皺眉頭:「我要是上杆子去找人家,會不會顯得自個沒有男人氣概。」
「你覺得呢?」
「.多謝愛國哥,我現在就去。」
王大奎臉上的頹廢頓時消失了,站起身就往外跑,那速度跟猴子似的。
李愛國緩緩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
這年月的年輕人啊,連談戀愛的基本套路都不懂。
男人嘛,就是要死纏爛打。
這時候,陳雪茹悄默默的進來了。
那鬼鬼祟祟的樣子,再加上紅撲撲的小臉蛋,一看就有情況。
果然。
進到屋裡,陳雪茹就去衛生間洗了澡。
李愛國正斜靠在床頭,小陳姑娘偷偷鑽進被窩裡,不老實起來。
「今兒這是怎麼了?」
李愛國有些驚訝,以往小陳姑娘在最開始的時候,處於冷啟動階段,需要經過繁瑣的步驟,才能解鎖高級技能。
今天一上來就放大招,誰受得住。
小陳姑娘從被窩裡探出腦袋,一臉不服氣的說道:「梁拉娣懷孕了!」
「原來你們剛才就在嘀咕這些?」
「她讓我幫忙打聽生第四個孩子,街道辦裡面有什麼補助沒有。」
「不是,人家懷孕,跟你有什麼關係?」李愛國皺眉頭,小陳姑娘不是那種善於嫉妒的人啊。
「咱們結婚那麼久了,我還沒懷上,梁拉娣跟南易結婚才兩個月」小陳姑娘氣呼呼的。
這姑娘還真是個爭強好勝的。
李愛國牽著她的小手說道:「這種事兒不能著急,要看緣分的,再說了,咱們今天喝了酒,要孩子不健康。」
聽到這話,陳雪茹頓時泄了氣,翻身下去躺在了旁邊。
李愛國:「.」
他這會恨不得扇自己一記耳光。
馬上就能享受攢勁節目了,你多少嘴啊!
得,這會又得冷啟動了,需要先進行預熱。
就在發動機艙沾滿潤滑油,隨時可以做功時,李愛國也準備就位了,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愛國哥,我啊,王大奎,快出來啊。」
李愛國:「.」
今天還真是邪門了哈!
看看嬌媚的小陳姑娘,再聽到外面急促的呼聲。
李愛國最終還是披上棉襖,走出屋子。
昏暗的燈光下,王大奎雙手抱懷蹲在門口。
「大奎,啥事兒?」
王大奎站起身,一臉興奮:「愛國哥,我剛才跑到區委職工宿舍,見到王婷婷了。」
「.」
這小子對王婷婷還真是上了心。
李愛國:「搞清楚為什麼了?」
「清楚了。」王大奎氣憤的說道:「原來王婷婷把我的事兒告訴了家裡人,她家裡人不同意,所以這姑娘才會跟我疏遠的。」
王大奎站起身,拍著胸脯子說道:「我好歹也是集體廢品店的經理,不就是出身差了一點嗎?」
說起王大奎的出身,李愛國還真替他感到冤枉。
王大奎的父親王伶俐在解放前是京城周地主家的管家。
這老爺子本來也屬於被剝削階級,等到解放后就能翻身了。
可是人如其名,王伶俐實在是太伶俐了。
那時候京城天氣突變,周地主見勢頭不對,帶著一家老小撒丫子跑了,將周家金銀財寶席捲一空。
王伶俐把周地主送上馬車后,一看不對啊,他今年的糧餉還沒拿到手呢。
這不是妥妥的被拖欠了工資的農民工嘛,還是老闆找不到的那種。 王伶俐看著王家的大宅院,發揮了自己的聰明才智。
財寶沒了,房子還在啊,周家可是大宅院,有七八十間屋子呢!
他把宅院分割成小間的屋子,然後出租給京城那些板爺、拉大車的、唱戲的等三教九流。
他很有前瞻眼光,做起了二房東的勾當。
其實他也不想想,千百年來在這片土地上,什麼好事兒能輪得到平頭老百姓。
結果顯而易見。
解放后。
上面倒查三年,為居民們評定出身成分,王家因為有七八十間屋子出租,被評定為【房屋出租】,代碼25。
這種成分在京城很少見。
主要包括那些把房屋租住給別人的人,出租也是一種剝削,性質跟資本家差不多。
最冤枉的是,那些房屋還不是王伶俐的,最後王大奎母子最後只能租住在棚屋內。
王伶俐撒手人寰,留給王大奎的只有【房屋出租】的出身。
您就說冤不冤吧。
王婷婷雖然是撿來的孩子,卻繼承了父母三代貧民的出身,算得上根紅苗正,再加上人家是區委的宣傳幹事,要穩穩的壓王大奎一頭。
「愛國哥,你說咋整啊,我就是喜歡婷婷。」王大奎說道。
李愛國提點:「你要發揮自己的長處,規避短處,才能取得戰爭的勝利。」
「長處?」
「你有錢啊,經常到老丈人、丈母娘那裡轉悠,每次去帶上禮物,總能感化他們。」
李愛國道:「另外,你現在身兼義務巡邏隊的組長,要是能見義勇為,或者是抓到迪特,得到上級的表揚的話,出身成分也不成問題。」
「對對對,愛國哥,你說得太多了。」
王大奎眼睛一亮,說道:「只是見義勇為也得有機會啊!要不,我找幾個小青皮,攔小姑娘玩,然後我再.」
「啪」
話音未落,他腦袋就被李愛國拍了一巴掌。
「你小子要敢幹那種齷齪事兒,我就親自把你送到派出所里。」李愛國板起臉。
「我就說說著玩的。我當年也是積極靠近組織,要不是出身不好,現在也是在組織的人了,哪能幹那事兒呢!」
王大奎清楚李愛國的性子,心中頓時一凜。
李愛國也知道王大奎這人,他嘴上沒個把門的,心底卻不壞,並沒有太過擔心。
送走了王大奎后,李愛國迫不及待的進到屋裡。
只是發動機已經涼了,還得繼續熱車。
其實吧。
有時候熱車也是一種快樂。
看著一台冰冷的發動機,在你的努力下,一點點的熱乎了起來,滿滿的成就感啊!
李愛國這邊過得快活,易中海卻很鬱悶。
他喝了藥酒之後,滿心歡喜,希望能夠重展雄風。
卻發現沒有卵用。
軟麵條子依然是軟麵條子。
反而被一大媽嘲笑了一頓。
「老易,你是不是上當了啊。那個啥靈龜酒就是假貨。」
「不能夠,李愛國那小子雖然可惡可恨,卻不會忽悠人。」易中海擺擺手從床上下來。
跟賈張氏相比較,他更願意相信李愛國。
瞧瞧,這就是所謂的壞人最了解好人。
一大媽皺眉頭:「會不會是許大茂騙你?」
「不能夠啊,我親自看到許大茂跟李愛國聊了藥酒的事兒.」
話剛出口,易中海臉色大變:「不對勁,我壓根就沒有看到許大茂從李家拿出藥酒,那時候我去取錢了!」
想明白之後,易中海咬著牙齒說道:「許大茂,你竟然敢騙我!」
易中海竟然被素來看不上眼的許大茂給耍了,此時已經出離了憤怒。
他決定要找許大茂問清楚。
第二天。
易中海專門耽誤了半個小時,等著許大茂從大院里出來,攔住了他。
「大茂啊,你小子是不是把你一大爺當猴耍了。」
「唉吆喂,一大爺吶,您是大鉗工,是四合院里的管事大爺,就算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耍你啊。」許大茂清楚他是找后賬的,連忙舔著臉笑。
「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問你,你給我的藥酒,是不是假的。」易中海板起臉。
許大茂態度堅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怎麼沒效果?」
「愛國哥說了,藥酒的效果跟人的身體素質分不開,要是身體素質極差的人,需要好幾杯酒,才能補回來!」許大茂拋出早就想好的說辭。
聞言,易中海確定自己上當了。
「許大茂,你就不怕我揭穿你。」
「一大爺,你儘管去啊,讓咱們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你之所以沒有孩子,是你身體不行。」許大茂冷笑。
易中海:「你」
他深吸一口氣,冷笑著看向許大茂:「好好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比你爹還要厲害!」
「多謝誇獎,氣大傷身,一大爺吶,您一定要保重身體,我還上班,就先走了。」
許大茂背著手哼著小曲離開了。
易中海看著許大茂的背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覺得四合院越來越失控了,現在連許大茂也敢蹬鼻子上臉。
都怪那個該死的李愛國。
如果他沒把傻柱送進去的話,多付許大茂,只要傻柱的一個拳頭就可以了。
現在易中海卻沒有一點法子。
只能啞巴吃黃連,將苦水吞進肚子里,等到以後遇到了機會,再好好收拾許大茂。
*
*
*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轉眼間到了十二月份,京城已經進入了冬季。
這年月的冬天要比後世寒冷許多,剛入冬天上就飄了雪花,李愛國養在家門口的老母雞凍得都不下蛋了。
還有那幾隻兔子,都蜷縮在籠子角落裡。
李愛國素來不喜歡浪費資源,當時就有了把它們全宰吃了的心思。
何雨水已經跟它們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並且為它們取了名字,攔在了菜刀面前。
劉大娘也覺得剛入冬就殺生,不太好。
這年月不能講究封建了,所以老一輩的人就用「不太好」來規勸後輩們。
晚上睡覺鞋頭朝著床頭,不太好。
卧室內,鏡子對著床,不太好。
孕婦坐在新婚夫婦的床上,不太好。
男人從女人褲衩子下走過去,不太好。
李愛國不太相信這些,只不過生活在這個年月,就要入鄉隨俗。
反正這些小動物,等到過年,再宰殺也是一樣的。
四合院內的情況也跟以前不同了,樹木光禿禿的,枝條在寒風中搖曳。
住戶們圍在冒著微弱火光的爐子旁,借著微弱的火光取暖。
天寒地凍,大院內安靜了許多,就連那幾個光屁股娃子也不再院子里亂串了。
街道上行人們穿著厚重的冬裝,腳步匆匆,呼出的氣息在冷空氣中化作一縷縷白煙。
機務段配發了冬季工裝,厚實的藍黑棉襖,直通棉褲,翻毛皮鞋,狗皮帽子。
陳雪茹本想用虎皮給李愛國縫製一個帽子的,被李愛國攔住了。
開玩笑,那玩意戴在腦袋上,該多幼稚啊。
一大早。
李愛國換上新工裝,推著自行車來到了前院。
此時閻解成正蹲在門口的自行車上人力發電,看到自行車過來,沖著屋裡喊了一聲「爹,我上班去了啊。」
然後,轉身就跑,跳上李愛國的自行車。
屋內傳來閻埠貴罵罵咧咧的聲音:「嗨,你這小兔崽子,就剩下半副字兒沒寫了,不能等一下。」
「愛國哥,走走走,我爹接了隔壁大院老王家寫請帖的活兒,昨晚上寫大半宿。今兒清晨天還沒亮,又開始寫了。他寫字吧,我得發電,腿快斷掉了。」
在閻解成的催促聲中,李愛國騎上自行車出了四合院。
來到機務段戰場的時間,比以前提早了足足二十分鐘,站場上早就聚滿了人。
烏央烏央的一片人頭,圍著火車頭,這可不是在看熱鬧,而是給火車頭添冬衣呢!
火車頭雖是鋼鐵鑄造,但內部的管路和人體的血管一樣,都受不得凍。
冬季為防止管路結冰,就需要將這些關鍵部件,用防寒被包裹進行保溫。
機車的踏板纏上麻繩,遇到雨雪天氣,麻繩能起到防滑作用,防止火車司機滑到摔傷
這種活計雖然簡單,但是比較繁瑣,所以機務段就全體大出動,一塊來幫忙。
做好了保溫工作,為了讓機車能夠順利啟動,還得由臨班司機啟動火車頭,開到站內的整備線上,轉悠一陣子,防止低溫天氣中,油水管路凍結。
這種臨班司機又被稱為打溫司機。
打溫司機特別辛苦,不但要負責熱車,還要排查火車頭上的鼓掌。
一趟趟往返於車上、車下,啟機、打溫、停機、再啟機足足忙活一個多小時,直到司機組的正式火車司機接崗。
「報告司機同志,蒸汽機頭一切運行正常,請接班!」
負責131火車頭的是位老同志,本身在隔壁列車上擔任司爐工,夢想有朝一日開上火車,所以參加了司機考試。
因為成績優秀,得以擔任打溫司機。
這位四十多歲的老同志看到李愛國,神情相當敬重,雙手捧著將記錄本遞了過來。
開火車也是個手藝活,是靠真本事吃飯的行當。
不像做官經商得有錢有人脈,不像農民種地有時還得看天吃飯別有旱澇,不像當老師教授的講究按資排輩。
這行的規則非常簡單。
你的能耐大,火車開得好,比所有的同行厲害,你就是爺,你就是這行的頂兒。
你開火車三天兩頭出事兒,人家一年安全無事故,那就該人家當大車,該人家得表彰,受尊重。
火車司機圈子雖小,跟社會上其他的行當沒有什麼區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