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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第267章 劉國璋晉陞,範金有作妖

  第267章 劉國璋晉陞,範金有作妖


  「劉國璋老師已經榮升為鐵道研究所副主任了?」


  「是啊,劉老品德高尚,並沒有四處張揚,我也是昨天到總局開會,從裝備處得到的消息。」


  邢段長端坐在辦公桌前,雙手抱成拳頭,身體前傾盯著李愛國。


  「愛國,咱們機務段跟劉老也算是打過交道,咱們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


  鐵道研究所除了研究鐵路設備外。


  還有一個重大的職責,就是調研各個鐵路局,機務段的事迹情況,按需分配車輛設備。


  一般來說,這種分配是比較公平的。


  鐵道研究所會根據各機務段的實際情況,統籌規劃,做到一碗水端平。


  但是。


  十根手指頭還不一般齊呢。


  只要是人,總要受到關係情感的影響。


  邢段長為了機務段可謂是用心良苦。


  「你是劉老的學生,對他的喜好比較了解。」


  邢段長有些發愁。


  這種老同志,送錢之類的東西,等於是送死。


  李愛國一屁股坐在他對面,沉思片刻道:「老師平日里喜歡看書,特別是對解放前的一些古書,尤其感興趣。」


  「書籍?這有些難辦了,咱們機務段里大部分都是大老粗,沒有幾個喜歡讀書的。」邢段長無奈。


  李愛國笑道:「我家裡收藏的有幾本,正好以咱們機務段的名義送過去。」


  他倒不是臨時起意,這陣子在集體廢品店了里,確實掏了不少古書。


  「那太好了!李愛國同志,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經費段裡面幫你報銷。」


  「是!」


  李愛國敬了個禮,拿起桌子上的中華煙,抽出一根點上,順手裝進兜里。


  朝邢段長擺擺手:「段長,我去忙工作了。」


  那熟練的勁頭,讓邢段長哭笑不得。


  「去吧.去吧」


  這小子從來不把領導當領導。


  不過伱也別說。


  越是這樣,越感覺像是自己人。


  也是奇了怪了!


  另外一邊。


  機務段橋樑車間建築隊的隊長劉大山,按照地址找到了前門街道辦。


  也是巧了。


  本來應該在陳記裁縫鋪里主持工作的範金有,現在正跟街道辦主任彙報情況。


  範金有深諳一個道理。


  乾的好,不如說的好。


  要跟領導搞好關係,讓領導看到你的功勞。


  要不然累死,也白瞎。


  「主任,經過我昨天的調整,陳記裁縫鋪已經進入了正軌。


  只是人手太少了,太寒酸了。


  您放心,只要這些人手到位,陳記裁縫鋪肯定能一炮而紅。」


  看著範金有遞交上來的名單,街道辦張主任皺起眉頭。


  「一下子多了七個人,陳記裁縫鋪能負擔得起嗎?」


  「哎吆,我的大主任啊,您是不知道,裁縫鋪的利潤高得很。


  做一件旗袍至少掙七八塊錢。


  一天做個十幾件。


  那不就是七八十塊錢嗎?


  七個職工的工資算什麼。


  再說了,職工人數太少的話,哪能顯出公私合營的先進性?」


  張主任總覺得有些不對。


  可是她也不清楚裁縫鋪的具體運作,只能選擇相信範金有。


  「這些人你核實過嗎?能堪大用嗎?」


  「您放心,這些人都是以前在裁縫鋪里工作過的,都是老師傅了。」範金有拍著胸脯保證。


  「那行,為了儘快將陳記裁縫鋪搞成標杆,這件事你抓緊辦。」


  張主任也被範金有的幹勁鼓舞了,在表格上籤上名字。


  範金有樂得嘴巴合不攏。


  心中不停的感激侯家綢緞店的老白。


  這哥們真能處,只是半天的功夫,就幫他找來了七個老師傅。


  範金有春風得意,哼著小曲,出了辦公室。


  正碰上到處打聽他的劉大山。


  「小范,這裡有位同志找你。」


  被人喊做小范,範金有有一絲絲不爽。


  只不過在街道辦里,他就是一臨時幹部,也不敢充大爺。


  走過去,看著衣著樸素滿臉風霜的劉大山,範金有冷哼了一聲:「找我什麼事兒啊!」


  這態度當即引來了劉大山的不滿。


  不過為了手下人的活計,只能忍了。


  「我機務段建築隊的,李司機介紹來幫你家拾掇房子的。」


  聽到是建築隊的隊長,範金有的臉色頓時變了個樣子,從兜里摸出一根大前門遞過去。


  「我跟李司機可是鄰居,老師傅,你等會得跟我算便宜一些。」


  「那當然,不過得先看過了屋子再說。」


  「走走,現在我就帶你去。」


  範金有拉著劉大山就往外走。


  劉大山詫異:「同志,你不上班了?」


  「害,我可是裁縫鋪的公方經理,誰能管的了我!」範金有得意洋洋。


  劉大山微微皺眉頭。


  這人不是街道辦的幹部嗎,怎麼變成裁縫鋪的了。


  不老實啊。


  看來還得按照李愛國說的辦。


  兩人騎上自行車來到四合院。


  劉大山在範金有的屋子裡轉悠了一圈。 「面積大小跟李司機家的差不多,格局也相似,要是按照李司機家的設計,至少得一百二十塊錢。」


  「這麼多啊,就不能便宜一點嗎,一百二十塊錢,能夠買一套私房了。」


  範金有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劉大山擺擺手:「同志,沒辦法便宜,我們都是幹活的,除去料錢,只拿了工錢。」


  範金有又討價還價幾句,見劉大山硬得跟鋼釘似的,只能作罷。


  只不過還提出了一個要求:「一百二十塊也可以,不過你得在五天內完工,我等著搬進來住。」


  「五天,工期有點短,得上兩個工程隊,你還得加錢。」


  「.加多少。」


  「看在你是愛國的朋友面子上,一百五十塊錢,保證給你拾掇得妥妥貼貼的。」劉大山咬著煙頭笑著說道。


  一百五十塊,對於範金有來說,是個天價。


  只不過想著等房子拾掇好了,也許就能追到陳雪茹。


  範金有咬咬牙說道:「就這麼定了,你們下午就開工。」


  再說了。


  他現在是裁縫鋪的老闆,以後能掙不到錢嗎?

  劉大山還等著範金有還價,聽到這話,稍稍愣了下:「開工可以,你得先給錢。」


  此話一出,範金有臉色變了。


  「先給錢?哪有這種道理,街道上的建築隊,都是拾掇好房子后,才給錢的。」


  「那是街道上的建築隊,我們是機務段建築隊,就得先給錢。」


  「我可是前門街道辦的幹事,能差了你的錢?」


  「不好意思,這是我們機務段的規矩。」


  劉大山咬得很死。


  範金有前門街道辦幹事的身份,在劉大山面前壓根就不好用。


  也只能表示,他想想辦法,讓劉大山等消息。


  範金有的老娘以前確實攢了一筆錢。


  只不過那些錢為了讓他進入街道辦,全都花在了跑關係上。


  他一個月就那麼一點工資,往哪裡搞呢?


  這會範金有也顧不上這些。


  他還得趕回陳記裁縫鋪安排工作。


  金色朝陽遍灑京城大地。


  今兒陳雪茹打開鋪子的門,就看到七個身材各異的傢伙站在店鋪外面。


  一打聽,才知道他們是範金有招來的。


  當時就有些不願意。


  只是那些人堵在門口,客人壓根不敢不進來。


  只能把他們讓進來,等範金有上班后,再跟他反映問題。


  可是陳雪茹左等右等,時間都來到了八點半,還不見範金有來上班。


  而那幾個傢伙,反而坐在櫃檯旁,嗑起了瓜子。


  偶爾一兩個進入鋪子的顧客,也被他們嚇跑了。


  「你們到底是來上班的,還是扯閑話的.」陳雪茹忍不住了,站起身就想將那些人攆走。


  這個時候,範金有從外面走進來。


  「幹什麼呢!陳雪茹同志。」


  「這些人是我們裁縫鋪的新職工。」


  「你怎麼能用這種態度對待自己的同志!」


  被範金有訓斥一頓,陳雪茹氣得嘴角直哆嗦:「范經理,咱們裁縫鋪不需要那麼多人啊。」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了。」


  範金有沖她擺擺手,道:「這些人是街道辦批准,安排在咱們裁縫鋪里的,你要是不願意,可以去跟張主任反映,我不攔著你。」


  「你」


  陳雪茹只是個小姑娘。


  哪裡能是範金有這種老油條的對手,三言兩語就被範金有拿捏住了。


  這還不算完。


  就在她決定不管這事兒,準備回到裁縫機前的時候,範金有攔住了她。


  「陳雪茹同志,從今天開始,你的縫紉師傅職務被張師傅取代了。」


  陳雪茹有些發矇:「那我幹什麼?」


  「你啊,可以打掃衛生。」範金有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陳雪茹一個大姑娘,要干保潔的職務,心中委屈得不行。


  緊閉的雙眼已滿含淚水,以致瑟瑟抖動的長睫毛像在水裡浸泡了一樣,緊緊要著的嘴唇也已滲出一縷血痕。


  她越委屈,範金有越興奮,興奮的搓著手。


  「陳雪茹,這次的工作調整隻是暫時的,什麼時間你想明白了,我再給你調換回來。」


  說著話,範金有深深的看看陳雪茹:「說不定,我還能讓你升職。」


  感受到範金有古怪的目光,陳雪茹明白了。


  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逼迫她就範呢!


  「范經理,不知道你打什麼小算盤,但我已經有對象了,請你以後放規矩點。」


  面對陳雪茹的斥責,範金有嘿嘿笑笑:「那不是沒結婚嗎?」


  「你放心,我不逼你。」


  陳雪茹還是第一次見到範金有這麼無恥的人。


  今兒陳方軒去醫院檢查了。


  店鋪里只有她一個人。


  她感覺像是一顆孤立無援的小草。


  「我,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見陳雪茹抬步要走,範金有冷下臉:「你要是走了,可是得扣工資的。」


  陳雪茹沒有理會他,擦了擦眼淚,跑了出去。


  她出了裁縫鋪,感受到外面的陽光,身子才算是有股熱乎氣。


  只是這會能去哪裡呢?

  陳雪茹是在裁縫鋪出生的。


  裁縫鋪已經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離開了這裡,她感覺到孤立無援。


  陳雪茹心頭閃過一個念頭,騎上自行車,準備到機務段去。


  也只有那個糙男人能夠幫助她了。


  突然,一道身影從旁邊躥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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