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第264章 作威作福範金有
第264章 作威作福範金有
易中海回到四合院后,找到閻埠貴要來鑰匙,捅開那兩間破屋子的門鎖。
在裡面轉悠了一圈。
這兩間屋面積不算小。
只是因為靠近東邊的院牆,窗戶只能開半扇,屋內光線顯得昏暗。
在解放前是雜物間,牆壁破破呼呼的,還有幾道縫隙,四下里漏風。
屋內潮濕不堪,空氣里瀰漫著一股子騷哄哄的味道。
可能是劉光天和閻解放他們悄悄溜進來隨地大小便了。
屋子的條件不怎麼樣,卻正符合易中海的要求。
等範金有搬過來,要拾掇屋子,肯定得找易中海幫忙。
到時候就能順帶拿捏住他了。
拿捏人可是一項技術活。
要恰到好處,不能引起反感,還要有意無意的敲打兩下。
在四合院里,也只有易中海能做到爐火純青。
選定了房屋后,易中海當天並沒有將結果告訴街道辦王主任,而是抻了三天。
如此一來,才能顯得他上心。
「王主任,我回去后,仔仔細細的檢查了,那套房子確實能住人,只是條件不大好。」
易中海彙報道:「不過您放心,等范幹事搬過來,我會組織人手,幫忙拾掇屋子。」
王主任點點頭道:「老易,這次你很積極啊,以後辦事就應該這麼搞,要辦實事,不要在大院里搞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主任您教導得對。」易中海舔著臉笑。
王主任站起身:「那就這樣決定了,我還得跟大前門街道辦的張主任聯繫。」
王主任其實對範金有的房子並不上心。
只要是能還上大前門街道辦的人情就可以了。
也沒有去實地考察。
而易中海又心懷鬼胎。
還沒有進入四合院的範金有,就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此時的範金有正在為大權在握感到興奮。
今天是他到陳記裁縫鋪擔任公方經理的第一天,前門街道辦張主任特意找他談了話。
「範金有同志,陳記裁縫鋪是咱們前門街道第一間公私合營的裁縫。」
「希望你到了裁縫鋪之後,要大力發揚精神,將裁縫鋪搞得紅紅火火。」
「為後續的公私合營工作開個好頭,打開局面。」
範金有今天穿了一身板正的中山裝,頭髮上還特意抹了頭油。
站起身鄭重保證:「主任,請您放心,我肯定會完成組織上交給我的任務。」
就在這時張主任接到了南銅鑼巷街道辦打來的電話。
放下電話后,張主任笑著說道:「你今天算是雙喜臨門了,要分給你的房子已經找好了。」
範金有大喜:「謝謝張主任,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別,咱們是同志關係,不能來這套。」張主任板著臉擺擺手,心中卻有些高興。
隨後便將房子的具體情況簡單介紹了一遍:「那房子是兩間屋,位於南銅鑼巷98號,是一座四合院,房子應該是好房子,畢竟是前朝大官的府邸。
你下了班,可以去四合院,直接找管事大爺易中海同志。」
範金有本身也住在大雜院里,跟老娘住在一個屋,中間用帘子拉開,聽說有兩間屋,自然喜得合不攏嘴巴。
「主任,房子我要了,等下班我就去看看。」
「好了,時間不早了,今兒你頭一天上任,我還得送上馬。」
街道辦張主任:「走,咱們現在就去陳記裁縫鋪。」
朝陽低垂筒子樓。
金色光芒灑在陳記公私合營的黑漆招牌上,映射出燦爛的光芒。
今天是陳記裁縫鋪的大日子,陳方軒帶著陳雪茹一大早就等在了裁縫鋪門口。
看到前來擔任公方經理的是範金有,陳雪茹秀眉微微皺了一下。
前陣子範金有為了公私合營的事情,沒少到裁縫鋪轉悠。
這人說話尖酸刻薄,為人陰險狡詐,特別是那雙眼睛還不老實。
總是想找機會跟陳雪茹套近乎。
只是公方經理的人選由街道辦決定,她沒有發言權。
陳方軒也感覺到不妙。
不過也沒多想,熱情的迎接了範金有。
他在張主任的見證下,當著街坊鄰居們的面,向範金有遞交了象徵陳記裁縫鋪權力的鑰匙。
「老陳啊,你以後要好好的配合范經理將裁縫鋪搞好。」
張主任殷勤交代幾句,便匆匆回了街道辦。
最近兩天又有好幾家裁縫鋪申請公私合營。
她忙著呢!
範金有背著手,站在裁縫鋪門口,心中興奮得差點跳起來。
他年紀輕輕,就成了裁縫鋪的公方經理,前途可謂一片光明。
為了儘快將裁縫鋪做大做強,作出成績來。
範金有上任的第一個上午,就召開了陳記裁縫鋪全體職工大會。
他坐在板凳上,看著私方經理陳方軒和裁縫陳雪茹,無奈的撓撓頭。
裁縫店裡就三個人。
要想做大做強,那得等到猴年滿月了?
「陳經理,我這個人是干實事兒的,客套話就不說了。」
範金有端起搪瓷缸子,小口的喝了一口,擺起領導的架子,緩聲說道:「咱們裁縫鋪職工人數太少,必須得招聘更多的職工,像會計、出納、廚師、服務員都得有!」
陳方軒驚得眼睛差點掉下來:「小范同志.」
「叫范經理!」範金有板起臉。
「范經理」陳方軒深吸一口氣,笑著說道:「咱們裁縫鋪本來就是小型商鋪,每天的顧客不超過五個,掙到的錢不足三塊錢,要是招那麼多人,肯定得賠錢啊!」
陳雪茹也幫腔:「范經理,你壓根不懂經營。」
她最清楚不過,像範金有這種搞法,不出兩個月,裁縫鋪就發不下來工資。
見自己的第一項提議,就被手下反對。
「啪!」
搪瓷缸子摔在桌子上,蓋上蓋子,在寂靜的的屋內特別刺耳。
範金有冷著臉站起身:「陳經理,陳裁縫,凡事只想著錢,想著利潤,這就是你們思想落後的表現。
我身為公方經理,來到裁縫鋪,就不是為了掙錢,而是為了對你們進行改造!」
陳方軒和陳雪茹都聽得目瞪口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範金有會是這種想法。
範金有卻有著自己的盤算。
只要攤子撐起來,有了成績,就能轉正。
裁縫鋪的死活跟他有什麼關係?
範金有見兩人不吭聲了,繼續加碼:「從今天開始,咱們陳記公私合營裁縫鋪,就要實行正規化制度,上班時間,離開裁縫鋪,就算是曠工,每次一塊錢。
私方經理離開裁縫鋪,除了扣錢外,還要罰股息。」
聽到這裡,陳雪茹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范經理,咱們裁縫鋪有很多老顧客,我們都是上門幫他們量身定做衣服的,不出門,怎麼接單子啊。」
「上門?上什麼門!」範金有板起臉:「從今天開始取消上門服務,願意做衣服的,都得來咱裁縫鋪里。」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一陣腳步聲,一位中年同志走了進來。
「陳老闆,我想做一件中山裝。」
中年同志說話間就從帆布兜里取出一塊灰色布,準備遞過去。
陳雪茹是裁縫,當時就想站起來招呼。
「等等,會議還沒開完!有點組織紀律沒有?」
範金有皺起眉頭,擋住了陳雪茹。
他扭頭瞪了顧客一眼:「現在還不到上班時間,你先在外面等等。」
中年同志抬起手腕看了時間,皺起眉頭:「這會快九點了,怎麼還沒到上班時間?」
「我是裁縫鋪的公方經理,是不是上班,是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
「哎嗨,你這同志怎麼說話的?」
「就這麼說話!你要是不願意做衣服,可以滾蛋!」
眼見兩人吵了起來,陳方軒連忙上去勸阻。
中年同志似乎認識陳方軒,拋下一句話:「老陳,看來以後你家的鋪子,我是不會再來了。」
「老張,你別走啊,再等等.」
中年同志沒有理會陳方軒,背著手氣呼呼的走了。
陳方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進到對面的劉記裁縫鋪里。
一位老顧客就這麼流失了。
陳雪茹本來想著裁縫鋪已經公私合營了。
她現在就是個小裁縫,以後安安穩穩跟李愛國過日子,不用管那麼多事情。
現在看到範金又亂搞,再也忍不住了。
「範金有,你這是要幹什麼,哪有開店的,往外攆顧客的道理。」
「陳雪茹,你是經理,還是我是經理,請你認清自己的地位!」
大權在握的範金有壓根沒有將陳雪茹放在眼裡。
「就算你是經理,也不能亂搞!」
陳雪茹氣得咬著嘴唇面色蒼白。
陳方軒也板著臉站了起來。
見唯二的職工都發火了,範金有也有些心虛,擺擺手說道:「今兒的大會就開到這裡,你們趕緊幹活去!」 他覺得應該趕緊多招點職工,到時候就不怕陳雪茹和陳方軒不聽話。
作為公方經理,沒有專門的辦公室,這讓範金有有些不滿。
他只能霸佔了陳方軒的椅子,大大咧咧的坐在櫃檯前。
左腳翹在櫃檯上,抽著中華煙,神情相當的嘚瑟。
偶爾有進來的顧客,看到範金有的樣子,也都皺皺眉頭,轉身走了。
少數不怕死的,上來問價格。
範金有哪裡知道這些,回答得驢唇不對馬嘴,惹得顧客連連搖頭。
一個上午。
陳記裁縫鋪一筆生意也沒做成。
範金有並不在乎。
陳記裁縫鋪可是公私合營的商鋪。
就算是賠得底掉,到了月底,他照樣拿工資。
而且。
範金有還有另外一件喜事。
侯家綢緞莊的白管事,請他中午去東來順吃火鍋。
東來順是大飯莊子。
到了飯店人特別多,得提前去。
範金有不到十一點,就披上外套,晃悠著出了裁縫鋪。
「自己定好的規矩,自己不遵守!」陳雪茹蹲在縫紉機前歇了一個上午,都快睡著了。
陳方軒嘆口氣:「閨女,人家是經理,是官家人,你別找不自在。」
「經理怎麼了?我就不相信,街道辦的領導,能夠容許他這麼干。」陳雪茹說這話,站起身:「不行,我得去找街道辦的張主任。」
「哎呀,你這孩子,衙門口的事兒水深著呢,你少摻和。」
見陳雪茹不聽阻攔,陳方軒只能抬出了李愛國。
「愛國主意多,要不你去問問他。」
「還是算了吧,這陣子他也挺忙的,我不想為這事兒,麻煩他,再說了,我們還沒結婚。」
提到李愛國,陳雪茹這才坐回椅子上,雙眼看著那台縫紉機發獃:「就在等一陣子吧,說不定範金有熟悉了裁縫店,意識到了錯誤,會知道改正的。」
是啊,任誰也不會將錢往河裡面灑。
那不成傻子了嗎?
機務段下班比較早。
李愛國騎著自行車帶著陳雪茹去公園晃一圈。
期間見陳雪茹神情不大對勁,李愛國關心的問道:「雪茹,怎麼了?」
「沒,沒事兒。」
陳雪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扯扯衣角,「可能是今天比較累了。」
「那咱們早點回去。」李愛國道。
「不再對待一會。」
陳雪茹見周圍沒有人,絕美的俏臉上露出一抹令人沉醉的淺笑,往李愛國身邊靠了靠。
李愛國伸手捉住那隻溫玉的小手,仔細把玩起來。
陳雪茹咬著嘴唇低下頭,整張俏臉都蒙上了一層淺粉色,看起來分外誘人。
「你真漂亮!」
感覺到陳雪茹急促的喘氣聲,李愛國終於忍不住了。
伸手輕輕捏住姑娘潔白光滑的下巴,抬起她的俏臉,低下頭一點點的向著那雙淺紅的嘴唇湊了上去。
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的陳雪茹,緊閉的雙眼上長長睫毛抖動,小手緊緊攥住衣角、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靜止了。
地上的兩個影子,慢慢靠近就在即將融合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道驚呼。
「小夥子,大白天耍流氓吶!」
陳雪茹跟受驚的兔子似的,連忙推開李愛國,站起身躲到兩米開外。
李愛國抬頭看起,只見一個拎著鳥籠的白髮老頭正朝這邊望著,那兩隻眼就跟手電筒似的。
「老同志,搞對象呢!您啊,趕緊遛鳥去吧。」
「搞對象也不能這樣搞啊,世風不古啊!」
老頭見陳雪茹沒有喊救命,也感覺好像是誤會了,搖搖頭嘟囔兩句離開了。
李愛國抿抿嘴。
心裡那叫一個憋屈。
他不甘心的走過去,拉住陳雪茹的手:「沒人了,咱們繼續。」
「不要,我該回去了。要不然我爹該著急了。」
陳雪茹羞得臉色通紅,跺了跺腳。
「咱都搞上對象了,他著什麼急。」李愛國哪能放她走。
春暖花開,正是萬物復甦,繁衍相交的季節。
啥,現在是夏季?
那也沒事兒。
咱主打一個湊合。
「真是不行,明天我二哥他們要回保定,晚上家裡人得聚聚。」
陳雪茹這會已經清醒過來了,任李愛國好話說盡,就是堅決不讓步。
李愛國也是無奈。
多好的機會,就這麼浪費了。
不甘心啊!
「那咱們回去吧。」
陳雪茹一時間有些失落落,咬咬嘴唇,輕聲道:「嗯。」
「親一個再走!」
李愛國眼睛一轉,見四下無人,猛地站起身,蜻蜓點水似的,在陳雪茹的嘴唇上點一口。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陳雪茹整個人就像是通了電似的,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初吻這就沒了。
這糙男人,真夠壞的,凈欺負人!
陳雪茹剛要討要說法,卻被李愛國牽住了手臂:「走,我送你回去。」
肚子里的火氣,就像是遇到了瓢潑大雨,頓時煙消雲散。
「好」
有些發懵的陳雪茹被李愛國牽到了自行車上,送回了家。
直到他騎車離開,陳雪茹才反應過來,羞澀的伸手捂住發燒的小臉蛋。
「雪茹,你魂兒是不是被人帶走了?」
大嫂正在屋裡忙活,見陳雪茹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吃味的說道。
她當初嫁給陳家老大之前,兩人壓根就沒有見過面。
陳裁縫送了她家兩匹布,一筐子花生。
第二天晚上。
她就被母親牽著,送到了陳家。
一直到洞房的時候,才算是見到了陳家男人。
哪像這幫年輕人,相了親不結婚,在這裡搞親親我我的。
羞不羞啊!
陳雪茹之所以能提前下班。
也是因為範金有下午四點多就離開了裁縫店。
範金有邊騎著自行車往四合院駛去,心中邊盤算著侯家綢緞莊白掌柜的招數。
白掌柜跟範金有一見如故,當場認了範金有當兄弟。
雖然兩人年紀相差二十多歲。
但是白掌柜是侯家的大管事,有錢有勢啊。
有這麼一位哥哥,以後就吃喝不愁了。
中午在東來順吃飯喝酒的時候,範金有將自己的苦衷告訴了白掌柜。
白掌柜不愧是多年的老掌柜了。
整治人的辦法,那是老母豬戴胸罩——一套一套的。
「陳雪茹是吧,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範金有騎著自行車抵達四合院的時候,易中海已經等候多時。
「易師傅,真是麻煩您來,還耽誤您半天工。」
當得知易中海特意請了半天假,範金有頗為感動。
「客氣了,我是四合院里的一大爺,幫助新住戶是我的責任。特別是對你這種思想先進的同志,更應該伸出援手。」
易中海緊緊的握著範金有的手。
「一大爺?四合院里有好幾個管事大爺?」
範金有以前也住在大雜院里,只不過那個大雜院只住了四五戶人家。
「咱們院子有二十多戶人家,兩百多口人」
易中海將情況簡單介紹一邊,範金有是街道辦臨時幹部,對這種大型的四合院也有所了解。
他心中開始盤算,到時候搬過來,是不是應該請客。
這麼多人,請客得花多少錢?
乾脆就請幾個管事大爺得了。
那些住戶們也沒什麼好巴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