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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第246章 陳雪茹立大功

  第246章 陳雪茹立大功

  夕陽如血。


  將牛部長的臉色映成了鮮紅色。


  他在聽完李愛國的解釋后。


  搖著頭長嘆:「也不知道你小子的運氣是好,還是壞,別人相親都是在花前月下戚戚我我,你相個親竟然還得舞刀弄槍,弄出了人命。」


  李愛國也一時語塞。


  以前他只在影視劇上,看到迪特為非作歹,最後都被睿智的戰士擒拿住。


  來到這個年代,經歷了幾次事情,他才明白,這些往往都是要付出鮮血為代價。


  果然。


  你感到歲月靜好,是無數人在背後替你負重前行。


  這時候。


  周克帶著人從裡面抬出一具屍體。


  牛部長走過去,掀開屍體上的綢緞,點點頭:「確實是劉春花,我去年在開全段大會的時候見過她,那時候她還登台發言了,沒想到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人啊,窮點,苦點沒啥,這輩子千萬不能走歪路。」


  牛部長感慨兩句,朝著武裝部幹事招招手,讓他們將劉春花送到總局的停屍房。


  因為沒有合適的車輛運輸,牛部長只能調來了一輛嘎斯卡車。


  嘎斯卡車冒著黑煙離開后。


  周克也完成了綢緞店的檢查工作,快步跑出來,沖著牛部長敬了一個禮:「組長,經過檢查,在賬本上並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現在劉春花也死了,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牛部長扭頭看向李愛國:「愛國,你剛才提到,陳雪茹見過劉春花和老商。」


  「據陳雪茹講,老商是陳方軒的老朋友。」


  「只是現在他們兩個都昏迷了,咱們沒辦法詢問他們。」


  牛部長點上一根煙,深深吸一口,眉頭舒展。


  「我看這樣,咱們還是兵分兩路,一路調查陳方軒的人際關係,找出老商。


  另外一路,到醫院等著陳雪茹和陳方軒醒過來,希望他們能記起老商的長相。」


  他抬起頭看看李愛國:「醫院那邊就交給你了。」


  「是!」


  李愛國猶豫了一下,敬了個禮。


  牛部長理解他的顧慮,輕輕拍拍他的肩膀:「愛國,現在陳雪茹還不知道陳方軒受傷了,你要注意工作態度。」


  「是!」


  鐵道職工醫院位於距離前門機務段五百米的街道上。


  這裡是鐵道職工的定點醫院。


  只要是鐵道職工或者是職工家屬,都能在這裡享受免費醫療。


  醫院內進出的也大都是鐵道職工。


  這年代,條件艱難,設備簡陋,鐵道職工出事故的幾率很大。


  所以鐵道職工醫院在外科方面頗有建樹。


  陳雪茹被送到醫院后,情況危急,當時就被送進了急診室里。


  因為有武裝部幹事的陪同,涉及到重大事件中。


  醫院方面特別重視,派遣了外科主任,親自給陳雪茹動了手術。


  手術很成功,兩人都沒有生命危險。


  李愛國和幾位武裝部幹事,沿著青磚階梯,進到鐵道職工醫院的時候,陳雪茹和陳方軒已經被送到病房裡了。


  「李司機,因為病人情況特殊,醫院特意為他們安排了兩間單人病房。」


  「陳方軒傷勢比較重,依然處於昏迷中。」


  「陳雪茹倒是醒了,嚷嚷著要見陳方軒,被我們攔住了。」


  送他們來的那個年輕司機,此時全面負責兩人在醫院的工作,引領著李愛國往醫院裡面走去。


  穿過長長冰冷的走廊,李愛國來到一間病房前。


  病房的外面坐著兩位武裝部幹事。


  只不過為了避免引起病人的不安,同時也為了不引起迪特的注意,保衛幹事都換上了便裝。


  他們都認得李愛國,沖著李愛國敬個禮之後,拉開了門。


  李愛國深吸一口氣,進到病房裡。


  陽光透過玻璃剛好落在陳雪茹蒼白無力的臉上,細碎的陽光也化不開她一臉的沉鬱。


  看到李愛國進來,陳雪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掙扎著直起身子。


  「你剛取齣子彈,不能亂動。」


  李愛國上去攔住了她。


  目光著落在她的右腿上。


  纖細的小腿,已經被密密麻麻的紗布包裹住了。


  陳雪茹雙眼緊盯李愛國,抿了抿乾裂的嘴唇:「愛國哥,我爹怎麼樣了?」


  面對一個神情凄苦的姑娘,李愛國實在不忍心告訴她陳方軒受傷的消息。


  「你爹受傷了,這會昏迷不醒。」


  「啊」


  時間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陳雪茹重重的落回病床上。


  一連串淚水從陳雪茹悲傷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沒有一點兒的哭聲,只任憑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李愛國搬來一把椅子坐在旁邊,就那麼一直盯著她,任由她躺在那裡痛哭。


  許久之後。


  待陳雪茹的眼睛中再流不出一滴淚水。


  李愛國才緩聲說道:「雪茹,你想抓住那個傷害你父親的人嗎?」


  「那女人不是被你打死了嗎?」


  「她只是一把刀,持刀的另有其人。」


  李愛國將老商的事情,簡單的講了一遍。


  痛苦的雙眼中迸發出一絲希望的火花,陳雪茹咬咬嘴唇,止住最後的哭泣,重重點頭。


  「你現在就振作起來,我們機務段需要你的幫助!」


  「愛國哥,我一定幫忙.一定要抓住那些迪特!」陳雪茹咬著嘴唇說道。


  李愛國來開門,讓組員去取來濕毛巾。


  那組員好奇的問道:「組長,你千萬得注意工作態度,不要告訴.」


  「去去去,麻溜的。」


  布滿淚痕的面頰,被濕毛巾擦拭過後,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光滑白皙。


  李愛國將毛巾掛在衣架上,問道:「你知道那個找你父親做旗袍的男人名字嗎?」


  「老商,我爹只是叫他老商。」


  「你還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子嗎?」


  「烏黑的眉毛,綠豆眼睛.」陳雪茹腦海里浮現出當時的場景,回憶起了老商的樣子。


  「你等等,我去找個畫畫的。」


  李愛國站起身想要走,手腕被陳雪茹抓住了。


  陳雪茹:「你,你不要走。」


  看著像孩子般的陳雪茹,李愛國心中五味雜陳。


  陳雪茹今年也就是十八歲。


  放在後世,是剛讀大學年紀。


  母親早年病逝,現在父親昏迷不醒,她自己躺在病床上不能動。


  真夠可憐的。


  「不會,我不會離開你,只是讓隊員們去辦這事兒。」


  聽到這話,陳雪茹才捨得鬆開李愛國的手腕。


  現在她能夠指靠得住的,只有這個只見過兩面的男人了。


  是這男人救了她的命.

  在後世。


  刑偵科裡面的技術組裡有專門負責畫像的同志。


  但是在這個年代,各方面人才匱乏。


  牛部長專門從美院請來了一位老教授。


  這年代的美院,思想還是很正的。


  裡面的教授也都有真本事,而不是只會畫眯眯眼。


  那位年過半百,雙鬢花白的老教授,根據陳雪茹提供的信息,很快就繪製出一個男人的樣子。


  平平無奇

  這是李愛國對畫像上男人的第一印象。


  國字臉,單眼皮,眼型比較深邃,矮鼻樑,鼻孔較大,凸厚嘴.標準的北方男人。


  往前門外大街上,扔一塊磚頭,怎麼著也能砸到七八個。


  周克吧嗒嘴:「就這長相,一點也不像是的大人物,不像是迪特。會不會是愛國的那位姑娘嚇傻了,記錯了?」


  「迪特就把壞字寫在臉上?」


  牛部長手持畫像,教訓周克:「小周,你以前是干鐵道公安工作的。


  接觸到的那些罪犯,之所以犯罪,

  有些是因為起了壞心思。 正所謂相由心生,所以會在相貌上體現出來。


  有些是長期混跡於灰色地帶,日子久了,刀口舔血,相貌上也會掛上點兇相。


  但是。


  這些人可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並且在挑選的時候,首先排斥那些相貌跟大眾不同的人,以免引起別人注意。


  所以你要是想幹這一行,就不能再用老眼光看人。」


  周克被訓了之後,非但沒有生氣。


  反而興奮得拿起小本,將牛部長的話記在本子上。


  他知道牛部長是在提點他呢!


  牛部長扭頭看向李愛國:「愛國同志,有了畫像,咱們的工作就好乾了。你要替我好好謝謝人家小陳姑娘。」


  「能夠在危急關頭,冒著生命危險,抓住劉春花的腿不放手,也是為咱們立下了大功。」


  想起陳雪茹的身世,他又補充道:「等到案件偵破了,我會替小陳姑娘請功的。」


  陳雪茹是小手工業出身,要是再有了這次的功勞,就等於是多了一道護身符。


  李愛國連忙對牛部長點頭表示謝意。


  「牛部長,現在畫像拿到了,要不我帶幾個人,開始調查?」


  「你啊,現在最緊要的任務,就是將小陳姑娘照顧好,追捕的事情,由我和周克負責。」牛部長笑呵呵的說道。


  周克得意道:「就是,小陳姑娘可是咱們的大功臣,你得好好對待人家。」


  「滾犢子」


  李愛國清楚,牛部長這是要給自己創造機會。


  同時,他也有些不放心陳雪茹。


  這姑娘是個外強內柔的女人,別看表面看起來沒事兒,心中這會不知道有多麼痛苦。


  這個時候,離開的話,確實不合適。


  李愛國送走了牛部長和周克,到外面的供銷社裡,買了兩斤蘋果。


  這時節正是水果上市的時節,價格不貴,兩斤才花了3毛錢外加兩張水果票。


  供銷社的售貨員還很好心的用牛皮紙和草糞繩幫他包住,在上面挽了提溜。


  「你們怎麼回事,我是來看望對象的,怎麼不讓我進去?「


  「同志,不好意思,我們是機務段的.」


  「我管你什麼段的,你滿四九城打聽打聽,侯家的侯炳昌是什麼人物!」


  「同志.」


  李愛國拎著紙包回到醫院。


  剛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到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裝,頭戴鴨勺帽的年輕人,跟兩位保衛幹事爭執。


  年輕人穿著花襯衫、抹上連蒼蠅都站不住的司丹康頭油。


  手腕上的手錶來回晃動,晃得人眼睛有點花。


  看上去就不是個好東西。


  兩位保衛幹事因為不方便暴露身份,只能在旁邊跟苦苦地他解釋。


  這年月相親前,都要向對方詳細介紹以前的事情,甚至包括談過幾個對象之類的私事。


  陳雪茹也告訴了李愛國,侯家的侯炳昌一直在騷擾她。


  對於這種紈絝子弟,李愛國素來沒有好印象。


  解放前,他們可以仗著父輩的權力和財力,肆意玩弄女性,欺負老百姓。


  現在已經解放了。


  要是還任由他們那樣搞。


  鮮血不就白流了嗎?


  李愛國清楚侯炳昌嬌生慣養長大,橫行霸道慣了,是不會聽勸的。


  要是任由他鬧下去,那保衛幹事們換便裝的苦心就白費了。


  他走過去,暗中給那幾個保衛幹事使了個眼色,然後拍拍侯炳昌的肩膀。


  「哎呀,這不是侯家的三公子嘛,你怎麼來了?」


  李愛國就像是遇到了熟人一樣。


  驚嘆一聲,然後恍然大悟,手指點點:「我知道,你一定是來看望陳雪茹的。」


  「你是.?」


  侯炳昌扭過頭詫異的看向李愛國。


  想了好大一會功夫,也沒有想起來,在哪裡見過李愛國。


  「我啊,陳雪茹的表哥,陳六!」


  「陳六.老六,我想起來了!」侯炳昌恍然大悟。


  「哎你得叫六哥!」


  李愛國順手將蘋果交給保衛幹事,將侯炳昌拉到一旁,低聲道:「我上午來過,陳雪茹昏迷還沒有醒,就算是你現在進去了也見不到人。


  走,這會正好是飯點,我請你到旁邊的酒館里喝兩杯。」


  侯炳昌也是個饞酒的人,再加上對方是陳雪茹的表哥。


  人家還要請客,就沒有多想,跟著李愛國往醫院外走去。


  他沒有注意到,其中一位保衛幹事接到李愛國的眼色之後,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後。


  「老六,你現在是幹什麼工作的?」


  「三少爺,我出身不好沒活干,擱街上閑溜!」


  「你放心,還有我啊,等我跟雪茹結了婚,就將你安排到我家的綢緞鋪里,當個私方經理。」


  「謝您嘞!」


  侯炳昌得意洋洋的揚起腦袋。


  這個老六還挺識趣的。


  解放后,就很少有人再稱呼他為三少爺了,都叫他同志。


  呸.誰跟這幫窮鬼是同志。


  他可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三少爺,一頓飯就能夠那幫窮鬼吃一年的。


  走著,走著,侯炳昌就覺得不對勁了。


  停下腳步,看向李愛國:「老六,咱們怎麼到機務段里了?」


  「食堂就在機務段,你再走兩步就到了。」李愛國指了指武裝部的方向。


  侯炳昌臉色陰沉下來:「老六,你想幹什麼!我爹可是」


  他話音未落,后腰間就被槍管子懟上了。


  身後那位跟了他們一路的保衛幹事,見侯炳昌要逃,抽出手槍攔住了他。


  侯炳昌這會也明白過來了,這事兒肯定跟在醫院裡鬧事有關係。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起來,舉起手說道:「同志,老六同志,這都是誤會,我就是想去看望陳雪茹,沒有別的意思。」


  「你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老六,六哥,你可不能害我!」侯炳昌大驚。


  「我是老六,咋能害人呢。」


  李愛國將侯炳昌推搡武裝部內。


  周克剛搜查完回來,看到他押了個人進來。


  「怎麼了愛國?」


  「這人在醫院鬧事,我懷疑是那個老商派來的。」


  李愛國沖著周克擠擠眼。


  周克頓時明白了,冷著臉說道:「小子,你這次攤上大事了。」


  別看侯炳昌往日里很囂張,聽到這個罪名,頓時嚇得屁滾尿流,連忙將侯老爺子的旗號打了出來。


  「我爹是工商聯的副主席,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


  「這裡是機務段,我管你是誰的兒子!」周克聽都不聽,揮揮手讓人將侯炳昌關到了羈押室里。


  殺豬般的叫囂聲,被生鏽的鐵門阻斷,周克將李愛國拉到一旁。


  「怎麼回事?」


  「他叫侯炳昌,經常騷擾陳雪茹,這次在醫院裡.」


  李愛國將事情講了一遍。


  「愛國,你做得對,現在老商還沒抓到,要是任由這小子在那裡鬧,說不定會危及到陳雪茹的安全。」


  周克點點頭說道:「我看還是先以擾亂鐵道治安的理由,將他關押起來,等到抓到老商,再放了他。」


  「工商聯副主席那裡.」


  「噗嗤」周克笑出聲來。


  拍拍李愛國的肩膀:「咱們工人還能怕了資本家?」


  羈押室里,侯炳昌躺在稻草堆里,仰著臉望著鐵窗。


  兩行熱淚順著面頰滑落下來。


  「爹,老六害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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