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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第172章 欲哭無淚許大茂【大章】

  第172章 欲哭無淚許大茂【大章】


  現場一片寂靜。


  所有人的矚目中。


  李愛國長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走到許大茂跟前。


  「大茂兄弟,我想幫你的,可是他們不相信我。」


  「好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許大茂感動得快哭了。


  突然想到什麼,許大茂鬆開李愛國的手,連連後退兩步,臉色蒼白起來。


  許大茂欲哭無淚:「我真不是兇手。」


  李愛國拍拍他的肩膀:「大茂,紙是包不住火的,現在講究坦白從寬,早進去,早超生不是,是早出來,你還能給許家留後。」


  「沒有啊,我這今天哪兒也沒去。」許大茂這次真的哭了。


  「別吵了!」


  閻埠貴懊惱的捏了捏眉心。


  他覺得名偵探這個職業,不是很好乾,嫌疑人怎麼都不配合呢?

  就在這時。


  許母聽到動靜從屋裡出來了。


  「大茂,咋了?伱打人了?」


  許大茂連忙跑到許母跟前。


  「娘,你快給他們解釋一下,我下午就在家裡睡覺,沒有出來。」


  許母稍稍愣了一下,再看看三位管事大爺齊聚,知道肯定發生了大事情。


  也沒有耽誤事,幫許大茂澄清事實。


  「三大爺,我家大茂下午確實是在家裡睡覺,他昨天晚上跟吉祥去紅星公社放電影,清晨才回來,倒在床上便睡著了。」


  最後一個重大嫌疑人,洗清了嫌疑。


  名偵閻埠貴有些泄氣。


  擺擺手:「你們先回去,我們調查小組,會調查出事情真相。」


  「走,咱們採取群眾戰術,走訪住戶!」


  閻埠貴轉身往人群中走去。


  劉海中連忙跟在後面,獻計獻策:「他們兩個都不大可能,看來有可能是賈東旭那些狐朋狗友乾的。」


  閻埠貴點頭:「確實有可能,這事兒還得慢慢查。」


  易中海跟在他們身後,眼睛微微眯起。


  回想起剛才的事情。


  總覺得有點怪,但是又說不出來原因。


  三人調查組走了后。


  何雨水跟劉大娘走過來,面帶關切。


  「愛國,你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情!」


  李愛國攤攤手:「我承認揍了許大茂,他們不相信,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這孩子,這種事是亂認的嗎!」劉大娘嗔怪道。


  李愛國想起從津城帶回來的黃白杏,取出了一些送給劉大娘和何雨水。


  「這是津城那邊的土特產,你們嘗嘗新鮮。」


  看著黃里透紅的黃白杏,劉大娘神情有些失落。


  「以前天全到津城那邊出差,也曾給我帶回來過。」


  何雨水見劉大娘又想起了兩個兒子,連忙拉住劉大娘的手說:「娘,我想吃杏,你能不能給我洗一洗。」


  「你這麼大人,還不會洗嗎?」


  「娘洗的好吃」何雨水撒嬌。


  劉大娘心中跟喝了蜂蜜似的,臉上樂開了花,拉住何雨水的手,往屋裡走去。


  「走走,娘去給你洗。」


  兩人手拉手離開后,李愛國本來想回屋做飯。


  許吉祥從鄉下回到四合院,從大茂娘嘴裡得知了下午發生的事情。


  為了感激李愛國,特意燉了小雞燉蘑菇,請李愛國去吃飯。


  昏黃的燈光下。


  堂屋內擺著一張朱漆斑駁的四方桌。


  許吉祥,許母,許大茂還有李愛國,圍在桌子前,眼睛都盯著小雞燉蘑菇。


  這年頭一般人家只有過年的時候,能夠吃到一口肉。


  市場上一隻公雞得1塊錢,誰捨得買。


  不用問。


  這隻小公雞就是許吉祥借著放電影的機會,從農村順手得來的。


  許大茂喉結抖動,吞咽口水,站起身下手去揪雞腿。


  「啪!」


  手到了盆子邊,被許吉祥拿筷子敲了回去。


  「這孩子一點規矩也沒有,要是被婁振華看到了,婁家能把女兒嫁給你。」


  許吉祥瞪許大茂一眼。


  扭頭看看李愛國笑道:「愛國,大叔還真沒發現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孩子。」


  許母站起身,撕下一隻雞腿,放在碗里遞過來:「今兒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你能為了救我們家大茂,把罪責攬到自個身上,太讓我們感動了。」


  「客氣了,都是鄰居,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忙。」


  李愛國接過雞腿,毫不客氣地大口啃了起來。


  你別說,這些年許吉祥沒少從鄉下「得」老鄉的雞。


  眼光也練出來,雞肉肉質鮮嫩,香料入味。


  許大茂的眼睛盯著雞腿,不停的吞咽口水,卻只能眼饞的看著李愛國大口朵頤。


  他心中有些憋屈。


  「我真的沒有揍賈東旭!」


  「最好是沒有,要不然被閻埠貴查出來,咱們還得請婁家出面救你。」


  許吉祥恨鐵不成鋼的瞪許大茂一眼。


  「連你們也不相信我.」大茂委屈得差點哭了出來。


  李愛國放下雞腿,憨笑:「許叔叔,賈東旭是我揍的,你別冤枉大茂。」


  「你這孩子,這裡有沒有外人,沒有必要再幫大茂遮掩了。」


  許吉祥撕下最後那根雞腿遞到李愛國的碗里。


  「又來了」


  許大茂揚天長嘆。


  俺大茂真沒有揍賈東旭啊.

  四合院調查小組,在調查了全院住戶后,聚到了四合院門口。


  「咱們大院的住戶都沒有嫌疑。」


  閻埠貴扶扶眼鏡框,眼中崩出一道精光,神情驕傲:


  「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賈東旭是被院外的人打傷的,他交友不慎,得罪了人。」


  「是啊,是啊,咱們大院里的住戶沒有人如此膽大。」劉海中挺著大肚子附和。


  易中海不同意這個調查結果。


  要是找不到兇手,那賈東旭的醫藥費全都得算到他頭上。


  易中海這陣子為了賈家的事情已經出了不少錢。


  要是再花錢的話,就得動用何大清給傻柱寄回來的錢了。


  「老閻」


  「請叫我組長。」閻埠貴扶了扶眼鏡框,背著手,板起臉。


  當領導的滋味還真不錯。


  易中海:「.」


  他強壓下怒火,笑著解釋:「賈東旭是我看著長大的,他是個好孩子、老實孩子,怎麼會跟社會上的人來往呢?兇手肯定是我們大院里的人,說不定就是李愛國.」


  話音未落。


  旁邊傳來一道聲音:「喂,老頭兒,賈東旭是不是住在這裡?」


  抬頭看去,只見三個身穿黑勞動布外套的年輕人正瞪著他們。


  這三個年輕人痞里痞氣的,嘴上叼著大前門,眼睛乜斜,腰間掛著自行車鋼絲鎖,看上去就不是好東西。


  易中海皺皺眉:「你們是?」


  「甭管我們是誰,你告訴賈東旭那王八蛋,他攤上大事了!」


  「我們大鬍子哥饒不了他!」


  三個年輕人撂下一句狠話,邁著大步離開四合院。


  閻埠貴看看他們的背影,扭過頭看向易中海。


  「老易,這就是你說的老實孩子?好孩子?」


  易中海:「.」


  「老易,身為調查組的組長,我宣布這個案件完結,你可有意見。」閻埠貴道。


  易中海:「沒,沒意見」


  剛說出去的話,被人打了臉,他能有什麼辦法。


  閻埠貴得意洋洋的揚起了腦袋。


  咱這個名偵探,第一次擔任調查小組組長,就取得不俗的成績。


  他有點後悔當年選擇當教員了。


  就憑他如此高超的破案能力。


  要是當公安的話,現在早就成重案組的專家了。


  啥?

  當公安需要出身清白,閻埠貴是小業主出身,不夠格?

  那算了。


  *

  *

  *

  醫院內。


  病房內。


  賈張氏得知易中海沒有找到兇手,陰沉著臉說:「老易,你可是東旭的師傅,不能不給東旭報仇啊。」


  賈東旭也說:「師傅,肯定就是李愛國揍我的,你快把他抓起來。」


  你們想抓就抓呀。


  真以為李愛國是普通群眾?

  易中海心中一陣唏噓,從秦淮茹手中接過搪瓷缸子。


  看看賈東旭問道:「東旭,你是不是得罪了社會上青皮?」


  「沒有啊,師傅,你知道我這個人最老實的。」賈東旭有些委屈。


  他確實也出去鬼混,但是並沒有得罪人。


  「那你認識一個叫做大鬍子的人嗎?」


  易中海把那三個青皮的話學了一遍。


  「大鬍子他是黑廢品店的老闆,我花錢雇他」


  賈東旭眼睛一點點瞪大,嘴巴再也合不攏了。 他明白了。


  肯定是王大鬍子兩次埋伏李愛國,都沒有遇到李愛國,這才會認為被誆騙了,所以才找上門。


  賈東旭明白過來后,心中充滿了憋屈。


  前前後後花了十七塊錢收拾李愛國。


  李愛國好好的,他反倒躺在了病床上。


  現在更是被王大鬍子盯上了。


  憋屈啊。


  實在是太憋屈了。


  賈東旭臉色憋得漲紅,一口氣沒上來,「嗝」了一聲,從病床上掉了下去。


  秦淮茹連忙把他攙起來:「東旭,怎麼了?」


  「沒,沒事.」賈東旭咬碎了牙齒,把心中的憋屈吞了回去。


  這種事說出來丟人。


  秦淮茹是個聰明的女人。


  此時已經猜得七七八八了。


  跟她當初預料的一樣。


  賈東旭想收拾李愛國,反倒被李愛國收拾了。


  實在是太丟臉了。


  另外一邊。


  清晨起來心情好。


  李愛國吃了頓好吃的。


  棒碴兒粥,窩窩頭兒,鹹菜條。


  外加五個雞蛋,一個鹹鴨蛋。


  吃完飯就騎上自行車,迎著淡淡的朝陽,來到了機務段。


  剛拐過牆角,就聽到一陣小聲的嘀咕。


  「你是張雅芝的丈夫?」


  「如假包換,這是我們的結婚證。」


  「那為什麼保衛幹事不讓你進去。」


  「.他們覺得我是流氓,其實那都是誤會,我就是想找張雅芝要點錢。」


  送水員老鱉看著賊眉鼠眼的劉長義,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張雅芝那死丫頭整天幫著李愛國給他找麻煩。


  搞得他現在倒賣宿營車的票,都得小心翼翼的。


  看來是時間給張雅芝找點麻煩了。


  「兄弟,你既然是張雅芝的丈夫,張雅芝的錢,就是你的。


  張雅芝現在應該在車站,你守在這裡也沒有用。」


  劉長義翻出空蕩蕩的口袋:「進車站要買票,我沒錢,要不你借我一些。」


  老鱉:「.」


  他沉默片刻,想到一個主意。


  「京城站的圍牆有個豁口,你可以從豁口裡鑽進去。」


  「你真是講義氣,從此你就是我劉長義的大哥了。」


  老鱉和劉長義沿著旁邊的鐵軌,走向樹林深處。


  明知道劉長義是來找張雅芝麻煩的。


  老鱉還把他帶進去,明顯是要跟同事過不去。


  這個人不能留了。


  李愛國騎在自行車上,微微眯了眯眼睛。


  要是路風辦的監察,再不來131次列車上巡查,他就得想辦法把他們引來了。


  嗯。


  等到這次捎貨回來后,就開始著手策劃。


  開了晨會,喊了口號。


  李愛國登上131火車頭,開始新一天的忙碌。


  現在天氣越來越熱,蒸汽車頭裡,就跟蒸籠似的。


  空氣炎熱而混濁,散發出烤鞋底子的味道。


  蒸汽車頭來到京城站,跟早就停在鐵軌上的車廂對接后,李愛國照例跟劉清泉他們下場透透氣。


  「我給你說了,我這個月的工資還沒下來,你別再來了。」


  「你可以借錢啊,你知不知道,要是我今天還不上錢,那些人要打斷我的腿。」


  一陣喧囂聲,順著燥熱風吹進李愛國的耳朵中。


  扭頭看去。


  只見車廂門口,張雅芝正在跟一個男人爭吵。


  張雅芝似乎有些害怕那個男人,咬著淺紅的嘴唇,面帶懼色,手腳在發抖。


  李愛國走過去,發現那男人,尖下巴,三角眼,鷹溝鼻,尖嘴猴腮。


  嘿,這不是劉長義嘛。


  李愛國扭過頭看向宿營車。


  老鱉正躲在窗戶後為自己的傑作感到興奮。


  接觸到李愛國的目光,他連忙縮回了頭。


  張雅芝是個要強的人,平時無論是在生活中,還是工作中都事事爭先。不甘人後。


  現在被潑皮無賴的丈夫堵著要錢,張雅芝也覺得丟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平時大大咧咧的她,眼角紅潤起來,膽怯的看著四周。


  當觸及到乘客們奇怪的目光時,張雅芝不由緊緊攥起拳頭。


  「你趕緊走,這麼多人看著」


  「怎麼!我是你丈夫,問你要點錢,有啥丟人的。」


  劉長義渾身臟乎乎的,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澡了,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當年要不是我們劉家買了你,你早就餓死了,現在到了你報恩的時候,你反倒推三阻四,有點良心嗎?」


  劉長義弔兒郎當的從兜里摸出一包癟了的煙盒,從中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正準備點上。


  『啪』


  煙被人拍飛了。


  「這位同志,這裡不準抽煙。」


  「呵,還真有人,敢管勞資的閑事!」


  劉長義從解放前,就在街頭混了,屬於京城的老混子。


  聽到這話,頓時怒了,脖頸青筋爆動,從腰間抽出小刀,轉過身就要讓來者知道什麼叫做厲害。


  可是。


  轉過頭。


  當他看到站在對面的是李愛國時,嚇得臉色驟變,感覺到頭上的傷口隱隱作疼。


  劉長義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前兩天,就是這個火車司機在機務段宿舍前,用槍口對準他。


  後來他見火車司機下班了,才敢偷偷溜進宿舍。


  沒想到,幾位保衛幹事衝進來,不由分說,揍了他一頓。


  腦殼也被打破了。


  劉長義覺得,保衛幹事們肯定是火車司機喊來的。


  「你你不是也在抽煙嗎?」


  劉長義見李愛國一臉嘚瑟的樣子,不忿的說道。


  李愛國嘿嘿一笑,掐滅煙頭,冷笑道:「你買車票沒?」


  「啊?!「劉長義被突然轉換話題搞懵逼了。


  李愛國沒有在理會他,看到旁邊有車站的公安同志經過。


  沖他們招招手,指向劉長義:「同志,這裡有人逃票,還隨身攜帶了武器,麻煩你們把他帶回去好好審審。」


  要是一般人報案,鐵道公安肯定得詢問一番。


  但是李愛國身上穿的制服和肩膀上的袖章,已經表明了他的身份——自家同志。


  兩個車站公安衝過來,不由分說,就把劉長義按住了。


  「好小子,你知不知道逃票,就是占國家便宜,薅社會主義的牆角。」


  「走,跟我們回所裡面。」


  劉長義費了很大勁,才進到車站裡,就這麼被拖走,自然不甘心,拉著胯拚命掙扎。


  啪啪!


  這年代的鐵道公安可是真敢的動手的。


  兩個大耳貼子送上,劉長義老老實實的跟在鐵道公安身後,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他突然停住腳步,扭頭看向李愛國,眼中迸發出仇恨的光芒。


  李愛國卻毫不在意。


  魯大師曾說過一句話,李愛國深以為然。


  「勇者憤怒,抽刀向更強者;怯者憤怒,抽刀向更弱者;」


  像這種欺負女人的人渣,往往外強中乾。


  解決了劉長義。


  此時已經接近發車時間,白車長在列車上打手勢,示意可以發車了。


  李愛國大步走到張雅芝身旁,壓低聲音。


  「張雅芝同志,你要把一輩子毀在這種男人身上嗎?」


  金色陽光灑在他身上,襯托得他的身影更加高大。


  張雅芝站在車廂門口,怔怔的看著李愛國的背影。


  剛才李愛國沒有直接介入劉長義和張雅芝之間的糾紛,避免張雅芝的事情被乘客們、乘務員們知道。


  讓她能夠保留一些臉面。


  這個糙男人平日里看上去風風火火的,辦事兒還挺細膩、細心的。


  張雅芝的眼睛模糊起來。


  劉長義最近越來越過分了。


  聽說外面的債務高達五百多塊錢。


  她也許真的應該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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