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風雲起
第57章 風雲起
雪窖冰天、冷風如刀。
今年的冬季雪下的尤其之大，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皚皚白雪，顧家莊已經少有人行動，大部分人都是縮在家裡避寒，盡量減少非必要的外出。
大雪封山，行走困難。
顧盛也不再進山打獵，只是在家努力修鍊鐵石拳和箭術。
對於初練武學身強體壯的顧盛來說，這冰天雪地都有些許寒冷，更不用說尋常的佃農了。
進入冬季之後。
顧盛已經聽見好幾起顧家莊有人凍死餓死在家中的消息。
他微微默然，若是沒有覺醒宿慧和面板，今年冬天那凍僵的死屍中必然有他一個。
長出一口氣，在空中凝結出白霧，他繼續習練鐵石拳。
拳路如岳，緩如磐石。
慢中取靜，帶著厚重如山的感覺。
時至今日，顧盛的鐵石拳距離突破小成境界已經只差上一步，熟練度高達99%。
勁力提升，打熬皮膜的速度也增長數成，配合上每月五份的鍛體膏，成效斐然。
勁力鼓盪之時，皮膜已經初現變化，比一般人要堅韌一些，尤其是雙拳雙臂，就更是如此。
「鐵石拳之所以為三流武學，並非是打法威力不夠兇猛，而是因為練法。」
「三流武學雖然也能淬皮全身，但有側重，鐵石拳就是雙拳雙臂之處皮膜要強悍很多，相較其他部位堅韌兩倍不止！」
「若是二流武學乃至是一流武學，淬鍊之時覆蓋的部位會更多，甚至達到全身皮膜如一的境界，只可惜這種級別的武學遠遠不是我能夠奢望的，甚至蒼河縣都未必有。」
顧盛從顧小江那裡學到了很多。
「若是將來有機會，最好將這個破綻補齊，別人沒有精力學習多門武學，我卻沒有這個顧慮，得不到高等級的武學，我多學幾門側重不同的三流武學亦是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甚至更強！」
顧盛腦中轉動著念頭。
吐氣收拳，三尺白氣似箭，緩緩消散。
他轉而練箭。
他已經找到箭術和鐵石拳修鍊的最佳搭配方式。
鐵石拳勁力消耗過巨之時，就可以修鍊箭術休息，而剛剛修鍊完鐵石拳，雙臂皮膜堅韌，對修鍊箭術亦是有著助力。
彎弓搭箭，鷹目銳利。
咻！！
尖銳的破空聲響起，箭如流星，準確命中極遠處的米粒，只留下絲線在晃悠。
一箭箭射出。
顧盛專註無比，他的箭術進度超乎想象的快，不僅沒有因為修鍊鐵石拳擠佔了時間而變得緩慢，反而更快了。
如今熟練度已經達到43%！
按照這進度，開春不久之後就很有可能達到圓滿之上，比之前預想的要快上一兩月的時間！
他越發明白。
習練武學不是非此即彼的關係，觸類旁通會事半功倍，掌控勁力對箭術同樣有著幫助。
「好！阿盛你這箭術真是讓人嘆為觀止，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煉的，我雖然也學過箭術，但就遠遠不如你。」
顧小江驚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顧盛轉頭望去，也不意外，自從自己不去演武場修鍊之後顧小江時常會在這個時間來找自己，他笑道：
「各有所長罷了，就如伱的練武天賦，我拍馬也趕不上。」
顧小江哈哈大笑。
「看我今天帶了什麼。」 他揚了揚手中的酒罈和干肉。
顧盛眼眉一挑。
「妖狼肉，燒刀子，你這傢伙倒是大氣。」
這已經不是顧小江第一次帶妖狼肉過來了，妖狼肉吃了對打熬皮膜有著不菲的好處，同時還能壯大氣血強健軀體，比鍛體膏的效果還要好。
顧盛知道這是顧小江用這種方式照顧自己，心中也就默默領了這份情。
顧小江又是大笑：
「庄內也就你有這個資格，其他人我可不稀罕和他們喝酒。」
顧盛雖然話不多，但是有前世宿慧，往往能夠說出精闢見解，讓顧小江越發想要與之相交。
他感覺，自己將來若是想要帶領顧家莊壯大興盛，正需要顧盛這種良才。
顧盛只是搖頭微笑。
兩人喝酒暢聊，顧小江雖然年幼，但是身處顧家莊頂層，知道很多顧盛不知道的信息。
「阿盛，蒼河縣城最近很是動蕩，怕是要變天了！」
顧小江喝的微熏，突然低聲道。
顧盛心中一驚，看向顧小江。
「上次和你說過，知縣曹大人和縣尉劉大人暗中一直不合，近日裡不知道起了什麼齟齬，似乎徹底撕破了臉皮！」
「縣尉掌縣內治安捕盜之事，麾下武者眾多，若是平日還好，必然得在知縣大人之下，但是現在這世道你也清楚，縣尉大人起了心思，自然就諸多矛盾產生，到了現在，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顧盛皺眉道：
「若是真撕破臉皮，縣尉大人掌控兵馬，知縣大人未必是對手。」
顧小江搖頭晃腦。
「正是此理，不過我們的曹大人也很聰明，根據庄內得到的消息，他似乎和黑沙幫達成了什麼協議，黑沙幫站在了他這邊。」
「至於剩下的小幫派們亦是紛紛站隊，這年關之際，滄海縣城必然血流成河，決出最終的主宰。」
顧盛呼吸一凜，彷彿聞到了其中的血腥味。
這種禍事，還是遠離的好，他略帶緊張問道：
「庄內是怎麼打算的？」
「放心好了，族老們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巴不得離這旋渦遠點，更是多番叮囑金剛叔不要摻和進去。」
說到這，他忍俊不禁。
似乎想到了顧金剛的窘迫模樣。
顧盛心底鬆了口氣，不隨意摻和就好，怕就怕顧家莊認不清自己幾斤幾兩，萬一站錯隊，日後得到清算，恐怕有滅庄之禍。
若是沒了這棲息之地，自己也要跟著倒霉。
不站隊，無功無過，即便事後被問責，也就是日子難過了點，不至於到絕境，甚至未必會被問責，顧家莊離蒼河縣城路途遙遠，鞭長莫及。
顧盛輕聲道：
「若是縣尉大人得勢還好，但假如知縣大人這邊得了勢，黑沙幫身為此戰的功臣，恐怕將來我們的日子更不好過。」
「要我說，最好打個兩敗俱傷，到時候沒了黑沙幫這些毒瘤，莊子里大夥也能過得更加舒服些。」
顧小江憤憤不平。
顧盛心中搖頭，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兩方水火不容，即便一方慘勝，只需修養生息，照樣是壓在頭頂的一座大山。
沒了黑沙幫，照樣有白沙幫黃沙幫。
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儘可能強大自身。
他壓下心中緩緩升起的緊迫感，目送顧小江離去。
妖狼肉下肚，精力充沛旺盛，正是修鍊鐵石拳的絕佳時機！
「突破小成，就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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