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配
第20章 分配
張澤坐在地上，大口喘息，還有些驚魂未定。
顧二牛伸出右手，將他拉起來，帶著責備的語氣道：
「阿澤，上次就和你說過這種行為很危險，你還不聽，我們打獵，講究的是一個細水長流，今日若不是阿盛箭術出人意料，光是我一人，恐怕你就得交待在這了！」
他箭術不凡，雖然平時很和善，但是講的話也很被其他獵戶重視。
實力帶來尊重，這是哪個地方都會遵循的法則。
張澤面上有些慚愧，囁嚅幾句，最終還是沒有反駁，他也知道自己這次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他看著一旁的顧盛，眼神驚異。
上次和顧二牛第一次去邀請顧盛進山的時候，他曾見過顧盛射箭，遠沒有現在的水平。
如今不過半月時間，竟然進步如此神速，達到和顧二牛接近的水平。
簡直駭人！
他想起上次顧二牛說顧盛才學箭十天，那時候他還心中生疑，覺得是顧二牛故意誇大，但是現在看來，極有可能就是真的！
一念至此，他心中更是震驚。
「阿盛，這次多謝伱和二牛了。」
張澤開口道謝。
顧二牛拍了拍張澤的肩膀道：
「一起出來打獵，自然要一起完整的回庄，下次切記不能再貪功冒進了。」
顧盛則是笑著點點頭，張澤的態度變化他能夠感覺得出。
第一次進山就遇見了張澤這檔子事。
他心中敲響警鐘。
往後進山打獵，一定要慎重又慎重。
自己雖然箭術小成，攻殺能力尚可。
但還未練武，不過是肉體凡胎，根本頂不住野獸的衝擊，稍有不慎就是當場身隕的下場。
張澤向兩人道謝，目光和顧有福接觸之後，卻是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方才張澤陷入生死危機，顧有福選擇明哲保身，第一時間撤退，讓張澤心中很不痛快。
顧盛看著這一幕，心中暗暗搖頭。
說到底，這次危機是因為張澤自己的過錯釀成，顧有福箭術不如顧盛兩人，沒有把握擊斃野豬，選擇撤退也是人之常情。
不然若是激怒野豬，野豬將目標轉向顧有福。
顧有福又不如張澤年輕鼎盛，身手矯健，一著不慎，就是身死當場。
那對顧有福一家老小，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顧有福面色有些訕訕。
顧二牛給了個安心的眼神，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眾人心照不宣，往後恐怕就不會和顧有福一起打獵了，理解歸理解，但誰都希望自己陷入死局的時候身邊同伴能夠站出來施以援手。
休息片刻，四人開始處理野豬。
血腥味開始瀰漫，不及時下山的話，惹來熊瞎子或者老虎這種級別的野獸，那就難辦了。
拔下箭矢，還能夠繼續使用的擦乾淨收回箭袋。
報廢的則是將鐵箭頭收起，以後選取木杆重新製作新箭。
眾人望著野豬，眼中欣喜。
這野豬估計接近三百斤，分量很足！
「按照以往的慣例，我和阿盛各得兩成五，阿澤是提供蹤跡的人，額外加一成得三成，有福叔得兩成。」
顧二牛開始分配這次的戰利品。
這分配總體合理。 這次獵殺主力還是顧盛和顧二牛兩人，張澤釘頭一箭雖然也關鍵，但也因此差點送了性命，他沒有多說什麼，索性他還有發現蹤跡額外得的一成。
一般來說，大家分配的差距都不會特別大，畢竟都是分工合作。
「我和二牛來扛野豬吧。」
顧有福還有些過意不去，主動攬起扛獵物的事情。
張澤方才有些擦傷，顧盛年紀小，箭術雖過人但是身體沒有其他幾人這麼強健，這任務就落到了顧二牛兩人的頭上。
顧二牛自然不會拒絕。
張澤熟悉山路，在前面開路，顧盛則是斷後。
一行人保持均速前進，中途遇見一隻野雞，興許是心緒不平，張澤大失水準，一箭未能致命，反而讓這野雞帶著箭矢消失在叢林深處。
這讓張澤狠狠地咒罵幾句，白白虧了一根箭矢。
顧盛也有些遺憾，他在後面離得遠了些，野雞被張澤驚嚇之後跑的飛快，很快就不見了蹤影，也不能追擊。
四人神經緊繃，一路無波無瀾。
很快就走到了蒼山外圍，到了這裡基本就沒有什麼猛獸出沒了，這次狩獵順利，剛剛進山沒多久就發現了野豬的蹤跡，此時還只是下午。
「回到家還可以摟著婆娘休息休息！」
眾人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張澤露出男人都懂的笑聲，頓時惹來顧二牛和顧有福大笑。
「差點忘了，這裡還有個雛兒。」
三人擠眉弄眼的看向顧盛，顧盛不禁沉默，心中有些好笑，現在自己的確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但前世見識過的花樣可不是眼前這幾人能夠想象的。
張澤只當顧盛害羞不好意思，笑嘻嘻道：
「等你再長一歲，趕明兒澤哥給你介紹幾個好姑娘給你挑挑，趕緊成婚，嘗過葷之後你就知道那滋味有多美妙了！」
張澤對顧盛的態度變化極大，有交好的意味。
顧盛在箭術上的天賦讓他震驚，假以時日，恐怕真能成為這十里八鄉赫赫有名的神箭手。
顧二牛笑罵道：
「滾你的，你那認識的都是些什麼人家，哪裡配得上我們家阿盛。」
顧盛只是靦腆笑笑，看著幾人起鬨。
眾人打獵豐收，安全歸來，心情頗為愉快，之前狩獵過程中的些許不痛快也暫時忘掉。
四人在山中穿梭，已經能夠看見下山的路。
陡然。
顧盛目光一凝，閃身一躲靠在旁邊的樹后。
而後迅速從背後抽出一根箭矢搭在弓上，引而不發，指著前方茂密的叢木，沉聲爆喝道：
「是誰！止步！」
顧盛劈柴達到圓滿境界，感知隱隱間超出常人，尤其是那種腳步和木枝摩擦的獨特聲音，讓他更是感知敏銳。
他聽出了，有人在接近，而且不止一個。
這爆喝聲讓顧二牛等人一驚，但是反應都很快。
兩人將野豬拋下，就地翻滾借著野豬的掩護躲在樹后，張澤反應慢了半拍，但同樣閃身躲開。
三人彎弓搭箭，皆是目光冷冽的看向前方。
這裡雖然是蒼山外圍，鮮少有黑吃黑的事情發生，但防人之心不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