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本能

  一安原本緊繃著的神經,也漸漸放鬆了一下,一陣陣的浪隨著那撕咬,席捲全身。

  原本帶著警惕和自我防備的手肘,感受著亭甫後背的肌肉,緩緩向上,順著亭甫的脖子,手指揉進他的發梢里。

  在僅僅保存這一絲理智的亭甫看來,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在默許和接受。

  他離開一安那敏感的側頸,神情地看了她一眼,低頭有吻上了那已經紅腫的唇瓣。

  幸而清晨出發,馬車的速度不快,到達目的地也是需要幾個時辰的時間,一安和亭甫在馬車裡,這般旖旎的姿勢,並沒有人打擾,何況王貞也是一個十分有眼色的。

  一安放鬆了所有的戒備,儘管嘴巴已經紅腫的發疼,不似剛剛那個清涼的吻,亭甫再一次觸碰到她的時候,是溫熱的橫衝直撞的,佔據了她所有的意思。

  等到胸口一陣冰涼的時候,才發現在她失去所有理智的時候,亭甫已經悄悄解開了她的衣衫。

  不似第一次那般生疏,似乎這一次亭甫的動作精準迅速,無師自通地撫摸上了那十分柔軟的兩團。

  這時候,一安才意識到,她太小看亭甫了,或者她實在是太放心男人了。

  亭甫察覺到一安的分心,放下手裡的動作,專註地在她那溫熱濕滑的口腔里,開墾,知道他感受到一安僵直的動作緩緩放鬆。

  一安無法否認的是,她沉溺在這種感受里,甚至當理智悄悄回歸的時候,竟然想著放縱自己。

  然而真的當亭甫順著鎖骨,一路往下,像個貪食的孩子一般,把頭埋到一安胸里的時候,一安迷茫的看著馬車天花板,才意識到這個環境不對。

  她抬起手,揉了揉亭甫的頭頂,似乎想要中止這一切。

  然而這個時候的亭甫,竟然把唇瓣,放在了那兩顆已經傲然挺立的葡萄尖上。

  一陣奶香撲鼻,是亭甫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味道,也是一安衣衫穿戴整齊的時候,也沒有的味道。

  他像是一個剛剛出聲的嬰孩,用舌尖感受著這個世界,感受著人類出生開始的第一頓飽餐。

  一安原本想要叫停的,這一路上的放縱,依然夠了,可是感受到那舌尖的溫柔和試探之後,還是放下了想要推開亭甫的手。

  輕柔的閉上眼睛,想失足落入水裡,感受這一刻的世界的安靜。

  還沒有等一安開口,亭甫悶聲冷哼了一聲,一安微微睜眼,亭甫的臉已經出現在了一安的眼前。

  「怎麼了?」一安不解的吻,語氣里反倒像是不滿足的野貓,在撒嬌。

  亭甫把頭塞到一安的頸窩裡,低頭不說話,微微顫抖的後背,像是隱忍著什麼。

  一安像是安撫失落的孩子一樣,輕柔地一下下拍著亭甫的後背,問道。

  「亭甫?」

  亭甫抬頭,十分糾結和痛苦地看著一安,真的確定一安那乾淨的眸子里,除了自己並沒有其他情緒的時候。

  他抬腿把半個身子,壓在了一安身上。

  一安承受著突然的重量,一時間瞪大了不解的眼睛,一聲嬌嗔也溢出唇瓣。

  亭甫試探地拉著一安的手,往下探去,知道一安感受到一個堅硬的,惹得滾燙的傢伙,驚訝的收回了手,甚至還沒有摸到那東西的全貌,更沒有來得及感受那傢伙的大小。

  亭甫沒有想到,一安會如此避之不及,立馬就起身想要從一安的身上離開。

  一安這時候,才知道或許這樣的動作,會傷害亭甫的心靈,連忙身後,將剛剛起身的亭甫攬入懷中。

  亭甫並沒有反抗,只是克制地把頭埋在一安的脖頸之間,說道。

  「你,嫌棄我?」

  一安連忙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只是……」她還沒有準備好,畢竟這也是她印象里,真正的第一次。

  何況,那種事情,怎麼可以在馬車上?一安下意識的否認這種做法,可是又沒有想好如何跟亭甫解釋這樣的事情。

  雖說一安在情愛方面,表現的比亭甫懂得多,那是因為從一開始,一安就把亭甫看做,是這方面,還沒有開智的孩童。

  只是,這一方面,一安也不是很有經驗,可是在亭甫面前,就不得不裝的自己很懂的樣子。

  然而等一安真的摸到了雄性特有的按個傢伙的時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目前已經脫離了她能夠掌控的範圍。

  一安開始後悔,剛剛為什麼沒有趁著自己還有一絲理智的時候,趕緊收手反倒是讓兩個人都沉溺於其中。

  不要說亭甫現在的狀態了,一安自己都能夠感受到自己下身的不適,可是這種事情,又不可能主動說出來。

  也只有亭甫這個在這方面,十分依賴一安的感受,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若是放在出亭甫之外任何人身上,一安立馬就會覺得眼前這個人是個變態。

  亭甫耷拉著腦袋,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沒有等到一安的回復,失落地想要推開一安。

  他不知道怎麼解決,但是是身份清楚,他現在需要冷靜,而不是還和剛才一樣和一安靠的如此近。

  一安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內襯,已經被亭甫穿好了,看來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因為自己的私慾,而傷害自己。

  她連忙叫住亭甫,低著頭說道:「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只是現在不行,外面有人……」

  一安說完就後悔了,似乎是自己這個女子不知羞,開始邀約下一次一般。

  亭甫倒是沒有聽懂一安話里的意思,只是想著目前不能靠的一安太近,這樣只會把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慾望,再次激發出來。

  剛剛亭甫察覺到自己那不對勁的想法的時候,就已經及時收手了,可是也是靠著那僅存的理智,以及一安完全信任自己的態度,所以他可以控制自己。

  然而,若是再來一次,亭甫連自己都無法保證,到底能不能堅持的住下一次的考驗。

  他側過身子,往門口的方向挪動了兩下,撿起地上的水袋子,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憋悶的脖頸都是汗水。

  他搖了搖水袋子,立馬已經沒有水了,然而他心頭的火氣還沒有壓下來。

  一安在一旁不敢言語,也不敢貿然靠近,她知道這個時候她除了幫倒忙,一點兒用都沒有。

  亭甫看了看一安,原本打算掀起窗帘的手,收了回來,說道。

  「那衣服穿好。」

  一安聽話的攏了攏有些散亂的外衫,重新梳理了髮髻,乖巧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亭甫見狀,才打開窗帘,探頭往外看了看,對門口的王貞吩咐道。

  「到前面河流的地方停一下,我打一些水回來。」開口的時候,亭甫才意識到自己的而聲音,已經沙啞。

  王貞以為兩位樓主實在是渴的不行了,倒也沒有多想,應承了下來,停好了馬車。

  亭甫快速下來馬車,拿起包袱里的水囊,往那河流的地方走去。

  原本這次荊楚之行,一安設計的路線,就是沿著這河流,一路往西。

  只是剛剛那大山阻隔,還是需要繞一段山路才可以通過,眼下剛剛下山,倒是一眼就看到了那沿途的河流。

  「樓主,坐了一路了,累了嗎,這山間風景不錯,要不要下來走走?」

  王貞探頭,對馬車裡的一安說道。

  他們自打從那客棧里出來,一路都在馬車裡,王貞趕著馬車還好,想著樓主一直蜷縮著坐在裡面,應該是累了。

  一安倒也沒有累,只是腦海里都是剛剛那擦槍走火的事情,點點頭,打算下山走走分散注意力。

  然而剛從馬車上下來,差一點兒腿軟摔倒,幸好王貞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一安咬著下唇,暗自吐槽,自己好得也是混跡世間七十年的老油條了,沒想到竟然栽倒在了一個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手裡。

  什麼都沒有做,就已經腿軟地走不動道路了,實在是太丟人了。

  王貞原本並沒有多想,可近距離攙扶住燕樓主的時候,一下子就看到了樓主紅腫的雙唇,已經脖頸間若隱若現的紅暈。

  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意思的王貞,快速低下了頭。

  不會吧,樓主不過是吃飯的時候,和一個素不相識的店小二聊天,亭甫公子就吃醋如此,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原本王貞還以為,亭甫公子真的是,不通人事的純情少年郎。

  竟然在沒有人的時候,把我們樓主折騰的,下馬車都會腿軟的地步,王貞再次抬眼,十分同情的看了一安一眼。

  當下,就認定了,咱們玉簟樓的亭甫公子,是一個醋罈子的事實。

  王貞瞭然之後,攙扶著一安走路是更加小心了,若是旁人看來,還以為一安是一位懷胎不顯的婦人呢。

  而這醋罈子,裝好了水袋子之後,看著河流倒影中的自己,連忙用涼水洗了幾把臉,深吸幾口氣,終於在涼颼颼的山風中,恢復了平靜,往回走去。

  一安綳直的神經,突然放鬆了下來,竟然有了一絲困意,並沒有繼續散步的打算。

  王貞敏銳的觀察到了這一點兒,想必樓主是真的被亭甫公子折騰累了,趕緊說道:「樓主,若是累了,就會馬車上休息吧,這山裡的風吹久了,也是要生病的。」

  一安順著王貞給的台階,上了馬車,渾渾噩噩的側倚在馬車車廂里,竟然很快睡了過去。

  亭甫不過是離開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王貞死死的盯著自己。

  「久等了。」亭甫以為,這是因為王貞和一安等得不耐煩了,所以才這樣說。

  王貞卻突然攔住了亭甫,上下打量一番,做完那種事情的男人倒是神清氣爽得很,哭了我們樓主,明明是在路途顛簸里,還因為在意的人吃醋,弄得又累又乏。

  亭甫不理解王貞什麼意思,停在了馬車門口,等著她開口。

  王貞倒也不是想插手兩位樓主的事情,只是看著剛剛疲憊到倒頭就睡的樓主,心裡還是心態的,就多說了一句。

  「公子還是克制點兒,樓主很累的。」

  亭甫沒頭沒腦地被下屬教訓了一番,輕輕掀開車簾,倒是看到了一安已經熟睡的面容,表情也跟著柔軟了許多。

  「馬車平穩些。」亭甫說完,就走了進去。

  王貞抱著手臂冷哼了一聲,心想,這個時候表現倒是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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