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恕與輕信
「她現在沒有危險了吧?」乜新巧看著躺在床上沒有意識的賴雨薇,問道。
「這個,我可說不準。」
乜新巧詫異地走過去,再一次探查了賴雨薇的脈象,果然平穩多了,可見毒已經解了。
她長嘆一口氣說道:「看起來還好。」
王貞偏轉頭,說道:「不是還有你嗎?」我可給了你不少機會呢?
乜新巧並我們理解王貞的意思,把賴雨薇的手放回了被褥里,搖搖頭說道:「多虧了王貞姑娘你在,我可沒有幫上什麼忙,若不是你……」
「還不動手?我不會告密的。」王貞可沒有心思聽乜新巧的客套話,她開門見山的問道。
乜新巧身體明顯抖了一下,慢慢轉身看著看著王貞。
「你剛剛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今晚多好的機會。」王貞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漬,往乜新巧面前一扔。
她知道乜新巧來這裡的目的,就是這個女人。
不管她們之間有什麼仇什麼願,王貞這樣做的目的,也是單純地告訴乜新巧,她知道你的秘密且可是幫助你。
然而乜新巧看了看地上的匕首,實在是沒有任何其他可以解釋的理由,她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王貞。
「阿巧姐姐,你可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王貞看著乜新巧投過來的目光,那目光里的厭惡和噁心是她在熟悉不過都情緒了。
「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你恨她是不是,剛剛她受傷的時候,我已經給了你一次機會了。」
「可是你不放心我不是嗎?好,我幫你把人救活了,你還不動手?」王貞半蹲下來,湊近看著乜新巧那驚恐的眼睛,心裡有一股邪火被點燃了。
「是,我恨她。」乜新巧一瞬間,頹然地耷拉著肩膀。
「那最好了,你我今晚交換了秘密,明日我們就說無能為力,我會把這件事做的好看一些,玉簟樓裡面其他人若是懷疑,也不可能有證據。」
王貞既然在乜新巧面前說出了鬼狐的名字,就是想要拉她入伙的意思,否則也不會讓自己暴露在一個剛剛認識兩天的人面前。
「王姑娘!你瘋了嗎!」
乜新巧本來以為自己那恨意竟然被一個剛剛認識的人看了出來,她無法否認可是又覺得自己十分失敗。
可當她聽見一向溫柔樂觀的王貞姑娘,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時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起來。
「怎麼,不是你說你恨她的嗎?阿巧姐姐為何沖我發火呢?我可是幫你保守秘密啊。」
然而眼前這個姑娘褪去了所有的偽裝,竟然是這樣一個冷血的人。
「王貞,不是所有人你恨他,就得讓他去死的。」雖然她這樣的想法,在心裡想了無數次。
「是嗎?」
王貞偏了偏腦袋,瞪著無辜的大眼睛說道,十分不解。
鬼狐不善妒,只是會斬草除根而已。
顯然,王貞的眼裡已經動了殺意。
然而低著頭的乜新巧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兒,她撿起地上的匕首,還給了王貞,說道。
「收回你之前的話,我就當沒有聽見過。」
乜新巧當然不可能把剛剛還救了人的王貞,和形象了窮凶極惡的妖獸聯繫在一起。
她只當是王貞是個一直偽裝自己,為了自保而以惡制惡的姑娘罷了。
「我不會跟其他人提及這件事情的,不過你也不要瞎想我和賴雨薇之間的過往。」
「既然好不容易通過比試,或許,以前的事情都可以過去了。」
乜新巧走過去看了看已經熟睡的賴雨薇,伸手解開了她身上的穴位。
不管怎麼樣,王貞現在是玉簟樓的正式成員,剛剛又幫忙救了賴雨薇,乜新巧心裡還是感激她的。
王貞看了看手裡的匕首,擰著眉頭十分不解地看著乜新巧。
「以前的事情可以過去?」她兀自說道。
乜新巧轉身拍了拍王貞都肩膀,說道:「現在不就是一個新的開始嗎?我們在兩位樓主的帶領下,會創造一份屬於自己的自由的。」
王貞把匕首收了回去,聽見樓主兩個字的時候,心口跟著顫了顫。
不會的,對於她來說,絕對不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王貞想到這裡,立馬轉身往門口走去。
「阿巧姐姐,我想我還有其他事情,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沒事吧?」顯然乜新巧是不可能對玉簟樓里的人動手的。
「你去哪兒?」乜新巧有些放心不下王貞。
「或許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到底和鬼狐有什麼仇,等兩位樓主回來的時候,我們可以請他們幫忙的。」
乜新巧走上來,挽留道。
她能感覺到,去掉面具的王貞,敏感血性又多疑,或許就跟她隱瞞在心裡都秘密有關。
她走上前,想要黑彼此一個機會。
然而王貞已經想得十分清了,她打開門,前腳剛剛跨上去得時候,身體停頓了片刻。
「阿巧姐姐,以後可不要那麼心軟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原諒的……也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信任。」
說完,便快步離開。
乜新巧站在門口,聽著這類似於道別的話,擰著眉頭,心裡有些不安。
半個時辰前,玉簟樓的山腳下。
那鬼狐跌跌撞撞,終於按照尾隨的線路回來,察覺到斷尾的存在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一個身著紅衣的人,躺在一塊大石頭上,不知道是不是昏迷了過去。
一安偏側著頭耳朵動了動,察覺到那東西都靠近,藏在衣袖裡的手,忍不住握了握。
鬼狐走近,見那紅衣姑娘依舊沒有人任何動靜的時候,慢慢放鬆了警惕。
「早知道你會帶著我那斷尾離開玄機閣,我就不應該冒這麼大的險過來,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邪門了,真是晦氣。」
那鬼狐想著剛剛一路上跟著一個姑娘,原本附身上去,一切都很好辦了。
沒想到竟然讓她溜走了,鬼狐惱怒地哼唧著,不過想著那姑娘已經受傷,定然也撐不過去多久。
早知道,去飛升大會的時候就在裡面多待一段時間了。
沒想到第二天都飛升大會,竟然出了那麼多的熱鬧。
若是他一直附著在那人得身上,小心一些定然也不會被那些仙官發現,就可以一睹那玉簟樓樓主的風采了。
聽說那女樓主竟然是可以一招把戰無不勝的和涇戰神制服的人,實在是可惜了,沒有親眼目睹的機會。
察覺到自己那斷尾竟然在玉簟樓得時候,就等著最後一日山門大開的時候,上去瞧瞧,順便把自己的斷尾拿回來。
竟然差點兒在山裡面迷路,這玉簟樓樓主還真的不能小瞧。
那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非要我把斷尾留在那愣頭青身上。
現在有讓我把斷尾取回來,不知道這人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葯。
鬼狐的狐狸眼眯成一條線,慢慢地靠近了過來。
他抽動了幾下鼻子,查看四周,謹慎又小心地看了看周圍,確實沒有第三個人存在。
這姑娘身上只有一把斷尾,另一把看那位置,還在玉簟樓里,既然今日無法進山,先拿回去一把也好交差。
鬼狐這樣想著,往一安的身側走來過來。
「姑娘對不住了。」
鬼狐伸出手,朝一安的方向勾了勾,一安就察覺到腰帶里的那把斷尾受到了感應。
奈何那斷尾是放在了一安的儲物腰帶里,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拿走的。
鬼狐察覺到了這一點兒的時候,立馬收手。他看了看一安,這時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紅色衣服。
自上次飛升大會之後,天下人還有誰不知道,玉簟樓樓主一身紅衣,冠絕天下!
而那儲物腰帶也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寶物,立馬察覺有詐之後,轉頭就要走。
一安即可起身,拿起手裡的玉骨摺扇,一扇子就揮了過去。
鬼狐來不及隱藏自己蹤跡,後腳筋就被挑了出來。
他惡狠狠地回頭看了一樣一安,知道自己這是上當了。
今日真的惹了不該惹的人。
鬼狐皺著鼻子,拖著自己的傷退,就往山下跑。
可沒有兩步,就不知道為何觸動了陣法,再一次被傳送到了一安面前。
「咒術?果然是樓主大人……久仰。」
這時候的鬼狐才知道自己這是中了連環套了,他想起來那個讓他盯著廖瑞澤那個愣頭青開始,似乎就已經被賣了。
「鬼狐,好久不見啊。」
一安一扇子過去,毫不留情地就把鬼狐的另外一隻腳筋也挑了。
「我當你是給了我多大的驚喜呢,怎麼就自己送上門了?」
一安把鬼狐拿捏住了,還不忘言語嘲諷。
「樓主大人,想必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吧,我並不記得自己認識你啊。」
鬼狐知道玉簟樓的的傳聞,心裡對她是身份懼怕的,拖著自己傷殘的腿,還想著往外挪動。一安知道鬼狐就是一隻滑不溜秋的鯰魚,一旦讓他逃跑,可就沒有第二次抓到他的機會了。
她見鬼狐的還不老實,走過去,那玉骨摺扇就橫在了鬼狐的喉嚨上。
「死性不改。」
鬼狐這次是嚇得不敢動彈了,「饒……饒命。」
「我可是因為你,幾天都沒有睡好了,你還想著跑?」一安想這幾日準備招新,還得防著這個傢伙,就一股子怒氣。
「不不不,誤會誤會,我並不是認識你啊,我來這裡以為只是想拿回我自己的東西而已,樓主大人您是不是認錯了……哈?」
鬼狐見自己被人拿捏,實在是無法脫身,立馬求饒。
一安心裡也是納悶,這個鬼狐看起來倒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可想想看,當時拍賣會的時候,鬼狐可沒有見到一安都模樣,也只是亭甫稍微幫了個忙。
鬼狐見一安微微有些愣神,立馬撒腿就跑,這次他學聰明了,知道山下有樓主布置的陷阱,立馬隱遁往山林里跑。
亭甫這時候趕過來,一個纏繞咒術,就把那鬼狐綁起來。
鬼狐還沒有看清來的人長什麼樣子,立馬腿腳就被綁在了一起,越掙扎越緊。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鬼狐看不清人,可想著樓主對他那個兇狠的勁頭,這個定然也是玉簟樓里的人了。
一安追著地上的血跡,剛想上山,就看到亭甫飛了下來。
亭甫來到一安身邊,上下仔細打量著,「沒有受傷?」
一安搖搖頭,走到那鬼狐的身邊,踩著他受傷的腳腕,說道。
「剛剛是不是提醒過你,想在我的地盤逃跑,我看你是真的覺得自己活的太久了。」
「啊啊啊,疼疼,疼,樓主饒命,饒命啊。」
鬼狐這下是真的死心,決定先保住自己這條命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