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無人謂我心憂
然而廖瑞澤神情疑惑地在一安和亭甫之間來回搖擺。
在玉簟樓的時候,一安和亭甫明確地詢問和推測過紫檀香爐的去向。
可現如今在清姬閣主的嘴裡,似乎是玉簟樓丟失之物,看來一安跟玄機閣說的是另一套說辭。
看來這個紫檀香爐對一安來說,真的是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
廖瑞澤心下衡量了之後,才抬眼注意到一安狡黠的神情。
這麼看來,那日在玉簟樓里跟他說的話是真的,那麼對清姬閣主的這一套說辭應該就是假的了。
「是啊,紫檀香爐事情是我祖輩留下來的東西,若真的在我這一代的時候丟失了,我可沒有辦法跟他們交代啊。」
「若是二位有任何與之相關的消息的話,記得通知我,萬分感謝。」
一安說完,還有意無意地看了廖瑞澤一眼。
顯然,一安覺得那東西在廖瑞澤身上的可能,比在玄機閣里的可能大多了。
但是廖瑞澤明確地說過了,他從來沒有見過紫檀香爐了,看著一安那篤定的眼神,竟然有些百口莫辯。
若是鬼狐這個事情過去了,他定然是要找師兄師父問問清楚的。
一安說完再次打算離開的時候,又被清姬叫住了。
「燕姑娘,能否借一步說話。」
清姬有雲片刻,還是拉著一安的手腕,低聲說到。
廖瑞澤聽見,十分有眼神地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
一安有些詫異為何進入的清姬一而再再而三地留自己,看了看身旁的亭甫說道。
「清姬有什麼事情直接說,這裡沒有外人。」
清姬聞言,打量了一番亭甫,放下了心裡的芥蒂說道。
「我知道這樣說實在是很無禮,但是我也是真心實意地,想燕姑娘能給我個人情,答應我。」
清姬猶豫了一下,十分歉疚地說道。
一安還不知道到底自己身上有什麼清姬姑娘可以開口的地方。
「清姬姑娘為何這麼為難,你先說說看。」
一安倒是理智得很,定然不會當下就答應這樣的要求。
「不瞞你說,我們玄機閣的紅繩,是我們這一派人的身份象徵,也輸用我的心血結術所成。」
清姬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一安一下子就明白了清姬提到得應該就是上一次拿出來的,那個已經認不出主人的紅繩。
那個在玉簟樓失竊的時候,被亭甫追查到的那個小賊留下來的紅繩。
「所以清姬姑娘的意思是?」一安試探地問了一句。
「我想那畢竟是我們玄機閣的東西,若是留在我們玄機閣這裡,說不定我還能作為一個線索幫你把盜走紫檀香爐的小賊抓到,燕樓主你看呢?」
清姬果然還是說出來自己的目的。
一安聽完,勾了勾嘴角,說道:「清姬姑娘是想要把那個證物收回去?」
「放心,若是能證明玉簟樓當時失竊的問題,是我們玄機閣的人做的,我再次保證定然是不會不認的。」
清姬立馬伸出三個手指頭,保證道。
「看來清姬姑娘還是想到太簡單了啊,這樣的證物我們一般都不會放在身上的。畢竟若是因為我個人得疏忽而丟了,豈不是辜負了為我忙碌的那些弟子?」
一安一臉無奈地婉拒,意思表達的已經非常明顯了。
「可那證據在玉簟樓也不能發揮作用不是嗎?」
清姬似乎還想要爭取什麼。
一安沉默了片刻,那條紅繩不管怎麼樣,一定有特殊的意義,否則的話清姬不會這麼要求。
「清姬姑娘,實在是對不住,那紅繩對我來說是僅有的證據,雖然放在我們玉簟樓沒有什麼作用,但也是最後的底氣。」
一安掙扎了一下,看著清姬的眼睛,篤定地說道。
「那麼,如果我拿東西和你換呢?」
一安原本已經打算離開了,竟然沒有想到那清姬姑娘竟然會為了那個紅繩,提出這樣的話。
她停頓下來,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清姬姑娘曾經說過,這個紅繩已經看不出任何信息。若從它的作用來說,於我玉簟樓比你玄機閣來說有用得多,為何清姬姑娘竟然如此在意呢?」
莫不是清姬早就看出來這紅繩的不同之處,之前並沒有對他們說實話?
一安側身問道。
清姬知道眼前這個燕姑娘話裡有話的意思,莫不是因為那紅繩真的對她十分重要,她也不會如此懇求。
現如今,不管是紅繩,還是紅繩背後的秘密,還是打開紅繩的術法,今日總要有一個交代出去,才能讓燕姑娘動心。
清姬低頭,長嘆一口氣,說道。
「燕姑娘覺得,我可以拿什麼來換?」
一安終於提起來興趣,走過來看著原本冰冷不近人情的閣主大人,竟然可以為了一個東西,低聲下氣到如此地步。
「好,我要你,告訴我那紅繩到底有什麼秘密?全部!」
一安知道自己這個要求實在是太過貪心了,可是今日的清姬實在是太過反常。
她想試一試清姬姑娘可以為此忍氣吞聲到何種地步?
「紅繩是我們玄機閣的信息交流系統,那裡面記載了太多的心臟,我不可能把所有的內容都告訴你。」
果然,清姬還是拒絕了。
「那好,清姬姑娘既然讓我開口,我已經說了,既然如此,只好對不住了。」
一安點頭表示理解,抬腿就要離開。
「不,等一下燕姑娘,你換一個要求,我可以答應你。」
一安聽見身後人都懇求,無奈地停下腳步,說道。
「何至於廝。」
一安轉身,看著清姬焦急的面容,說道。
「清姬姑娘還不明白嗎?一開始得時候,我將那紅繩毫無保留地拿出來,但是清姬姑娘那時候並沒有打算跟我說實話。」
「還有我們解決好妖獸得事情之後,又因為清義君的意外出現,把昏迷的清義君帶回來,可那時候清姬姑娘想要不想就把清義君身上的紅繩燒掉,似乎這樣就可以抹去一切痕迹嗎?」
一安擰著眉頭,一臉失望地看著清姬。
「那時候,那時候你就看出來了?」
清姬詫異地瞪大了眼睛,緊張地說道。
「我既然把自己的真心放在清姬姑娘面前,為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我隱瞞我呢?」
「清姬閣主如果你想要了答案,再來找我吧。」
一安已經把話說的十分直接了,看了身旁亭甫一眼,離開了玄機閣,並沒有再一次停留。
獨自留在院中的清姬,第一次感受到徹骨的寒冷,她抱著手臂站在月色下,肩膀忍不住瑟瑟發抖。
寂寥的庭院身後出現了一道身影,他伸手拍了拍清姬的肩膀。
清姬嚇得驚叫出聲,看到來人之後,一直含在眼眶裡的眼淚才撲朔著低落。
「我累了,真的累了,你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
清姬看著身後的清義君,撒潑著吼著,語氣里滿是委屈。
然而清義君只是那麼站在,一言不發,低著頭滿意失落。
「是的,你幫不了我,幫不了我。」
清姬惡狠狠地看著清義君的臉,甩著袖子離開了庭院。
一安和亭甫一路上一言不發,直到來到了玉簟樓的房間里。
天色已晚,即便是再有好事的人,也會顧及玉簟樓里的門禁和明日雞精到來的比試,早早地回房休息了。
一安走進房間里,她坐在凳子上發獃。
亭甫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將腰帶里放著的紅繩放在桌面上。
果然,一安的視線停留在紅繩上。
「這紅繩里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一安把玩著,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自打亭甫追查到那位來到玉簟樓的小偷,臨死之前一直緊緊握住這紅繩的時候,就知道這東西一定不簡單。
可他也用了不少辦法,只打聽到那紅繩是玄機閣特有的術法,除了當初建立玄機閣的閣主,沒有人能解開這東西。
既然前任閣主已經不在了,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只有清姬和清義君兩人可以解開這個東西。
當時她拿出這個紅繩,讓清姬姑娘檢測的時候,一安就已經察覺到清姬的神色不對。
直到今日清姬姑娘的要求,她才篤定。
「當時清義君手上的紅繩你檢查了嗎?」一安想起來當時把昏迷的清義君,從在外圍山林里等著他們上鉤的玉軒仙尊那裡,帶回來的時候,亭甫就已經把那人上下檢查了一遍。
「是,我可以確定回來的時候,那銘文是沒有出現在紅繩上的。」
亭甫篤定地說道。
「看來那玉軒仙尊,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墨尤神,跟玄機閣也有不好往來啊。」
一安將那紅繩放在自己的腰帶里,收好,眼前一抹無奈地說道。
玉簟樓自己就有那麼多事情要處理了,還沒有那些找不到之人的藍色碎片,沒想到上天庭竟然也有這麼多麻煩。
想到這裡的一安,竟然無奈地揉了揉眉毛。
如今的清義君和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在玉軒仙尊,還有這個紅繩,到處都藏著自己的秘密。
一安和亭甫隱約地察覺到了什麼,可依然是無法看透。
「不過,那位清姬閣主的話也不熟沒有道理,這個紅繩在我們這裡放著,我們束手無策。」
亭甫說道。
「放心,她會來的。」一安撐著眼皮回答道。
當時清姬姑娘可以裝作毫無關係的樣子,說那紅繩里沒有任何信息。
無疑是因為他們二人初來乍到,不懂得玄機閣的規矩,在加上他們聽都沒有聽說的玉簟樓,清姬沒有把一安和亭甫當成棘手的對象。
可現如今玉簟樓一夜之間名聲大噪,若是這時候玉簟樓失竊的事情被爆出來,而且可以證明偷盜的人是玄機閣的人,那麼玄機閣就不得不面對江湖上流言蜚語。
何況,更重要的原因是,當時清姬姑娘選擇不說是知道還有時間。
可在一安正式地拒絕了清姬的請求之後,時間就在一點點流逝。
終有一天,清姬為了那紅繩里的秘密,為出現在一安面前。
不過,具體是什麼時候,就看清姬姑娘的耐心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