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鬼狐的詛咒

  廖瑞澤看了眼一安,還是有些不放心:「安安,它會給你帶來危險嗎?」

  一安笑了笑,「若是真的碰面了,到底是誰危險還不一定呢?不過,那時候我就可以求證這是不是曾經有過半面之緣的老朋友。」

  亭甫走過來,把這匕首從一安手裡搶了過來:「放在我身上吧,畢竟我是個男子,那鬼狐應該不會那麼快起疑心。」

  一安點點頭,並不打算為了這件事情爭搶,畢竟他倆除了晚上的時間,大都在一起。

  「不過出於安全考慮,廖公子我建議你不要急著會留回雙極閣了,去玄機閣呆兩天吧,若是你想見見師兄劉學或者師父,我可以給你們牽線。」

  一安想到若是這幾日鬼狐一直在暗中跟著廖瑞澤,那麼她一定會跟著他見到劉學。

  若這隻鬼狐真的是之前那位老朋友,劉學應該會很危險。

  一安思來想去,都覺得他現在回雙極閣不合適。

  廖瑞澤揉了揉陣陣發痛的太陽穴,說道:「那傢伙真的就這麼可怕嗎?好得我們雙極閣也是修仙之地。」

  他沒有想到因為這件事情,原本打算回去探望的頁不能了。

  「我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決定還在公子你。」

  畢竟那能定位行蹤的匕首已經放在了亭甫身上,若是她追蹤前來,那也是得先和他們過招才是。

  可是鬼狐行蹤不定,一安和亭甫即便有方法制服她,卻不敢保證可以將她長期困住。

  若那鬼狐留了一個心眼,還給廖瑞澤做了其他標記,  即便是匕首已經轉移也沒有用了。

  「所以我必須回玄機閣才行嗎?」廖瑞澤無奈問道。

  「你可以先在我們玉簟樓待幾天,若這幾天那鬼狐沒有現身的話,玄機閣消息出來,到時候你再決定去留。」

  一安已經給了廖瑞澤很多選擇了,可是這傢伙還是這麼猶豫不決,無奈只要隨他去。

  亭甫看了看廖瑞澤,又看了看一安,一臉你到底要留這傢伙到什麼時候的表情,委屈地撅著嘴巴。

  一安回頭正好看到亭甫的表情,夾在兩個男人之間有些為難,起身往門口走去。

  「走吧,時候不早了。」

  她打開門,快速地逃離了這個令她后脊發涼的房間。

  不知不覺,他們離開酒樓的時候,晚市已經結束,早已經入夜。

  廖瑞澤這一天接受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腳步虛浮地回到了自己房間休息。

  一安和亭甫站在院子里,看著滿天星辰,放空自己。

  既然鬼狐已經現身,就不得不說說起當時飼養鬼狐的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了。

  可算起日子來,那男人應該早已經不在世上了。

  若是現在開始查,不知道還能不能查到什麼線索。

  還有當時被迫吃下丹藥的黃衣服姑娘,不知道還能不能在人世找到。

  他們不能被動的等待著那鬼狐的出現,還是應該主動去查找一些線索的。

  一安看了看身旁情緒有些低落的亭甫,說道:「那一年拍賣行閑扯的人,樓裡面有沒有與之相關的資料。若是黃衣服姑娘吃的那顆從拍賣行里拿出來的丹藥有效的話,現在應該還活著,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亭甫點點頭,關於拍賣會的記憶,他也是在一安閉關之前恢復的。

  在等待一安修鍊真身的時間裡,亭甫一直在試圖搜集李瓊安人生里更多的信息,特別是有關於拍賣行的那一段。

  「嗯,我讓人整理了,但是搜集的時間不長,有用都信息也不多,你要去看看嗎?」

  亭甫看了看月光,推算當下的時間,問道。

  「鬼狐隨時都會找上門來,招納的事情不著急,去看看吧。」

  一安點點頭,往藏書閣的方向走去。

  亭甫一把拉著了一安的衣袖,說道:「那資料不在裡面,在我房間里。」

  一安回頭,想想也是,這場拍賣行既然大部分參與的人都被抹去了記憶,那麼這些信息應該都是亭甫一個人找的。

  「好,去看看。」一安折返上樓,說道。

  這是一安來到玉簟樓里第一次進亭甫的房間。

  以前在玉樽仙境的時候,裡面頁只有他們兩人,房間頁只有他們兩人的房間,所以一安竟然串門。

  可是來到了玉簟樓,這幾層房間都多時候都住不滿一半,一安也沒有想過亭甫的房間在哪裡。

  這隻進來,才發現裡面的布局和玉樽仙境極為相似。

  果然,習慣真是一件奇怪的東西。

  他可以徹頭徹尾地改變一個人,也可以在崩塌地一瞬,毀掉一個人。

  一安摸著亭甫的桌子,緩緩坐下,其實今日忙碌了一天,實在是疲乏了。

  她捧著臉,看著亭甫在床頭書架翻找什麼的時候,似乎時光又回到了曾經在玉樽仙境的日子,躁動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亭甫很快找到了那本冊子,轉身正好對上一安投放過來乾淨平和的目光。

  「想什麼呢?喏,這裡就是全部了。」

  亭甫原本彆扭了一整天的心思,就這樣被一安一個眷戀的眼神哄好了。

  然而當事人並不知情。

  一安拿起那本子,看起來薄薄的沒有幾頁紙。

  裡面卻密密麻麻寫了很多人都名字,大都是一安聽都沒有聽過的。

  她揉了揉太陽穴,往後翻動書頁,直到視線停留在鬼狐二字上停了下來。

  不問,永生,鬼狐的詛咒……

  一安看著這幾個字眼,逐漸回憶起了當時場景。

  這件事情不是一安親自經歷的,可似乎在某人的有心安排下,特意在一安找回封閉的記憶時,還原了當拍賣會的場景。

  不過,這件事情要說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倒部署那麼合適。

  畢竟當時和鬼狐牽扯甚多的就是,跟著她誤打誤撞來到那裡的廖瑞澤和身旁的小廝劉學。

  是廖瑞澤在一安被迫離場的時候,幫助她拍到了紫檀香爐,也是因為這個紫檀香爐的關係,失去和亭甫相識記憶的一安,以為廖瑞澤就是那個有緣人。

  這才成就了這麼一番奇妙的緣分。

  現如今在飛升大會的事情即將收回的時候,鬼狐,廖瑞澤,小廝劉學都出現在了一安的視線里。

  若說是有緣那可真是千百年修來的緣分,否則這就是有人特意引導所致。

  至於誰才是在幕後下棋的那個人,一安不得而知,況且這人是敵是友都分不清的時候,目前不需要把這件事情作為討論的重心。

  只是,當時參與拍賣會,見過鬼狐的人,還有那黃衣,紫衣姑娘,還有那個肥頭大耳的老爺,以及他們口裡那個沒有露面的弟弟二公子。

  為何這鬼狐沒有去找尋他們的蹤跡,反而是在飛升大會的時候,一路上觀察著廖瑞澤呢?

  回憶當時的場景,在那肥頭大耳的老爺威逼之下,黃衣服姑娘吃下了那個名為永生的丹藥。

  既然首先獻祭的紫衣姑娘吃下了不問,讓鬼狐得已借著她的軀殼復生,那麼若是永生真的起作用了的話,人世間應該還能找尋到這人的蹤跡。

  若這丹藥僅僅是徒有其名的話,時隔百年,早已化為黃土,這個線索就算是斷了。

  一安敲了敲那黃衣,紫衣服姑娘的名字,姜楠  ,姜樺。

  「你們查到了這二女的身份?」

  一安看到那信息之後,猜測既然可以查得出來姓氏名誰,那麼他們的生平自然也就能順藤摸瓜查下去。

  想到這裡的一安,眼裡升起了希望。

  「是,暫時收到的信息是他們是荊楚之地有名的歌女。」

  「年少二人相依為命,後來不知道是被哪家公子看上了,贖身後便不再賣唱。有人說他們姐妹因愛生恨,為了一個男人撕破臉皮,死生不復相見。」

  「也有人說,這二人是同時看上了一個公子,卻被那公子騙財騙色,輾轉之下流落在一個官宦府邸,成為了侍妾。」

  眾人對於這樣的事情,大多是感興趣的,可是這樣的風流往事,傳來傳去就變了味,具體真真假假已經沒人願意追究,他們只看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一面就好了。

  「嗯,那戶人家應該就是我們見到的那個肥頭大耳段老爺了。」

  也是個不知死活,有膽子和鬼狐達成交易,把身邊一個個姑娘練成了適合鬼狐俯身的器皿,就是不知道他和鬼狐交易的時候,知不知道鬼狐的詛咒呢?

  一安搖搖頭,推斷這人的下場並不好受。

  「我們見到的那個鬼狐俯身於紫衣姑娘的時候,下意識地以為那鬼狐是女性,可根據廖瑞澤的描述,這一次他現身的是位少年。」

  「所以鬼狐到底是什麼東西?那隻的狀態都是什麼樣的呢?經歷百年了,它是已經復生,還是只能短暫地附著在別人身上?」

  一安想到這裡就煩躁的很,不耐煩地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亭甫走過來,合上了冊子。

  「不要看了,這冊子上記錄的東西不多。若是有時間的話,我和你去荊楚之地查一查,看了看能不能碰到什麼線索。」

  自打從飛升大會回來,她沒有真正休息過,眼下是真的疲憊了。

  一安點點頭,不再繼續考慮這件事情,起身自然地躺在了亭甫的床上。

  「我,我送你回去吧。」

  亭甫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不知道是去是留。

  「不行,今晚我很累,可是那鬼狐斷尾留在你身上我不放心。」

  「但若是那傢伙感知到你身邊還有其他人的氣息,定不會擅自行動。」

  一安保證她留下來真的部署想耍流氓,真的是出於對亭甫安全的考慮,才不,不得已出此下策。

  「……好。」

  亭甫知道一安一旦下定決心的事情,是不可能動搖的,他放在衣側的手機摩挲著衣服上的紋理,筆挺地坐在桌子邊。

  一安閉上眼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一點兒動靜,抬頭問道。

  「你不打算上來睡覺嗎?」

  「哈?」

  這句話可讓亭甫嚇得不清,不敢往一安的方向看去。

  「我,我不休息也是可以的。」亭甫打算坐在這裡度過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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