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暴雨來臨前
「若是我這一步棋走錯了怎麼辦?」
一安知道她為了探究那藍色靈魂碎片的事情,不得不藉由上天庭得到相應的權利。
可通過柳肆和木棉的事情,以及今晚上宮錫降猿發狂的幕後真相,一安看得出來,已經閑賦了千年的上天庭,各種問題隱隱浮現。
若是今晚不能順利的要到黑水河的管理權的話,玉簟樓一點會成為上天庭各個勢力的眼中釘。
若是那時候,為了護這玉簟樓的弟兄們,她不得不戰隊,下場也會和這些皈依的妖獸一樣吧?
若是不投誠,僅僅依靠他們二人的力量,有怎麼能夠和上天庭抵抗呢?
天色漸漸明亮了起來,一安閉著眼睛,心理卻開始不安。
今天這一步,無論如何都不能出錯。
「放心,所有人背叛你我不會,若是失敗了,我就立馬擴散了玉簟樓,各方若是追殺,我就可以和你浪跡天涯。」
亭甫低聲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人做出承諾,也是第一次對一安表露心意。
一安點點頭,知道亭甫這話是何等份量,可無論如何,今天還是得試一試的。
「噓,有人!」
一安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察覺到樓梯上有人,走動,她屏息聽著。
果然那腳步聲停在了一安房間門口,猶豫了片刻之後,輕輕扣響了一安的房門。
「燕姑娘,醒來了嗎?我們閣主有話對你說。」
是清姬身邊那個侍女的聲音,一安看了看亭甫,微微敞開衣服,揉亂了頭髮,揉著惺忪的睡眼,打開了房門。
「清姬姑娘啊,進來進來。」
一安一開門,立馬請二位進來。
清姬姑娘擰著眉頭點點頭,看來這一夜她也是沒有怎麼休息。
可剛剛走進來,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亭甫,回頭看著一安半解衣衫的模樣,眼神不停地兩人之間閃爍。
「兩位樓主都在啊,我,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清姬剛剛見到燕姑娘的時候,說實話,他懷疑過燕姑娘可能和昭陽宮大殿下有著不可說的情愫,知道她身邊這位少年對她十分忠誠。
可怎麼都沒有想到,燕姑娘竟然如此豪放地直接留這位叫做亭甫的少年在房間里過夜。
清姬一早過來竟然撞破了這樣的事情,刷一下耳根就紅了,立馬轉身往門口走去。
「那個,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那,那我先回去,等會見面的時候再說。」
清姬轉身想要離開,一安卻一把拉著了清姬姑娘的胳膊。
「什麼不是時候啊,我能把清姬姑娘你當外人嗎?有什麼話現在說,等會兒怕是清姬姑娘來不及吧。」
一安能夠猜得出來,清姬姑娘天剛剛亮就過來,定然是問昨日那上宮錫降猿的事情。
「是,好。」
清姬回頭看了一眼亭甫,歉意地點點頭,轉身坐了下來。
一安也跟著坐著了椅子上,理了理衣衫和頭髮,亭甫自然地走過來給二位倒茶。
清姬像是在外面待著有一會兒了,手腳發涼,握著溫熱的茶杯,點頭致謝。
「閣主大人,有什麼話直接說吧,反正我們也沒有睡意了。」
一安放下茶杯,說道。
「昨晚實在是太晚了,我當時並沒有想到什麼好注意上報這次動蕩,不知道燕姑娘打算如何處理?」
清姬試探著問道,她定然是不可能逼迫一安將那妖獸,交給上來,可又不能因此得罪上天庭,思來想去還是睡不著的清姬,果然還是來一安這邊探探口風。
「清姬姑娘放心,我已經想好辦法了。不過我還有一事相求。」
一安接機提到。
「燕姑娘請說。」清姬問。
「我收服這傢伙的事情,以及這妖獸的去向,還得請清姬姑娘幫忙做個證明。」
清姬詫異地看著一安,問道:「燕姑娘真的不打算把那妖獸上交上去?」她剛說出口,才發現是自己失禮了,低下頭繼續問道:「不知道清姬姑娘所說的證明是什麼意思呢?」
一安知道作為玄機閣閣主清姬有什麼樣子的顧慮,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
「作亂的乃是隨著飛升大會尾隨上來的凡間妖獸,我和清義君聯手將其擊敗之後,清義君昏迷,那妖獸趁亂逃離了玄機閣,似乎往下界逃遁離去。」
「這樣的解釋,清姬姑娘覺得如何?」
若是這樣一來,自然規避了那妖獸逃離上天庭,又不知道用什麼法子通過天河,而且一直蟄伏怎玄機閣的山林里,而無人發現。
這樣一套說辭,確實把玄機閣和上天庭摘乾淨的,可若是說這樣能力的妖獸是來自凡世間,昭陽宮會不會被懷疑私自放走妖獸的罪責呢?
可若是交代這妖獸輸來自上天庭,不說上天庭到底有沒有人願意承認這件事情,還有可能會倒打一耙,說玄機閣看管天河不力。
在玄機閣和昭陽宮面前,清姬姑娘只是猶豫了片刻,便點頭答應了。
「好。」
一安繞有興趣地挑了挑眉毛,八卦地往清姬姑娘身邊靠了靠,問道:「怎麼,這次你不擔心昭陽宮兩位殿下會因此受到什麼責罰嗎?」
「大殿下說過了,清者自清,再說三界之間不止有天河一條結界,不是還有黑水嗎?任憑空想就說那妖獸逃離昭陽宮,通過黑水河也是需要證據的。」
清姬義正言辭地說道,可手指不停地摩挲著茶杯,可以看出來她還是有些擔心。
「哈哈哈,清姬姑娘說得對,這劃分三界的結界豈是什麼人都能隨意通過的?」
一安拿起茶杯,看了清姬姑娘一眼,似乎想暗示些什麼。
她從沈季都那些動作看來,天河早就被上天庭的那些人鑽了無數漏洞,若說黑水因為那藍色碎片的輻射力,加大了它結界的作用。
而天河就是一張充滿了漏洞的網,上天庭的人主要想,哪怕是一個重傷的妖獸都可以通過天河,這樣的情況作為看守天河東玄機閣閣主,是真的被蒙蔽了不了解實情,還是掩耳盜鈴?
一安看著清姬的反應,不知道如何判斷。
若是清姬姑娘沒有問題,那麼另一個閣主清義君就有很大嫌疑了?
可這個清義君身上處處是疑點,並不是一時半會能看清的人。
「燕姑娘,時候不早了,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了,若上天庭的人質疑的話,我定然會出現作保。」
清姬姑娘鬆了一口氣,給出了自己承諾,隨機離開了一安的房間里。
這丫頭,當真不知道她剛剛的暗示,還是不願意相信?
一安看著清姬的背影,愣怔了一下。
「對了,沈季有聯繫了嗎?」
亭甫走過來,把一安的視線叫了回來,問道。
一安聽見亭甫的聲音,才收回落在清姬背影上的視線,是啊,這天河到底什麼問題,若是沈季靠譜的話,定然是能問的出來的,她心想。
「還沒有,不過今日他來不來都改變不了什麼。」
一安當時在沈季身上放了一個追蹤符咒,可自打他回去上天庭之後,就斷了聯繫。
本來說好飛升大會的時候碰面,可已經第二天了也看不到沈季的身影。
「你對清姬姑娘也有所懷疑是嗎?」亭甫見四下無人,低聲問道。
「看出來了?」一安無奈地笑了笑,嘆口氣回答。
「你很不情願懷疑她,和對清義君的懷疑是不一樣的。」亭甫解釋道。
和一安相處多了,原本最看不透人心的亭甫,竟然也開始懂了一安的那些小表情背後是什麼意思。
「今日我們和玄機閣,還有昭陽宮是綁在一條船上的人,我自然是不擔心他們哪一方出現紕漏。」
「可保不準,今日之後,我們手上互相有了對方的把柄,未來又當選擇怎麼樣的立場。」
一安眼神黯淡了一下,說道。
「盡人事,聽天命。」亭甫走過來,安慰道。
一安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亭甫的眼神越來越溫柔,是因為這兩日一安時不時表現的不安所致?還是其他原因?
不過,不管怎麼樣,一安十分享受亭甫眼裡的溫柔陷阱。
「時候不早了,我們去外面看看吧。」
一安拉著亭甫的手臂,說道。
「好。」
亭甫應和道。
今日天氣不錯,一安伸了個懶腰,感覺神清氣爽。
「還困嗎?」亭甫最是知道一安是離不開吃飯和睡覺兩件事情的人,可是昨日忙碌了一天,沒有時間吃飯也沒有時間睡覺,亭甫還是比較擔心的。
「放心吧,我在玉樽仙境里閉關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差不多一個月沒有合眼,厲害吧?」
一安眨了眨眼睛,得意地說道,意思是自己已經和之前那個只會撒嬌耍橫的一安不一樣了。
「一個月?當時很危險嗎?」
亭甫反倒不熟欣慰,而是一臉心疼地問道。一安閉關的那一年,是他渡過最漫長的時間。
「倒也不是,只是當時碰上了一個難纏的傢伙,不過也因為這個傢伙,我提升速度很快。」
一安搖搖手,對著亭甫欣欣一笑。
「有時間我和你仔仔細細說說,到時候你一定要誇誇我才行!」
「好。」
亭甫自然是一安是什麼就是什麼了。
兩人剛下樓就碰到了昭陽宮的兩位殿下。
「燕姑娘,早啊!」
路宿自然還是那個有活力的傻小子,見到一安他們過來,立馬招手示意。
一安也沒有什麼事情,拉著亭甫走了過去。
「早啊,兩位殿下。」一安笑著回應道。
「燕姑娘休息的可好?看來心情不錯啊。」
路行也招呼道。
亭甫這才發現,自打他們兩人離開了房間,一安嘴角的微笑就沒有放下來過。
「她這是在……緊張?」
亭甫側目盯了一安一會兒,是啊一安放鬆的時候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看來是緊張了啊。
「那是自然,兩位殿下看起來也不錯。」
一安依舊微笑著,說道。
「燕姑娘你莫要開玩笑了,昨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我哥他能睡得著才怪啊。」
路宿再一次拿出來他的扇子,打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