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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這冷冽明眸,也曾載過萬種柔情

  一安盯著亭甫看得失神,果然還是這樣一副不可褻玩的模樣,讓一安欲罷不能。「等等,從早上到現在,我在想些什麼?」

  她甩了甩腦袋,竟然一時間忘記了捻決,立馬從亭甫身掉了下去。

  天旋地轉之間,她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她在亭甫的臂彎里,感受著風,第一次離他這麼近,那被風撩起的細碎劉海,那高挺的鼻樑,清秀中又不失剛毅的下巴。

  她第一次覺得,御風得越高越好,這樣墜落的時間就能稍稍長一會兒。

  一安還在恍惚間,雙腳已經觸到了地面,怔怔的,就這樣,這麼快?

  亭甫看著她的神情,以為她嚇著了,蹲在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自責地說著:「沒事了,下次我讓你飛的那麼高了,是我有些心急,是我沒……」

  「不,下次我們再飛高一點吧,成嗎?」一安回過神來,興緻勃勃的盯著面前的亭甫。

  「你不怕了?」亭甫眉頭輕擰,並不知道一安心裡打的鬼主意。

  「反正有你在嘛。」一安拍拍屁股,站起身來,低著頭問著還沒想明白的亭甫:「不是早休嗎?」

  亭甫站起身來,從那次兩個月的任務起,他就有打算讓一安漸漸接手玉簟樓的事務,現在她還在興頭上,正是時候。

  「好,那麼我講解玉簟樓所需管理事務,白天你翻閱經典書籍,夜間勤加修鍊功法,爭取早日重塑真身。一安,這樣安排,你有沒有其他想法。」

  「沒有。」一安堅決的回答,她和亭甫都被抹除了記憶,那麼就應該同舟共濟,不能事事都依賴這他。

  亭甫有些詫異與一安的轉變,一個本與這個世界無關的女孩子要讓她承擔起一個組織首領的作用,似乎對她也真的苛刻了,想到此亭甫的語氣溫和下來。

  「一安,無論是玉簟樓,還是你以後要面對的任何勢力,都不必害怕。」

  ——因為我都會站在你身邊,這句話到了亭甫嘴邊,就硬生生憋了回去。

  一安看見他的欲言又止,卻搶先一步說道:「我信你。」

  此時的一安已經決定接受上天給她的人設,不管幕布前面是怎樣一出好戲,只要是亭甫是拉開這幕布的人,她就相信。

  已經在世二百多年的亭甫雖因為修為提升,容音不改,本以為這是多麼令人羨慕的事情。

  但如若是交換記憶作為代價,那這兩百年就是永久的孤寂,人本身該有的所有情緒都會隨著那些重要的記憶流失。

  以前對這一切都不知情的一安,總是感覺再他清冷的外表下掩飾了什麼,似乎這世間的一切,與他而言,無甚關聯。

  所以,她這三年,從未交心。

  於是,現如今面對他,百感交集。

  如此相似的境遇,這是一種在世間漂泊久了之後,與其說是自然形成的一種心態,或者說是一種自我保護。

  這兩百多年,他——

  一安想到此,走進亭甫面前,雙手背在身後,上身前傾看著亭甫的眼睛。

  她想從這清冷的眼睛中看出端倪,貌似撩撥實則嚴肅地說:「你這麼漂亮的眼裡似乎裝過星辰大海,你都不記得了嗎?」

  或者說,這副明眸,也曾載過萬種柔情。

  亭甫因她的靠近,有些不自然的錯開視線,「我記憶里的東西,很少。」

  見他向右轉頭故意錯開一安熾熱的視線,一安反倒站在對面向左跨出一步。

  報復性地伸出手指勾著他那害羞的下巴,盯著他的嘴唇復而又直視著亭甫,一字一字的說道。

  「你的記憶里,有,過,我——就夠了。」說完對著亭甫耳朵吹了一口氣,依舊是那般霸道地說著。

  害羞就像是一個頑童進了遊樂園不管不顧的從耳尖竄紅到了脖子,讓亭甫無處可躲。

  最後實在拿她沒轍,從腰帶里解封出他從山下帶來的果脯,扔在一安面前,立即換了一個話題。

  「那,那我先跟你介紹一下玉簟樓的由來。」

  一安這下老實地坐在樹下吃著果脯,聽著亭甫介紹這個不同於凡塵的世界,亦或是凡塵之人不曾了解的世界。

  當初封神量劫后,天地氣運資源重新分佈,就有了現在天下三分的局面。

  天下三分

  各路神仙異獸根據戰時表現論功行賞,有飛升資歷的歸屬上天庭。鬼怪魔修和未選擇詔安的飛禽走獸皆封印再應阜的昭陽宮。

  「我知道,這些奇聞軼事還是看過的,什麼上建天庭,中列厚土,下沉昭宮的。也不關咱們平頭老百姓啥事。」一安吃完手裡的果脯,拍拍手順帶整理身上的碎渣。

  「師尊,你說這些人要功德的有功德,要冊封的有冊封,那些吃了敗仗的,詔安的詔安,封印的封印。各路神官都各有各的活法。」她繼續說道。

  「那個黑水星河邊際的白色廟宇,裡面那主兒屬於啥路子?在那麼一片荒漠里,冊封也不是什麼好冊封,倒像是個囚籠。」一安剛收拾好裙子的手就不得閑的扣著泥巴,有意無意地問起那個神秘人來。

  亭甫見一安對那人似乎很有敵意,儘管心裡對她那些揣測有些許不滿,然關於一些事情,他並沒有立即反駁。

  一安抬頭看亭甫出神,竟然沒有訓斥她對於三界的事情妄加揣測,心想,「我的天啊,難不成被我猜中了?這人是對冊封不滿,所以要我跟亭甫弄個什麼江湖小門小派?」

  於是趕忙問道亭甫,「不會吧,不會他讓我們成立玉簟樓是想暗度成倉吧。那不管是什麼居心,且不說上天庭那些飛升了的大羅神仙門,就連昭陽宮裡的凶神惡鬼也不是你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小神官能對付得了的呀!」

  「那就跟別說我了。」一安嘟著嘴,小聲嘟囔著。

  「師尊,你這次出門那麼久,莫不是因為咱們得罪了昭陽宮?我們玉簟樓里的小魚小蝦哪夠塞那裡的凶獸的牙縫的。」

  「不是。」亭甫趕忙阻止一安繼續腦補下去

  「啊?那,那就是得罪了上天庭?完了完了。」一安趁著亭甫稍微出神的功夫,就腦補出了一套陰謀陽謀。

  「不像是。」亭甫回答道。

  「什麼叫不像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知道咱可以自我安慰說不知道嘛,做人謙虛一點嘛,還讓我老太婆叫你怎麼為人處世啊?說什麼不像是啊?不像是就是是啊,慘了慘了。」

  一安想著果然這玉簟樓不是什麼好差使,已經開始像一個老太太絮絮叨叨起來。

  「亭甫,是你讓我好好學習玉簟樓的管理的,你要是在我還沒有接受之前就得罪了一些人的話,你自己解決,聽到沒?」一安繼續說著

  「上天庭?本樓主要是敢跟他們對剛,就不是上天庭了,你就等著給我上墳吧。」

  一安以為亭甫真的得罪了上面那些想都不敢想的人,十分不滿地抱怨,當著亭甫的面都敢直接稱呼他名字了。

  「一安,好了,你還記得玄機閣嗎?」少年清冷的聲音撫慰了一安那逐漸焦躁的內心。

  亭甫早已習慣一安對他的各種稱呼,也從始至終都沒有責備。因為在這玉樽仙境的沒有第二個人,只要一安想起來叫人,就是在叫他。

  一安認為自己攤上玉簟樓這個大麻煩,還沒任職只是掛個名,就有人前來找事了,還是那種千萬不能惹的主。

  她正問候那個藏身在白色廟宇的神秘人祖宗十八輩,並沒有在意亭甫提到的這個名字。「玄機閣?不記得。」一安不滿地在泥地上畫著圈圈。

  「剛剛說道,因量劫過後,世間資源大洗牌,卻仍有餘波,為了避免再引戰亂,諸神各歸仙班后將天地之間。於是上建天庭,中列厚土,下沉昭宮。各方為保存勢力,修養生息,於是設置三界。」

  「嗯,這我是知道的。」

  「而這劃分三界的界限就是兩條河流——澧鑾江和諾尼河。後來各方勢力為了休養生息,三界之間便同之前一樣允許隨意來往,而這兩條河流,就是互通三界的唯一通道。」

  一安聽著起了興趣,仍下剛剛用了畫圈圈的海棠枝,「哦?還有這種事?以天然河流為天然結界,那定是極美的,等我從這裡出去了,你帶我見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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