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抱歉，我來晚了
「你們怎麼對待精靈我並不關心，畢竟那跟我沒有關係，即便我對你們的行為不恥，我也不會多嘴。」
「所以你……」
「但是……」
代理學院長在聽了我的話之後似乎誤會了什麼，但我不打算給她誤會下去的機會。
「那個女孩兒，我答應了她的，約定就是約定，我來帶她離開。」
精靈怎麼樣我確實並不那麼關心，因為我不是什麼正義的夥伴，但是希貝爾與我有著約定，既然當初答應了，我就要儘力去辦到。
「你說希貝爾？你們認識？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讓我帶希貝爾離開，這裡的事隨你們高興。」
「開什麼玩笑，那是不可能的。能夠為了聖人的誕生奉獻她的性命那是她的榮幸，這也是她誕生的使命！」
「榮幸？使命？這些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有一點，她親口告訴我，她想活下去。而我，答應了要解救她，就是這樣。」
「那是沒得談了？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來自暗神殿的中年男子聲音冰冷地說道，整個人如同一道影子一般向我沖了過來。
無聲無息，對方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我身後，隨即一柄細長的劍洞穿了我留下的幻影頭顱。
【鏡花水月】，水神流劍王級劍技，在對方發動攻擊的同時我就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此刻是我站在他的身後。
「雷切！」
尼伯之牙之上纏繞著紫黑色的電光，以極速向前斬去。
「什麼！」
相當不錯的反應，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並且毫不猶豫地轉身抵擋我的攻擊。
我的劍斬在對方的劍上，雖然沒有能夠直接將其斬殺，但他匆忙的防禦對上我的攻擊，想要完全擋下來是不可能的，即便擁有劍神級的實力也是如此。
這傢伙實力很強大，雖然還比不上曾經對陣過的阿爾卡利亞王國宮廷騎士團的團長，但也與在神遺之城遇到的那個公會會長相差無幾了。
只是，兩年多以前我就有著與之對戰的能力，現在的我，比起那時可還要更強。
說起來，我對暗神殿這個組織實在欠缺好感，幾次接觸可都談不上友善，甚至曾經有人對我出手過。
所以我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也沒什麼好顧忌的，直接下殺手。
一劍將其擊飛出去，隨後跟上去繼續攻擊。
至於其他想要上來支援的傢伙，交給莉莉絲就好，包括代理學院長這些學院方面的老師，我都不打算放過了。
當然的，在催動魔法陣的傢伙暫時不用理會，我通過剛才的觀察已經了解到了，他們如今也處於被動的狀態，不用擔心他們突然罷工導致維持在希貝爾身上的平衡被打破。
他們此刻，身不由己，只能被迫的繼續為魔法儀式注入魔力。
這個魔法儀式一旦開啟，就很難停下來了，既是此刻的好消息，也是極其糟糕的消息。
既然決定了要殺人，就沒有什麼可猶豫的，雖然我依舊不喜歡殺人，但畢竟在這個世界這麼多年了，也差不多接受這個世界更為赤裸裸的叢林法則了。
我一劍又一劍的攻擊不給對方留下任何反擊的餘地，雖然還沒有立刻擊殺，但在他的身上已經留下了不少的傷口。
「你這混蛋！你……」
對方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已經晚了，我已經沒有興趣再聽任何廢話了，畢竟我已經做出決定了不是嗎？
「禁斷！」
就在對方企圖再次將身形潛入陰影之時，我的劍直接將那一片陰影所在的空間斬裂開一道空間裂痕，隨之一起斷折的，還有對方手中的武器。
我輕輕抖去劍身上的血跡，隨後將目光轉向那個抱著淌血的胳膊，一臉驚恐地看著我的傢伙。
原來如此，殺手其實也是會害怕的嗎？他們也恐懼著死亡嗎？明明把奪去他人的性命當成職業來著，還以為他們已經見慣了生死，自己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了，看來並非如此。
「不！不要殺我！不要……」
在他失態叫喊之時，我直接拉近距離，出現在他的身前，一劍上撩，終究是實力不俗的傢伙，還沒有成功去死，只是在胸口出現一道血跡，身體再次倒飛出去。
「何必呢？明明一劍送你去地獄，不讓你體會更多的痛苦已經是我能夠給你的最大慈悲了，何必自尋苦楚？」
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本身實力就比我弱上不少，在武器被我斬斷之後更是沒有了抵抗之力。
我乾脆地一劍劃過他的脖子，看著他死去。
我不享受殺人，必要的殺戮之時，我會儘可能讓敵人死得更乾淨利落，因為折磨他們，同時也是折磨自己。
「你……暗神殿不會放過你的……你……大人絕對不會放過你！」
「大人？」
我順著男子臨死之時的目光看去，那裡正是祭壇的正中央，暗神殿的傢伙稱呼她為大人？
「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殺我！我是雅麗安娜女子魔法學院的代理學院長，你殺了我亞特蘭斯大帝國是不會放過你的！你不能殺我！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另一邊，莉莉絲面無表情的將暗神殿的幾名殺手通通斬去了頭顱，額～稍微有些血腥，之前大義凜然地說著為了人族犧牲什麼的那個女人此時只是連滾帶爬的逃開，怎麼說也是高階的魔法師，有點不忍直視啊。
嘛，我覺得也不能去嘲笑吧，因為恐懼死亡是生命的天性，這一點我是理解的。
「既然自己這麼害怕死亡，就不要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要求別人去犧牲啊，說什麼使命，什麼榮幸，那是別人自願的前提下才成立的，否則終究只是謀殺而已。」
我看著面孔因為恐懼而扭曲的女人，很可惜，今天這裡的人我都沒打算放過。
因為我也怕死，也討厭麻煩，我不想讓第四個人知道我來過這裡，所以，你們只有去死了。
算是補償吧，你們都在保護學院的災難中光榮犧牲了，用這樣的結局來安排你們的話，你們會不會更願意接受點呢？就像你們對希貝爾所做的那樣。
「哦對了，你死之前再告訴你一件事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傢伙早就不是你們的學院長了，而是暗神殿的什麼人吧，在她身上我觀測到了轉生魔法的痕迹。」
我指著魔法儀式中央正在蛻變之中的女人，對代理學院長說道。轉生魔法，是幾乎超越極致級的魔法，而是是極為特殊的魔法，我也只是在書上看見過，但上次我就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有些奇怪，只是不敢肯定。
而在回去又查閱了不少書籍之後我確定了，那個女人身體之中被刻下了轉生魔法的魔法式，且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轉生的儀式一直在進行著。
本來我想將這一發現告訴希貝爾的，但卻沒有找到機會。
加上剛剛那個暗神殿的男子死前的話語，我有理由猜測這一切與暗神殿有關係。
看似是暗神殿在協助雅麗安娜女子魔法學院造就聖人，事實又如何呢？
「你說什麼？學院長死了？不！這不可能！你在胡說八道！我不相信！你……」
「好了，安息吧，你們為了保護學院而犧牲。」
「不—」
我用尼伯之牙貫穿了她的心臟，結束了她的性命。
除了位於祭壇四周，正於整個魔法儀式連接為一體的那些人，其他人已經盡數解決了。
那些在催動魔法陣的人就像是沒有察覺發生的一切一般，難道他們的意識感知不到外界的情況嗎？
「嗯？」
就在此時，我感覺似乎有什麼奇怪的能量被我的身體吞噬，沒入魔王種之中，好似被魔王種吸收了一般。
那是……靈魂能量！
「以念為種，以魂為壤，難道是這個意思？」
我想起曾經聽尼克斯說起過的關於魔王的秘密，當時我並不能理解，如今我似乎終於明白到了，但是似乎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答案啊。
「主人？」
「啊，沒事。」
莉莉絲有些擔心的看著我，我也回過神來，現在不是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救希貝爾要緊。
可是，我要怎麼做才能救她呢？
這個魔法儀式已經完全開啟，強行破開的話只會讓其中的龐大能量發生暴走，那樣反而會讓希貝爾支撐不住而崩潰。
雖然乾淨利落地把會礙事的傢伙都殺了，但就算這樣也似乎走入了死胡同，剛才是不是應該留下一個活口問問情報更好呢？失策失策，他們終歸比我更了解這個魔法儀式才對。
「希貝爾，你聽得見嗎？我要怎麼做才能救你？」
「希貝爾奧克塔薇特羅德，我來了，告訴我怎麼做！」
我嘗試向著魔法儀式核心漂浮著的少女問話，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自己既然叫我來這裡，那麼至少證明她知道我要怎麼做才有可能救她才是，但是她卻並沒有告訴我，真是麻煩了，是因為我來晚了嗎？
怎麼辦？既不能強行阻止魔法的進行，但也不能放任這個魔法儀式繼續下去，不管哪個選項都只能眼睜睜看著希貝爾的死亡。
腦海之中閃過那個黑髮黑眸，帶著幾分文學少女氣息希貝爾，以及那個有著絲絲邪魅，完全不像十五歲少女的希貝爾。
「我也想要活下去！」
她是這樣說的，那一刻，那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似乎是化為一體的，那是她們共同的願望，我直覺地這樣認為著。
那時，我是發自真心的想要為這個自出生起便從未離開茫茫雪原，甚至不曾看見過雪原以外景色的少女做些什麼。
她迄今為止的生命絕大部分都停留於這一片無聊的地下空間，沒有看見過星空，被拴在這一個小小的學院之中，就這樣結束不是顯得太可憐了嗎？
但是我現在到底應該怎麼做呢？心中翻騰著名為煩躁的情緒。
「卡洛老師，你終於來了，有好好地遵守約定呢！」
就在此時，少女帶著幾分喜悅的虛弱聲音在這一片空間響起，漂浮在魔法陣中央的少女沒有絲毫反應，但這聲音卻無疑屬於希貝爾，我不會聽錯。
「抱歉，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