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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別墅裏,燈光明亮。
黑司靳的心情有點煩躁,他點燃一支煙吸了幾口,又用力地摁熄滅。雙手插在褲兜裏,倚窗而站,表情陰沉地望著幽暗的花園。
電話響了,他迅速接起。
“喂?劉警官,恩。是的,抱歉這麽晚還打擾你,想麻煩你幫我查查一個人的資料……恩,她叫鄭憂。哦,你在外麵出差啊?……晚幾天也沒關係,不急。恩,好,謝謝。”
鄭憂,鄭憂,他默默念著這個女人的名字,思緒混亂。
小星說的話回蕩耳邊,疑雲重重,她跟司徒釗到底是什麽關係?
過了不久,樓下傳來江弈清朗而大聲的呼喊:“喂!你真的跟沈大小姐求婚了啊?瞧我多關心你,你才一個電話我就幹脆直奔過來了,你還不快滾出來見我?”
“哎喲,我風度優雅的江少爺,你什麽時候嗓門變這麽粗啦!”玉嫂聞聲趕緊走出來。
“他向來就這麽粗魯,玉嫂現在才知道嗎?”冷淡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黑司靳微微蹙眉,“你這是關心我麽?是想來看熱鬧的吧!”
“這話說得也太不夠義氣了!你要問我司徒的事情,我當然也要有條件等價交換才公平嘛!”江弈邪邪地笑著。
“玉嫂,你先下去休息吧,這家夥我來招呼就行。”黑司靳轉身走進一樓的書房,江弈挑挑唇角,愉快地跟了過去。
玉嫂給兩人泡上熱茶,便將空間留給他們。
黑司靳坐在寬大的黑色皮椅上,重新點燃一支煙,默默地抽了幾口。
“我記得你上次有提到司徒釗,他是你底下的兄弟?”
江弈的臉色卻難得地嚴肅,狹長的眼眸閃過陰戾:“以前的確是個不錯的兄弟,不過最近接到報告,大家懷疑他可能沒那麽簡單。”
“什麽意思?”黑司靳神色一緊。
“可能是警方的臥底。”江弈冷冷地吐出這句話。
“你確定?”對於以黑道出身的江大少爺來說,縱使這些年努力將組織漂白,但曾經的印記是沒那麽容易洗掉的。何況現在江家到底還有沒有從事什麽犯罪活動,警方從來就沒死心過。
江弈拿著火機在手指間玩了兩圈,“鐺”地一聲,深藍色的火焰照亮他俊美如玉的麵容。
不過,此刻的他眯著眼,俊容上流露一抹殺氣。
“負責該堂口的兄弟之前就懷疑出了內鬼,經過上次銷往美國的那批貨品之後,懷疑的目標就定在了他身上。雖然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應該八九不離十,就是他!”
黑司靳不理會江弈所提的“貨品”到底是什麽,他們之間的交往從來跟生意無關。江弈的話卻在他腦子裏閃出一個猜測:莫非司徒釗真是臥底?因為這種特殊的身份,才不能經常跟家人在一起?所以身為孩子的父親,也不能正常地照顧那對母子?
不!他飛快地又否定掉這個想法。
如果司徒釗真因為臥底身份而不能顧家,就算他真願意把老婆孩子讓給別的男人,憑鄭憂那固執而倔強的性子也不可能答應!
而以江弈的作風裏看,一旦查明司徒釗真可能是警察,那後果……
江弈看他的臉色忽明忽暗,深沉無比,不禁反過來問道:“喂,你怎麽突然想到要問司徒釗的事?”不待黑司靳回答,江弈忽然又靈光一閃,徑自接了下去:“不會又是為了女人吧?你越來越沒誌氣,太丟我的臉了!”
黑司靳冷冷地瞪他一眼:“司徒釗可有娶妻生子?”
江奕摸摸鼻子:“我怎麽知道?下麵幾千名兄弟,我還一個一個去調查戶口啊!不過,你對司徒釗的事這麽感興趣,不會是為了上次我在利恒電梯口碰到的那個女人吧?”
黑司靳抿抿唇,默認。
江弈鄙夷地打個彈指,道:“真想不到啊你!口口聲聲說對我的小央央癡心不二,回頭就對別的女人感興趣,現在還要跟沈大小姐訂婚……嘖嘖,你可真了不起,聽上去成了情癡,仔細想想怎麽比我還花/心濫/情呢?”
一句調侃嘲弄的話語如箭一樣正中黑司靳的心髒,他的眼角劇烈抽搐了一下,反駁道:“至少我不像某人,像匹種/馬一樣到處交/配!”
“不會吧?”江弈十足地睜大了眼,疑惑地上下打量著他,“別告訴我,你跟沈大小姐還隻停留在拉拉手、親親小嘴的階段!”
“誰像你那麽色/情,一見到女人就想撲上去!”黑司靳毫不客氣地將鄙夷之色全數奉還。
“喂!本少爺是很講究原則的,好麽?說起來你的口氣怎麽這麽酸呢?別告訴我,從小央央離開之後,你就沒再碰過女人?”對於這點,江弈好奇不已,早就想關心關心了。
黑司靳緊收下頜,保持冷靜和沉默,看臉色比先前黑了幾分。
江弈驚訝地走到他麵前,彎下腰身衝著他的臉龐仔細瞄來瞄去。
黑司靳冷著臉厭煩地揮開他。
江弈不禁連連搖頭,驚奇出聲:“我實在不願相信這是真的!這時代會有誰給男人頒個貞潔牌坊麽?雖然我知道你素來清心寡欲,可是成熟男人沒必要節製到這個地步吧?”
黑司靳索性站起身,一把推開他:“我是會有需要,但並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那樣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