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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我馬上去接你!”
“不用了!”鄭憂差點被他強烈的語氣驚到手機掉下來,她馬上想他一定也聽說是黑司靳救了自己,所以生氣了。
“告訴我,你在哪裏?我要馬上看到你。”楚子睿的話語透出不容拒絕的霸氣。
“我……”鄭憂為難地對上黑司靳陰沉的眼眸,一邊握緊電話,一邊拿起包包往門口走,“我半小時內一定到家。”
隻能這樣了,她匆忙掛斷電話,對黑司靳說道:“請馬上送我回家。”
黑司靳盯著她,眸中幽色一閃而過。他直接越過她的身,徑自朝車子走去。
約莫二十分鍾後,黑色轎車還沒開到那條小巷子,鄭憂開口道:“停車,我在這裏下車。”
黑司靳看向窗外,樹影斑駁,道路有點陰暗,他抿著唇沒回答,車子繼續朝前開。
“喂,我讓你停車啊!我要現在下車。”鄭憂在心中估算過時間,楚子睿若要到自己家,可能隻需要二十來分鍾,她可不願意這兩個男人碰麵,今天晚上的情況已經夠讓人頭痛的了。
他不理會她快要咒罵的語氣,麵無表情地將車子平穩地駛到巷子口,才停下。
鄭憂氣呼呼地瞪他一眼,迅速推開車門。她連聲“謝謝”都沒說,就小跑著衝進巷子。
黑司靳雙手落在方向盤上,定定著注視著那嬌小的身影消失,才重新發動車子調轉方向。
今夜,他的思緒也很混亂,可以說是這四年來最糟糕的一次。
當他在咖啡廳看到那個瘋女人挾持鄭憂的時候,一顆堅強的心髒差點停止了跳動。尖利的鋼叉在他的眼裏變成了鋒利的刀刃,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割傷她的脈搏。
那個刹那,恐懼席卷他的知覺,他根本沒辦法冷靜思考,找準時機便衝了上去。
她在他懷裏不停地顫抖,在他懷裏蒼白虛弱地幾近暈厥,他的呼吸也隨之緊繃著……
他在乎這個女人,這是不容錯認的事實,甚至一邊提醒自己應該對凝凝更多一點關心,但又一邊控製不住去關注鄭憂的一舉一動。
剛才聽到楚子睿打電話讓她趕快出現,他是真切嫉妒著的!
這是不該有的情緒!
他明明愛的人隻有小央,哪怕是小央已經不在了,他也不可以為其他女人動心。
他也清楚地知道,小央不在,自己應該好好嗬護珍惜的人是凝凝,而不是在下班後隻想到達的地方是藍茵咖啡廳。
“黑司靳,你不應該這樣矛盾!”一咬牙,用力將油門踩到底,汽車發了瘋一樣奔馳起來。
片刻後,尖銳的刹車聲在馬路中央響起,引起了人們的驚慌。
幸好沒事,驚虛一場,黑司靳暴戾地將拳頭砸在方向盤上,低頭到處找才找出電話。打開一看,竟然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沈凝打來的。他濃眉深蹙,卻撥打了江弈的號碼。
“喂,在哪?出來喝幾杯!”
江弈一聽他那許久不曾出現的狂躁語氣,二話不說應約而去。
兩人在一家熱鬧的酒吧裏開了間包房,一口氣叫了一打啤酒,悶頭喝了好半天才開始東扯西聊。不過說話的人大部分都是江弈,黑司靳斜斜地躺在沙發上,額前散落幾縷淩亂的發絲讓他整個人顯得桀驁不遜,危險至極。
江弈邪邪地笑道:“真看不出你哪不對勁了?難道是跟沈大小姐鬧翻了?”
黑司靳以淩厲的眼神射了他一記,話裏帶著幾分醉意:“別亂猜……是兄弟的就陪我繼續喝!好久沒這麽痛快過了……”
“痛快?我怎麽看你好像是一副想要痛哭的樣子?阿靳啊,這四年你可真是變了個人。”江弈調侃著奪過他手中的酒杯,“不是兄弟不給你麵子,而是再陪你喝就等著給你收屍了。”
黑司靳的胃病那麽嚴重,完全需要調理,如果再這樣濫喝下去,恐怕今天晚上就走不出這間酒吧。
“不過話說出來,女人的影響力真那麽大嗎?”江弈對這個問題深感質疑,他不是GAY,自然也需要女人。尤其像他這麽有身份有地位、相貌還一流的男人,女人往往如蝴蝶見了蜜一樣倒貼過來。他從來不缺少女人,更從不對任何女人花心思。
他可以每天換女人,從不承諾,從不留情。
黑司靳沒有像他這樣,但黑司靳有固定的情/婦,同樣從不承諾,從不留情。
多年來,他們倆最默契的地方就是這種對待女人的原則,他們從不讓任何女人影響自己、占據自己的時間或心思。
但是他沒想到,四年前鄭央的出現打破了黑司靳最引以為傲的理性思路。
四年後,更沒想到那個女人的影響力如此深遠,瞧瞧眼前的黑司靳,他還是那位宛如冷麵戰神一樣的高傲男子嗎?
江弈自問聰明,但這次真不明白,怎麽都無法明白。
“如果有一天,你也真心愛上一個女人……你就會明白了。”黑司靳半眯著眼,冷冷地睇向他。
“那恐怕是下輩子吧!”江弈自信地笑道,回以他鄙視的眼神。
“不要得意……你玩弄了那麽多女人,遲早要遭報應的。不是不報……而是時辰未到……”黑司靳拉了拉領口,坐正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