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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便他渾身再多三分冷意,鄭憂都不會畏懼他!因為對於一個一心想為孩子討回公道的母親,那種發自心底的力量是十分強大的。
“總裁回來了。”秘書慌忙趕回前台。
鄭憂站在那裏,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那個男人走近。他的身邊還跟著一位外國客戶,兩人邊走邊低聲交談著。
小小的火焰開始冒出鄭憂晶亮的瞳孔,她吸了口氣昂首挺胸迎了上去。
黑司靳對外國客戶點點頭,似乎達成了什麽一致的意見,嚴肅的嘴角逐漸揚了起來。他一轉頭,突然發現一抹纖細的身影擋在前麵,待他想收回腳步已經來不及了,高大的身軀差點撞了上去。
“總裁……”
“天啊!小心!”旁人驚呼。
“你沒事吧?”黑司靳一把握住差點被自己撞倒的女人,待看清楚對方的麵孔時,特別驚訝,“怎麽是你?”
這個時間,她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鄭憂昂起下巴,怒目注視著他深幽的黑眸,冰冷地吐出兩個字:“找你。”
旁人一聽就知道這語氣不對,可是敢如此大膽挑釁黑大總裁的人實在不多,大家不得不暗自佩服這女人的勇氣。
秘書和外國客戶都怔愣地打量著鄭憂,隻覺得這個女人不施脂粉,身著普通的工作西裙,但清麗明豔的五官在怒氣之中散發出一股獨特的魅力,讓人吃驚得移不開眼。
像黑總裁這樣各方麵條件都出類拔萃的男人,堪稱極品,竟也有女人對他不假顏色,可謂是一個奇跡。
莫非……
眾人狐疑的目光不敢公然打量他們,心底都有了不同的猜測版本。而比較一致的想法就是黑大總裁一定是在哪裏得罪了這個女人!
此時此景,連大廳裏的空氣都靜止了流動。
好一會,待秘書回過神來,隻聽黑司靳麵無表情地吩咐:“先帶客人去貴賓室,我跟這位小姐有點事談。”然後對外國客戶抱歉地頷首,便拉著鄭憂的手臂大步跨入總裁專屬電梯。
“你要帶我去哪?放開,我的話在這裏說就好!”鄭憂一掌拍在他的手背上。可惡,他拉人的力道實在很大,讓人掙脫不得。
“我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談私事。”黑司靳毫不遲疑地拖著她,沉聲道。
私事?瞧他說得一副理所當然又遭人遐想的言辭,鄭憂感覺到四周的目光更加好奇。
“黑司靳,你到底懂不懂得什麽叫尊重?”她本來就在憤怒之中,這會火氣刹時被提了上來,聲音也隨之加大了。
他們的背後一片震驚到不可思議的抽氣聲……大家好奇的目光瞬間變成同情,還夾雜著無聲的佩服。
黑司靳冷冷眯眸:“有客人來訪,專門請到我的辦公室就叫尊重。”
說完,他正好將她推進電梯,及時按下了關閉鍵。
能在自己的公司見到鄭憂實在意外,但看這女人表現,誰都能看出來事情非同一般,她必定是有什麽事才會這樣。可惜,無論她為了什麽原因而來,他都不打算在那麽多雙眼睛之下跟她交談。
電梯裏隻有他們兩人,空間雖然夠寬敞,但男人身上散發的威嚴形成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鄭憂不甘示弱,電梯門一關上她就忿忿開口:“你是不是做賊心虛,不敢讓別人聽到我要說什麽?”
黑司靳覺得有點好笑,嘲弄地揚揚眉:“不知道鄭小姐說的是什麽意思呢?”說著,他故意上前一步,偉岸的體魄變成一堵高大的肉牆,輕易地將她困在自己胸膛與冰涼的牆壁上。
鄭憂討厭他這副惡劣的嘴角,突生一股衝動,握起拳頭毫不遲疑地捫上他的胸口。
“你……”黑司靳的臉色霎時僵住,反射性地扣住她的手腕,厲聲逼近她,“你這個女人為什麽每次一見到我就發瘋?”
“發瘋?”鄭憂冷笑地反問,在他有力的箍製下動彈不得。這是男人與女人天生體力上的差異,但並不代表她會因為畏懼他。她咬牙切齒道:“我問你,你昨天收到了什麽?”
黑司靳眸光閃動,眼中驟然浮起一股暖意,大手也輕輕放鬆了幾分。
“你寄的東西,我收到了。”他緊盯著她,“可是為什麽?我得罪你了?”
鄭憂的眼中燃燒著火焰:“東西呢?把它還給我!”
黑司靳像聽不懂一樣細細地審視著她的麵容,氣息拂在她的額頭上:“鄭憂,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送出去的東西,怎麽可以還要回去?”
鄭憂側開臉躲開他的氣息,離他這麽近,狹小的空隙間讓兩個人幾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她心髒緊縮,用力道:“我寄錯了!請你把它還給我!”
黑司靳挑起她的一縷長發,眼中突然增添了幾絲邪氣:“可惜我有個原則,別人送給我的禮物,除了收藏我是絕不會退回去的。”
“收藏?”鄭憂瞪圓了眼睛,他敢說他將禮物收藏?那她在沈凝那裏所見所聞就是幻覺了?
“不過……”黑司靳暗下眼眸,瞳孔逐漸變得異常深幽,“你這樣三番兩次故意挑釁我,我是不是可以猜測——其實你是在想辦法引起我的注意,想勾引我?”
一隻手緊按住她纖細的肩膀,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的頭剛要掙紮,他的手指就飛快地扣緊,讓她被迫仰望的眼睛裏隻倒映出他那張英俊卻邪惡如撒旦的容顏。
“黑司靳……你不但自負自戀,簡直還有幻想症!”被他如此壓迫著,鄭憂呼吸不穩,她來的目的不過是求證真相。如果真如沈凝說的那樣,那她發誓從此之後,絕不讓小星與這個男人有任何相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