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雷淬體
沒有退路的黃瑜,腳下生風,向石階之上衝去。
「啊——啊——」
「嚯嚓……嚯嚓……」
剛傳出黃瑜兩聲慘絕人寰的叫聲,其後便被滾滾落雷的聲音淹沒了。
都天廣場的眾人,只看見黃瑜那被落雷劈出的閃亮骨架,頓覺毛骨悚然。
然後,屏幕內只能看到陰雲密布的雷雲,一條條面目猙獰的電蟒在裡面翻滾著。以及,一聲聲震耳欲聾的落雷之聲。
幾名皇家學院的長老面面相覷,紛紛搖頭嘆息。從黃瑜剛才躲避落雷的身法來看,確實有極佳的天賦和實力,但他們想不通的是,為何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可惜了,這名優秀的孩子!」
「他……他就這麼死了嗎?」
見此情景,令狐聽雪、鳳舞、鳳鳴、錢磊,他們的心頭,同時湧現出這個想法。
「唉,散了吧!」 一名長老嘆息著說道。
片刻之後,都天廣場上的人群,逐漸退去,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
鳳家姐弟若有所思的離開了。
令狐聽雪踽踽獨行的背影中,多了一種失魂落魄的感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小子,跟我玩,這就是你的下場!估計連自己怎麼的死都不知道。」錢磊陰狠的暗笑,那雙眯起來的眼中,閃爍著森森寒光。
清除掉自己的心腹大患,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執法長老,錢磊臨危不懼。因為他早已準備好說辭,讓將遮天迷幻大陣被毀的事情推給黃瑜。
大致為,黃瑜使用邪異功法,致使遮天迷幻大陣崩塌。而後,黃瑜在慌不擇路之下,誤闖入噩夢關卡。
「長老,此時都是我的責任。雖然事發突然,但卻是我思慮不周,未能及時阻止他,才釀成此禍。」
錢磊痛心疾首的將黃瑜的事情,娓娓道來。其俯首帖耳、赤膽忠心、勇於擔當的態度,讓執法長老信以為真。
再加上其他4名監考官佐證與附和,且紛紛為錢磊求情,讓執法長老覺得此事情有可原。
「錢老師,你先執行完你本次主考官的工作任務。雖然你有一定的責任,但也是事發突然,念你是第一次擔任主考官,也算情有可原。」
「如果你能圓滿完成本次新學員考核工作,我將既往不咎。」執法長老蓋棺定論的說道。
「感謝長老給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我一定時刻警醒,不辱使命。」 錢磊感激涕零的說道。
天劍峰,山腰石階。
當黃瑜躥出不到10不石階,就被落雷劈中七八下。腦袋上、背上,每被劈中一道,黃瑜先是被毒打一樣,然後,雷電之力傳遍全身。
如若不是黃瑜修鍊九天長生訣,其強大於普通武修數倍的靈魂之力,恐怕當場就失去知覺。
「卧槽,竟然沒事?」
黃瑜驚駭地發現,強悍的雷電之力,竟然在滋養自己在遮天迷幻大陣中喚醒的血陽絕體。黃瑜只覺自己全身的筋骨,都在吸收這些雷電之力。
「除了像被揍,渾身有些麻痹的感覺,其他的話,好像這些天雷,在淬鍊自己的筋骨!」
「天底下竟然有這等好事?」
黃瑜靈機一動,專心運用長生之氣,抵擋天雷劈下來的力量,對雷電之力不聞不問,放心的交給了自己的血陽絕體。
如此一來,黃瑜頓時覺得一身輕鬆:我竟然不懼雷電,這天雷,對自己來說,就是補品嘛。
「劈我呀,來劈我呀!垃圾!哈哈哈哈……」
黃瑜只覺揚眉吐氣,無比囂張的說道。
此時的黃瑜,生怕天雷不劈他。於是,他對著黑壓壓的雷雲,挑釁的喊道。
一時間電閃雷鳴,連綿不斷的天雷罩著黃瑜,沒頭沒腦的劈了下去。
黃瑜雙手交叉放於腦後,後仰著腦袋,枕在自己的雙手之上。大搖大擺的向石階上走去,有這天雷幫自己免費淬鍊筋骨,此等機緣,傻子才急著闖關。
他的目標是接近峰頂,離雷雲最近的地方,他想一次性讓天雷劈個痛快。
「老子就坐在這裡,快來劈呀!絕對不要停,你要是停了,老子看不起你!」
當黃瑜到達目的地之後,他懶洋洋的躺在石階之上,口中念念有詞。
都天廣場的屏幕,已經切換到新學員考核的其他關卡去了。只有天都峰峰頂的那方空間屏幕中,還在顯現著黃瑜的情況。
「這個瘋小子,竟然真的不懼天雷,真是天縱奇才!」
老者呆若木雞的看著,此時正沐浴在雷電之中的黃瑜,喃喃自語。
而此時沐浴在天雷之中的黃瑜,已經在用靈魂之力感知自己身體的情況。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天雷的淬鍊之下,正在不斷強化。
「嗝——」
半個小時之後,黃瑜打了一個飽嗝,從嘴裡吐出一口濃郁的黑煙。
失去興緻的雷電竟然停了,雷雨也消散了。
「有種別跑!」黃瑜心有不甘的喊道,但是,空谷迴響,遲遲沒有雷電的迴音。
黃瑜失望的起身,卻也喜出望外的發現,自己的骨骼之中,竟然有雷電在閃動。而且,他的靈魂之力也增強了數倍,這讓他憧憬著自己的煉丹之術。
要想煉製高階丹藥,必須有強大的靈魂之力做保障。如今黃瑜的靈魂之力精進,他感覺自己已經解鎖了神農門的好幾種丹藥,心裏面已經躍躍欲試了。
「先通關要緊。」黃瑜並沒有被一時的收穫,沖的得意忘形。
他只能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先把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完成才是正理。
念及此處,黃瑜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閑庭信步一般,向天劍峰的峰頂而去。
「三十年了!」
「師妹,你還好嗎?」
天都峰頂的白髮老者,無限感慨的自言自語道。
他神情獃滯,像是陷入了無邊無際的回憶一般。但他眉宇之間的那一抹溫柔,足以融化凜冬的冰雪。
不得而知的是,他這深情款款的溫柔的女主人,究竟身處何處?
他的眼底卻有一抹深不見底的心痛,讓人清晰的感覺到,縱使是萬箭穿心,只怕也比不上他隱藏的舊傷。
「三十年了,終於有人登上了這天劍峰!」
此時白髮老者的雙眸之中,滿是熱切的期盼。不知不覺間,兩行渾濁的眼淚,從他的眼眸之中滾滾而出。
趟過他飽經風霜的臉頰,最後,碎裂在冰冷的山石之上,濺起一朵朵凄美的淚花。
幾近中午的天都峰頂,陽光燦爛。他伸出雙手,捧住太陽灑落的光華,脈脈含情的說道:
攤開掌心對著天空,掌心裡有陽光,那是我想你時莞爾的笑容;掌心裡有雨滴,那是我思念你偶爾滴落的淚水。
說完,他淚痕未乾的嘴角,竟然上揚起一抹微笑。這抹微笑裡面,多了一種叫希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