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125章 蒸汽船帶來的震撼！
第125章 蒸汽船帶來的震撼！
朱高煜一直在几筵殿待了七天，直到棺槨徹底的封死，才帶著一起守了7天的兒子回家。
「爹，她們說大哥死，是你下的手是嗎？」
回去的路上，爺倆沒坐車，也沒騎馬，朱高煜就這樣抱著兒子往回走。
在出了皇宮以後，朱瞻堇看著朱高煜，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朱高煜腳下步伐微微一停，眼中閃過一抹殺機，然而只是片刻便散去。
他看的懷中好奇的朱瞻堇，笑著問道：「是誰跟你這麼說的？」
小傢伙哪會懂得隱藏，直接回答道：「是第二天被帶過來的孫姐姐，你跟大伯有時候去吃飯或者出去商量事情的時候，她就會用恐怖的眼神看著我。」
「他說大哥是爹爹，伱派人去殺的，目的就是為了搶大伯的太子之位，好讓我當上太孫。」
「爹，大哥真的是你殺的嗎？」
朱高煜笑著揉了揉兒子的腦袋，「別聽她胡說，她只是要為你大哥殉葬而不甘心。」
「什麼是殉葬？」
小孩的腦迴路果然不一樣，前一句還在問朱瞻基死亡的問題，后一句就問上了殉葬的問題。
「殉葬啊，是你太爺爺定下的規矩，就是後宮沒有生下孩子的妃子，丈夫死了都要為其陪葬。」
「有時候特別喜歡的妃子，也會一起帶走，哪怕有孩子也是一樣。」
聽到老爹這麼說，朱瞻堇抖了抖，「好恐怖，我以後死了就不讓她們殉葬。爹，這個規矩，你把它解除了好不好？」
「好，爹聽你的，以後爹就以你的名義解除這個規矩。」
朱瞻堇興奮的點了點頭，「我要做一個大聖君，我不但要解除這些壞規矩，我還要讓所有人都吃飽飯，讓所有孩子都上上學，還有還有無數的老爺爺老奶奶都要由人養活。」
聽著兒子的宏圖偉願，朱高煜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捏了捏小傢伙的鼻子。
「好，我家瞻堇就是千古聖君，不要像爹這樣變成虛偽的偽君子。」
「什麼是偽君子。」又一個新名詞出現，小傢伙好奇問向朱高煜。
「偽君子！」朱高煜沉吟了一下回答，「就是那種不忠不義，不顧親情友誼，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這樣的人，偏偏做完事情，還要裝出無辜正義凜然的樣子，這就是偽君子。」
「爹，你不是偽君子，你是大好人，你讓阿牛一家都吃飽了飯，還讓他家賺錢，把他的妹妹給贖了回來。」
「阿牛是誰？」
「阿牛，他是我的玩伴，他爹是給咱們家看倉庫大門的。」
「聽張爺爺講，他爹以前在交趾打仗，斷了腿不能走路了，回來也沒人管他爹，家裡為了給他爹治腿，把他妹妹賣給了富人家。」
「張爺爺看他可憐，便讓他們一家給咱們看倉庫大門，阿牛陪我玩。」
「阿牛娘會採茶葉，您讓人收他們家的茶葉，讓他們家賺了錢，不但日子過得更好，他妹妹也被贖了回來，不用再給人家當奴婢了。」
「阿牛就跟我講，他爹他娘還有他爺爺奶奶，都說您是大好人。」
「不光是阿牛家，我還聽他講了，好多好多跟他們家一樣的，都是在您的商會幫助下，從苦日子中走了出來。」
「他們還在家裡供了您的長生排位，說您是上天派下來拯救他們的。」
「爹，長生牌位是不是大哥躺的前面那一個牌子，回頭我也給你做一個好不好。」
朱高煜嘴角扯了扯，可看著兒子那期待的眼神，點了點頭。
「行，你回去自己做一個，爹好好收藏著，以後說不準能用上。」
「嗯，好。」
見老爹同意了，小傢伙興奮的不得了，心裡琢磨著回去用什麼材料，給老爹做大哥躺的前面那個牌牌，還有上面要寫些什麼，才能表達自己的孝心。
跟在後面陪同的左軍，看著殿下那彷彿吃了蒼蠅屎的表情，差點沒憋住笑出來。
朱高煜瞪了一眼左軍，對的還在琢磨用什麼材料的兒子道：「爹給你帶回來好多玩具好多好吃的，你回家以後挑選一些，送到你大伯家裡給你那些哥哥們玩，知道沒？」
一聽到有好吃的和玩具，小傢伙眼睛一亮，雖然有些不舍要給別人一些，可想著母親以往交代的話，用力的點了點頭。
「回來了。」
爺倆剛到王府門口，早就等待著張月就迎了上來，接過了朱高煜懷中的兒子。
「恩。」
朱高煜點了點頭，往院中走去，然而剛到大門口，就看到了旁邊堆了很多東西。
「這是哪來的？」
朱高煜皺了皺眉。
「回殿下，這都是這幾天一些人送來的禮物。」
朱高煜冷哼一聲，哪能不明白，這是有人開始上趕著投靠他了。
本想著讓張伯把這些東西全部都扔了，可隨即一想又覺得太浪費，對著張伯道：「那些補品什麼的，整理一下，以皇後娘娘太子妃的名義，送到那些北征陣亡將士家屬手中。」
「金銀物品，讓商會折成糧食，也分給那些陣亡受傷的將士家屬。」
「以後再有人送禮，就按此方法處理。府里不許有任何人收私錢，發現一個不論是誰直接杖斃。」
周圍迎接的下人，聽到這話身體一個哆嗦，守門的幾個護衛連忙伸手入懷，拿出了這幾天人家送的東西，放到了物品堆上。
左軍見此惡狠狠的瞪了那幾個手下一眼，對著其他護衛揮手道：「把這幾個混蛋給老子帶下去，每人打十棍長長教訓。」
那幾個護衛也不敢吭，老老實實的跟著各自的小隊長去領罰。
回到府內，張月讓所有人都出去，小傢伙也被乳娘給帶走了。
屋中就剩下夫妻二人。
走到桌邊給丈夫倒了杯茶，張月有些擔憂道：「你在宮裡這段時間，坊間有很多流言，說瞻基的死跟你脫不了關係，其目的就是為了打擊東宮，搶奪太子之位。」
朱高煜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這事不要管，這個時候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我跟老爺子說過了，過幾天瞻基的事情處理好了，你帶著孩子跟我去瓊州。
「商會這邊，我已經跟母后說了，她會派人來接管。」
聽到丈夫的交代，張月愣了一下，「你打算放棄京師這邊？」
朱高煜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後退反而是最好的前進。」
對於自己的妻子，朱高煜沒有什麼可隱瞞的，直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聽到這話，張月明白了丈夫的想法。
想想也是，如今京城情況這麼複雜，丈夫在這裡呆著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會徒惹他人閑話。
如果這時候返回封地，不但能表達自己，沒有爭儲之心，還能作壁上觀，做好充足的準備。
更重要的是，現在老爺子還正在春秋鼎盛，再爭也沒用。
老爺子是個看實事的人，有時候在他面前拍一百句馬屁，還不如真實做一件事得老爺子歡心。
「什麼時候走，我這邊好交代一下。」
「靈祭過後，到時候咱們直接走，把張伯留下，王府和商會除了個人物品，別的都不要動。」
張月點了點頭，「前幾天兄長來信也是這樣說的，這個時候以靜為動最好，不爭為爭。」
宮外這段時間的流言蜚語，朱高煜自然是心中有數，甚至是誰傳播的他都知道。
老大有了退位的想法，以前沒有機會的老二老三，是徹底的活動開了。
而且他們第一個針對的目標，就是朱高煜，因為對他們而言，威脅最大的就是朱高煜。
雖然他們知道這樣做會惹老爺子反感，可他們也沒辦法呀。
論武力他們不如老四，論對民生髮展他們也差的老遠，論權力地位兵權，他們更是連比都沒法比。
除了比朱高煜大，他們沒有任何優勢，不用這種手段，他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弄倒老四。
而更詭異的是，老爺子明知道這一切是誰搞的，偏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那兩個傢伙想把自己拖下水，朱高煜自然不會任其而為，他決定直接跳出這個渾水圈子，做出一副退出競爭的樣子，讓誤以為勝利的老二老三自己斗去。
其實這個時候搞這些意義並不大，老爺子正春秋鼎盛，任何事情都可以隨時改變。
所以與其在這裡浪費精神，徒勞無功，還不如繼續做好自己的準備，發展自己的實力。
轉眼靈祭時間到來，被挑選的幾個殉葬女子，被太醫確認死亡封入棺中后，朱瞻基的葬禮算是正式結束。
接下來等待陵寢修好，葬入其中之後，其的一生就徹底的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朱高煜沒有帶小傢伙來，今天這殘忍的一幕，並不適合這種小孩子看。
「爹，明天我就要回去了，您老人家有什麼交代沒。」
扶著老爺子和徐皇后回到乾清宮，朱高煜就提出了回封地的想法。
「回去也好，這段時間太鬧騰，大家都清靜清靜也好。」
老爺子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旁邊，一臉不舍的徐皇后道：「我聽說你那邊風景不錯，你娘這段時間太傷心神，你帶過去讓她散散心。」
對於老爺子這個要求，朱高煜自然不會拒絕。
「我看還是不要了，孩子都是忙正事，我去那裡也是給他添麻煩。」
徐皇后並不想去，另外兩個兒子這麼鬧騰，她有點不放心。
「去吧，家裡的事由我處理，只要你心情好，身體養好，咱家一切都好。」
老爺子拍了拍妻子的手，出言安撫了一句，同時給兒媳婦使了個眼色，讓她也幫忙勸勸。
「是啊母后，這段時間，兒媳眼看著你憔悴，心裡也是難受，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我聽夫君講那裡還有個天涯海角，風景可不錯了，正好咱們娘倆去看看。」
「而且堇兒也捨不得您，要是好久見不到您，他又該淘氣了。」
明白老爺子意思的張月，上前一起勸說徐皇后。
「娘，您不是愛吃水果嗎，金陵這邊實在太遠，有好多水果都運不過來，您去了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朱高煜也是連忙勸說。
見丈夫兒子和兒媳婦都說到這份上了，徐皇后無奈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老爺子讓徐皇後跟朱高煜一起走，除了想讓徐皇後去散散心，更重要的是這段時間，徐皇后在傷感朱瞻基的同時，也對兩個兒子的鬧騰心煩不已。
深知妻子身體情況的老爺子，不想讓她再為這些事煩心，便想著讓其跟著朱高煜，出去散散心遠離這些煩心的事情。
所有的煩惱很麻煩，就由他這個丈夫獨自在家裡頂著。
朱高煜在京師沒多待，等家裡收拾好以後，直接去宮裡接老娘準備回瓊州。
然而一到宮門口，朱高煜被眼前陣仗嚇了一跳。
不單單是徐皇后在那裡等著，滿朝文武在老爺子帶領下，坐馬車的坐馬車，騎馬的騎馬都在等著朱高煜。
「爹，您這是？」
朱高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的看著老爺子，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老爺子看了一眼文武百官：道：「有些東西就該讓他們親眼見見，省得他們以為一部論語就能走天下。」
說完揮了揮手，便上了徐皇后的馬車。
朱高煜撓了撓頭，看了一眼陪同的朱胖胖。
朱胖胖也是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不明白老爺子要搞什麼。
隊伍浩浩蕩蕩的開出了皇城，往太倉碼頭聚集而去。
經過兩天的行路，隊伍終於來到了太倉碼頭。
在這裡，孫雲端正帶著船隊等待。
「船在哪呢？」
眾人下了馬車，老爺子往碼頭看了一圈，沒見到目標疑惑的詢問孫雲端。
「額，陛下船不都在這了嗎？」
孫雲端也被問的迷糊了一下，往碼頭上看了看船隊，沒發現有少的呀。
「蒸汽船，陛下想讓大家看看蒸汽船，見識一下格物的力量。」
已經明白老爺子想法朱高煜，提醒了一下孫雲端。
「哦哦！」
孫雲端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彙報道：「他們去補充燃煤了，一會就開過來了。」
老爺子點了點頭，讓人先把徐皇后等人的行李搬上船，然後帶著一頭霧水的文武群臣們，走向了碼頭瞭望台。
「今天把大家召集過來，除了給皇后越王送行之外，也是想讓大家看一看，我大明最尖端的造物。」
「省得你們覺得朕把錢砸到工匠營，只是造一些殺人的武器，有傷天和。」
老爺子今天搞這麼一出，除了想讓這些腦子迂腐的官員，見識一下尖端科技之外。
也是想讓他們知道，朝廷每年往工匠營投入那麼多錢，可不是只會造殺人機器的。
而另外一個目的，也是在抬高朱高煜的自身價值，以及在未來對官員體系的進行改革。
儒家在朝堂一家獨大的情況，老爺子已經有些不滿了，自打見識到魯飛等百家人的實力后，老爺子便有了，把百家來拉入朝堂，對抗儒家的想法。
畢竟將來戰爭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武將的地位以後肯定會有下降，一旦沒有了武將集團的制衡，文官的勢力就會極速龐大，甚至會在將來威脅皇權。
朱高煜重用百家之人，讓老爺子有了一些想法，那就是在朝中加入百家的力量。
比如說法家之人掌管刑部，墨家等人掌管工部，縱橫家之人進入禮部。
這樣一來，將來哪怕武將集團的力量沒落，也有這些人制衡儒家之人，防止他們儒家人的力量過大把持朝政，威脅皇權統治。
以前工匠營的存在，雖然有很多人知道，但內部的人員構成，大部分還以為是工匠。
今天老爺子把眾人帶過來，就是想藉助蒸汽船的震撼，讓百家之人正式進入眾人的視線。
就在老爺子訓話的時候，遠處突然有兩道黑煙滾滾而來。
見到黑煙，朱高煜對老爺子道：「爹，船來了。」
老爺子點了點頭，向黑煙方向一指，對著眾人道：「你們往那邊看，那裡就是我大明最先端的物品，名曰：蒸汽船。」
「此船無帆無槳，可在任何時段在任何地方航行，而且它的速度要比普通帆船還要快，更重要的是，它的運輸能力也大大的加強。」
「據工匠營墨家弟子的設計，未來的主要運輸船隻，一艘船能拉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斤的貨物。」
「而且還不需要等季風，貨裝滿，隨時隨地都可以出發。」
在老爺子大聲介紹的時候，官員們一個個瞪著眼睛看著遠處，沒有任何風帆和船槳，就快速航行的船隻。
他們怎麼都想象不出，沒有風帆沒有船槳，這個船是怎麼行動的。
大部分人為此十分震驚，想著其中的原理，而少部分大佬，卻注意到老爺子口中的墨家弟子這句話。
「墨家，百家…」
這些大佬似乎明白了老爺子的想法，看著遠處快速醒過來的蒸汽船，心中對儒家將來的處境有了一絲擔憂。
這還只是一個墨家，按照陛下的性格，推出了一個站出來，那就代表著其他的已經正在進行了。
想到儒家多年一家獨大的地位，就要被此打斷，一些儒家大佬臉色變得格外的難看。
然而老爺子接下來的話，讓他們的臉色更加難看。
對於墨家弟子製造出來了蒸汽設備，改變了製造和運輸行業的成就，老爺子當著眾人的面給予了重賞。
墨家代表高武，授工部侍郎銜，負責瓊州工匠營蒸汽設備製造事宜，其他參與人員，授予不同獎勵。
工匠營負責人魯飛，授工匠營總監造之銜，級別與工部尚書同級。
在老爺子給百家人應有的獎勵的時候，不單單是儒家的人看到蒸汽船十分震撼，老爺子身邊的司禮監掌印太監鄭和，看著快速行進的蒸汽船，眼中也泛著精光。
作為一個航海人員，他深知遠航等季風的煩惱。
當初他出海的時候，有的時候錯過了季風，就需要等大半年，甚至一年的時間。
如果當時有這種，不靠季風便能航行的蒸汽船，那他遠航的速度將會更快，去的地方將會更遠。
可想到自己以後沒機會下海了，鄭和心中就是一陣扼腕嘆息，說實話，如果有機會，他真想帶著這種蒸汽船，再下一次西洋，去看看聖城去，看看海洋盡頭到底是什麼樣。
想到心中的宏願，鄭和看向了給老爺子等人，講解蒸汽船原理的朱高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