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100章 娶其女，收其國，斷其後！
第100章 娶其女，收其國，斷其後！
「來了來了，天哪，好多的船，好大的船！」
占城國，新州港。
隨著遠處海面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點，早就等待了占城商人，和看稀奇準備找活的百姓，忍不住興奮的歡呼。
在他們的印象中，大明人可是豪爽的很。
幫他們幹活，不但有工錢，甚至還管飯吃。
他們平日里在山上採的沒人要的東西，大明人都來而不拒，給的價格也都非常合理。
所以當王宮傳出了大明船隊又來的消息，占城百姓和商人，就急吼吼的來到了新洲碼頭。
除了這些人之外，湊熱鬧的人群中，也有很多婦人露出了笑容。
她們並非是為大明來而高興，而是為大明船上的那些水手們的到來而高興。
她們沒有什麼手藝，也沒有上山採集的能力，只能出售一些自身擁有的東西。
而這些，也是常年在海上水手最需求的，兩者你情我願，一個得到了滿足，一個得到了利益。
而且大明男人出了名的溫柔，付錢也非常豪爽。
她們寧可接待10個大明水手，也不願接待一個又臭又髒的本族人。
「父王，你說那個越王殿下長什麼樣，會不會像傳說中那樣，有房子那麼高，一頓要吃好幾個人。」
占城國迎接的團隊中，一個膚色與周圍人截然不同的少女，有些緊張的看著遠處緩緩靠近的船隊，詢問旁邊，正看著海面的父親。
聽到寶貝女兒的詢問，老國王哈哈一笑，拍了拍丫頭的腦袋。
「我的乖女兒，你就放心吧，那個越王殿下我見過，上一次跟那個鄭太監來的採辦使就是他。」
「長得帥氣高大，是最理想的丈夫人選。」
聽到父親這麼說，多納公主才放下了心，同時心中幻想著，這位越王殿下到底長什麼樣。
「咳咳咳，父王，招待大明越王殿下的住處，兒臣已經安排好，他們到了咳咳咳咳…」
在父女二人，討論著朱高煜相貌的時候，老國王占吧的賴的大兒子，臉色蒼白的走了過來，彙報父親交給他的工作。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一句話沒說完，就用力的咳嗽了起來。
「哈利，伱這幾天怎麼回事，身體怎麼這麼差？」
看著一句話都沒說完，就捂著嘴用力咳嗽的大兒子，老國王皺了皺眉頭。
哈利搖了搖頭，用方巾用力的擦了擦嘴，才笑著回道：「這幾天可能受了風寒，正好大明的船隊來了，聽說他們的醫師能力都很強，就拜託他們幫忙看看。」
老國王皺著眉頭打量了大兒子許久，才微微的點了點頭。
自家的大兒子生活雖然有些奢靡，但本身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可這幾天突然生了病，讓老國王心裡有了一絲陰霾。
「嗚嗚嗚……」
就在老國王擔憂著大兒子情況的時候，遠處的海面響起了陣陣的號角聲。
「哇，好多船，把整個海面都給遮住了。」
寶貝女兒的驚呼，喚醒了老國王。
他抬頭往海面看去，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一望無際的船隻，將整個海面都遮住，潔白的船帆，放眼望去，如同遮天的雲彩。
大明實力，恐怖如斯！
看著如此龐大的艦隊，老國王心裡除了震驚就沒別的了。
同時心裡也暗暗慶幸，還好自己在大明成立的時候，就派了使節去朝貢。
如果沒有選擇朝貢，恐怕此時的占城國，也不比旁邊的安南好到哪裡去了。
「奏樂起舞！」
當第一批船隻靠近碼頭，老國王抬了抬手，旁邊的王宮樂師們，便開始演奏起，從大明那裡學來的迎接樂曲。
數百名專門挑選的女子，跳起了富有民族特色的舞蹈。
率先下來的，是被晉陞為虎蛟營第一衛第一千人隊千戶的吳海。
原先的第一千戶，因為戰功被晉陞為了第一衛校尉。
吳山則是被朱高煜晉陞為虎蛟營指揮使，徹底掌控了整個虎蛟營。
「下臣代表占城國上下，歡迎大明上國使臣到來。」
唯一能熟練說大明官話的使節，被老國王安排為了全權代表，負責接待大明船隊。
走下來目不斜視的吳海，沖著使節拱了拱手，向著手下比劃了幾個手勢，五個百戶便帶著手下的士兵，佔據了一個個重要的位置，剩下的五個站在了道路兩邊。
對此占城國上下，沒有一個人有意見。
這次來的可是大明的親王，身份是何等高貴，安全方面再怎麼安排都不過分。
等士兵們守衛好各自位置，朱高煜乘坐的旗艦，才緩緩的靠近碼頭。
後方的主力船隊，則是按照次序停好，等候主力艦隊的吩咐。
朱高煜已經嚴格叮囑了，到了他國沒有主力艦隊的允許，任何人不得私自登岸，違反者將會取消以後出海的資格。
各船主們雖然很想上去透透氣，可要是因此失去了出海的資格，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拜見越王殿下！」
朱高煜剛走下船，使節就一臉恭敬的迎了上來。
兩人眼神對視，僅僅片刻就交流完畢。
「免禮！」
朱高煜微笑的伸了伸手。
使節起身後，笑著虛引道：「越王殿下，我們國王陛下和多納公主已經等待多時，還請越王殿下移步，前往迎接禮台。」
朱高煜一行人在使節的引領下，踏過灑滿鮮花的迎接紅毯，在兩方舞姬的歡迎下，走向了也迎過來的老國王一行人。
「歡迎煜殿下到來，您的到來，用大明的話來說，就是讓我們占城國蓬蓽生輝啊！」
當兩方靠近，老國王操著那不太標準的大明官話，雙手微微合十，行了一個類似於佛家的禮。
占城國以前受到阿三國文化影響，本身的習俗也偏向阿三那邊，雖然後面信仰有了些改變，但其中的影子還是有的。
「國王陛下的大明官話說的越來越好了，如果不仔細聽，還以為是一個大明人跟我說話呢。」
所謂的外交，就是商業互捧，對方不但弄出了這麼大的迎接排場，還親自帶著全家過來迎接，這是給足了面子。
再加上兩方就要成為姻親，朱高煜自然不會駁了這位老丈人的面子，口上讚揚著對方，也笑著拱了拱手。
「哈哈，是嗎，看來我這個老傢伙，也很有語言天賦啊。」
老國王哈哈大笑的走上前，親切的拉著朱高煜，往迎接的禮台而去。
正站在禮台中，手捧著用各種鮮花編織的花環的多納公主，看著與父親攜手走過來的英俊青年，俏臉忍不住一陣微紅。
好英俊，這就是我未來的丈夫嗎？
看著越來越近的身影，多納翹臉越來越紅，小心臟也緊張的砰砰亂跳。
「煜殿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的女兒，我掌中的明珠，多娜。」
一行人來到禮台，其他人留在了外面，朱高煜和老國王帶著各自的貼身護衛，走了進來。
一進入，老國王就熱情的介紹自己的女兒。
朱高煜早就注意到了，手捧著花環等待的少女。
少女年齡不大，看樣貌頂多剛剛及笄。
其膚色五官，跟占城國人不太一樣，反與大明的女子很像。
如果不是對方穿著一身占城國服飾，朱高煜還以為這是一位江南少女。
「咳咳，閨女，怎麼還不過來拜見煜殿下。」
介紹完閨女的老國王，突然發現自己的女兒，臉色微紅愣愣的看著朱高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有些尷尬的老國王，咳嗽了一聲，提醒自己閨女別失了禮節。
已經在想未來孩子叫什麼的多納，聽到父親的提醒，紅撲撲的小臉，害羞的更紅了。
聲如蚊蠅的輕嗯一聲，手捧著花環來到朱高煜面前，明媚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朱高煜，將花環戴在了朱高煜脖子上。
「尊敬的越王殿下，歡迎您來到占城國。」
朱高煜臉上笑容突然一收，緊皺著眉頭，看著眼前有些羞澀的少女。
他之所以會有如此表情，是因為眼前少女，剛才說的竟然是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話。
一個異國的公主，不但相貌與大明人極為相似，說的也是大明官話，這不得不讓朱高煜，心中起了一絲一縷。
「國王陛下，貴女大明官話說的很好嗎。」
等少女退到一邊后，朱高煜看著老國王，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老國王本身就是二把刀，朱高煜這話中帶話的話，讓他聽的有些迷糊。
可他終究是一國之王，眼力見識自然比一般人強。
他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又看了看皺著眉頭，眼神有些微冷的朱高煜，似乎明白了什麼，笑著解釋道：「多納的母親是你們大明人，當年我還是王子去大明朝貢的時候，遇到了她的母親，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她的母親跟著我回到了占城國。」
說到這，老國王嘆了口氣。
「只可惜她母親體弱，本身又生下多納，跟著我在船上漂流了那麼久，等回到占城國的時候就一病不起，沒多久就丟下孩子和我，離開了這個世界。」
「後來我忙於國事，多納就一直被母親的侍女照顧，侍女是大明人，多納在習慣和語言方面，大明相差不多。」
聽到對方的解釋，朱高煜這才鬆開了眉頭。
看著對方那悲傷的表情，朱高煜估計對方沒有說謊。
「抱歉，提到了您的傷心處。」
老國王擺了擺手，「這麼多年過去了，再痛的傷也都撫平了，我只是心疼多納的母親，跟著我還沒享福，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點小誤會解開以後，迎接儀式就繼續進行。
「殿下。」
在碼頭安排的臨時住宿中，身為占城國迎接總使的使節，以安排餐食為理由，來到了朱高煜休息的房間。
「怎麼樣了。」
躺在錦榻上閉目養神的朱高煜，向著門外揮了揮手，等外面傳來遠去的腳步聲，淡淡的詢問了一句。
「已經安排好了，大王子吃下了神葯。」
「二王子殿下，現在正在邊關，相信他收到消息會回來的，但下臣聽說，真臘的餘孽，正打算伺機報復。」
使節用最低的聲音做出了彙報。
「聯姻方面的？」
朱高煜腦中出現了，那個羞澀少女的面龐。
對方女兒長什麼樣，朱高煜剛開始是不知道。
他一開始的想法是，不管對方美醜都收下，為了占城國這塊地盤，哪怕娶了在家放著也要娶。
這就是身為上層人物的無奈，有時候為了一些目的，自己也要做出犧牲。
不過還好，結果沒有想象的那麼糟。
多納這個公主，無論相貌還是身材，都是屬於上等的那種，完全符合朱高煜的審美。
「國王陛下原則上同意了，不過他非常寵愛多納公主，在跟公主殿下商量過以後，公主殿下想要親自見見您，才能做下決定。」
「不過根據今天公主殿下的表現，很明顯，她被您的魅力給征服了。」
「呵呵！」
朱高煜輕笑一聲，沖著使節揮了揮手。
「我在這裡停留的時間並不多，回去儘快促成此事。」
「等成婚那天，記著最後的安排。」
使節恭敬的扣了一頭，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朱高煜這邊在詢問著使節，老國王那邊也在問著他閨女的想法。
「乖女兒怎麼樣，如果你要是不滿意，就算得罪大明，我也拒絕了這門親事。」
老國王的臨時行宮中，換好衣服準備參加晚宴的老國王，詢問同樣衣著盛裝多納公主想法。
「閨女，閨女…」
可他的話，多娜公主好像沒聽到，只是靜靜的看著某個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額，父王，你剛才說什麼？」
老國王連續的呼喊，多納公主才漸漸的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看著父親。
身為過來人的老國王，哪能看不出女兒的想法，故作嘆氣的搖了搖頭，操著那半生不熟的大明官話感嘆道。
「唉，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啊！」
「父王！」
被父親這句話調侃的多納公主，一臉羞紅的撒了個嬌。
「哈哈哈……」
看到女兒最可愛的一面，老國王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出來。
老國王舉辦的歡迎宴會非常隆重，不但邀請了朱高煜和手下的軍官官員，還邀請了海商們參加。
他是想再結交大明官場的同時，也想加大一下兩方商人的交流，為接下來的貿易做準備。
可惜他的想法想多了。
沒有朱高煜得允許，這些海商們可是不敢私自交易的。
畢竟他們的命根子，都把握在朱高煜手中，不可能圖一時之快，毀了以後的前程。
「國王陛下，國王陛下不好了。」
朱高煜和老國王熱情碰杯的時候，一個僕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放肆，有貴客在此，怎能如此無禮。」
老國王臉色一板，重重的一拍桌子，訓斥急匆匆的僕人。
大明的親王可是在旁邊坐著呢，這要是讓對方以為占城國的人不懂規矩，流傳出去那丟的可是他的臉。
「陛下恕罪！」
僕人畏懼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
「哼！」
老國王冷哼一聲，然後笑臉對朱高煜道：「手下僕人沒規矩，讓煜殿下見笑了。」
朱高煜搖了搖首，「無妨，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國王陛下還是先辦事要緊。」
老國王歉意的點了點頭，看向僕人問道：「什麼事如此慌張，要是說不出個一二，少不了你的一頓處罰。」
僕人連忙磕頭，「國王陛下，大王子殿下剛才在後面安排事情的時候，突然吐血暈倒，如今已經生命垂危了。」
「什麼！」
老國王驚得猛地站起，朱高煜也做出一臉關心狀，大聲道：「左軍，快去喊隨船太醫。」
「到底怎麼回事。」
老國王驚怒的看著僕人，大聲的詢問。
僕人畏畏縮縮的說出了事情的情況。
原來負責此次宴會安排的大王子，本來在後面安排流程，可說著說著話，突然劇烈的咳嗽，最後甚至噴出了一大口血，直接昏死了過去。
出了這麼大的事，宴會自然進行不下去了。
朱高煜讓王進先帶著人回船，他則是以探望的名義，帶著趕過來的太醫，與老國王一起前去。
「周太醫，怎麼樣了？」
一間房舍中，老國王焦急的背著手走來走去，不停的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大兒子。
多納在一旁陪著老國王，對於自家兄長病重如此，卻沒有一點關心神色。
她這兩個哥哥，可是對於父親寵愛她十分羨慕嫉妒，從小到大沒少用言語譏諷。
別說這位大哥如今病重，就是死了，她也不會掉半滴眼淚。
坐在客位上的朱高煜，見到把脈的太醫睜開了眼睛，明知故問的開口詢問。
聽到朱高煜的詢問，老國王連忙停下了腳步，緊張的看著太醫。
起身琢磨片刻的太醫，向著朱高煜拱了拱手。
「殿下，此乃肺勞之症，而且已病入膏肓，藥石無用，除非神仙下凡，否則再無救治可能。」
朱高煜表情露出了沉重，看著在女兒翻譯下，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的老國王，又問道。
「可知還有多久的時間！」
周太醫捋了捋鬍鬚，沉吟了片刻回答。
「如果有老夫救治，可再活一個月，否則最多5天！」
聽到大兒子只剩下了5天時間，老國王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人生之苦，莫過於少年喪父，中年喪妻，晚年喪子。
而他卻全部都趕上了。
想到自己一生中的悲苦，被女兒攙扶的老國王，一聲痛苦的哀嘆。
然而老國王卻不知道，對他的打擊，這只是剛剛開始，接下來他不但要喪子，還要絕後，連國家都要改名換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