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金戈鐵馬踏扶桑！
第86章 金戈鐵馬踏扶桑！
「守住門，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來。」
在吳海等人把天皇做成豬頭的時候，吳山獨自一人來到了一個房間中，並吩咐自己的親衛守住門，不許任何人進來。
來到一張榻榻米前，吳山盤膝而坐摘下頭頂的鐵盔，慢慢翻過來，揭開裡面的一層隔布，取出了一封信。
這個鐵盔出發之前，朱高煜拿走過一段時間，還給他的時候，朱高煜交代了一句話：「攻破京都以後，取出裡面的信，按照裡面的吩咐辦事。」
看著這封沒有任何署名的信，吳山陷入了沉默。
朱高煜還跟他說過，看完如果不想執行，直接將信銷毀。
官場沉浮這麼多年，吳山自然能聽懂話中的意思。
這封信的內容絕對是驚世駭俗，甚至挑戰為人的底線。
拒絕，吳山沒有想過。
朱高煜把這封信交給他，這就代表著，對他的絕對信任。
自己一沒家世，二沒人脈，爬到校尉這一級別，已經到頭了。
想要再往上升一升，甚至拿到軍人最終的目標爵位，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朱高煜臨行之前已經許諾了，攻破京都城，給他要一個伯爵。
士為知己者死，朱高煜以誠待他，給他絕對的信任，吳山就絕對不會辜負朱高煜。
深吸一口氣，緩緩將信拆開，取出了裡面的信紙。
吳山一字一字閱讀著上面的內容，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看完最後一個字，吳山沉默的將信點燃，靜靜的看著信紙燃燒。
信上的內容，與他猜測的相差不大。
他不知道殿下，為什麼對倭國如此仇恨，據他所知殿下從小生活在皇宮，從沒有跟倭國接觸過，根本就沒有結仇的可能。
然而這些重要嗎？
不重要。
不管倭寇是怎麼得罪殿下的，殿下說他們該死，他們就該死。
等信紙燃燒完畢，吳山將鐵盔戴在了頭上，準備去執行這個命令。
而且他還準備以自己的名義去執行。
殿下是萬金之軀，將來也必有一番大成就，不能沾染這種壞名頭。
身為下屬，為君主分擔壓力，那是分內之事。
或許殿下不在乎這些，可身為下屬卻不能不重視。
「校尉，我們抓到他們的天皇了。」
吳山剛起身，門外就響起了他弟弟吳海的聲音。
「進來吧！」
吳山話音剛落，門就被拉開，吳海和老兵老三，興沖沖的拖著一個豬頭走了進來。
「哥，這就是他們的天皇，好傢夥，躲得夠嚴實的，都藏密室裡面了，如果不是一個兄弟巧合碰到了開關，真可能叫他跑了。」
吳海非常激動，興奮地向吳山講著抓天皇的過程。
老三也是一臉興奮，期待的看著吳山，等待著他點頭。
只要吳山點了頭，他們那一隊兄弟的功勞就跑不了了。
然而，吳山接下來的動作，卻是讓兩人愣在了原地。
吳山沒有搭理興奮的吳海，越過二人和地上如死豬一樣的稱光天皇，關上了打開了門。
隨後反身抽出腰間的匕首，在二人懵逼的表情下，直接捅進了稱光天皇的胸膛。
「哥，你幹什麼，這可是……嗚嗚……」
驚訝的吳海話剛出口，就被旁邊老三捂住了嘴。
「還有跟他同行的嗎？」
吳山平靜的擦著匕首，詢問捂吳海嘴的老三。
「還有一個大臣和他的皇后。」老三小聲的回答。
吳山點了點頭，「你去把他們處理了，把屍體都給我搞乾淨。」
老三點了點頭，鬆開了吳海，快步的走了出去。
「哥，他們可是……」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殺他，這可是伱的功勞啊。」
「我的功勞不需要他們來證明。」
「可是你殺了他，殿下那邊怎麼解釋，要萬一殿下怪罪下來，兄弟們苦了這麼久就白費了。」
吳山抬頭看著吳海，認真的道：「當我們出發的那一刻，我們的功勞就已經定下了。」
沒等吳海詢問，吳山接著道：「小海，你要記住，身在官場底層，或許還能用功勞晉陞，可達到了一定的級別再想晉陞，就不是功勞的問題了。」
「咱們倆兄弟都是泥腿子出身，我當初能混到指揮的位置，全靠跟著鄭太監冒著生命危險出海混出來的。」
「上面的位置，一個蘿蔔一個坑，就憑咱們倆兄弟這出身沒有背景，我這輩子指揮就到頭了。」
「萬幸我們碰到了殿下，他給了我機會，給了我施展的舞台，才讓哥哥這個泥腿子，有更進一步的希望。」
吳海認真的點頭，「哥，你放心吧，這輩子我跟定殿下了。」
可說完他，還是有些疑惑，指著稱光天皇的屍體道：「那又跟殺他有什麼關係。」
吳山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道：「現在有一個可以讓咱們吳家邁向頂峰，將來成為侯爵，甚至公爵的機會。」
吳海神情一臉懵，懷疑自家老哥是不是著涼發燒了，殿下許諾的伯爵還沒拿到呢，這怎麼又想起侯爵和公爵了。
沒搭理吳海，吳山接著道：「可這個機會風險太大，容易讓哥哥我被千夫所指，所以我考慮了一下，決定換一個比較委婉的辦法。」
「啥辦法？」吳海下意識的問了出來。
「快點，都快點，誰再敢拖拖拉拉格殺勿論！」
一隊隊明軍沖入京都倭寇百姓家，將裡面的人通通趕了出來，同時還按照上面吩咐的命令，扒掉所有人的棉衣，不許他們穿鞋子。
倭寇百姓哭嚎掙扎，大聲的祈求士兵，給他們一件棉衣。
可士兵們表情，卻如寒冰一樣冰冷，根本就不搭理，揮舞的兵器將他們趕了出來，凡是敢掙扎反抗的一律一刀砍死。
倭國京都城，是倭國人口最多的城市。
足利義持沒帶兵離開之前，人口約在13萬左右。
隨著守城的兵力以及壯丁被抽走，還有8萬多人。
經過昨天晚上的混亂，再加上今天反抗者的殺戮，人口只剩下了7萬多。
此時的7萬多人，在士兵的驅趕下，正在往城外一塊空地而去。
這些人無論男女老幼，全部光著腳身穿單衣。
赤裸的腳踩在厚厚的積雪上，凍得他們瑟瑟發抖。
有的實在堅持不住倒在地上，士兵們根本就不允許去攙扶，直接走上前一刀解決。
每一次有倒下的人被殺，都會引起一片哭泣和哀嚎。
很快所有人被聚集到了城外，在士兵的看押下，瑟瑟發抖的擁擠在一堆。
吳山帶著軍官們，邁步的走向一個高台，冷眼看著下面驚恐的人群。
「全體安靜！」
隨著吳山抬起手，隱藏在京都的島津家族的人，拿著鞭子圍著人群大聲呼喊，讓他們保持安靜。
等現場徹底的安靜下來，吳山語氣平靜的道：「你們倭國的朝廷，派人殺了我們大明的孔聖人的後人，我們陛下非常震怒，派我們來拿你們天皇問罪。」
隨著吳山開口，那些二狗子們也拿著鐵喇叭，大聲的翻譯了過去。
倭瓜的百姓一臉茫然，這是他們天皇乾的事，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本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們帶走你們的天皇，回去問罪就行了。」
「可昨天我們攻入城中，你們的天皇和皇后卻不知所蹤。」
「我們得到消息，他們就隱藏在你們人群中。」
說完這些，吳山看著人群朗聲道：「稱光天皇，如果你還是個君主，不忍心你的臣民受罪，就自己站出來。」
然而下方一片安靜，人群的倭國百姓，一臉茫然的左右觀看。
等了半天竟然沒人站出來，吳山轉身坐到了椅子上，伸手烤著火，冷笑的看著人群。
屠城有很多方式，吳山選擇了最溫和的這種。
而且這種借口，以後也能跟朝廷有個交代。
他們又不認識什麼天皇，不用這種辦法，怎麼把天皇逼出來。
至於全部凍死完了，也沒有一個站出來的，那隻能說明，他們的天皇完全不顧百姓的死活。
並且這事一旦在倭國傳開，會徹底的打消倭國百姓，對皇室的那最後一點念想，也非常方便以後的統治。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身上只穿著遮羞衣服，光著腳的倭國百姓，站在雪地中瑟瑟發抖。
而更倒霉的是，天空中又下起了大雪。
在這種情況下，如此單薄的衣著，再壯的漢子也撐不住幾分鐘，而更何況還是光著腳。
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人倒在了地上。
看著硬邦邦躺在地上的人，人群中出現了一絲騷亂。
各種叫喊不停響起，有的甚至互相推搡著，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這些小窩瓜們喊什麼，吳山不在乎，也不想知道。
見到有人想趁機製造混亂逃走，吳山表情平靜的抬了抬手。
「準備！」
隨著幾個千戶一聲令下，士兵們一手拿著盾牌，一手舉著兵器，冷冷的看著想要衝擊防線的倭瓜。
「亞麻跌，亞麻跌……」
看著那鋒利的兵鋒，一些被推搡的小倭瓜大聲尖叫。
可後面的人根本就不搭理他，一個勁兒的往前推，想用他的身體撞開防線。
「噗噗！」
長槍從盾牌的縫隙中穿刺而出，鋒利的槍頭輕鬆的刺入人體。
又過了半個時辰，士兵在軍官的命令下，排成隊走進了，躺滿一地的廣場。
每路過一具屍體，不管死沒死都捅一下。
「校尉，沒有找到他們的天皇，咱們的功勞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第三隊的千戶，看著正檢查屍體的士兵，臉色一臉愁苦。
他們並不清楚倭國是幕府統治，天皇只是一個吉祥物，一個傀儡。
在他們的觀念中，攻破敵人王都，沒有抓到對方的皇帝，那這功勞就要打一半的折扣。
畢竟一旦皇帝逃了，到別的地方，依舊可以號召民眾抵抗大明，攻破王都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其他千戶也是一臉發愁。
大家拼死拼活來到這裡，為的不就是這點功勞嗎。
結果讓天皇跑了，到手的鴨子也飛了。
吳山也發愁的應了一聲，對著幾個千戶道：「大雪封山，我估計他跑不了多遠，讓兄弟們到周圍的城鎮搜，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是！」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明軍在周圍的城鎮中瘋狂的搜查，勢必要找出失蹤的天皇。
然而這個天皇，就彷彿是從人間蒸發了，無論怎麼找，都沒有任何線索。
倭國京都被攻破，足利義持帶領的軍團覆滅，這兩個消息幾乎同時傳開。
剛收到這倆消息，很多藩主都茫然了。
兩個領導勢力都沒了，他們該何去何從。
更重要的是，足利義持帶走了他們大部分的武士，甚至很多藩主都一起同行。
結果一場大戰下來全沒了。
沒有了家主，大不了再選出來，可沒有了武士該怎麼抵抗大明。
至於趁亂崛起，佔領一方土地，跟大明對抗的想法，他們不是沒有想過。
可看著手下小貓小狗兩三隻，先不提就這點力量，能不能拿下別的土地，就算拿下了也守不住啊。
更重要的是，大明在這寒冬之天，依舊沒有停止進攻，明軍頂著大雪，盡頭十足的進攻一個個藩地。
凡是敢抵抗的藩地，攻破以後還是按照老規矩，直接殺一半。
如此殘忍的手段，讓很多勢力都膽寒不已。
甚至有的受不了壓力，明軍的哨探剛到，他們就投降了。
隨著抵抗的藩地越來越少，明軍的進軍速度越來越快。
甚至發展到後期，連大軍都不派了，一個十人小隊就能接收一大片地盤。
當朱高煜帶兵到達倭國京都的時候，京都以南所有區域，全部被佔領。
「恭迎殿下！」
京都城外，吳山帶領著手下軍官，迎接帶著主力軍團到來的朱高煜。
朱高煜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而是靜靜的看著做做死寂的城池。
吳山的彙報他已經收到，雖然覺得有些便宜的這些小倭瓜，可手下人的心意，他也不能拒絕。
「在哪呢？」
朱高煜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吳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指向了城外的一片區域。
「為了防止瘟病，末將下令都埋在那裡了。」
「不過末將覺得估計沒多大用處，開春以後一旦化凍，那氣味絕對沖腦子。」
「哈哈哈…」
朱高煜哈哈一笑，對吳山道：「放心，你聞不到！」
說完一揮馬鞭，策馬往那片區域而去。
吳山向著柳升拱了拱手，也連忙跟了上去。
「唉！」
看著遠去的背影，柳升微嘆了口氣。
他現在有些為朱高煜發愁。
根據他的計算，從登陸倭國以來，各種戰爭和殺戮下，已經不下有90多萬倭寇，消失在這個世界。
這還只是打了一半，還有一小半區域沒佔領呢。
如果把剩下一小半區域給徹底拿下，這個死亡數字，柳升保守估計至少要超百萬。
一場戰爭，讓敵國死亡百萬以上的人口。
細數大明建國以來，還沒有出現過這類情況。
雖然有衍聖公為借口，可傳開后對朱高煜名聲，依舊會有不小的影響。
柳升不敢想象，那幫吃飽撐的，閑著沒事兒大儒們，會把朱高煜編排成什麼樣。
不要說這死的都是敵人，對於那些人而言，只要是他們看不慣的事，哪怕朱高煜殺的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抨擊詆毀。
武將集團想支持朱高煜，可一但朱高煜的名聲毀了，想上位可就難了。
柳升的發愁，朱高煜自然不知道，哪怕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
名聲算什麼。
既然做不了千古聖君，那就做名傳萬古的暴君。
他可不會像自家老頭子，為了洗那點污點，累得跟死狗一樣。
忙那麼狠，又有什麼屁用。
後世的史書還不是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後世的子孫還不是該怎麼諷刺就怎麼諷刺。
甚至一些喜歡其他帝王的人，還把老爺子貶得一無是處。
明白後世那幫人的尿性，同樣曾經也是其中一員的朱高煜，可不會讓自己活得那麼累。
重生一世怎麼瀟洒怎麼來。
以後那幫一個月掙幾千塊錢，還整天操心國家大事，談古論今，點評各代帝王的大能們，怎麼評價他，就隨他們去吧。
「殿下，都在這！」
來到一片被雪覆蓋的空地，吳山指著小聲道：「城裡八萬人左右，加上周圍的城鎮，總共十五萬多點，全部都在這裡埋著了。」
聽著吳山的介紹，看著眼前的雪堆，朱高煜嘴角露出了暢快的笑容，等笑容收斂，開口輕言道：
「從今日起，卿不負我，我必不負卿。」
吳山身體微微一顫，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手扶胸口，看著朱高煜：「臣願為殿下赴湯蹈火，橫掃一切！」
朱高煜看向他，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後口中一聲低喝。
「左軍！」
「殿下！」
朱高煜拿著馬鞭，指了指眼前之地。
「將我命人打造的東西，讓人給我抬過來。」
「是！」
左軍應了一聲，轉身往後營走去。
很快，一輛馬拉的雪橇，被士兵牽了過來。
雪橇之上綁著一塊石碑。
石碑高九尺，寬5尺。
一面無字，卻有密密雕痕。
上有金戈鐵馬戰士無數，高舉紅旗勇猛衝鋒。
而在另一面，寫著一首短詩。
一首朱高煜從知道，就一直記在心中的詩。
白山黑水千秋恨，
國破家亡百世傷。
莫與豺狼空論理，
金戈鐵馬踏扶桑。
這首詩記錄了無數人的夢想，今日朱高煜把它刻在這裡。
從今後世，可能沒人知道其中的意思，但這是朱高煜的宣言，同時也是告訴那些期盼了無數年的人。
你們做夢都想的事，我替你們做到了。
ps：一些劇情不能寫太多，只能這樣了，寫多了就要被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