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沒有一種可能，錯可能是你們。
第10章 有沒有一種可能，錯可能是你們。
「回去您打算怎麼跟陛下解釋。」
來回搖晃的船艙中，已經幾天睡不著覺，眼睛熬得通紅的鄭和，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對面，正享受著兩個美貌異族侍女按摩的朱高煜。
今天是錫蘭國事件的十天後。
江岳在朱高煜支持下，成為了新的錫蘭王，錫蘭國上下臣民們非常激動，熱情的迎接著他們的新王。
不熱情激動不行啊，王都科倫坡的人正是因為不熱情，所以大明讓他們涼了。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錫蘭國的人，拿出了這輩子最大的熱情，支持江岳成為新王，比他們自己成為王還激動。
為了支持江岳的工作，朱高煜非常貼心的給他留了500人，幫助他整頓錫蘭國上下。
當然了，至於是真幫忙還是監視，亦或者是有其他目的。
那只有留守的代千戶劉剛心裡清楚了。
朱高煜返回船隊后，鄭和也沒說什麼。
但卻沒有繼續讓船隊前行，前往制定的目標。而是以遠洋寶船指揮使的身份，下令船隊調頭返航回國。
朱高煜對此也沒提出異議。
反正貨也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在回去路上就能處理乾淨。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初期安排的釘子已經撒了下去，等將來絕對掌握了大明水上力量，就可以開始尋找澳洲大陸了。
朱高煜前世沒有去過澳洲大陸，知道在哪個方向，可想要找到澳洲大陸，還需要他帶人前去尋找。
「解釋，為什麼要解釋？」
眯著眼睛十分愜意享受著美人按摩的朱高煜，隨意的回了一句。
朱高煜這不在意的樣子，讓鄭和心中一陣氣悶。
「你打下他的國度，抓了他不就行了，就算你殺了他也可以，畢竟他確實冒犯了我大明，可為什麼你還要下令屠城。」
「那可是五六萬人啊，難道伱心中就沒有一絲慈悲和憐憫嗎？」
「慈悲，憐憫！」
閉眼享受的朱高煜，雙眼猛的睜開，起身與鄭和對視。
在旁邊服侍的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異族侍女，見此一幕連忙退了出去。
隨著船艙門關閉，朱高煜率先開了口。
「這是你死我活的戰爭，你我代表的是大明，在海外之地，一言一行都關係著大明的對外方針顏面。」
「儒家的寬宏仁德，在這裡根本起不了半點作用。」
朱高煜站起身來，背著手走了幾步，盯著鄭和，指向船外低聲道：「他們信奉利益，他們認為拳頭大就是真道理。」
「你跟他們講儒家的大道理，佛家的仁慈。恭喜你，你這個笑話真的很好笑，成功的把我逗笑了。」
「姓鄭的，我可以這樣跟你講。」
「如果按照你的方法來了，大明或許會得到一時的美名，但會在他們的觀念中，留下對我大明錯誤的認知。」
「大明雖強，卻腦子有問題，而且極好面子，惹怒了大明，不管多大的罪過，只要拉下臉賠禮道歉，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旦這種思想觀念定格，以後我大明對外的交流，將會千難萬難。」
「你要記住，弱國無外交。」
「一個朝廷如果沒有強硬的態度，以及狠辣的手段，只是一味的討好結交，那換來的不會是友誼而是貪婪。」
「我們大明結交四海，一手拿著饅頭，一手拿著鋼刀。」
「對待尊敬我們大明的國家，願意聽從我們命令的小國，我們會給予饅頭。」
「而對於那些拒絕我們的饅頭，甚至挑釁我們底線的傢伙，我們也需要用鋼刀，教會他該如何做人。」
朱高煜的話讓鄭和沉默了片刻，「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可戰爭殺戮解決不了所有問題……」
「可它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對大明而言，這些就足夠了。」
鄭和話還未說完，朱高煜就直接打斷。
沒等鄭和再開口，朱高煜接著道：「恩威並施才是王道。」
「鄭公，你代表大明，冒前人未有之風險，探索海域宣揚我大明國威，傳我炎黃文明，這一點我非常欽佩，並且發自內心的尊敬你。」
「可對於大明而言，你的一些行為，卻不符合大明的利益。」
「一味的給予，只會讓別人以為你好欺負是冤大頭，適當的亮亮拳頭，殺只雞給那些猴看看，猴才好管理。」
伸手拍了拍桌子上的海圖，朱高煜肯定道：
「我可以這麼跟你說，錫蘭國的事情傳開，整個西洋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國家，敢蹦出來說三道四，甚至還會反過來，說錫蘭國罪有應得該死，讚揚大明的仁義之舉。」
「你要記住，你先是大明官員，后才是一個航海家，一個信教徒。」
「你不能把你的身份，給搞顛倒了。」
「可是施以仁德，這是朝廷定下的海外國策，你這樣做完全與朝廷的想法背道而馳。」
話說到這了，鄭和也不再沉默了，直接指出了朱高煜所作所為，違背了朝廷的初衷和制定的想法。
聽到鄭和說到這話，朱高煜心裡就來氣。
朝廷那幫書獃子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對待大明之外的國家，除了朝廷指定的敵人之外，只要對方謙卑恭敬點，那一個個好說話的很。
別人先不提，就鄭和在海外進行國貿的時候，朱高煜就無語的很。
帶著那麼多貨物一路遠行，到了各國販賣的時候，只加價兩成。
我的親娘了，這是做生意嗎？
這是他娘的行善積德吧。
船隊這一次出海，與上一次所攜帶的貨物差不多。
上一次鄭和回去，經過戶部尚書夏原吉的計算。
拉出去將近400萬兩銀子的貨物，鄭和帶回去的物品銀錢，加起來預計有700萬兩的價值。
將近一倍的利益，看起來很高。
可問題是除去浪費的時間，人力，以及各船隻的修補人員的補充，雜七雜八的全部算到一起。
真正的收益，才堪堪將近120萬兩。
120萬兩聽起來是不少了，讓三口之家來花，幾輩子都花不完。
可對於一個朝廷而言，這點收益就不夠看了，甚至在朱高煜看來，這他娘的完全是在賠本賺吆喝。
看不下去的朱高煜，在進行自己計劃的同時，還把賣東西的差事，從老爺子那裡要了過來。
至於結果如何，看看那滿船的物品，以及那整箱整箱的金銀，就明白朱高煜的收穫有多大了。
根據文書的計算。
除去在錫蘭國空手賺來的收益外。
這一次做生意的所得，純利潤高達500萬兩。
沒錯，就是除去所有成本花銷，剩下的收益。
並且貨船上還有一部分貨，大概也值兩三百萬兩。
這樣一算，朱高煜這趟出海，為大明至少賺來了800萬兩銀子。
一個險些賠本，一個賺了將近千萬兩。（註：不全部是錢，其中也包括換回物品的價值。）
兩者一對比，瞬間高下立判。
「背道而馳！」
「呵呵……」
朱高煜忍不住一聲輕笑，起身看著鄭和緩緩道：「如果我之舉動讓朝廷得到收益，讓大明更加富足強大，讓他國仰望而不敢得罪，那隻能說明，錯的不是我，而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