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抱歉，老子天生有反骨！
第20章 抱歉，老子天生有反骨！
大牢外，江白找了個地方隨意坐著，絲毫沒在意那些六國奴婢或者仇恨或者鄙夷的目光。
焰靈姬悄然靠近正在熬製藥草的地方，以她的武功不可能被蒙毅之外的任何人所發現。
但她也在時刻警惕著那些女子。
她們是屬於六國貴族的，她們心中把自己當成了六國貴族的私人物品，這跟江白這種以天下為格局的人是完全不同的。
但今天他畢竟救了她們。
要不然大秦的刑罰，足夠讓這些女子生不如死幾百次。
這時，那兩個大秦出身的女鐵衛靠近過來。
她們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江白，其中的質疑毫不掩飾。
在她們看來這些六國人都是該殺的仇人。
「請坐，我們可以聊聊。」江白示意。
兩個女子坐下來，高挑豐滿一些的不避諱地道：「你是在給她們開脫罪行嗎？」
「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家裡有男丁在征戰的過程中戰死了，所以對六國很痛恨，是嗎？」江白道。
小巧玲瓏一些但卻跟一頭母豹子一樣的女子道：「不，我家本來不是老秦人，是上黨的趙人，是趙王下令屠城的時候活下來的死人。」
江白驚道：「他們瘋了還是傻了？」
「只因為我們種地的時候，踩壞了王子的一塊封地邊上的田埂。」那女孩淡淡道。
這下江白明白了。
「是啊，這些王八蛋，哪有個好東西，包括秦王，他們這些貴族，誰會把我們這些窮鬼當人看。」江白毫不掩飾自己的立場。
那兩個女孩大吃一驚，你這是在找死？
「秦王他如果連這點道理都不懂，他就不配當天下之主了。」江白一笑，問道，「好，我知道你們的仇恨來自什麼了，但我要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是想世世代代讓大秦和這些六國後人對著干還是想讓全天下的人都是大秦的子民，從此不會再有六國和大秦的矛盾？」
高挑的女孩笑了笑，很憐憫地道：「你這個人看著很有學問，怎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呢，六國和大秦，怎麼會和解？你看，這些奴婢都恨不得殺死任何一個和大秦走得近的人。」
「是啊，我和她們，其實更應該是一種人，她們是六國貴族的努力，是這個王那個王的玩物，我是被這些王八蛋貴族的後人用毒藥控制了的工具人，我們都是窮人，都是可憐人，我們都應該聯起手來乾死那幫王八蛋，但她們卻選擇了和我作對，而給那些王八蛋當幫凶。」江白問道，「這是誰的過錯呢？」
嬌小玲瓏的女孩脫口就說：「當然是她們自己！」
「你錯了，」江白霍然起身，指著那些女孩說，「你們看，她們眼睛里只有無盡的恐慌和緊張，就算有一點仇恨，也是不知所措的仇恨。她們在恐慌什麼呢？她們又在緊張什麼呢？她們的腦海中是一片空白的，是人家說什麼她們就做什麼的，這是莫大的悲哀，也是時代的悲哀。」
那……
「我沒有那麼大的才能，也沒法教育她們懂得是非曲直，我只能盡全力讓她們能夠多一點活下去的機會，僅此而已。」江白搖搖頭，黯然道，「我們這些人，都是炎帝黃帝老祖先的不肖子孫，彼此之間殺得血流成河，一代人接著一代人殺，到頭來我們得到的是什麼呢？是數不清的貴族，他們把我們當牲口，毫不在乎我們的聲明。」
說到此處，江白不由憤懣。
他骨子裡不是憤世嫉俗者，而是一個鬥爭者。
一時說到此事，江白心中熱血翻滾，竟然引發那牽機毒的毒性。
一瞬間，《葵花寶典》帶動氣血翻滾，他臉色倏然血紅如晚霞，一張口，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黑紅色的血液。
那兩個女孩驚叫：「先生？」
黑鷹鐵衛們迅速圍了上來。
焰靈姬手中加快，將解藥迅速放在沒有什麼太大作用的葯湯中。
「我，我有辦法，我在楚國地王宮裡，聽說有一種神器的換血神術，」一個瘦瘦高高，大約不到二十歲的女奴婢走出來，她感激江白給她們說了話，故此道，「不過，這需要別人的性命……」
「假的！」江白靠著牆坐下來，擺擺手，擦擦嘴角的血液，一笑道，「好了，都不要緊張，不過是區區牽機毒罷了。」
他趁機說道：「這便是你們一直不敢忘記的那幫王八蛋貴族們控制我們的手段，只不過，區別在於他們控制你們用的是洗腦之術，而控制我，洗腦沒有用，他們便用毒藥來控制我。」
那幫奴婢們默然無言。
事實俱在，她們還能說什麼呢？
那瘦瘦高高，卻再月光下肌膚雪白的女孩囁嚅道：「可是我們生來就屬於貴人。」
「去特么的生來就屬於貴人，」江白冷笑不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等生來自由身，雖然他們高高在上，可沒有任何人，能迫使我們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
「你不也已經投降秦國了嗎。」圍過來的人群中有個低沉的聲音冷冷道。
是趙高。
他又回來了。
江白心中一喜，要激怒趙高讓他下毒手。
他臉上不動聲色，嘴裡恥笑：「你一個閹人，懂什麼歷史發展規律。大秦一統天下，統一的是度量衡，但更深處統一的是人心。我不讚美一個相比而言進步一些的時代，難道你想讓我去讚美一個腐朽的，落後的，該被打得粉碎的垃圾時代嗎？趙高，你還真只是個閹人，你成不了大人物！」
趙高怒極。
江白瞥著他，嘴角浮現出嘲諷的冷笑。
他內心卻無比渴望吶喊：「趙高，你是好人，你是大好人，快來下手啊，別猶豫！」
趙高這位天下有數的超級高手，居然被江白那渾然無所謂的氣魄給嚇唬住了。
他定定瞪著江白看了許久。
然後，他居然轉身大步離開。
江白氣得大罵：「趙高，你個龜孫兒，老子給你機會讓你下毒手，你這個沒帶把的，真特么廢物！」
趙高猛然回過頭，猶如一頭老鷹一般。
他下毒手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