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嬴政：六國，你給朕送了個奇才啊！
第13章 嬴政：六國，你給朕送了個奇才啊！
江白緩緩道：「我說過秦王教化天下的方法是對的，但推行方法才是治理天下的根本，在這一點上他完全錯了。首先便是將六國生民當奴隸，而奴隸制度，早已不符合當今的時代，早該被拋棄了，秦王卻還在用。」
「不錯，這會逼著大部分百姓和六國貴族站在一起。」扶蘇道，「畢竟，這些人有許多人格魅力是十分高潔的。」
「扯淡，全是表演，貴族哪有會體恤百姓的，他們都不過是吸血的蠹蟲。」江白嗤之以鼻，繼續說，「不過，這的確會逼著百姓和那些廢物站在一起，他們沒有別的選擇。若我為秦王出謀劃策，此刻就會先下詔，以徵發六國百姓的事情作為開端，給百姓休養生息。」
扶蘇點頭。
「當然，秦國也需要軍隊，這些軍隊從哪裡來？這就牽涉到軍制改革了，我並不十分了解，只有一個見解，大秦的軍制是有問題的，有巨大問題的。大秦的軍人，大部分不屬於秦國，不屬於秦王，而屬於那些大將。」江白說道。
嬴政一拍大腿，這話說到他心裡去了。
世人都說他對王翦苛刻，可誰能知道王翦麾下那幾十萬虎狼之兵讓他徹夜難安？
這大秦是誰的？
大秦的軍隊該屬於什麼人？
只聽江白說道：「這個問題要解決，非一日之功，三五年也無法解決，我暫且不做多說。而且，要推行新法，讓民眾休養生息還需要這些人鎮壓六國貴族，使之不能公然反叛，所以，此事急不得。」
扶蘇遂請教道：「那麼，該怎麼與民休息？」
「第一，不能說讓耕者有其田吧，但也要讓六國民眾有自己的自留地。如此，他們便不必人身依附於貴族而存在，他們便作為一個單獨的群體，這很有利於秦王拉攏他們，駕馭他們，甚至控制他們。」
「第二，要讓民眾有希望，目前的希望，便是吃得飽，而且，比他們在六國通知下更有前途。這個錢途既包括吃飽穿暖也包括活的有尊嚴。以秦人的身份，活的比以前好得多，他們豈會留戀六國？」
「第三，要深刻揭露六國貴族的本質。我這樣的人，不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給他們賣命，還要被他們用毒藥這種下三濫的東西控制，這豈不就是他們的真面目？這是一場輿論戰場上的殊死搏鬥，需要有人專門負責。」
「第四，所料不錯，秦王應該已經在考慮接班人了，扶蘇善良，但善良既不能作為缺點，卻也不能當做治理國家的優點。我看秦王應當首先再考慮讓扶蘇去掌握軍隊，這一點錯了。」
江白說到這，稍微停頓了片刻。
他在思考扶蘇應該做什麼。
扶蘇內心震動，不解的問道：「先生，難道儲君不該首先考慮如何掌控軍隊嗎？」
「那當然是應該了啊，可問題在於，扶蘇善良，甚至有些軟弱，你讓這樣一個人掌控軍隊，那些軍頭豈能心服口服？唯有挾民心以泰山壓頂之勢威逼，這些軍頭才會對儲君高山仰止。」江白笑道，「何況，大秦的軍隊早已形成了各種小山頭、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盤。既如此，六國之大，若儲君可掌握六國之民心便等於有了數倍於大秦的兵員，如此，豈能不反而挾制軍隊？」
扶蘇心悅誠服。
「可是要怎麼才能讓六國軍民對儲君心服呢？」江白笑道，「那就要用為他們爭取好處了，而目前，扶蘇若有一點眼力價，便該看出此刻才是最好的時機，用最低廉的成本，順應潮流而推行新政，便可順勢收攬民心。」
扶蘇有點不太看好。
沒那麼簡單啊！
「也沒那麼困難，六國百姓都被逼到絕路上了，給一點希望便會安分守己，」江白道，「所以，大秦至尊父子目前最要緊的並非是只誅殺六國叛亂的貴族，而是鎮壓整個既得利益集團。始皇帝萬古一帝，以他的威望和能力，在這個時候最是鎮壓天下的時候，不在這時趁機為儲君拓寬道理，等儲君上位，既沒有始皇帝滅六國的威風，也沒有那個手段，大秦恐怕會二世而亡。」
扶蘇駭然。
可嬴政卻長嘆一聲，普天之下，唯有這江白才是我的知己啊。
他什麼都看得懂，什麼都料到了，也能拿的出解決的辦法。
這樣的人才，實在不應該此刻才來投靠我啊。
「去，查清楚江白身上的劇毒到底是什麼毒，一定要保證這個人長命百歲，大秦，哼，大秦，將來唯有依靠江白這樣的人，才能不至於二世而亡。」嬴政目光冷厲，「另外，傳詔，讓李斯和蒙毅不要考慮國尉的人選了。」
黑鷹鐵衛們集體震撼。
這江白，一出山就是大秦國尉？
那可是三公！
就連蒙恬王翦都沒當上這個職位，這小子憑什麼一來就這麼威風？
嬴政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他打算立馬回去。
這時候，扶蘇請教了一個讓他裹足不前的問題。
「先生之見，秦王此刻以什麼借口，或者說，找什麼理由大赦天下為好？」扶蘇道，「哦，我只是這麼一問。」
「那我就隨口回答你，」江白道，「還記得，秦王有個生母，如今還被軟禁在深宮。」
扶蘇駭然趴在了地上。
趙姬，秦王的生母，但卻給嫪毐生了兩個孩子，還要讓她和嫪毐的孩子當大秦的王。
為此，秦王與她早就斷絕了關係。
「我知道你在怕什麼，可母子天性，豈能說斷絕就斷絕得了的，」江白嘆息道，「趙姬有彌天大錯，可秦王這輩子卻永遠也走不出她留下的陰影。秦王，他是渴望母愛的啊。」
這還真不是江白鬍說。
他在中車府的時候，就聽幾個人私底下說過，嬴政經常去囚禁趙姬的甘泉宮，雖然不見面，卻要在自己的生日，可趙姬的生日那幾天，在甘泉宮常住。
威名赫赫的萬古一帝，他也是一個正常的兒子啊。
窗外，嬴政早已是淚流滿面。
他豈能不想年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