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撒網
，我的深海漁場
海洋內的魚非常多。
但海魚的分佈位置極為的分散，只有在極特殊的情況下才會形成龐大的魚潮。
在這種情況下，大部分漁民捕魚撒網完全靠運氣，確實是會經常空軍的。
龍城跟張啟程合作的捕魚船不少，張啟程對捕撈這個行業實際上非常了解，他知道捕撈不容易，很多漁船都是出海一次，什麼也撈不到。
不過這麼直觀地在遠洋船上觀看漁民們捕魚，這還是張啟程的頭一遭，所以他有些迫不及待看項陽撒網。
項陽看看張啟程，然後又看看海下面，突然間笑了，吩咐道：「陳慶生，我們撒一網下去吧。」
陳慶生立即興奮起來，「船隻，我們探測到魚群了？」
「要是探測到魚群了，徐師傅會不通知你嗎？」項陽問道。
「呃，那就是沒探測到，這不是胡亂撒網嗎？」陳慶生汗道。
「你太依賴聲吶探測系統了，以前我們在沒有神吶探測系統的時候不也照樣捕魚？」項陽道。
陳慶生一愣，隨即恍然，是啊，以前船上沒有聲吶探測系統的時候，以前有聲吶探測系統不會用的時候，他們不也照樣捕魚嗎？
「一個漁民，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要始終相信自己的直覺與經驗，不能夠全依賴機器。」
「聲吶探測系統最大的作用，只是在我們遇到魚群的時候不會錯過魚群，而不是說聲吶探測系統沒檢測到魚群，我們就不捕魚了。」項陽教訓道。
陳慶生連忙點頭稱是。
聲吶探測系統只能夠探測小小的一片水域，而遠洋漁船拖網前進，往往一拖就是好幾十上百海里，這麼遠的直線距離，神吶探測系統能夠檢測到些什麼？
這裡有幾十條魚，少了，不撈。
那片海魚有幾十條魚，也不撈。
這一片片海域的海魚加起來，數量其實是極為驚人的。
「去吧，撒網吧。」項陽吩咐道。
「是，船長。」陳慶生連忙去組織入手。
船員們也瞬間都打起精神來，
漁船的速度，開始緩緩減慢。
周旺帶著兩個輪機組的人員去操控絞車。
陳慶生則組織船員們分成兩批，一批留在甲板中間做預備隊，另一批則分成兩排站在船尾處，等著隨時處理可能發生的一切意外。
好在漁網順利在海水內散開，並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好，解散，留下一個小組的人在船尾應對突發情況，剩下的人原地休息。」陳慶生大聲喊道。
遠洋漁船脫網前進，一張大網成降落傘包的樣子跟在漁船後面。
虎鯨對那張漁網十分的好奇，它漸漸地活躍起來，不斷追逐，嬉戲在漁網後面，捕食著漏網之魚。
周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絞車的鋼拽，低估道：「這魚好像不是很多的樣子啊。」
項陽看向周旺。
周旺臉一紅，連忙道：「瞧我這烏鴉嘴，船長你別當真，我就是隨口一說。」
項陽看了看牽引漁網的絞車上的鋼釺，搖搖頭，「魚多魚少我心裡邊還是有數的，這鋼釺都拉垮成這樣了，顯然是受力極小，我們的漁網內海魚確實不是很多。」
看到項陽較真，周旺尷尬極了，搓搓手乾笑不已。
要是漁網內的魚很多，周旺他肯定附和項陽說項陽說的是對的。
可現在明顯漁網內的魚不是很多，這叫周旺怎麼附和？
對，船長您說的很對，我們這一網下去油費都撈不會來？
這時候張啟程走了過來，他笑呵呵道：「項老弟，沒遇到魚群？」
項陽點點頭，「這都是常態，不急，這才出海的第一天，我們這趟出海只要有一網是有收穫的，便能夠算得上是滿載而歸了。」
「這效率也太低了吧，難怪海鮮的收購價格年年上漲，都還是有老漁民退場不幹了。」張啟程搖頭道。
項陽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張啟程是做水產批發生意的，他能夠看得見的是海鮮的價格在年年上漲。
但其實還有很多東西都是張啟程所看不見的。
比如這個燃料價格，就是逐年上漲。
比如海洋內的這個漁業資源，也是在逐年遞減。
再比如這個漁船的造價，也是逐年上升。
這些諸多的因素加在一起，很多漁民都不願意再出海捕撈改做水產養殖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了。
倘若項陽要不是有神秘玉貝在身，項陽他也不會選擇干遠洋捕撈。
「項老弟，打個商量唄。」張啟程笑道：「這畢竟是我出海后的第一網漁獲，整網的漁獲我全包了。」
項陽往船底下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一抹訝然，「可以啊，我用比市場收購價低三成的價格賣給你，但漁獲死後不包賠。」
陳慶生急得連連跟項陽打眼色，比市場價低三成？那還賣什麼？
雖然項陽也提了一個條件。
可那個漁獲死了不包賠能算是條件嗎？
一般的海魚撈上來后都是直接運往凍倉或者直接加工成魚罐頭，本來就不會有活魚存在。
遇到珍稀漁獲了，以項陽跟張啟程的關係，項陽還能不幫張啟程細心照料不成？
這簡直就是在出廠價的基礎上，再自己砍自己三成的利潤啊。
張啟程哈哈一笑，「我就知道這一趟跟著項老闆你出來不會白出來，不過我也不佔你的便宜，這批漁獲就以比市場批發價低三成的價格，我全收了。」
項陽挑了挑眉。
這兩個價格簡直天差地別，一個是以比市場收購價的價格低三成，一個是以比市場批發價的價格低三成，按照水產行業的水深，這二者之間的價格詫異可能能夠達到好幾倍。
項陽嘴角微微翹了翹，笑道：「陳慶生，收網吧。」
「啊？就收網啊？」陳慶生遲疑道：「船長，我們這是遠洋漁船。」
陳慶生的言下之意就是，遠洋漁船撒網，一般至少要拖網前進一兩個小時才能夠收網，像項陽這般，才剛撒網沒多久就收網的，肯定連油費都賺不會來。
項陽笑著搖搖頭，他有不得不收網的理由，當然，這理由沒辦法跟陳慶生明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