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賠本賺吆喝
「幾千塊？」李超反問。
項陽看著手中的小罐子納悶道：「難不成這小罐還得要上萬？」
李超苦笑，「這虎耳菇是你手裡出的，原料要多少錢一斤你比我更清楚，為了腌制這批虎耳菇，我酒店的大廚可是花了大力氣，其中有道工序大廚還特意飛去了一趟歐洲專門去請他的老師出手，過程的艱辛跟代價就不提了，總之這玩意在我這裡就是非賣品，價格是真的無法用錢來衡量的，沒點特殊原因有錢我都真不一定會賣。」
項陽掂了掂罐子，「托超哥的福，那我真得好好嘗嘗這虎耳菇醬的味道。」
李超道：「那是肯定啊，貨我已經給你了，省著點吃，最多給叔叔阿姨也嘗嘗鮮，回頭要是讓我知道你把它送人了那我真跟你急。」
項陽立即搖頭，「那不能夠。」
目送李超坐在商務車後座上離開，項陽盯著手裡的罐虎耳菇醬發起了呆。
虎耳菇價值多少錢一斤沒有人比項陽更加清楚，這玩意當時出貨時候也就一千多塊錢一斤，可現在經過李超簡單的加工后卻如特供品般珍稀。
「小陽，想什麼呢？」項父走過來問道。
「沒想什麼。」項陽隨口問道：「爸，這幾天海貨還好收嗎？」
「不好收。」項父眉頭一皺，沉聲道：「鎮上的幾個海產收購商最近幾天突然將很多水產的收購價格都往上調了一大截，臨邊幾個村已經沒人再賣海產給我們了。」
項陽笑了笑，「預料中的事，他們會給漁民更好的福利，會提高水產收購的價格，不過這並不是因為他們良心發現，而是因為我們來了，他們想擊垮我們，然後更持久的壓榨漁民。」
「現在每天是少了不少海貨，利潤降低了不少，不過要擊垮我們也不是這麼容易的。」項父樂呵呵道。
「那我們岩龍村的村民呢？」項陽問道。
「不止高端海產品，一些低端海產品的收購價格鎮上那三個海產收購商也分別提升了一到三塊錢，總體的收購價格比我們目前的收購價格要高很多，有不少漁民都急了，偷偷運著海產到鎮上找那三個海產收購商，結果都被趕回來了，對方還是那句話，我們岩龍村既然有自己的出貨渠道，那就不需要他們了，別想再享受他們帶給整個壺海鎮的福利。」
項陽眼底閃過一抹煞氣，「還真是殺人誅心。」
「幸好那天你把厲害關係都跟村民們講清了，現在村裡連小孩都知道鎮里的三個海產收購商之所以會提升海鮮收購價格就是想趕走我項河，只要我項河被趕走了整個壺海鎮海鮮收購的價格就會跌回原來那樣，村民們不是傻子，不會為了眼前這點蠅頭小利便放棄更將來的長久利益，至少目前大家都挺支持我的。」
項陽不動聲色點點頭，什麼話也沒說。
事實上項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短時間內岩龍村的漁民會記得壺海鎮上海鮮收購商給整個壺海鎮更好的福利，提高整個壺海鎮水產收購的價格原因不是海產收購商他們良心發現，而是因為項家站出來了，海產收購商想逼走項家。
可半個月後呢？
一個月後呢？
兩個月後呢？
人都是健忘跟貪婪的，到那時候漁民恐怕就不再記得這個道理了，他們只會認準整個壺海鎮二十二個村就獨獨他們岩龍村的海產賣出去的價格最低，進而忿忿不平。
項陽道：「海產該怎麼收就繼續怎麼收，市場的事情我來解決，對了，既然道理大家都懂，那暫時還沒人說什麼閑話吧？」
項父道：「我們村還沒有，不過旁邊村有風言風語的，昨天旁邊村就有幾個小年輕嚼舌頭被小輝聽見了，小輝把他們人打了，為這事岩龍村的村長還找到左村長家裡去了，你大伯還賠了幾百塊錢醫藥費。」
「嗯？」項陽臉一下就黑了，「哪個村的？」
項陽身後的船員也有些生氣，大有跟項陽同仇敵泣的意思。
項父卻道：「算了，畢竟他們村的漁民現在確實賺得比我們村的多，有點攀比心理很正常，人家說幾句我們也別鬧情緒。」
「這是鬧情緒的事情嗎？」項陽道：「他們有攀比心這我理解，他賺得多他厲害，他隨便怎麼攀比都行，但我們村跟人鷸蚌相爭，他們來做這個漁翁，完了他們還當著我們村人的面堂而皇之說風涼話，這能理解嗎？」
項父也點頭，很氣，「整個壺海鎮的漁民被那三個海產收購商宰了一二十年，他們也不想想要不是我項家站出來了他們的海貨能賣這麼多錢一斤？誰都知道壺海鎮的漁民收入提高是因為我項家，結果他們回過頭就拿我們的收購價格沒鎮上高來壓我，我的出貨價格就那麼高，難不成我還能倒貼錢賺吆喝？我做了有利於整個壺海鎮的事情，他們什麼也沒做，結果到最後他們賺錢了他們風風光光，未了我還得被人損幾句，我冤大頭啊我？」
「事實就是這麼個情況，要回擊他們就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我們賠錢賺吆喝，二是我們不幹了。」
項陽立即否決道：「這不能夠。」
項父嘆了口氣：「當然不能夠，第一個辦法那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破招，第二個辦法更是殺身成仁的損招，這兩個方法使出來最高興的肯定還是鎮上那三個海產收購商，對我們而言是沒半點好處的，所以我才跟你說我們別跟他們鬧情緒。」
項陽搖了搖頭，「但我們什麼也不做也不是辦法，我們要是什麼也不做那就是被鎮上那三個海產收購商用溫水煮的青蛙，這樣吧，爸，這段時間的水產收購你就別插手了，交給我來做吧！」
項父眼睛一亮，「你有好辦法？」
項陽下意識就要搖頭，臨了卻變成了點頭，「對，我有辦法。」
事實上項陽哪有什麼好辦法，項父目前給出個各種水產的收購價格都已經是項陽能夠給出的最高價格了，可偏偏對方就是每樣水產都比項陽給出的價格高上幾塊錢，是每樣都高几塊錢，很明顯對方就是在做賠本賺吆喝的買賣，其目的就是故意針對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