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4.第704章 落至西銘
這個意料之外的人讓陳長生感到有些猝不及防。
在他的認知之中黃泉的規則應當在於天地才對,可如今此人給陳長生的感覺卻更像是一個外來之人。
或許他口中所說也並非是假話。
黃泉的規則,有一部分在於他的手中。
若是這般……
事情可就麻煩了。
那人見此開口道:「回去吧,你還不該來這裡。」
陳長生問道:「你好像對我很了解。」
「我還在問這些無意義的問題,我已經告訴你答案了。」
「你就是我?」陳長生問道。
那人糾正道:「錯了,是你就是我。」
陳長生頓了頓,說道:「陳某是你的身外化身?」
那人聽后道:「你還不算笨。」
陳長生心中一怔,有些不敢相信。
暫且先信一信這個回答,他接著問道:「那你留在這裡作何?」
「我自然有我要做的事。」
那人抬起頭看了一眼,隨即道了一句:「你該走了。」
「你……」
陳長生正要開口。
卻見那人抬起手來揮出一掌。
陳長生的神念頓時一怔,一瞬間身形倒退往那黃泉水的表面而去。
這樣的神魂震蕩讓陳長生感到難以置信。
這是許久以來他唯一一次受到的重極。
在那人的面前,自己那所謂磅礴的神念好似就薄紙一般一觸即碎。
僅是剎那之間。
他神念被打回了肉身之中。
緊接著又是一股力道將他拖起,黃泉之上忽的打開了一道出口。
他也順著那道出口離開了這裡。
而在陳長生離去之時,卻忽有一陣天道窺視降臨此地,發覺無恙過後才安然淡去。
在那黃泉深處。
那人淡淡的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后回來了那台上,再度化作那耀目的光明守在這裡,從未有人知曉他到底要做什麼。
那個出口不知將陳長生帶到了哪裡。
他從某座城隍廟的神像中踉蹌的跌落了出來。
此刻已是萬籟俱靜,外面的天色也尤為昏沉,可見那月光照耀,星光點點。
陳長生大喘了一口氣,好一陣子才換過勁來。
而當他忽然出現在這廟中的時候,同時也驚動了城隍的巡遊與陰差。
「什麼人!!」
一種陰差隨即將其給圍住。
鎖鏈與長刀直直的對著他,好似時刻就要發作。
陳長生見此一幕,隨即拱手道:「陳某誤入此地,這便離去。」
「拿下此人!」
某位陰差立即下令,就要將陳長生當場擒拿。
「罷手!!快快罷手!」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
眾陰差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城隍大人。」
城隍踉蹌的來到此地,頭頂的帽子都險些落地。
到此地后,連忙跪地道:「西銘城隍祁修明拜見上仙,還望上仙饒恕陰差衝撞之罪!」
陳長生愣了一下,「是你……」
倒是到了一處熟人地界。
許多年前的時候,他途徑西蕭遇到了那招魂幡之亂,當初這亂子還是因為乘黃而起,而這位便是當年委託他的那位城隍。
倒是巧了。
城隍賠罪,那堂中陰差頓時也反應了過來,連忙跪地認錯。
「我等不識上仙,還請上仙恕罪!」
「上仙恕罪。」
陳長生也沒有計較此事,畢竟這本就是他貿然出現驚嚇了這些陰差。
見陳先生不計較,陰差與城隍也鬆了口氣。
祁城隍將命陰差退下,隨即將陳先生請到了殿中,命人上了好酒好菜款待。
陳長生擺手道:「有酒就是了,吃就不吃了。」
祁城隍長嘆一聲,說道:「小神險些衝撞了上仙,上仙不與我計較,小神心中過意不去。」
「隨意即可,再者說陳某本就是忽然出現,難免嚇到了他們。」
陳長生道:「說起來,陳某都記不清上次來西銘是什麼時候了,不妨城隍便帶陳某去逛逛。」
「好好好,小神為上仙引路。」
祁城隍帶上了酒引著陳先生來到了城中。
西銘曾是西蕭的王庭。
雖說當初此地被破,但事後這些繁華卻是保留了下來。
只是那王庭卻是在後來被一把火燒了,如今還能看見些許灰燼。
祁城隍說道:「當初那場大火燒了七日有餘,那時候整個西銘城都是濃煙瀰漫,直到半個月後才慢慢有人回來。」
「至於那王庭燒后的灰燼,也沒有人敢去掃,當時襄王派遣了大量軍隊駐守在這裡,誰有餘心,當場就是一劍封喉。」
祁城隍嘆了一聲,說道:「王朝更替總是生靈塗炭,不過相比起曾經的人心惶惶,這時的太平卻又是那樣的來之不易。」
陳長生點頭道:「城隍對於這人間王朝很有見解。」
「上仙謬讚了。」
如今所見的,已經是恢復了元氣的西銘城了,但到底還是比不上當初那樣繁華,西蕭已經沒了,唯一的國都成為了上京,慢慢也就被許多人給遺忘了。
陳長生問道:「如今西銘是以什麼人為主?」
城隍說道:「西銘城的情況有些雜亂,襄人,景人,划著簫人籍的北漠人都混雜在其中。」
陳長生挑眉道:「還有北漠人?」
城隍點頭道:「當初的時候西蕭王為了平定族群爭鬥,便讓一部分的北漠人改為了西蕭籍。」
陳長生問道:「陳某記得,似乎大襄與北漠之間仍有衝突。」
城隍說道:「不錯,這些頂著西蕭籍的北漠人基本上都藏匿在市井之中,並未被官府發現。」
「原來如此。」
陳長生舒了口氣,說道:「看樣子這西北的情況要比想象的要壞的多。」
祁城隍點頭道:「北漠地勢偏遠,且其心未平,在加上這西北之地有北漠人藏匿,想要解決這個麻煩,尤為之難。」
陳長生道:「北漠嚴寒,山高路艱,他們沒法種植糧食,這樣的情況,是註定難以和平共處的。」
其實許多時候,戰爭發起的原因也不單單是因為貪婪,許多時候是因為無奈,就好像人一樣,慾望偶爾可以斷絕,但若是不吃飯,那就得餓死。
陳長生問道:「城隍覺得,如今這西北,比起西蕭之時如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