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這『義』字卻是沒瞧見
第387章 這『義』字卻是沒瞧見
如意寫字不如平安,但也一樣很認真的在寫,大概還是因為『如意』這兩個字要難寫一些。
如意問道:「陳叔叔,為什麼我的名字更難寫一些。」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興許是因為如意比平安難上一些。」
「陳叔叔沒說為什麼難啊。」
「已經說了。」
陳長生笑了笑,也沒過多解釋。
如意心中不解,她覺得陳叔叔明明沒說,卻偏要說說了,她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安心寫字。
平安的名字簡單一些,所以一上午便學會了。
「我會了。」
平安道了一句,他看著面前的陳長生,似乎是期盼著他說什麼。
「平安很厲害。」
陳長生笑道:「不過寫字其實也不是就這麼容易的。」
平安眨了眨眼,有些明白。
陳長生道:「你們過來。」
他帶著他們來到了桌前。
如意跟平安看著他在桌上鋪好了紙。
陳長生抬手攬袖,隨即提筆舐墨,在那紙張上寫下了『平安』『如意』二字。
如意和平安看的一愣。
如意張口便道:「陳叔叔寫的字,更好看。」
「試試?」陳長生道。
如意吧唧了一下嘴,說道:「娘親說,紙很貴。」
「沒關係,陳某還有很多。」陳長生道。
如意想要試試,伸出的手卻又收了回來,搖了搖頭。
「怎麼又放下手?」陳長生問道。
如意道:「娘親告訴我說,不能白用別人的東西,如意沒有東西跟陳叔叔換的。」
陳長生頓了一下,搖頭道:「不用換。」
如意還是搖了搖頭,她撿起了地上的樹枝,笑道:「這個就挺好的。」
平安站在一旁,細聲問道:「阿姐,為什麼不行啊?」
如意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平安你還小,所以就不懂。」
平安點了點頭,他只知道阿姐說的就是對的。
陳長生心中一嘆,心想怎會有這般懂事的丫頭。
他也沒有強求,而是坐在了一旁看著這姐弟倆借著那片地寫著名字。
正午的時候,王三娘回來了一趟,給兩個孩子做些吃的,是麥糠蒸出來的餅子。
「陳大哥在教他們寫字啊。」王三娘愣了一下。
「教他們寫名字。」陳長生笑道。
王三娘看向了那地上寫出的名字,不禁愣了一下。
她口中呢喃道:「寫的真好。」
「主要還是他倆感興趣。」陳長生說道。
王三娘道:「我這個做娘的也不識字,他爹又走的早,到現在才知道怎麼寫自己的名字。」
說著王三娘嘆了口氣,她的眼眶有些紅了,但也僅是如此,沒有掉下一滴淚來。
「太謝謝陳大哥了。」
陳長生道:「只是舉手之事罷了,王三娘客氣了。」
王三娘舒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緒,隨即又問道:「如意和平安沒有給陳大哥添麻煩吧?」
「他們都很乖。」
「那就好。」
王三娘鬆了口氣,隨即從懷中拿出了兩個麥糠餅子,「才蒸出來的,陳大哥別嫌棄。」
陳長生搖頭道:「給這倆孩子留著吧,你家裡面也沒什麼餘糧了,得留著些。」
王三娘卻是搖了搖頭硬要將那麥糠餅子塞子給陳長生。
陳長生無奈之下只能收了下來。
咬了一口,嘗了嘗。
這麥糠餅子的滋味其實並不好,又干又澀,甚至還有些難以下咽,但對於陳長生而言,吃什麼不是吃。
他看向院中的兩個孩子,見他們抱著那麥糠餅子吃著,吃的津津有味。
陳長生也不禁覺得這麥糠餅子好吃了起來。
這話也不對。
應該本來就是好吃的。
王三娘也只是來了一會,順道給燕黃樓帶了些吃的過去。
陳長生就坐在院里看書,一旁的兩個孩子就練字。
這樣的日子還算是安逸。
……
「叩叩。」
叩門聲響起。
陳長生以為是燕黃樓回來了,於是便去開門。
誰料門口卻是站著個讓他意外的人。
那人身後跟著一位面容陰柔的老者,身上武藝不低,就是氣血有些古怪,恐怕是宮裡出身。
陳長生見了這二人後便道:「就在外面說吧,裡面有孩子。」
燕如初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那院中的如意平安,隨即點了點頭。
陳長生出門后將門掩上,往一旁走了兩步后問道:「是那書生跟你說我在這的?」
燕如初當即跪地道:「如初,拜見陳先生。」
他身後的老者見狀也跪了下來。
他並不知曉這人是何身份,但既是公子都要尊敬的人,他也不得不敬。
陳長生只是看了一眼,平淡道:「站起來說吧。」
燕如初起身道:「當年皇宮一見,如初還以為是夢,如今多年過去,不曾想陳先生竟是一點沒變……」
陳長生擺了擺手,說道:「過往之事不必再提,你只需說來找陳某是為何事便可。」
燕如初頓了一下。
他似乎感覺,陳先生對他的態度並不好,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陳長生見他不說話,於是便道:「沒事的話,陳某便進去看書了。」
「陳先生……」
燕如初這才開口道:「如初來尋先生一來是為了拜訪先生,二來…二來是想問問……」
「弦樂的事情。」
陳長生道:「那書生應當算得到吧?」
燕如初張了張口,搖頭道:「竹先生也無能為力,說是弦樂受天機蒙蔽,所以……」
陳長生聽后心中一頓。
或許是因為他當初與弦樂有些接觸的原因,這樣便說得過去。
陳長生思索了一下,正好想到一事,於是便道:「陳某倒是能幫你算一卦。」
「不過有些事,陳某得跟你說道說道。」
燕如初道:「陳先生請講。」
「陳某有位朋友,時常在青山城裡擺茶攤,我聽他說時常有官兵白吃白喝,也不乏你們軍營之中將士。」
燕如初聽到此言心中一怔,他欲開口,卻聽陳長生繼續說道。
「陳某還聽說曾經有人在街上賣炊餅,那將士沒拿錢,賣炊餅的追上去要錢反而被打了一頓,報了官,但官府卻不作為,晚上回來,那賣炊餅的就被人給打死了。」
「你這八萬大軍說上一個義字,陳某卻是半點都沒瞧見。」
燕如初背後發涼,他的臉色陰沉下來,轉身問道:「真是這樣嗎?」
老者顫了一下,跪了下來。
「公子,老奴一時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