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你算個什麼東西?
第282章 你算個什麼東西?
第五峰轟然倒塌,這一幕落入眾妖眼中,無一例外皆是瞪大了雙眸。
「毀,毀了……」
「第五峰,毀了!」
數千年來,三十六座群山屹立不倒,可在這青衫修士的一劍之下,便斷絕了一峰。
在那三十六洞外的觀望的鹿綺山渾身顫抖著。
她注視著那座倒塌下來的山峰,微微張著嘴,眼中難以掩飾的震駭。
自己到底是惹上了怎樣的一個人!
這很隨和?這不凶戾?
縱觀她這半生大概都沒遇到過像這般凶戾的人。
數千妖魂升天,透過妖域壁壘,落入天道輪迴。
亡魂似雨點一般逆流而上,其中的許多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便無聲無息的走了。
在那第九峰上那尊八境大妖的氣息盡數淡去。
陳長生拔出劍來,抖去那劍上的血漬,隨後他邁步上前,掃了一眼面前剩下的數十妖王。
最前面的三尊八境大妖見此一幕竟生出了畏懼之心。
他們連退數步,咽喉滾動之間,心也提了起來。
陳長生目光之中的殺意越發明顯了起來,再不復平日里那隨和的先生。
「不可多留!」
此刻的蟾妖王發覺不對,見這局勢嚴肅,他便打算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離開。
不曾料陳長生的目光一撇,忽看向了他。
蟾妖王一怔,一咬牙周身散出一陣毒霧。
「嘭。」
毒霧忽的瀰漫開來,將他的身形遮蔽。
眾妖見此一幕亦是一怔。
「蟾杜,你!!」
眾妖王怒目而視,可當那毒霧散去,哪裡還看得到那蟾妖王的身影。
他們此刻也明白了過來,此時若是再不跑,便沒有機會了。
「走!」
對於蟾妖的離開陳長生並沒有出手阻攔。
「何處逃?」
陳長生眼露凶光,開口道:「雷來!」
驚雷落下,截退了那尊七境妖王。
眾妖暗道不妙,皆是神色凝重的望著此人。
「哪座山?」
陳長生橫劍身側,淡漠開口:「指個路!」
劍鳴聲起,震懾了面前十餘尊妖王,在這妖域之中縱橫不知多少歲月的妖王在這一刻也生出了恐懼之意,可他們的身後,卻已經沒有了退路。
……
大妖峰上。
塗虎獃滯的站起身來。
他見到一道道劍氣斬向數峰。
每一道都帶著磅礴殺意。
轟隆之聲不斷響徹耳邊,他也有些淡定不起來了。
第三峰,第八峰,第十三峰,第十九峰……
「轟隆隆……」
塗虎的嘴唇顫抖著,他忽的感到喉間乾澀,神情也有些麻木。
十三座山!盡數被平!
數萬妖魂升天而起,血腥之氣瀰漫了整個妖域。
三十六洞亂作一團。
那第九峰上的氣息讓他們望而生畏,心中也只餘下了一個念頭。
「逃!!」
在那第九峰上陳長生面龐沾上些許血漬。
『噗。』
他將那太清劍從那最後一尊大妖眉心抽出。
生機淡去,第九峰也趨向了平靜。
「轟隆!!」
天地暗淡,忽有一聲悶雷響起。
陳長生的神色冷漠,抬起頭望向了那天穹。
那層層陰雲之中似有天威隆隆,但在陳長生那一聲呵斥之下,卻遲遲不見雷劫落下。
大風捲起,天地生怒。
陳長生衣袍漂泊,劍尖的血紅滴落而下。
他那冷淡的聲音再次傳出。
「陳某今日就算是屠了這妖域,你又能奈我何?」
陳長生望著那雷雲。
此刻的他倒是希望這天地敢與他相對,這樣一來,便不用再多費心了。
「轟隆……」
幾聲悶雷自那雷雲之中響起。
天地怒意昂然,那濃濃天威似乎就要落地。
陳長生見此一幕,再度開口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借陳某的劍?」
「若是有膽,便落此雷劫!!」
此話落入了塗虎耳中,他驚的氣息停滯,這樣的話他是萬萬不敢說的。
他看了一眼那天穹之上的天威。
此一刻他心中生出了懼意,亦是生出了跑的念頭。
在剎那間塗虎便有了決斷,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大妖峰。
那雷劫要是落下來,恐怕這三十六洞都將蕩然無存。
這是要命啊!
頂著風雪喘息著的白子秋忽的被身後的動靜所吸引。
他回頭望了一眼那三十六洞的發現。
見到了那層層雷雲之時,他的身形怔在了雪地之中。
「天怒之劫……」
白子秋口中呢喃著,他好一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他做了什麼?」
白子秋一時想不明白,刺骨的寒風劃過他的面龐,但他卻久久沒能回神。
遠在神域的修士感受到這股震動之後亦是驚醒。
他們望向遠處,但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出什麼事了?」
宋孤刀皺起了眉頭,他的目光見到了那遠在天邊的濃雲。
「雷劫!」
宋孤刀緊皺著眉頭。
一旁的麻子喝了口酒,問道:「妖域不太平喲,是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居然讓天地都看不下去了。」
對於神域修士而言,這樣的雷劫對於他們而言當然是喜聞樂見的,口中還大喊著多劈死一些,死的越多越好。
……
不過片刻之間,三十六洞便徹底沉寂了下來,無妖再敢留在此地。
地牢之中的青雕感受到外界的震動他也驚醒了過來。
地牢前的豬無能不知何時已經溜之大吉,只餘下被鎖著的地牢。
陳長生在那第九峰上站了許久。
「嗡嗡嗡……」
太清劍顫動著,似乎是有些興奮。
曾幾何時,百萬生靈伏於劍下,血流成河,可斷山河,可斬蛟龍,但卻從未斬過天道。
「這般天威……」
塗虎喘上一口氣,心中有了種不好的預感:「該不會……」
他忽然有些後悔上了這艘賊船。
若是陳長生真死了,那他的下場肯定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千萬別死啊!」塗虎心中默默祈禱著。
陳長生的身形猶如青松一般立在第九峰上,他的眼中不曾有半點畏懼,仰頭之間的目光卻儘是蔑視。
似乎他從未將這方天地放在眼裡過。
是那般張狂!
可誰料過去了一刻鐘。
頭頂天威的確不減,但那雷雲卻是遲遲不曾落下。
陳長生皺起了眉頭,再道一句。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