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卻的時間由七日變化為了一日?
這其中,有什麼原因?
「話說過來,自己最近剛剛突破到洪山拳第三重,血氣倒是比以往高了不少。」
「莫非,這冷卻時間的長短和武學所需的血氣程度有關?」
周彥思索著,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關鍵。
同時心頭暗暗決定,等到明天冷卻時間結束后,一定要試試將霹靂連環刀強化到下個階段,看看那冷卻時間會不會再度產生變化。
「不過,眼下更重要的是想辦法買把刀才行,不然這霹靂連環刀就白學了。」
想到這,周彥皺著眉頭走回房間取出自己放錢的箱子,仔細拿著秤砣稱了稱。
總共還剩五十三兩八錢,這個錢,在如今物價昂貴的楓葉城裡面,也只是勉強夠他兩個月的飯錢而已。
一把尋常的鐵刀少說也要五十兩,好些的快刀也得八十兩左右。
「得想辦法搞點錢了才行啊。」
周彥眉頭微皺,輕嘆一聲。
雖說在聚寶齋掛上了名,武堂那邊也有師父陳康給的月錢,不過怎麼也得下月月初才能領到,對於眼下這種用錢頗多的情況,屬實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不如,明個去爭鋒台試試?正好看看自己現在的身手究竟在什麼檔次。」
想到這,周彥頓時心頭一動。
那爭鋒台每月會舉辦三次,明天正好輪到這月的第三場,去參加的話倒是正好能趕上。
順便一提,凡是在那爭鋒台上擊敗三人,便能拿到三十兩銀子,之後每擊敗三人,就能再多拿一倍的錢,入了前十還有一百兩的銀錢可拿,頭名更是能拿到三百兩。
雖說參加這爭鋒台的人魚龍混雜,周彥對頭名不敢奢望,不過想來以他目前三流高手的實力,拿個三十兩,應該還是可以的。
如此一來的話,快刀的錢倒是出來了。
稍微斟酌一下,又考慮好明天在哪裡買個面具易容后,懷著心思的周彥便回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飯,去武堂看過兩眼后,囑咐了下外堂的弟子幾句,周彥便朝著城南的爭鋒台走去。
路上經過富貴街的時候他遠遠瞅了一眼,發現本來繁華的街道冷清了不少,好多戶人家都房門緊閉,周圍沒多少人氣,顯然搬走了不少。
街道上林林散散的有些幾戶人發喪時扔的紙錢,被人踩得皺巴巴的。
那街道末尾的巷口路似乎發生了火災,燒的焦黑一片,屋子也垮了,剩下一堆廢墟。
似乎末尾巷子塌下來的時候砸垮了地窖,那挨著城牆的平地上多了個大坑,一大灘黑色的污水在陽光下被照著,遠遠的看不真切。
街道上被衙門設了柵欄,似乎剛弄不久,那寫著禁止入內的封條上漿糊還沒幹透。
不少人聚在外面討論著,似乎在感嘆前不久的火勢之大。
周彥看了會,沒敢多待,邁步便朝著爭鋒台去了。
路上隨手買了個黑臉面具,想了想,便戴在頭上,沒理會周圍異樣的目光,邁步直去了那爭鋒台。
這爭鋒台的布置和前世的拳擊場有些像,偌大的會館內擺了三個石制的高台,有幾個武師打扮的壯漢正在上面盯著對打的兩人。
下面圍了一群人,正大聲叫喊著,似乎有人壓了不少錢在裡面,一雙眼睛瞪得通紅,神情也頗為激動。
周彥去那記名的房間寫了名字,又領了牌號,交上五兩銀子的報名費並簽了生死狀后,便去了那人群聚集的擂台下候著。
下方,周彥仔細看了下三個擂台上對打的人,發現除了有一個是普通的壯漢外,其餘的多少會些功夫后,頓時暗暗提高了警惕。
等到打過三四場,那台上的武師叫到周彥的牌號后,周彥腳下一蹬便上了台,將手中的銅牌丟給武師。
「閣下怎麼稱呼?」
接過銅牌確認無誤的武師打量了眼周彥,問道。
「……叫我黑旋風吧。」
周彥壓低嗓子說著,先前在台下看時,他也見了不少人報外號,便隨口給自己取了個。
武師點點頭,也沒多問,而是轉頭望向台上的那赤裸著上身的圓臉壯漢:
「閣下是繼續還是下台?」
「某身體不適,就到這吧!」
似乎先前和另一人對打時受了暗傷,圓臉壯漢擺擺手,從武師那取過牌子便捂著腰下去了。
很快,台下便走上來一個穿著紅色勁裝的邋遢壯漢,隨手將牌子丟給武師。
這人一上場,台下就響起了不少的議論聲:
「是『裂心掌』,上回剛打死了兩個人的高手!」
「聽說這位和那二流高手只有一線之隔,不知是真是假。」
「嘿嘿,這黑臉的蒙面人慘咯!」
聽著下方的議論,周彥頓時心頭一緊,前方這邋遢壯漢的形象在他眼裡也漸漸變的高深莫測起來。
雖然目前自己已經達到了內息境成為了三流高手,不過周彥明白,自己和真正的三流高手還有著不小的差距。
而眼前這人居然和二流高手只有一線之隔,定然是個強敵無疑。
本以為憑藉自己的實力能夠輕鬆拿到賞金,沒想到第一戰就遇到了成名的高手。
這爭鋒台,果然不能小覷!
周彥心頭一凜,等到台上的武師敲響銅鑼后便擺出了防禦姿態,同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裂心掌。
裂心掌定睛一看,頓時明白眼前的這『黑旋風』是個沒怎麼打過擂台的菜鳥,心頭一陣瞭然。
一邊扯掉身上的勁裝,露出一身疤痕的筋肉,一邊獰笑著伸出食指挑釁地勾了勾:
「黑旋風?一個藏頭露尾的菜鳥也敢來挑戰老子?今個兒我就讓你知道死字怎麼寫!」
「說的好!」
「裂心掌,打死他!」
台下,一眾人起鬨似的大喊著。
「……」
周彥沒說話,只是一雙眼睛緊盯著眼前的裂心掌,心頭有些疑惑:
這貨真是離二流只有一線之隔的高手?為什麼身上有這麼多破綻?
難道是在賣破綻引自己上鉤不成?
要不,先試試他?
如果真是故意賣破綻的話,那麼自己也好全身而退。
驚疑不定地看了眼裂心掌,抱著試探的想法,在對方喋喋不休放著狠話的時候,周彥緩緩鼓動右臂,試探著邁步劈出了一道驚雷。
這一拳他只用了三分力,足以確保這下一擊不中后自己能夠安全抽離。
這回可謂是把趙耿說的試探進攻發揮到了極致。
「轟!」
虛握的拳頭剎那間在空中閃過,周彥的身影臨至裂心掌身前,隨後重重轟出。
「喀嚓!」
彷彿沒來得及反應似的,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響,那原地還一臉不屑的裂心掌頓時吐著血倒滾而出,落在了台下。
隨後一雙眼睛瞪的極大,掙扎著抬起手指著周彥。
滿是鮮血的嘴巴一張一合,好像想說些什麼。
最後也沒說出來,身子一顫,便癱在地上沒動靜了。
周圍不知何時靜了下來。
台上的周彥也愣了,正納悶的時候,那台上的武師似乎才反應過來,連忙下台檢查了下裂心掌的傷勢,發現對方已經被一拳打死後才咽了口唾沫,一臉敬畏地看了眼台上戴著黑臉面具的男人,宣布了結果:
「裂心掌已死,黑旋風勝!」
「……」
台上,從武師的話中回過神,周彥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拳頭,心情有些複雜。
許久后才一臉悵然地嘆了口氣:
「真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