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第166章 皇后蘇醒

  盛姐姐，檸姐姐：

  玄雀先走了……


  進宮之前，我一直以為只要我真誠待人，總歸不會錯的。進宮之後，我有幸結識了兩位姐姐，過了一段人生中最幸福最純粹的時光，只可惜，我定力不夠，心態不穩，以為姐姐們拋棄了我，便胡思亂想了起來。做了很多錯事，說了很多假話，每每回想起來那些事，我都是極其後悔。可惜，人生沒有回頭路，以前的日子終究回不去了。我知道兩位姐姐不會再怪我，可我，原諒不了自己！我想，安安靜靜、有尊嚴的離開或許是我最後的體面了。盛姐姐，你一直是我很羨慕也很嫉妒的人，你那麼勇敢、自信、自愛，努力的熱烈的過著每一天，沒有自怨自艾，也沒有頹唐低迷，只怕我這輩子是只有羨慕的份兒了。寧姐姐，你一直是我很欣賞也很佩服的人，一起進宮的這幾個嬪妃，我覺得你是頭腦最清晰的一個，你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麼，自己有什麼，能過成如今的幸福模樣，是你贏得的。兩位姐姐，你們要保重，不用傷心，也不用難過，我去找父親母親了，他們一定會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以後的日子裡，希望兩位姐姐順遂、如願，玄雀一定會默默為兩位姐姐祈福的。


  落款：玄雀絕筆

  盛意和佟紫檸互相凝視，喉間哽咽幾許，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但願，這次她真的幸福了……」盛意嘆道。


  佟紫檸心底的自責揮之不去，只得點頭默認這種說法。


  剛剛回到昭陽宮，盛意還沒有坐穩，便傳來一個消息，「皇后醒了！」


  皇后蘇醒，這可是闔宮上下最震驚的消息了。


  景仁宮。


  盛意和佟紫檸趕到的時候，蘭貴妃已經到了，張貴人在一側安靜站著。


  「貴妃？」佟紫檸訝異的低語。


  盛意趕緊行禮，「臣妾參見貴妃娘娘。」


  在寶華殿禮佛的貴妃不僅沒有疲態，相反，倒是看起來比之前多了幾分成熟。


  「起來吧。」不知是不是錯覺，盛意只覺得貴妃這語氣是難掩的平和。


  若不是場合不合適，盛意一定要和貴妃敘敘舊。兩人識趣的伴著走向內室。


  「臣妾參見皇后。」貴妃、盛意、佟紫檸、張貴人齊齊跪下叩首。


  皇後身子還有些虛，半倚著靠床，聲音浮浮說道：「起來吧。」


  「皇後娘娘，您終於醒了！」貴妃感慨道。


  盛意也附和道：「是啊，祖宗保佑，皇後娘娘那麼宅心仁厚，這福澤是深厚的。」


  「好在結果很好。」佟紫檸隨著說道。


  皇后反應略微有些遲緩，幾乎是怔怔的打量了幾人一圈，才開口說話，緩緩道：「是啊，本宮回來了……」


  「太醫怎麼說？」貴妃看向艾香。


  艾香已經激動的快語無倫次了，「好！都好！徐太醫說了，只要好好休養，不會再有問題了。」


  幾人看到艾香如此說，才欣慰的笑了起來。


  艾香活躍氣氛笑著說道：「娘娘，您可得好好恭喜恭喜寧貴人和張貴人，咱們宮裡一下添了兩位小公主呢。」


  皇后先是詫異，隨後，眉眼含笑，「起名了沒有啊？」


  佟紫檸笑的眉眼彎彎，「妾身膝下的是二公主，名喚珺媞。」


  張貴人也溫婉回道：「妾身膝下的是三公主，名喚黎羽。」


  「珺璟如曄，西施媞媞，長大也像寧貴人一樣玲瓏可人兒。」皇后笑說道。


  佟紫檸謙虛道：「皇後娘娘謬讚了。」 隨後，皇后看向一直人淡如菊的張貴人，柔柔說道：「羽書昨夜過渠黎，單于已在金山西，充滿了溫潤如玉的氣質，倒是符合張貴人待人接物的性子。」


  張貴人含笑致謝，「多謝皇後娘娘誇獎。」


  盛意滿是佩服得看著皇后，這腹有詩書氣自華大概就是描述皇后這樣的人的吧，明明身子還未完全恢復，思緒也有些遲鈍，可說起來詩書，那是張口就來。


  不由得嘴上一軟，「皇後娘娘一開口，臣妾都要自慚形穢了！」


  「誰要自慚形穢了啊？」忽然，門口傳來霍際衡的爽朗聲音。


  眾人慌忙起身行禮，「參見皇上！」


  霍際衡進來之後，視線瞬間落在了盛意身上。


  盛意臉上熱熱的，「皇上，臣妾正在說皇後娘娘腹有詩書氣自華，覺得自己腹中無墨呢。」


  霍際衡嘴角一勾，開玩笑道：「你不懂那些詩書已經夠聰慧了，給別人留條活路吧！」


  諸位嬪妃也被皇上的話逗笑了，氣氛一下鬆快了不少。


  隨後，霍際衡徑直走向皇后，軟聲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皇后緩緩回道：「臣妾感覺還可以。」


  霍際衡點了點頭，「這也不能大意，最近就讓太醫院的徐翰翔多來幾次吧，這樣朕也放心些。」


  皇后頗有些依賴的回道，「是，謝皇上。」


  「皇后能夠蘇醒，是朕今年最高興的事情了，也不枉盛意拔山涉險去祈福了！」霍際衡眼神幽幽看向盛意。


  佟紫檸會意道：「那可是呢，姐姐這次可真是危險。」


  盛意不敢獨自邀功，趕緊說道：「是貴妃娘娘日日在寶華殿祈福的功勞，臣妾不敢當。」


  話尾引到貴妃身上，皇上和貴妃都怔了幾秒。


  盛意給霍際衡使眼色，這不是絕佳的機會和貴妃和好嘛。


  若是霍際衡強硬一點兒，略過盛意的眼神也就罷了，可他被盛意瞪的渾身不自在，再加上，貴妃確實沒做過那事，自己也是藉機削減了常家勢力，再這麼晾著貴妃，著實有些不合適了，便正了正身子，頓了幾秒，說道：「貴妃也辛苦了……」


  貴妃眼底似乎軟了幾分，沒了先前的凌厲和稜角，「臣妾應該做的。」


  不管是不是客套話兒，冰層總算打破了。


  「好了，都回去吧，讓皇后緩一緩，別累著了。」霍際衡發話。


  眾人齊齊回道：「恭送皇上！」


  霍際衡起身的時候，特意在貴妃身邊停留幾秒，「晚上，朕去毓秀宮看你……」


  然後，就是撇向一旁偷偷瞄他的盛意，無可奈何的瞪了瞪。


  盛意一嘟嘴，一臉無辜的心裡腹誹：我都多大度了，拱手把你讓出去，讓你雨露均沾，你倒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