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88章 配不上你的用心
次日，宮中傳來太后懿旨：封盛貴人為盛嬪。
霍際衡在正心殿里得知此消息的時候，正在批奏摺。
眉色微微鬆動，「也算是她應得的。」
李慶有些后怕說道：「盛嬪娘娘也是一口氣撐著您去，這剛回到宮就病下了，也是難為她了。」
「一個弱女子，能撐起來自救已是不易，這次也確實是難為她了，等會兒朕去瞧瞧她。」霍際衡揉了揉眉心。
李慶頷首。
不一會兒萬錚過來了。
「啟稟皇上，一切都處理妥當了，蛟龍營所有與之相關的人員全部被打發了，另外，據孫寬交代的暗衛軍也盡數處理了，不會留有後患。」萬錚說道。
霍際衡眼皮微抬，「沒想到太后竟養的還有暗衛，或許是朕做的還不夠好吧……」
李慶沒說什麼話，只是給霍際衡倒了杯茶，「皇上，常大人也回來了。」
收拾好情緒之後，萬錚便退下了。
常霄合一身常服躍步而上，進屋便請安道：「臣給皇上請安。」
霍際衡一早就收到了常霄合的軍報，這才有恃無恐的一劍刺死昂沁。
「帶來了嗎？」霍際衡直視常霄合問道。
「是。」常霄合應聲。
霍際衡沒再等待時間，起身，對常霄合說道：「你隨朕來。」
「李慶，傳裕親王過來！」霍際衡一身王者之姿，凜然帶風。
李慶應聲：「是。」不由得心頭緊張，看來是大事。
明德殿里，莊嚴肅穆。
華卿還不知什麼情況，也被邀請至此。
霍際廷到了的時候，看著氣氛如此沉肅，不由得貼近華卿，低聲問道：「華卿，這是幹什麼呢？」
華卿搖了搖頭，復又看向眾人，「皇上什麼也沒說，便喊了我過來。」
霍際廷捋了捋：有朝臣、有皇親、竟還有蒙古大臣，這是處理關於昂沁的事？
「皇上——到！」李慶通傳。
霍際衡踏步而來。
眾人眼神也追隨著皇上周身。
「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俯首行禮。
霍際衡穩穩而坐，「平身。」
「謝皇上。」
看著台下四處打量的眼神，霍際衡靜靜收心，「眾愛卿，今日臨時急召大家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大家也都知道昂沁與昨日身亡，京城許多百姓都聽到了昂沁要攻打大金京城，這等狂悖之言竟也能隨口說出，可見其反叛之心早已深種。朕今日也請了蒙古重臣而來，就是讓你們見證一下此事。」霍際衡頗為惋惜的語氣。
話語里絲毫沒有提及盛意。
華卿一聽，便心中定了三分。
蒙古重臣率先起身，恭謹行禮道：「啟稟皇上，臣等萬不敢有悖逆想法，蒙古上至歸化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知道與大金是世代友好關係，自願歸屬蒙古，絕無其他想法。」
華卿微微垂眸，說話的這人可是巴特爾的心腹。
另外一人起身，接著重臣的話，說道：「啟稟皇上，我等希望皇上儘快平叛昂沁一黨，歸還百姓們一個安定的生活。」 霍際衡聽得受用，「朕不怕千難萬險，只要百姓需要，排除萬難也要做。」
「皇上聖明！」眾人呼道。
「如今汗王之位懸而未決，如何治理蒙古也是此次邀請諸位來的重要原因。」霍際衡沉沉說道，眼神幽幽的瞟過在場每一個人的容色變化。
華卿的心猛地提到心口，口中的茶忽然變得有些澀。
大臣們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霍際衡是何意，都不敢輕易發言。
朝堂一片寂靜，氣氛有些微妙。
忽然，華卿起身走向中間，「華卿覺得既為大金屬地，蒙古之主自然是皇兄來當。」
眾人看著華卿的臉色，也不敢忤逆，紛紛附和。
霍際衡微微含笑，「華卿，你是大金的長公主，為大金著想，朕屬實能理解，不過，朕覺得蒙古汗王之位有更合適的人選。」
華卿微詫。
隨著霍際衡的眼神，眾人向外望去。
只見，門外緩緩走來一個人影。
這人影越發走進，華卿的心跳越快。
只見少年郎步速穩重的走進大殿，跪向霍際衡，抬頭對霍際衡行了大禮，「蒙古世子巴圖參見皇上！」
華卿淚水墜落，捂著嘴不讓自己驚出聲，是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巴圖啊！
霍際衡滿意的看著巴圖，爽然的走向殿下，扶起巴圖，親切的說道：「要喊舅舅！」
巴圖緊張的臉色適才放鬆下來，靦腆道：「巴圖拜見舅舅！」
霍際衡滿意而驕傲的攬著巴圖肩膀，對眾人說道：「巴圖年過十一，飽讀詩書，又善騎射，性情穩而不燥，是個難得的好兒郎。朕覺得巴特爾虎父無犬子，便想著把汗王之位交由巴圖，還望蒙古重臣能輔佐一二。」
蒙古大臣們看到巴圖的那一刻就敬佩極了皇上，能把到手的權力分散出去不是每個人都能做的，更何況，巴圖是他們真正汗位的繼承人，不算是脫離蒙古血統，紛紛感恩戴德的叩首，「臣等必將嘔心瀝血死而後已！」
華卿無言的看著霍際衡，眼神崇敬而安心。
晚間，了卻心中大事之後，霍際衡便去了昭陽宮。
「盛嬪娘娘，朕覺得有些累。」霍際衡打趣的閉著眼睛悠悠說道。
盛意被霍際衡一句話逗笑，不好意思的回道：「皇上您不是來慰問臣妾的嗎？現在您倒是累了？」
霍際衡身子一癱，那麼健碩欣長的身子軟軟躺在盛意床上，「真——有點兒累……」
盛意心頭被霍際衡的語氣攪得軟軟的，說話都柔了不少，「臣妾給您按按可好？」
霍際衡聽話的點點頭。
「皇上，王府之事您沒有懷疑過臣妾嗎？」這話，霍際衡不提，盛意想問，這個時代，男子都重視女人的貞潔，別說是自己那種情況了，就是和別的男人多說了幾句話，有的男人都受不了，她不想霍際衡心裡留疙瘩。
霍際衡微微抬眸，下巴磕在床沿上，如墨的瞳孔盯著盛意，一字一字認真的對盛意說道：「朕若那麼膚淺不信你，就配不上你的用心了……」
這一刻，盛意真的相信了什麼是愛。
微微用了力度，才按了一會兒，霍際衡就睡著了。
給皇上蓋好被子之後，盛意揉著發酸的手腕走出。
「娘娘，宮外傳來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