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82章 眾目睽睽
第82章 眾目睽睽
李慶惶恐一跪,「參見太后!」
霍際衡往前走上一步,目光沉沉的盯著太后,第一次沒有行禮,肅聲問道:「盛意去哪了?」
太后心底不由得發涼,兒子竟為了一個女人不顧與她的母子之情。
「哀家派她去做事了,皇帝就不用過問了。」太后不容商議的語氣凜然回道。
霍際衡闊步走進,直接往內殿走去。
他極力在控制著情緒,不忍心苛責生養他的額娘,試圖好聲說道:「盛意是朕的女人,她的去處,皇額娘是不是也要聽一下朕的意見?」
太后也隨著皇上進了內殿,坐定之後,方才緩緩說道,「皇帝心慈,若是讓你做決定,怕是不用思考也能知道結果,更何況,盛意也是自願去的。」
霍際衡這才惱羞成怒道:「自願?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太后也被霍際衡的情緒嚇著了,更多的是生氣,「你竟為了一個女人忤逆哀家?」
霍際衡再也坐立不住,起身,冷冷道:「朕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這個皇位做的也是可悲!」
「可那能維護十年安定!」太后厲聲說道。
隨後,太后凝視著外面這高牆紅瓦,定定的說道:「哀家也不願意她去,可這樣能讓兩邊百姓免受戰火,莫說只是讓盛意去陪他一晚,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要促成此事!」
霍際衡疾色道:「皇額娘!您這是走火入魔了,昂沁是什麼人?他陰險狡詐,連華卿都說此人行事時真時假,說的話能信嗎?你這恰恰給了他一個污衊朕的機會!」
太后卻仍堅持己見,見霍際衡抬腳欲走,太后心急,叱道:「你要去哪兒?」
霍際衡沉沉道:「去尋盛意!」
「你敢!」太后甩袖怒視。
霍際衡轉身看向皇額娘,一字一字,說道:「朕是一國之君,說過不讓盛意犯險便要做到!」
「你大可一試!你不要忘了,你這皇位是哀家怎麼幫助你得來的!」太后氣急敗壞,口不擇言道。
說完,霍際衡眸色一動,他似是不認識皇額娘一般,凝視數秒,才高聲道:「善坤!」
納蘭善坤本在旁邊靜侍,此時,三兩步跨上前,「皇上。」
只見霍際衡冷冷吩咐道:「太后累了,即刻起,命徐翰祥全天在壽康宮為太后診脈,沒有朕的吩咐,誰也不許探視!」
太后一個趔趄不穩,跌坐下來。
梅芬嬤嬤惶急去扶太后,哽咽道:「太后。」
「就算你去又能怎樣?她一個弱女子進了昂沁府邸,豈能保全自己?」太后也似瘋魔一般,紅著眼睛嗤笑道。
霍際衡腳下一頓,涼薄的眼神側目,並為說什麼,直直向外走去……
盛意這邊隨著兩個侍衛走出宮門的時候,就一直在想辦法。
宮門口有一頂轎子,盛意走進去的時候,人都要嘆氣嘆廢了。
這不行啊,按照這個劇本,自己肯定會被昂沁欺負啊,那大家的唾沫星子還不得淹死自己啊,更何況,看見昂沁那張臉,她就忍不住想出手,怎麼可能與他和平共處?
很快,就在她苦惱出路的時候,已到了昂沁府邸。
「盛貴人,裡面請!」 餘光瞥去,有不少護衛,她硬跑是沒戲了。
尋摸著一邊想對策一邊應付,盛意緩緩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大門「歘」的一下鎖上了。
盛意撫著心口,心想看來今天是必有一場惡戰了。
「盛貴人,又見面了。」熟悉的聲音響起,盛意一轉身,便看到昂沁搖搖走來。
「德王這樣的邀請方式還真是特別。」盛意揶揄道。
昂沁意外盛意的平靜,充滿玩味的說道:「盛貴人這可說錯了,不是本王邀請,是宮裡送你出來的方式。」
盛意真想翻給他幾個白眼,你個瓜6!
「既來之則安之,我既然來了,德王是不是也要履行承諾?」不管怎麼說,總要做件事才能對得起自己受傷的心吧。
看到盛意這樣的決定,昂沁更感興趣了,「那是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空口無憑,盛意可不信昂沁這張嘴。
「我一個弱女子,出了宮來到這裡陪德王共飲,只怕回去了,皇上也不要我了,總不能老死宮中,什麼也沒有吧?」盛意一臉的委屈難抑。
果真,大直男的思維比較簡單,「那盛貴人想怎麼樣?」
盛意一臉的人畜無害,忽現柔弱無骨的嬌媚之樣,抓心呢喃道:「沒有寵愛沒有名,有錢也是好的,只要德王願意白紙黑字寫下來,就算皇上厭棄我,太后也能給我足夠的錢生活。也算德王給我個定心丸啊。」
說實話,昂沁遇到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是,像盛意這樣百變模樣的女人又是第一個,說不動心是假的。
「王爺,萬萬不可!」阿古達木原本在昂沁身後站著看個熱鬧,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當盛意提出要昂沁白紙黑字寫出來的時候,阿古達木一下驚了,這豈能寫下來?
昂沁精蟲上腦,滿心都是盛意的崇拜和嬌笑,毫不在乎的對阿古達木說道:「她一個弱女子能幹得了什麼?就算本王給她寫下字據,她能帶的出去嗎?本王不過是打發她罷了。」
雖然還是心有不放心,阿古達木也料定盛意逃不出重重包圍的府邸。
有了盛意含情脈脈的眼神,昂沁那顆大男子主義的心更蕩漾了起來。
不消一刻,這封略顯潦草的承諾便奮筆疾書寫好了。
正當盛意欣喜著要拿紙的時候,誰料剛觸到紙張,昂沁瞬間抽走了紙,得意的挑眉揚到了半空中。
「你——」盛意頓時愣住。
昂沁把紙藏在自己胸口,意味深長的看著盛意,調戲道:「你讓本王寫,本王可做到了,至於怎麼拿,就看接下來你的表現了……」
甭管昂沁是何居心,又是何等的陰險狡詐,有這張紙便是一張護身符,一張可以奠定自己根基的重要憑證,只要紙在,她就要想辦法拿到。
只是,身處於這個封建的朝代,這個視女子為附屬品的吃人社會,這個女德大於能力的地方,若是不解決一個重要的問題,她可就相當於社會性死亡了。
那就是——清白,不僅是身體上的清白,還有他們認為的身體上與精神上的清白。
怎麼在事後向大家力證清白呢?
思來想去,盛意又沒有旁人可以出主意,她只能大起膽子,自己來決定:既然一人口說無憑,那就想辦法把此事變成眾目睽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