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 匪徒死了
第50章 匪徒死了
初七坐在馬車車廂里,旁邊是程三和程五。
後面還有三輛馬車,一輛裡面是陳妻與陳大郎,一輛裡面是那位張舉人的三個兒子,另一輛則是張氏族人。
除了陳家人擔憂,其餘的人都十分悲痛,原本以為進京最多考不上進士,卻沒想到連遼東都沒出去,就把命丟在了大山裡。
陳妻看著一身孝服的張家兒子,又看了看臉色凝重的程家人,十分慶幸的與兒子低語:「你爹真是福大命大,程舉人和張舉人都死的這麼慘,只有你爹只是受了些傷,菩薩保佑……」
陳大郎心裡一動說:「娘,你不覺得,自打我定親嬌嬌后,咱家一切都很順嗎?先是我爹考上了舉人,再是旁人都出了事,我爹卻只受了輕傷。娘,嬌嬌真是旺我們家呢!」
陳妻就仔細琢磨著他的話,「可你爹受了傷啊,還不知道能不能進京考這一科。」
「哎呀娘,你想啊,只受了傷和丟了命相比,哪個更幸運?」
陳妻覺得兒子的話有理,「你說得對!以前我不喜嬌嬌,現在看,她的確是利於我們家的。」她想起什麼「哎呀」一聲拍了下手:「幸好你們定親了,要不然她還是程家女,利的就是那程舉人了。」
陳大郎臉上喜色就一閃,就和娘商量:「我想儘快娶她進門,娘也知道,程家看不上她,就因為她和我定親,程家竟然把她送去那麼遠的地方。說是看病,可什麼病也沒說,我看她爹娘也並無擔憂之色,這病是真是假還未可知。」
陳妻拍拍兒子的手:「你放心,這媳婦既是利我們家的,肯定會給你娶回來。只是如今不是提這事的時候,你且等等,待她過了孝期才好提,要不然對你和你爹的名聲不好,你們父子將來可是要當官的。」
程五也在說:「三哥你看陳家,幸好當時初一沒和他們家定親!什麼東西!」
的確,陳妻穿著紫色緞面衣裳,陳大郎也是藏藍色緞面衣裳,在這種時候確實看著很乍眼。
程三是個實誠人,倒是說了句公道話:「陳舉人只是受了傷,陳家人想不到也是有的。」
程初七看不上陳家,可她也得承認,父親若沒了,那程家以後肯定是不如陳家的。「五叔,看不上咱們以後離得遠些就是了,沒必要得罪了他們。不是有句話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陳家就是那個『小人』,以後敬而遠之就是了。」
程五嘟囔:「你還說我,你不也說人家是『小人』。」
二人打著嘴仗,倒是舒緩了心裡的悲傷和不安。
另一輛馬車內氣氛內就不那麼好了。
張家兄弟三個,大的兩個都已經二十幾歲,成親多年已有子女。小的這個看著十四五歲,和雲輝差不多大,縮在角落裡,眼睛紅腫一臉悲痛中帶了些茫然。
張大張二兩兄弟對視一眼,又看了眼老三,張大就抹了眼淚說:「老三啊,娘說沒說家裡還有多少銀子?咱爹的後事不能辦得太簡薄讓人笑話,可你也知道,哥哥們不當家,手裡沒有錢子不好辦事啊!」
張二點頭:「是啊老三,咱爹生前最疼你了,你可得好好勸勸你娘,這銀子可沒有人重要,真要讓人笑話了,你以後也抬不起頭來做人不是?」
張遇從小被保護的很好,他不僅沒經歷過生離死別,更不會知道哥哥們心裡的彎彎繞繞。
他老老實實的說:「爹的銀子放在哪娘也不知道,我回去再讓娘好好找一找。」
兩個哥哥就對視一眼又迅速的移開目光,「那就找一找,實在不行先去借些。」
張遇忍不住低下頭哭道:「大哥,二哥,爹真的?會不會弄錯了?」
張大鄙夷的看著他,話說得卻很溫和,「老三,這是縣太爺派人通知的,估計不會弄錯。」
遼東很大,他們一行走了三天才到了幾位舉人出事的地方。
陳舉人傷了頭,圍著額頭包紮著一圈紗布,布上還透著絲絲的血跡。
看到他們來,踉踉蹌蹌的越過妻兒就和程三抱在一起哭起來,「嗚嗚~是我沒照顧好程兄和張兄,要不是為了找程兄我是真想跟他們去了……」
程三也跟著哭,但他嘴笨,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
說你跟著去是不可能的,說你客氣了?感覺怎麼說都不合適。
程五嘴皮子雖利索,但也知道人家此刻的這番客氣話,不好回懟。是以他也只跟著哭,過了好一會才抬頭勸道:「陳舉人,三哥,都先別哭了,咱們還是商量一下找大哥的事吧!還有張家也來人了……」
陳舉人心裡鬆了口氣,鬆開程三道:「是是,咱們還是正事要緊。」
張家三子上前見禮,陳舉人過去握了張大的手泣道:「你爹他死得慘啊……你們來得正好,迎了他回去……」
張家人都痛哭出聲。
此地不僅有當地縣衙派的官差,還有王府派來的官兵。
但程大失蹤已經有幾天了,官兵找了幾天後就宣布程大死亡不肯再找了。
他們來時,官兵和縣衙的官差正準備回去。
程家人也顧不上張家的事,程三問陳舉人:「可知我四弟在哪裡?」 「他帶人進山去找程兄,昨天還讓人帶信出來,他準備帶人往下游找找看。」
程初七問:「不是說官兵要走了嗎?他帶的什麼人?」
陳舉人看了眼她,耐心的解釋:「是在當地雇的村民。」
正說著,有官差過來,抱了拳陪笑道:「陳舉人,王府派來的軍爺們要走了,您看……」他說著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搓捻著。
程三微微有些詫異,軍爺們不是出的官差怎麼還要銀子?但他只是老實並不是傻,哪怕心裡這樣想卻也不會問出來。
陳舉人忙說:「稍等一下,我讓內人取銀子。」他和旁邊的妻子說:「取一百兩銀子來。」
陳太太驚訝的想要說什麼,他已經轉頭和程家三人解釋:「我請官爺們幫忙下懸崖去找程兄好幾天,這些都要額外付銀子的。」
而陳太太猶猶豫豫的掏了幾張小面值的銀票子,一臉為難的說:「老爺,家裡的銀子之前都給你帶上了,如今這些還是現去借的,只有四十兩……」
程三忙道:「這銀子既是為了找我大哥的,理當由我們程家出才是。」
陳舉人沉著臉呵斥妻子:「我捎了話讓你多帶些,既借銀子為何不多借些?」
轉而對程三說:「既是我應的,怎麼能讓你們出……」
程三還想說,程五已經搶在他面前說:「程舉人,我們也不知道會要這麼多銀子,家裡如今又要用錢,只帶了五十兩來,還剩十兩可怎麼辦?」
陳舉人的臉色就僵住了。
程三也有些急,「對啊,我怎麼忘了,就這五十兩還是硬擠出來的。」
程初七將幾人的表情看得清楚,知道陳舉人只是客氣一下,但找的他們程家人,不管陳舉人出於什麼目的應承了這筆銀子,這錢都該程家出。
「我這裡還有十兩,是臨出來時奶奶給我的。」程初七拿出兩錠五兩的銀子,「先把官爺的銀子付了吧!陳舉人的銀子,我們只能回去再想辦法還您了。」
陳舉人有些意外,不過他並未拒絕,「不急,以後再說。」
程初七推了五叔一下,程五立刻伸手讓陳舉人:「走吧陳舉人,我們兄弟和你一起去,不管咋說也是我程家的事,我們該好好謝謝官爺。」
陳舉人正想伸手去接銀子的手就落空了,他笑笑,「好,二位請!」
程三隻是老實不會說好聽的話,但真心實意的感謝,那些官差還是分得清的。
加上程五能說會道,比起陳舉人有些端著,倒是讓那些官兵們更加有好感。
接了銀子,那領頭的就多說了一句:「以前這山裡從沒聽說過有匪徒,此次不知從哪跑來這麼一伙人。我們找到他們的時候,七八個人竟然都被毒死了。」
他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程家幾人都聽出不對,程初七深揖一禮:「多謝官爺告知。」
送走官兵,程五低聲說:「是有人要害大哥嗎?」
程初七覺得不太可能,「我爹一向與人為善,從沒與人結仇,就是有些矛盾,也不至於找了七八個人來殺人。」
她說著搖了搖頭:「何況當場死的還有張舉人他們。」
「也許他們殺錯了,我爹和張舉人都是那池魚。」
她看向遠處張家人,張舉人的小兒子已經哭到昏厥,還有張家的族人,一邊哭一邊正在撕打張大張二,顯然是將家人的死歸咎到張舉人身上。
這次死了好幾個人,還有兩個是舉人,影響非常之壞,要不然王府也不會派人過來。
要知道這可是遼東王的封地,在他封地發生這麼惡劣的事,傳到京城是會被御史大夫彈劾的。
而陳舉人正在和妻兒說話,陳妻一臉擔憂,陳舉人卻有些不耐。
程三兄弟去找陳舉人,聽說他們要去找程四,陳舉人就叫了當地的一個獵戶,「他對這裡熟,之前也是他帶著官爺進的山。」
見他們急切,他勸道:「我知道你們急,我也急!可是你們進山,總不能讓初七也跟著,她一個姑娘家,山裡有蛇蟲,還有猛獸,你們就帶著獵戶一人怕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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