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憂鬱症
第110章 憂鬱症
陸九,一個中醫!?
景利三人有點懵!
首先,這個名字就有點陌生,其次,為什麼一個中醫能在這個課題中當第一署名啊?
憑什麼?
「主任,這個課題不是你主導嗎?」景利問。
「是我主導沒錯,但將蔗糖用於治療糖尿病足的病例,是出自陸九的,我只是在這個基礎上提出了研究價值。」方乾道。
「那他會參加我們的研究嗎?」景利問。
「不會,他畢竟是中醫,對我們的研究也不太了解,過來我們這邊也幫不上什麼忙。」方乾道。
「那他憑什麼當第一署名啊?就因為病例是他的?醫學界也沒有聽說過某個病例經過一人之手,其他人在研究的時候,就必須讓他當第一署名啊。」景利道。
景利的意思很明白,治病跟研究是兩碼事,不能你治過病,我在研究這個東西的時候,你啥也不幹就當第一大功臣,那誰還干研究啊。
「咱們研究這個課題,並不是為了爭誰的貢獻大,只要能夠證明蔗糖對糖尿病足是有用的,那麼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誰是第一署名無所謂,伱啊,功利心也別太重,事都還沒幹成呢,計較這些幹什麼。」方乾笑道。
「我不服。」景利道。
「行啊,不服可以,反正咱們在進行的研究中,如果有不懂的,隨時都能去諮詢陸九,到時候你們倆可以切磋切磋,看看中西醫之間,到底誰水平更高,眼下嘛,就老老實實研究這個課題,其他的別多想。」方乾道。
「嗯。」景利道。
「那就先這樣,你們現在就去病房跟所有患糖尿病足的患者及家屬商量,爭取抽出三十個病例樣本,之後我們再進行實驗對比,數據分析。」方乾道。
「明白。」三人道。
「去吧。」方乾道。
三人點頭,而後一同離開了主任辦公室。
走廊上,文誠忽然開口,「陸九這個名字,我好像聽說過。」
童飛道,「你認識?」
景利也看向文誠。
文誠搖搖頭,「不認識,只是知道這個人,跟我同期進來的那個女生去了消化內科,她之前跟我說過一個事,好像是一個中醫給她們那的患者把脈把出了膽結石,那個中醫就叫陸九。」
把脈把出膽結石?
人形CT嗎這是?
「會不會是那個患者故意編出來的謊言?」景利問。
「不知道,我之前也覺得不太可能,但是今天連主任都說那個中醫能用蔗糖治療糖尿病足的患者,我想他多少也應該還是有點本事的吧。」文誠道。
「也是,蔗糖治療糖尿病足,誰看了都會覺得很離譜,主任卻還把它當成課題來研究,我覺得以他的專業程度,不可能是被騙的。」童飛道。
「照你們這麼說,確實有道理,但這個陸九未免也太不識趣了吧,他啥事不幹當這個第一署名,他自己心裡不虧的慌?」景利道。
「人人都是追名逐利的,中醫肯定也不例外,人家也是要評職稱的嘛。」童飛道。
「那就竊取我們的勞動成果?」景利道。
「得了吧,就像主任說的,事都還沒辦成,能竊取什麼勞動成果啊,幹活吧。」童飛道。
……
陸氏醫館。
「下一位,32號。」
伴隨著陸九的吆喝,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走到陸九面前,跟她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個比她年長許多的男人,倆人看著有點像,應該是爸爸。
「陸醫生,你好。」
女人很有禮貌,笑起來很甜。
陸九在觀察的時候,便已經是在望診了,從氣色上看,即便是女人臉上掛著笑容,眼角也略有憔悴之意,甚至於,陸九還從她的笑臉上看到了哭的情緒。
「陸醫生,麻煩你給我女兒看看,她最近身體狀況特別不好。」男人臉上毫無疑問充滿著焦慮,嘴裡似乎有話,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陸九頷首,隨即看向女人,「坐吧,怎麼稱呼?」
「汪夢飛。」汪夢飛笑道。
「多大了?」陸九問。 「今年剛滿三十歲。」汪夢飛笑道。
「是哪裡不舒服嗎?」陸九問。
「也沒有,就是偶爾心裡憋得慌,其他的倒還好。」汪夢飛笑道。
「睡眠質量好不好,晚上會不會驚醒?」陸九問。
「睡得很好,沒有驚醒。」汪夢飛笑道。
「吃飯呢,平時胃口怎麼樣?」陸九問。
「胃口很好,吃什麼都特別香。」汪夢飛笑道。
「大小便怎麼樣?有沒有感覺排泄不通暢?」陸九問。
「沒有,很好!」汪夢飛笑道。
嗯?
陸九看著汪夢飛的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女人似乎在抗拒他的提問。
汪夢飛的爸爸立刻皺起眉頭,「跟醫生好好說話,幹什麼呢?」
汪夢飛扭頭仰視她爸爸,「我已經好好說話了……」
果然有點奇怪!
「把手給我。」陸九道。
汪夢飛轉頭,平靜地看著陸九,隨後便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陸九指腹觸碰到汪夢飛的手腕處后,五臟們便和往常一樣,開始了交流……
「好累!」肺金道。
「肺金,她又在憂愁嗎?」脾土問。
「嗯。」肺金道。
「唉,一天天的,完全不知道休息啊,吃飯不好好吃,還整天胡思亂想,真不知道她要憂愁個什麼。」脾土道。
「還不是她爸,總讓她出去見什麼世面,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外面有多辛苦,回來就知道指責她,她呢,一吵架就把自己關房間生悶氣,害得我也跟著倒霉,這下好了,還天天讓她吃藥,簡直有毛病!!」肝木怒道。
「還有我,為什麼那些玩意總是要盜走我的小精庫?為什麼?就知道欺負我是嗎?再偷下去,大不了我不藏了,你們愛怎麼偷就怎麼偷,反正守著也沒意思。」腎水狂倒苦水。
「心火呢,昨天你好像也說挺累的,今天感覺怎麼樣?」脾土問。
「老樣子,我現在要不停地去控制神,不能讓它再亂跑了,但是現在那個葯在阻止我,不讓我去抓神,我一邊要對付它,一邊還要控制神在白天去大腦,晚上來我這,太累了,我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或許,再這麼維持下去,我可能就要帶大家一起走了。」心火道。
「啊!?心火,你在說什麼啊?」脾土一驚。
「很驚訝嗎,我倒覺得挺好的,天天這麼累感覺好沒意思,而且你們不覺得死亡也是一個有趣的事嗎,我們可都還沒有試過喲。」心火笑了。
「心火,你現在好恐怖啊,我好害怕!!」腎水被心火平靜的言語給嚇得瑟瑟發抖。
「有什麼好怕的,腎水,你仔細想想,這個葯會一直偷你的小精庫,而你呢,根本對付不了它,一旦小精庫被偷完,你也會徹底喪失功能,那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對吧。」心火開導著腎水。
「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腎水道。
「誒誒誒!?你們倆個千萬別亂來啊……」脾土慌了。
陸九聽著五髒的對話,心裡頓時一沉。
之前面對的一些患者,他們的五臟之中,心火都是相對暴躁一些的,為什麼這個心火卻顯得異常平靜,而且都是在說死的話題,其他心火都帶著開玩笑似的恐嚇,而這個心火卻顯得格外平靜,且認真。
等等!
心藏神,人的一切情志活動都是心在管。
換言之,人的情志活動也可以影響心,那麼心火想平靜甚至是開心的赴死,會不會也是受到了人的情緒影響呢?
陸九心中一凜,難道是……憂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