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星雲大陸
今天的皇城好生熱鬧，長安街道上的小販們吆喝聲一陣接著一陣。公子們三五成群的在街道上隨意攀談著，偶爾遇到一些容貌不錯的富家小姐便上前調侃兩句。累了就在附近的酒樓坐下喝酒閑談，這日子倒是瀟洒。
其中的一名白衣少年端著酒杯一屁股坐在酒桌上，醉醺醺的說道：「要我說啊，咱們就該主動出擊。整齊大軍踏平那北方蠻子，免得那些個蠻人天天騷擾我們邊境。」
少年的聲音緩緩回蕩在酒樓中，喧鬧的酒樓瞬間安靜了下來，吃客們兩眼突兀，目光死死的盯著坐在酒桌上的白衣少年，面色逐漸變得驚恐。
見狀，坐在一旁的青年少年連忙起身捂住醉醺醺的白衣少年，他目光小心翼翼的掃向周圍，隨後小聲翼翼的說道：「噓！周少，這話可不能亂說。」
被稱作周少的白衣少年一把將青衣少年推開，轉身便站在酒桌上，大聲叫道：「怕什麼，我可是周家的少爺，周家的獨子，我爹可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周相。
說著，周家少爺抬手掃向眾人，面帶譏笑的說道：「爾等鼠輩，要是惹本少爺不高興了，小心本少爺明日便帶兵抄了你們的家。」
「這大囂張了，這奕國可還姓安呢。」
「就是就是，這也太囂張了。」
憤怒聲在人群人緩緩傳開。
周家少爺沒有理會他們，拿起酒壺猛灌一口，接著道：「再說了，咱們不是有那位號稱戰無不勝的林毅林大將軍嘛，林大將軍可是手握重兵百萬，手底下更是有著那凶名赫赫的二十萬龍虎軍呢，直接大軍北上掃平那北方蠻子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說到此處，周家少爺的臉上的譏笑越發得肆無忌憚了起了。
突然，周家少爺抬手指向天空，道：「可惜呀，可惜。我奕國勇猛無敵，戰無不勝的林大將軍在關鍵時刻雖然撤兵了。」
「哈哈哈哈……他竟然撤兵了。好一個戰無不勝的林大將軍，真是可笑。」
嘶……
原本有些沸騰的雜鬧聲此時瞬間寂靜，無數道目光有些獃滯的看著周家少爺，眾人額頭皆是不停的冒著冷汗，一股寒意緩緩襲來。
這可是奕國內讓人談之變色的話題啊!多少人對此避而遠之，朝中前段時間可是為這事砍了幾位大臣的腦袋，最後要不是奕皇下了死命令壓下來的，不知道還要砍多少個腦袋才能了結。
如今這周家少爺在酒樓這般喧嘩，這要是讓那些皇城守衛軍聽到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眼看周邊的形式不對，青衣少年抬頭望向周家少爺，臉色逐漸變得凝重，咬著牙看了下手中的酒壺，拋起酒壺捻了捻。
突然，青衣少年眉頭一鎖，一咬牙一閉眼，口中念念叨叨的說道：「對不住了，周大少。」
啪！
清脆的響聲緩緩回蕩在酒樓中，周大少瞬間暈倒在地。
吃客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青衣少年不顧眾人的眼光，連拖帶扶的拖著倒地的周家少爺離開了酒樓，不一會，兩人的身影便逐漸的消失在視野中。
過了許久，吃客們才緩緩恢復了平靜，酒樓也是恢復了喧鬧。
——
次日，紫雲殿內。左邊的是身著暗紅色朝服的官員，朝服的右肩上綉著一個虎字。
右邊的官員頭上戴著一頂高帽，帽子上還綉著些許花紋。朝服顯深灰色，那上面綉著許多金色的飛鳥。
左邊為首的男子朝服上繡的是蟒紋。他眼神堅毅，高高的鼻樑稜角分明，古銅色的皮膚與右邊的文臣倒是有些相差甚遠。
右臉上一道淺淺的刀疤能看出這位身穿蟒紋朝服的男子平日少不了廝殺。腰間別著一把劍，能在朝堂內隨身佩帶武器的，顯然身份不低。
那蟒服男子便是大名鼎鼎的奕國鎮國大將軍林毅，十六歲便跟隨剛剛繼承皇位的奕皇開疆拓土，之後又是帶領龍虎軍平定了西北邊境，趕跑了北方蠻族，這一路上可謂是立下了不少功勞。
可以說，這奕國的半壁江山都是林家在戰場上拼殺下來的。
奕皇對林毅可謂是寵愛有佳，年輕的時候便是與林毅拜了把子，結了異性兄弟。他身上穿著的這件御賜金絲蟒服可是連親王都沒資格穿的。
雖說隨著國內逐漸安定，朝堂上規矩頗多，可私下，這位掌權天下的奕皇可是一口一口林大哥叫得歡喜得很。
當然了，雖說這林毅戰功赫赫，林家又是權勢滔天，但是林毅和林家可是對奕皇那是恭敬無比忠心不二，君臣之禮絲毫不敢逾越。
右邊為首的是個身著金絲雀紋朝服的中年男子。圓嚕嚕的腦袋，本就不大的眼睛此時已經眯成一條縫，看起來有些昏昏欲睡。那呼之欲出的肚子把金絲雀紋服撐得蠢蠢欲動的，圓碌碌的肚子一顫一顫的抖動著。
這可把一旁的王守財給嚇壞了，兩眼直直的盯著那呼之欲出的肚子。每一次抖動，他的心便跟著微微顫抖，心裡默默的祈禱著。要是這位腦子一抽把朝服給那啥了，那可就有理說不清了。
畢竟這位大人身份貴重，陛下最多只是喝斥兩句。可他這小小的尚書可就沒那麼幸運了，運氣好的罰俸降職，運氣差了點的就只能去找閻王爺報到了。
上任尚書可就是因為被查到貪婪剛被砍了頭，這才有了他任職的機會，不然他這個小小的侍郎就算再等上個十年也不見得有什麼機會。
這罪名嘛，查著查著便有了。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誰能保證自己身上不沾一點灰。
這位長得有些喜感的肥胖男子便是當朝的丞相周淳實。二十五歲任職相位，至今已經任職二十一年有餘了。
別看他長得略微有那麼一點滑稽，能在這般年紀便坐上丞相的位置，並且掌權至今依舊倍受恩寵，定然是有兩把刷子的。朝堂上的這些人可不是什麼等閑之輩，要是不小心摔倒了，他們可不介意踩著你上位。
朝堂之上，坐在龍椅上的便是當今奕國的掌權者安弦奕，他身穿一件黃色金絲龍袍，稜角分明的臉頰，刀刻般的五官，一雙濃郁的劍眉更是點晴之筆。
炯炯有神的目光時不時掃向朝堂下，隨後將目光緩緩的停在周淳實身上。道：「不知周相對如今北方邊境的困境有什麼計策？」
威嚴的聲音在殿中緩緩傳開，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充滿了威嚴。
站在周淳實後面的禮部尚書下意識的扯了下周淳實的衣角，小心翼翼的說道：「周大人、周大人，陛下叫你。」
呵呼呵呼……
「嗯？」
被驚醒的周淳實緩緩轉身，眉頭一皺，小眼微微一眯，疑惑的目光瞥向王守財。「王大人，叫周某何事？」
王守財低著頭，低聲細語的說道：「丞相大人，陛下叫你。」
奕皇靜靜的看著這一幕，英俊的臉上看不出喜恕。
「丞相大人是乏了嗎？一會叫御醫開一幅安神的方子帶回府上吧。」關切的聲音緩緩傳來。
周淳實收起心思，回頭看向奕皇。急忙恭手說道：「老臣多謝陛下關心，老臣只是剛剛打了個盹做了個夢，隨後在一座仙山看見了一位仙人」說到此處，周淳安微微笑道：「陛下不妨猜一下這仙人說了什麼?」
奕皇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緊接著，臉頰上逐漸浮起一絲喜色，灼熱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周淳實，有些試探的問道：「莫非是解決北方邊境的妙計？」
周淳實俯身就拜，大呼：「不愧是陛下，隨便一猜便識破了仙人的心思，老臣佩服。」
「快快說於朕聽」奕皇急促的道。
周淳安緩緩起身，接著說道：「這仙人看見老臣之後驚喜萬分。仙人說，陛下的困惑他已經知嘵了，他怕擾了陛下的清夢。於是便說於老臣聽，讓老臣代為轉交給陛下。」
無數道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周淳實身上，原本平靜的朝堂瞬間沸騰了起來，一時間議論紛紛。
「這怎麼可能，周相此等妄言未免也太兒戲了吧。就算是周相，也不能在這紫雲殿中如此大放厥詞吧。」
「是啊，周相這話確實是讓人有些難以置信。」眾臣紛紛附和道。
其中一名滿頭白髮的大臣面帶譏笑的盯著周淳實，嘴角微微上揚，隨後喃喃自語的說道：「死胖子，是你自個尋的死路，那就別怪老夫在鬼門關面前踹你一腳了。」
突然！
白髮大臣轉身向前踱步一站，抬手便指向周淳實，怒氣沖沖的呵道：「周淳實，你藐視朝堂還企圖妖言惑眾矇騙陛下，視我奕國的法紀於何處，視天之威於何處。」
周淳實不為所動，目光緩緩掃向白髮大臣，恭手道：「周某還沒說出來呢，張大人這麼急著給周某扣帽子？」
張大人冷笑道：「要是如你所說，那在座的各位大人都回府中摟著自家的夫人睡覺算了，反正睡著了便有仙人指點，還來上什麼朝啊!」
「哈哈哈哈」百官們跟著鬨笑不止。
周淳實目光掃向眾臣，平靜的目光逐漸變得冰冷。
「看來大人們對周某著實是關心得很啊，時時刻刻都在盯著周某，就怕周某這腦袋礙著各位大人的眼了。」
嘶！
周淳實的一番「威脅」，沸騰的朝堂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剛剛還在嘲笑的大臣們此時一個個變得滿臉通紅，眼神閃躲，低著頭不敢吱聲。
確實，他們的確沒法跟周淳實硬碰，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著。
張大人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心裡暗暗的罵了一句「慫包」。隨後目光鎖定周淳實，咬牙切齒的說道：「周丞相可不要嚇唬人，別人懼你，本官可不怕。今日要是周相若是給不了陛下一個交代，那可就別怪陛下秉公執法了。」
周淳實撇了一眼，緩緩說道：「那便麻煩張大人指點賜教了。」
調了下有些歪著的帽子，清了下噪子。隨後朝著奕皇緩緩說道：「陛下，仙人說，可以在興寧關建立一個市集與北方的蠻人交易買賣，用糧食換取馬匹和獸皮。老臣稱之為「互市」」
……
此言一出，安靜了沒多久的朝堂又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林毅吃驚的看著周淳實，隨後便陷入了沉思。
奕皇托腮思索，臉頰上的喜色更濃郁了。
張博文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這便是周大人的高招嗎？哈哈哈哈……老臣還以為是什麼安邦定國的妙計呢？
「難道周相是覺得蠻人吃得還不夠飽？粗鄙的蠻人憑什麼會與我們交易？他們又憑什麼會遵守交易規則？到時候蠻人搶了糧食之後繼續騷擾邊境，周相又準備請哪位仙人擊退蠻人啊？」
「哈哈哈哈」鬨笑聲再次響起。
周淳實沒理他。繼續說道：「想必各位都知道，北方常年積雪，環境氣候不宜種植糧食。而我們奕國江下一帶氣候溫和盛產糧食。所以引起了蠻人的窺視，江下邊境的百姓常年受到蠻人的侵擾。」
「雖說咱們奕國國力強盛，林將軍更是驍勇善戰，但是北方常年大雪封山，環境惡劣。」
「戰士們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下戰力大大折扣，而蠻人大多數都是騎兵行動方便，我軍騎兵較少大軍太過臃腫。一但追擊太過深入，戰線拉得太長，補給跟不上。」
「鄰國的梁人虎視眈眈，一但梁人切斷大軍退路。那我軍便被困在這大雪之中孤立無援，到時梁人揮兵直下皇城，皇城必將陷入險境之中。」
「所以，臣提議。用糧食去換取蠻人的獸皮馬匹。蠻人有了糧食之後便不會再擾亂我國邊境，而我們大軍的戰力又得到了增強，邊境的百姓生活得到了安定。想必，在可以生存的條件下，沒有多少人願意和死神做交易吧。」
說著，周淳實朝林毅恭了下手，道：「至於剛剛張大人所說的互市治安問題。我想，張大人的這個顧慮在林將軍面前應該都不成問題吧。」
啪啪啪……
「妙啊，妙計啊。周大人不愧是我奕國棟樑。」奕皇拍著手走下來
嘶——
百官面面相覷，驚訝得說不岀話來。
他們著實是被周淳實嚇了一跳。要是真如周淳實所說，互市開通后，奕國等於是間接控制了北方的蠻人。就像周淳實所說的，互市一但實施，假以時日，蠻人的戰士缺乏馬匹失去戰鬥力，就再也無法對我奕國邊境造成威脅，不廢一兵一卒便解決了邊境蠻人之亂。
周淳實向奕皇恭了恭手：「謝陛下誇獎，臣能為陛下分憂乃是天大的福份。」
「好好好，這互市一事就全權交給丞相大人了。張大人也退下吧」
周淳實向前一跪大呼：「臣領旨，謝陛下主隆恩。」
看著這一幕，張博文自知已經失去了勝算。本來想踩著周淳實上位，沒想到周淳實不但一丁點事都沒有，而且還走了狗屎運立了大功。
他剛剛已經得罪了周淳實，他知道周淳實的手段。
想到此處。張博文胸口一悶，嘴角一甜，兩眼翻白暈倒在地。
不一會，門口的侍衛便急忙的把暈倒的張大人拖出去了，看這樣子應該是活不成了。
眾臣看著這一幕，心裡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悄悄瞥向周淳實，一股寒意從背後緩緩襲來，瞬間汗毛倒立。
奕皇沒有理會，朝堂的爭鬥本就是你死我活，互相制衡，就算是他也不便輕易插手。
「對了，安瀾公主的生辰準備的怎麼樣了」
「回陛下，派到各國送去請帖的使臣前幾日已回皇城復命。夏，梁，齊，周，等大大小小二十三個王國、部落皆會派使團前往。加急修建的使倌在三日前就已驗收，使館可容納三萬人的吃食住行。由林將軍負責治安，禮部接待使團。保證一個月之後安瀾公主的成年禮順利進行。」
「嗯，甚好。周相辦事朕放心」
說著，奕皇轉身看著林毅微微一笑，道：「到時楓兒的成年禮就和安瀾一起辦了吧，還望林將軍不要嫌宴會上吵鬧哈。」
林毅愣了一下，回過神來連忙恭手說道：「陛下，這……這怎麼可以。安瀾公主是何等身份，若是小兒與安瀾公主同台那豈不是犯了大不敬之罪。還望陛下收回成命。」
奕皇扶著林毅笑眯眯的道:「林大哥就不要推辭了，安瀾丫頭從小就跟在楓兒後面。這兩個孩子天天膩在一起，不能長大了反而生疏了啊。你說對吧，林大哥。」
林毅滿頭的黑線，他要是再推辭就不符合禮數了，只好領旨謝恩。不過！這陛下那眼神中帶著一絲的猥瑣是怎麼回事？是幻覺嗎？思來想去不得其解，只好做罷。
百官們看著這一幕也屬實無奈。對比這剛剛立下大功的周相，這兩人孰輕孰重，一眼便知。
周淳實目光掃向林毅臉色逐漸陰沉，「聽說林將軍的兒子林楓少爺前幾日剛剛從太學跑回將軍府之後便閉門不。不知這林少爺是不是天資過人，還是看不上太學府的老師們。
林毅笑道:「小兒從小身子就不好，他要是不想讀那就算了，畢竟我林府還不差這一個人的口糧。」
「哦？這事周某也才剛剛知道，沒想到竟有如此內情。周某剛剛有冒犯到將軍之處還請將軍見諒啊。」
「無妨」林毅輕聲道。
聽著，周淳實的嘴角輕輕上揚隨後開口說道：「周其還算是有些人緣，與幾個神農堂的長老算有些交情。過幾日周某便親自休書一封，請幾個長老為林公子調養下身子。畢竟，林少爺日後可是要接管龍虎軍的，總不能虛著個身子吧。」
——氣氛突然變得莫名詭異。
這周相真是狠角色啊！如今剛立了大功，便窺視林家手握了上千年的兵權了？
不得不說，他確實是此勇氣。林家手握兵權上千年，林家先祖更是開國元勛。如今林家在軍中根深蒂固，林毅的威望極高。就憑他一個小小的周相便想撬動林家的根基，這簡直是痴人說夢。更何況，林毅的手中還有龍虎軍這一張王牌。
上頭這兩尊大神打架他們這些小頭是摻和不上了。小鬼們只要站好隊就行了。
奕皇臉色一沉，揮了下手。：「朕今日有些累了，退下吧」
見狀，旁邊的公公緩緩向在踱步，大呼：「退朝……」
洪亮的聲音緩緩傳開，大臣們微微一俯身，異口同聲的道：「恭送陛下。」
異皇在恭賀聲中緩緩離開，朝臣們也紛紛退出了紫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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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請留步」
心情大好的周淳實哼著小曲慢悠悠的走著，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喊他。
回頭一看，看到來人時眼神變得恭敬了許多。隨後開口道：「哦，原來是馮公公啊。是陛下有什麼旨意嗎？」
叫住他的叫奕皇的貼身太監馮公公。專門替奕皇撰寫聖旨傳遞口喻，雖說官職不高，區區正四品。要是放在外邊，連給自個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這四品官職只不過是挂名的。他的另一個身份是皇城守衛軍首領。皇城守衛軍雖說人數才區區三萬人，可是其配置戰力在奕國也就只有龍虎軍能與其相提並論了。
先皇還在世時，這位馮公公便侍奉了數十年，奕皇還是皇子的時候便跟隨在身邊。所以說，他完全稱得上是奕皇身邊的第一近臣，心腹中的心腹了。
要論朝中的地位，林毅必然是當屬第一。雖然他有再多的不願，但是，就算是除去林毅在軍中的威望地位，林家在奕國的地位不是他這個半道冒出的小小丞相就可以相提並論的。就算是陛下想要動林毅，也得惦量惦量一下，三十萬龍虎軍的威懾太大了。雖然名頭上稱作「龍虎軍」，可誰不知道這龍虎軍可是跟著林家上千年的「林家軍」啊。
別看梁人整天號稱有數百萬雄師，就單單這區區三十萬龍虎軍便能輕易直取梁人國都。號稱星雲大陸戰力第一可不是吹的，那都是從屍山練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這第二嘛，當然就是眼前這位了。身為一個宦官，手握三萬皇城守衛軍，肩負著皇城的守衛安全。
別看這位馮公公身型有些消瘦，見誰都是一副笑眯眯、極為親近的模樣。朝中的大臣們在見到這位馮公公的時候，神態也都是極為拘謹。想想朝中前幾日發生的那事，後背也是不禁微微一涼。
六部中的兩位尚書大人連同其家眷三百二十七人可都喪命在他的手上，所以說，這馮公公也並非表面上的那般「極為親近」呢。
這第三嘛，他這小小丞相自然是當仁不讓了。
「丞相大人不用拘束，就今日朝上丞相大人這番謀略。雜家雖說不懂政事，但是今日聽了丞相大人一席話之後也是茅塞頓開啊。雜家對丞相大人可是崇拜的很呀。馮公公笑眯眯的道。
周淳實心中一喜，恭手說道：「承蒙公公抬愛，淳實今日也不過是一些粗鄙之見，不值一提。倒是公公在陛下身邊侍奉多年受寵至今，實在是讓淳實羨慕不己啊！」
馮公公相視一笑，道：「丞相客氣了，能服待陛下是雜家的天大的福分。今日陛下派雜家來，是要給丞相傳一句話。」
周淳實心中疑惑不解，不知這喜恕無常的陛下要幹什麼。疑惑中靠近馮公公附耳聽著：「馮公公請說」
馮公公湊近周淳實，輕聲道：「陛下說，丞相深謀遠慮、聰明機智，奕國能有丞相這般宸臣，實在是百姓和陛下的福氣啊，就連丞相的公子也能有那般見識。」
「老臣替犬子謝陛下誇獎，也謝過馮公公」
「丞相客氣了。」
告別了馮公公。
此時坐下馬車上的周淳實想起了馮公公傳的話，心中滿是疑惑，他實在不憧陛下這句話的意思。
他自個的兒子他知道，整天遊手好閒，不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吃喝玩樂，就是在去吃喝玩樂的路上。
要說他有什麼見識，我怕是哪家的姑娘腰更細、身材更好。這一點，在這皇城之內。他說第二，倒是沒人敢說第一。
難道是？陛下想納妃了？
「不不不……」
想到此處，周淳實緩緩搖頭，喃喃自語的說著。
陛下與皇后的感情讓人羨慕到發狂，這麼多年了，整個後宮也就只有宣德皇后一位。就連當初先皇欽自指定的婚姻都給拒絕了，氣得先皇差點把他的太子之位給廢了。
陛下如此痴情，實在是讓人欽佩。要說是納妃，那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