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鬼魅天鑒師的「嬌氣包」(十)
鮮花贈美人,這本來就是人之常情,不過可惜了。
天上地下,鳴白月這個人啊,最最討厭的,就是花了。
「公主殿下,人找到了。」
慕景燁還想說話的時候黑衣侍衛突然現身彙報,上首的鳴白月起身往下走。
路過慕景燁時,鳴白月終是轉頭看了眼。
「慕世子這花不錯,留著自己戴吧。」
「……」
「噗——。宿主,你幹什麼要叫一個大男人戴花,怪模怪樣的,想想就醜死了!」
踏進慕威侯府東院的時候,識海里的光糰子還在笑。
也不知道,這智能系統的笑點究竟在什麼地方,就隨便的一句話居然也能笑這麼久?
「本宮的未來駙馬竟然就住在這地方?」
「慕夫人管家管的挺不錯!就容本宮回宮好好跟母妃說道說道。」
荒草叢生的院落,破落的房子,一看就好久都沒人來打掃的樣子。
這裡,就是笨兔子住了幾十年的地方。
「公主殿下息怒,母親怎會讓大哥住在這裡?大哥的院子本來是在南院,跟微臣就隔了一堵牆。」
「不過這個地方大哥平時會經常跑過來玩,今天也是。府里的人知道公主來了特意叫人來喚大哥,結果他房間里沒人,所以私下在他經常玩耍的地方來找一找。」
「沒想到會被公主殿下的近衛看到……」慕景燁跟在鳴白月的后左側解釋道。
知道是偽男主投來若有若無打量的目光,鳴白月置若罔聞,只想找到她的兔子。
距離上一次在宮中見面已經過去了整整多半個月,這半個月,鳴白月是真的沒有抽出時間來去看望笨兔子。
也不知道,想也知道……
那隻精貴的兔子過的肯定不好。
一群人奉公主的命令在這破落院子里找起人來。
狡兔三窟,說的可真不錯。
鳴白月叫人翻遍了整個院落也沒有找到人。
最後,高空墜物砸在自己懷裡的時候,笨兔子差點給人當成要刺殺公主的壞人捅成馬蜂窩……
幸虧鳴白月眼疾手快。
「所以,你跑到房頂是去做什麼?」
灰頭土臉的灰兔子窩在白衣少女的懷裡,不管不顧的蹭了人一身的土。
「行了,把劍收起來。」
「梅,去叫人打盆水送過來。」
「是,公主殿下。」
被喚『梅』的侍女連同剛才另一位黑衣近衛『蘭』,是貴妃娘娘培養出來送給鳴白月伺候她的人。
也算是這半月來鳴白月「聽話」,受煎熬的獎勵。
侯府眾人見那灰頭土臉的傻子弄髒公主的裙衫時。真的是嚇得腿都顫,這位挑剔的公主這次居然好聲好氣的,沒有生氣?!
奇怪,真奇怪。
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鳴無憂?
慕景燁從剛才一路陪同過來時起,就在懷疑這位「公主」的身份。
實在是眼前的這個人與慕景燁記憶中的那一位完全不同。
甚至可謂是大相徑庭。
「公主殿下,臣弟身上沾了不少灰塵,不若就讓微臣帶他下去換洗,完了再面見公主?」
「慕世子的好意,本宮心領了。」
鳴白月想也不想就拒絕,「本宮未來駙馬理應由本宮親自照顧。」
兔子外罩的衣裳在土裡滾過早看不出這件衣裳原來是什麼樣子。
只是兔子慣常不喜歡人多被圍觀的場合,所以又變得緘默不語,只知道往她懷裡蜷著。
見此,鳴白月直接招呼不打,帶著慕清雨離了慕威侯府。
熙熙攘攘的大街,鳴白月打發走了其他隨行的人,讓他們提前回秋蘭殿貴妃那裡去復命,她則為方便身邊只帶了『梅』『蘭』兩個人。
聖京大街,鳴白月閑逛著溜進了一家成衣店,她決定給笨兔子買幾件合身的衣裳。
選衣裳倒是沒有什麼困難的,就是這個換衣裳……
在『蘭』被兔子第三回撓破臉,沉著眼握劍低頭走出內間時。
「公主殿下,屬下……」
連衣裳都幫人換不了,他一個劍士對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居然敗於對方之手!!?
這樣的他還有何顏面,面見公主殿下!
「蘭無須灰心。」
喝茶等人的鳴白月站起身,梅立馬攔在公主身前。
「公主金枝玉葉,不可……」
『梅』知道公主現在想做什麼,替一個平民寬衣解帶,這怎麼可以!
「金枝、玉葉?」
「梅,讓開。」
冷冷的聲音,每次公主這麼說話就代表她心情不佳。梅雖不願意,但攝於心頭的恐懼還是乖乖讓開了路。
十九歲的富貴榮華中浸泡出來的公主。究竟有什麼獨特之處,能讓從血腥中存活下來的華家第一暗衛也為之恐懼?
「明知道公主在乎駙馬,『梅』,即使你我受命於主子,但公主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我來干涉。」
一邊的蘭抱劍好心提醒了句,愚昧無知的俗人,傳言滿天飛里所說的囂張跋扈,一無所知的公主殿下。
誰又能知道流言這東西,是真,是假?
『梅』還在深思,內間換衣房裡的角落,卻蜷縮著一隻受驚的兔子。
「笨兔子,怎麼了?」
「剛才那人欺負你了?」
鳴白月低身徑直把人從地上撈到自己懷裡抱著。
「還是說,是……不喜歡我給你選的衣裳?」
鳴白月瞥了眼桌上木盤裡擱置的天青色鑲嵌銀色真絲的衣衫。本來她還覺得,這件衣裳笨兔子穿著一定會很好看。
「如是不喜,便不換。」
「告訴我就好,笨兔子可別委屈自己。」鳴白月說話間隙還不忘順手捏捏少年的臉。
少年臉上膚質細膩,堪比那上好的雲緞,再加上笨兔子眼裡水盈盈跟受欺負的小媳婦兒樣,鳴白月瞧著著實內心歡喜。
「白白。」兔子聲音糯而稚嫩。
「在,總算肯跟我說話了?」
「還以為時間長了沒來看你,你生我氣了呢?」
「本來答應你的沒做到,不管怎樣是我的不是來著,理該同你道歉,對不,」
「沒,生白白,的氣!」
鳴白月獃獃地看氣惱的兔子捂著她的唇不讓她說話,自己倒是一句話咬字不清,急急忙掙得臉頰通紅。
也不知道在急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