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醫仙朝語（九）
「宿主說的對！」
「宿主是天道系統選定的神，才不會被幾個人類害死。」
「宿主，你別怕，等你傷好了我們一起去報仇！」
打死那個恩將仇報，在背後陰宿主的傢伙，最好揍的他半身不遂，哭爹喊娘的，就算求饒也不放過他。哼！
（說的好聽，那你自己為什麼不去？）
［……宿主，你明明知道人家是個文明人，對打架這種事情又不擅長，幹什麼揭人家的短？］
［再說了，宿主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他們了呀。］
（……懶得跟你計較。）
鳴白月正跟麵糰子意識交流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小姑娘醒了。」
「救我的人，是你？」
鳴白月倚在床邊，轉頭看著門口的一老一少。
老人家滿頭白髮卻精神奕奕，那個鳴白月睜眼見到的小女孩就揪著老者的衣裳，怯怯地跟在老人家身後。
「非也」
「是這小丫門口玩耍的時候看見的你，小姑娘你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是啊，我能活下來，多虧了老人家。也謝謝小妹妹的救命之恩」
鳴白月自己是神的時候，自然是不會輕易就死的。
可如今她是「白酒酒」，被困於普通凡人之軀，抵抗不了物理傷害，這世間的任何利器都可以殺死她。
所以，那穿透胸膛的兩劍。從實質上來說，確實已經殺死了鳴白月。
只是機緣二字還真的是不好說，「今日救命之恩，本姑娘在此立下誓約，有恩必報。」
「所以，兩位可有心愿如需要我來達成？」
神的允諾，一言出，天約隨。
鳴白月雖是惡神，卻最守信諾。
當然了，這個守諾是鑒於自己隨心所欲的基礎之上，如果是那種背離她意願的事，這個諾言存不存在就不一定了。
「小姑娘說笑了，在邏川城這個地方，我們能活下來就很不容易了，又談何心愿與報答？」
「況且，小丫雖然帶了你回來，我這裡也不過是給姑娘你提供了一個庇蔭之所。老頭子可沒有多餘的銀兩來給小姑娘抓藥治傷。」
「你能活著，只不過因為小姑娘你自己不想死。」
「老人家有理，是小輩局限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無論是什麼時候，身在哪裡，鳴白月確實是不想死。
不是畏懼於死亡而生出的恐懼。
而是因為知道死亡的痛苦，才堅決不會踏出那一步。
「好了，小姑娘你人雖然醒了，但是身體的傷還不會那麼快就恢復，我就不跟小丫在這兒打擾你了，你趁機會好好休息。」
「對了，尚未請教小姑娘你的名字」
老人帶著那小女孩往外走，正要踏出門檻又回頭問了句。
「我姓白，老人家可以隨意稱呼」
「白姑娘，稍等會兒了我叫小丫送點兒吃的來」
「有勞」
等人走遠了，一萬元才繼續跟自己宿主說話。
［宿主，我怎麼感覺你接下來是想呆在這兒不離開了是嗎？］
（恭喜，破爛系統，本神的確有這個想法）
［那宿主不離開是打算報仇嗎？］
（不）
「那……。」
不報仇啊，一萬元一聽就有些沒精打採的，宿主怎麼這麼笨，那個人類明明都殺她了，她還不知道報復回去，真是太笨了。
（我要養傷）
「養好傷了報仇？」
（……，毛病！）
張口閉口就是報仇報仇的，一個系統智能還會被仇恨沖昏頭腦還是怎麼的？
人族的愛恨情仇，所謂的紛雜感情，一定要能避則避……，昔日有一位人曾經這樣告誡過鳴白月，在她還不是神的時候。
愛，令人瘋狂；恨，令人亡我；
情者顛念生，仇者湎念死。
過，尤不及。
這四種極致的人族感情，沒有一個到頭來會有好的結果。
所以，看不慣的人殺了就好。喜歡的……，即使是長著翅膀的毛茸茸的兔子，那柔軟的毛毛也不會是屬於你的，所以，放棄不就好了？
這世間的一切，本來就沒有什麼會是真正屬於她鳴白月的，從一開始，既是心生歡喜，也不會抱有希望。
這，就是仙族兵主——鳴白月，仙族千萬年來唯一誕生出的一位惡神。
鳴白月如願以養傷為由暫時住了下來。閑余時間話聊時鳴白月知道了老人姓陸，這裡整個大院就也只有陸老和那個叫小丫的女孩。
這三月以來，不知道為什麼邏川出了怪病，一天到晚的死人。
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聽到白天晚上的喪聲，再到後來，邏川城的百姓為了防止被傳染直接大多都是閉門不出。
而今，聽老人家絮叨這兩天的天氣不好，病情官府那邊還是沒有辦法控制住。照這樣下去，邏川是真的有一天會成為一座死城。
陸老可能會憂愁的事情，鳴白月是不在乎死不死人的。
只是，自鳴白月醒來已經過去了六天，這六天里雨就沒有停過。天天淅淅瀝瀝的雨聲，從早吵到晚，時間長了，還真是讓人聽著就煩。
尤其是，下雨天還要外出，就更讓人火大。
陸老這個滑頭，不就是住了他幾天的房子，人的傷都還沒好全呢，就趕著鳴白月做起了家務。
雖然平時也就生個火，洗個菜，洗個衣裳，打個雜啥的，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但是做了東頭做西頭，鳴白月每天總是被安排的滿滿當當，少有休息的時間。她這個廉價的勞動力，使喚起來是不是太容易了。
老虎不發威，還當本神是貓咪了是嗎？
鳴白月端著從河邊洗回來的衣物，撐著傘回來時恰好見到院子里多了幾個陌生人。
「陸老？」
「怎麼了？」
來者不善。
這幾天邏川城裡官府的風聲可不是很好，所以今天官府的人上門，鳴白月不用看也能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兒。
「白姑娘你回來了，小丫正在後廚給幾位大人燒菜」
「好，我知道了，那我去給小丫妹妹幫忙」
「陸老有事直接叫我就行」
看陸老這隻老狐狸有辦法應付，鳴白月也就不嫌吃蘿蔔淡操心了，多管那事兒，直接轉身去了廚房。
「陸老先生，剛剛來的那個姑娘看起來很面生」
一個官府的官差說道，「她應該不是咱們邏川城裡百姓吧？」
「大人說的是」
「實不相瞞，那姑娘啊也是個苦命的。前些日子剛死了丈夫尋短見，被我老漢看見給救了回來。」
陸老一臉痛心的說著，那同情的神情，還真是表演得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