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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重綉錦花(十二)

  這邊鳴白月剛送走了白家那對兒奇葩夫婦,絮絮叨叨的在耳邊說個不停,還想著能休息會兒呢,這個天道擇定人卻居然去而復返?

  「大哥哥,你的事情處理完了?」

  「這兩位是……那天的壞人!?」

  鳴白月聽到人敲門,一開門就見一大堆的黑衣保鏢堵在門口,外加領頭那個叫文彥的,就是那天把本神從門裡扔出來的冷麵男人,還有……他。

  一個個兒的,架勢這麼足,分明來者不善!

  「宿主」

  「這個人族就是在雲客軒下面我跟你提過的那個,這皮相也太美了,都超出了系統數據統計的範疇了。」

  一萬元一看見好看的人,連天道擇定人也不管了。

  竟然還直接幻作一道光落在進門就坐沙發上的微生雨身邊,仗著人族又看不見它,變著法兒為所欲為的「佔人便宜」。

  「小白你別怕」

  「我哥他們是擔心你身上的傷,所以聽說我那會兒在看你,就過來順路也來探望一下」

  微生棠解釋的說辭,再看看那臉上的微表情,該是很少做撒謊這種事兒吧?

  明明不喜歡說謊,又何必如此強求自己,

  口是心非?

  「謝謝大哥哥」

  「還有大哥哥的哥哥」

  鳴白月很「乖巧」本分地鞠了一躬,將自己「乖乖女」的形象刻畫的盡職盡責。

  「對了大哥哥,姐姐剛剛找我的時候還問起你,你之前也受傷了?」

  「沒事吧?」

  沒人多說話,鳴白月總不能自己閉著眼睛睡覺去,讓這些人原地尷尬吧。

  既然都找上門來了,堂堂正正的言明目的,要求不挺好的?

  搞不懂,

  人族何以總愛發動什麼迂迴戰術。

  「沒事兒」

  「一點兒小傷」

  微生棠渾不在意,他從小在他爸和哥哥微生雨的棍棒教育混大。就挨幾腳,被人揍那麼幾下,像這種簡簡單單的傷,養兩天自己就能痊癒。

  「那就好,姐姐沒見你挺擔心的」

  「大哥哥你也坐,小白給你們倒水」

  老實說,作為「過來人」,鳴白月一眼就能看出來,白閆妍該是對這個男主角有好感。

  不過是僅一面之緣,就已經有了亂七八糟的想法,這女兒家的心事,還真怪。

  「不用,小白不用這麼麻煩」

  「不麻煩啊」

  這兒的水又是免費的,鳴白月自己就是倒一下有什麼麻煩?

  「給」

  「大哥哥的哥哥,要喝水……嗎?」

  鳴白月的左手還綁著石膏打著支架,另一隻手裡端著紙杯捧到微生雨的眼前,不太確定地問,這個人族……

  「小白,我哥他不太愛喝水,你自己喝,不用管他」

  這一身的臭毛病,微生棠都看不過。

  他們目前就還只是無厘頭的懷疑,連一點兒證據都沒有,幹嘛要冷著臉對著小白?

  搞的跟審犯人似的。

  「哦」

  想也知道,這個人族性格古怪,鳴白月也就隨口一問,沒想著真要他喝這杯水。

  「那我自己喝了」

  鳴白月自己坐到了床邊,晃蕩著腳丫子,捧著杯子咕嚕嚕地喝著。

  半垂的眼睫仿如沒入杯中,今天白家的白齊輝和錢廣洸來,就是為了特意「關心關心」一下他這個撿回來的女兒,

  順便提醒一聲,明天得去做個全面檢查。

  檢查什麼呢?

  當然是,「白景月」這顆小心臟能不能適配於自己的寶貝女兒白閆妍。

  鳴白月很能理解,愛女心切嘛,對於老父親老母親的那顆感天動地的心有什麼不能支持的?

  更何況,那種夜不能寢,食不能寐,時時刻刻擔心著,自己的寶貝疙瘩一有個不對勁兒就會掛了的感覺也著實不好受。

  「小白,你坐過來」

  「嗯?」

  「過來這兒」

  微生棠拍拍自己旁邊的沙發,示意鳴白月坐過去。

  「哦」

  鳴白月從床上顛了一下,一蹦跳到地上,

  「大哥哥」

  「小白,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可以嗎?」

  「可以啊,大哥哥想問什麼?」

  對面兩個大冰塊兒,身邊還有一個討厭的天道擇定人,就對著她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孩子?

  三司……會審?

  「就前天那個挾持你下樓的傭兵你還記得嗎?」

  「嗯,記得」

  「對被人挾持這種事都一點兒不害怕,事後回憶起來,白家二小姐的反應也似乎一點兒都不像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

  「文彥!」

  微生棠不滿文彥的插嘴,他只不過是問了一句話,文彥就已經對著小白句句帶刺,什麼意思?

  「大哥哥不用生氣的,黑心疙瘩你也不用這樣」

  鳴白月很知情識趣,做個中間人安撫兩方。

  「其實吧,我本來對這種事情就不害怕的」

  「我之前跟師父兩個人住在懸月寺的時候,那裡是一片野山林。每到晚上就鬼哭狼嚎,陰風陣陣的,山下村子里的人都很少出門。

  「但是,我跟師父因為住的遠了點,經常會趁著天還沒亮,有晨露的時候出門找點野菜」

  「懸崖峭壁、山林墳地,有的時候還會碰見那種眼睛綠油油的野狼」

  「……狼?」

  微生棠聽鳴白月的故事聽的認真,一聽說有野狼,眼睛瞪得比什麼都大。

  而鳴白月就風輕雲淡,面不改色的瞥他一眼,

  狼而已,這孩子,驚訝什麼?

  「師父說,我們苦修之人遇事臨危不亂,不慌不忙,方顯一身正氣!」

  「那你們……怎麼從狼嘴裡活下來的?」

  憑藉一身正氣?

  微生棠怎麼覺得小白說的這個有點不太靠譜……?

  「這個……」

  「我們還是說回原來的話題吧」

  鳴白月想強行扭回話題,對面沙發上的麵糰子卻在作妖。

  「宿主,你怎麼不直接說「白景月」那個二愣子師父瘋狂逃命的功夫,堪比蝗蟲過境?」

  「連狼都反應不過來,拋下徒弟就跑,跑遠了才反應過來把徒弟落下了。」

  「原來在白二小姐的眼裡,狼,比手持槍械的惡徒還要可怕?」

  「這種解釋,白二小姐覺得有多大的信服力?」

  文彥說話從來不知道客氣,作為家主的左膀右臂,文彥從小就跟在微生家主的身邊,接受培養。

  所以受到的教育也大多都是侍奉家主、執行命令這一類。

  至於其他的閑雜人等,是沒什麼資格被他放在眼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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