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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第296章 295聽說過萬和商行嗎?

  第296章 295.聽說過萬和商行嗎?


  美美的睡了一覺,楊登歡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外面院子里一片喧嘩之聲。


  從枕頭下面摸出手錶,時間已經七點十分。


  楊登歡起身,穿好了衣服,伸手拉開屋門。


  清晨清涼的空氣撲面而來,楊登歡精神為之一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重重呼了出來。


  人逢喜事精神爽,話不投機半句多。


  楊登歡看到曹有光滿面笑容地朝著自己走過來,心中頓時明白,這傢伙指定是要給自己商量讓自己留下來的事情。


  這事沒得商量,那就只有躲開了。


  楊登歡不等曹有光,過來,就朝著崔阿九的房間走了過去,口中喃喃自語說道:「我得找老河確認一件事情。」


  「幹嘛你?找你商量點事!」曹有光跟了過去說道。


  「忙著呢。」楊登歡一邊說,一邊走進崔阿九房間。


  桌子上杯盤狼藉,昨天晚上的攤子還沒有收,河下世良和船越文山趴在桌子上,鼾聲正濃。


  崔阿九見曹有光和楊登歡進來,苦笑了一聲說道:「昨天晚上我和老河商量了,讓他和老船睡一個房間,今天早上過來,就是這副模樣了。」


  「這尼瑪是喝了一夜啊!」楊登歡左右看了一眼笑道。


  「估計是心情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曹有光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兩個人說道。


  幾個人說話聲,將河下世良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醉眼乜斜地看了一眼曹有光,又轉頭看了一眼楊登歡,臉上露出一副傻笑。


  「你們回來了,我太高興了!我和船越叔叔一共喝了五瓶!五瓶!」河下世良瞪大了眼睛,伸出右手五個手指頭,反覆轉了轉,好像是在強調五瓶這個數字。


  「五瓶很多嗎?」楊登歡笑著問道。


  河下世良登時滿臉疑惑,皺起眉頭問道:「五瓶不多嗎?」


  「要說也挺多。」楊登歡終於點了點頭說道。


  河下世良努力想要睜開眼睛,但是宿醉未醒,憨態可掬。


  「知道萬和商行嗎?」楊登歡問道。


  「萬和商行?」河下世良茫然地搖了搖頭。


  船越文山好像也醒了,肩膀動了動,不一會兒抬起頭來,沖著曹有光和楊登歡一陣傻笑。


  「萬和商行怎麼了?」河下世良疑惑地問道。


  「沒怎麼。」楊登歡淡淡地說道:「昨天晚上,閘口捕房行動,成功地端掉了虹口道場黑龍會窩點!帶隊的劉亨利是我朋友,他提了一句萬和商行。」


  「端掉黑龍會之後,劉亨利提到萬和商行?」河下世良思忖了一下說道:「那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黑龍會的某一個人提到了萬和商行?」


  「應該是一個重要的人。但是具體是誰,劉亨利沒有說。」楊登歡說道。


  「船越叔叔,伱在黑龍會這麼久,聽說過萬和商行嗎?」河下世良轉頭問船越文山。


  「沒有,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船越文山搖頭說道。


  「昨天晚上我找人到萬和商行門口打探了。」楊登歡說到這裡,有些欲言又止。


  「發現什麼沒有?」河下世良問道。


  「今天早上打探的人回來了。雖然沒什麼發現,但是能夠看出來,萬和商行應該不是一個普通商行!」楊登歡說道。


  「咱們怎麼辦?」河下世良關心地問道。


  「讓劉亨利去忙活吧!咱們有咱們的正事!」說到這裡,楊登歡笑著沖船越文山說道:「老船啊,不出意外的話,今天下午就能把花間晴子具結保釋,到時候你們倆就可以雙宿雙飛嘍!」


  船越文山扭捏地笑了笑,臉上因為興奮變得通紅,張了幾下嘴才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全為了花間小姐……」


  「知道知道,你是為了人間正義。」楊登歡一本正經地說道。


  楊登歡這話,引得眾人一陣陣大笑,河下世良笑了一會兒說道:「船越叔叔,下午花間小姐就要回來了,你不給她買點什麼禮物啊?」


  「買禮物?什麼禮物?」船越文山一副直男模樣說道。


  「當然是適合女人用的物品啊!」河下世良笑道。


  「女人用的?什麼東西?」船越文山愣怔著問道。


  「胭脂花粉,衣服鞋襪之類的啊。」河下世良笑道。


  船越文山使勁撓了撓自己鳥巢一般的頭髮,苦笑著說道:「可惜你船越叔叔是個窮光蛋,再說了,女人用什麼東西,我怎麼會知道?」


  「沒關係!」河下世良笑道:「待會兒我陪著船越叔叔一起去,咱們就去……」說到這裡,河下世良想了一想說道:「就去四馬路!那裡有幾家店就是專門賣這些物品的。」


  「我也去!」崔阿九聽了「女人」兩個字,登時按耐不住,興奮地說道。


  「你搗什麼亂!原來讓你陪著老河,那是因為還怕黑龍會對老河下手!現在黑龍會都沒了!再說了,黑龍會第一高手老船跟著老河,能出什麼事情?」楊登歡瞥了一眼崔阿九說道。


  河下世良聽崔阿九被楊登歡訓斥,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說道:「崔大哥,我就不麻煩你了,這幾天給你添的麻煩已經不少了。」


  「待會兒你跟我們去一趟愚園路。」楊登歡沖著崔阿九說道。


  「是!」崔阿九誇張地答應了一聲。


  「黑龍會被連鍋端掉,外面雖然幾乎也沒有什麼危險,但是仍要小心,安心在這裡住幾天。」楊登歡笑道。


  「沒事,有船越叔叔呢,他可是黑龍會第一高手。我想回到……」


  「天下第一高手也不管用,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何況人家有南部十四式!消停待幾天吧,到時候等到案子一結,你就可以回日本找你母親了,到時候想去哪去哪,誰還管你不成!」楊登歡笑著說道。


  「楊警官說得對,萬事要小心啊!」船越文山附和著說道。


  「那就僅此一次下不為例,畢竟船越叔叔迎接花間小姐是大事,咱們不能湊合不是?」河下世良連忙說道。


  「小心些。」楊登歡關切地說道。 「曉得了!」河下世良撇著蹩腳的上海話說道。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楊登歡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楊警官放心,萬事有我呢。」船越文山篤定地說道。


  「要不然給你們一個人配一把槍吧!你們會使什麼槍?我到槍械庫里找一找。」楊登歡說道。


  船越文山正要說話,河下世良連忙說道:「槍就算了吧,雖然我從小在黑龍會長大,但是卻不喜歡刀槍之類的武器。船越叔叔雖然是武功高手,但是對於槍械卻不十分在行。」


  「是啊,我有拳頭,要槍做什麼?憑我的功夫,有人想要傷害河下君,沒有那麼容易!」船越文山傲然說道。


  「好啊!那就吃完了飯各干各的。」楊登歡笑著說道。


  吃過了早飯,曹有光和楊登歡帶了崔阿九,開車到了愚園路特務處上海區本部。


  進了辦公樓,楊登歡轉頭問崔阿九:「有熟人嗎?」


  「有,在……」


  不等崔阿九說完,楊登歡就笑道:「這就好。去熟人那裡坐一會兒,半個小時后在門口等我們。」


  曹有光和楊登歡進了余獨醒辦公室,看到余獨醒手裡舉著報紙,臉上滿是笑容。


  余獨醒抬頭看到曹有光二人進來,笑嘻嘻地起身笑道:「哎呦!我的兩位大功臣回來了!快坐快坐!」


  余獨醒一邊讓二人坐下,一邊吩咐跟著兩個人進門的張玉坤上茶。


  「好啊!好啊!」余獨醒抓起桌子上的報紙,使勁抖弄,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看來區長已經知道了。」曹有光笑道。


  「知道了!已經知道了!申報頭版頭條,滿滿一大篇,想不知道都難啊!」說到這裡,余獨醒挑起了大拇指沖著曹有光直晃:「乾的漂亮!沒有費咱們一兵一卒,就把黑龍會在上海的勢力連根剷除了!這個田中健一,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頭疼!這下好了,這王八蛋再也不會來煩我了!」


  「走了田中健一,還會來田中健二。日本亡我之心不死,當然不會善罷甘休,這種小勝利實在無關大局。」楊登歡嘆了口氣,沉聲說道。


  楊登歡這話說得自然很對,余獨醒也深以為然。但是校長現在對中日關係諱莫如深,根本就不願意提起這些事情。所以也就含含糊糊地說道:「等到他們來了再說,畢竟現在這是一件好事是吧!」


  楊登歡笑了一下,沒有反駁,而是問道:「我是北平人,對這邊的規矩也不是太懂,您可是老上海,這邊沒什麼事能瞞得住您。您說說,田中健一這個人巡捕房會怎麼處理?」


  余獨醒笑了一下,搖了一下頭說道:「租界中司法獨立,他們有自己的審判公邂。但是程序過於繁瑣,而且畢竟也得給日本領事館留幾分面子。所以啊,我覺得最後這件案子,會將田中健一等人驅逐出境而結束。」


  「驅逐出境?這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楊登歡說道。


  「這個結局已經不錯了!你就知足吧!」曹有光看了一眼憤憤不平地楊登歡說道。


  「哎!弱國無外交啊!」楊登歡嘆了一口氣說道。


  話題有些過界,余獨醒和曹有光都沒法介面,幾乎是同時抓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水。


  放下了杯子,曹有光問道:「這邊事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咱們什麼時候重啟『遠行計劃』?」


  「遠行計劃當然是越快越好,我已經給處長打過電話了,處長指示計劃立刻重啟,而且還專門吩咐,讓二位一起完成『遠行計劃』后再行離開。」余獨醒說道。


  「明白!有光一定竭盡全力!」曹有光笑道。


  「送佛送到西。最多也就再耽誤十天半個月,我沒問題。」楊登歡也笑著說道。


  「好!」余獨醒輕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說道:「這段時間,你們把人都撤回來,住在禮查路256吧。前期工作一結束,我立刻派人通知你。」


  告別了余獨醒,曹有光和楊登歡出了辦公樓,看到崔阿九站在樓門口等候。


  「出來了?」曹有光從崔阿九身邊走過去,隨口問道。


  「我哪也沒去,就在這裡等著。」崔阿九跟了上去,笑著說道。


  「不是讓你找熟人聊天嗎,怎麼站在這裡喝風?」楊登歡笑問。


  「我覺得還是站在這裡更加穩妥一些。」崔阿九回頭看了一眼楊登歡笑道。


  「行!」楊登歡沖著崔阿九挑了挑大拇指,誇了一個字。


  黑色汽車在院里停著,崔阿九緊走一步,上前開了車門,躬身相讓曹有光上車。


  曹有光上了後排,楊登歡自行拉開副駕駛坐了上去,笑著說道:「其實我坐車,還是最喜歡坐副駕駛。」


  「你隨便。我是要麼開車,要麼就坐在後排。」曹有光說道。


  「擺架子。」楊登歡笑著嘟囔了一句。


  楊登歡和曹有光這種聊天方式,廖宏偉小組的成員基本上都是司空見慣,不過大家都彷彿是商量好的一樣,碰到這種情況,既不插話,也沒有任何有意義的表情。


  臉上當然要面帶笑容,但是笑容必須是沒有傾向性的那種微笑才成。


  崔阿九果然深得其中三味,這一會兒就是一言不發,臉上露出標準的職業笑容,雖然露出來牙齒顏色焦黃,甚至有些參差不齊,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崔阿九笑容的和藹可親程度。


  上了汽車,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崔阿九熟練的發動汽車,但是沒有立即啟動,而是回頭問道:「曹組長,咱們去哪?」


  「回去。」曹有光說道。


  「四馬路。」楊登歡幾乎同時說了出來。


  崔阿九不說話,也不詢問,而是繼續看著曹有光。


  「那就四馬路吧!」曹有光無所謂地揮了揮手說道。


  「聽說那裡有一家蘇州菜館。」楊登歡笑道。


  「你說相見歡嗎?」崔阿九啟動汽車問道。


  汽車緩緩開出區本部,拐上了南禮士路。


  「名字我倒是不知道,不過他們家的蝦爆鱔確實不錯。」楊登歡身子靠向椅背,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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