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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第295章 294找到證據了

  第295章 294.找到證據了


  諜海294

  「搶劫銀行?」田中健一隱隱覺得事情不妙,有點後悔沒有聽犬養下作的話,但是仍然蠻橫地說道,只不過身子卻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一步。


  「不錯,怡和銀行!大不列顛帝國控股的怡和銀行!」劉亨利正色說道。


  田中健一有些慌亂,聲音也有些著急地說道:「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們可要講證據!沒有證據千萬不要亂說話!」


  「證據?會給你的!」劉亨利冷然一笑,隨即把臉一沉說道:「不過你現在得配合,帶上伱的人,統統給我到巡捕房!」


  「說不清楚,我哪裡也不去!我要嚴重抗議!我要求見我們的領事!」田中健一色厲內荏地吼道。


  幾名巡捕興沖沖的從樓上跑了下來,手裡舉著一件包袱,田中健一不以為意,不知道這幫傢伙發現了什麼,居然這麼開心!難道是看到了花間晴子?

  一個高個子巡捕,趴在劉亨利耳邊低聲細語,不時舉起包袱,示意劉亨利看。


  田中健一不知道他倆在搞什麼名堂,就覺得高個子巡捕手裡的包袱皮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


  「聲音大一些,讓田中館長也好好聽聽。」劉亨利不屑一顧地說道。


  讓我聽聽?我聽什麼?關我什麼事!田中健一滿臉懵圈模樣,還沒有來得及發問,高個子巡捕已然大聲叫道:「報告劉探長,在田中健一辦公室兼卧室旁邊的小屋中,發現了……」


  高個子巡捕一邊報告,一邊將包袱皮打開,露出裡邊幾支南部十四式手槍和幾個彈夾。


  「發現了六支南部十四式手槍和四個彈夾,以及五十五發子彈。」高個子巡捕大聲彙報。


  「槍?在我隔壁?怎麼可能,我們的槍都在槍房,管理非常嚴格!」說到這裡,田中健一猛然怔住,想起了犬養下作剛才所說的話,登時明白過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朝著劉亨利上前一步,大聲說道:「我明白了!這幫孫子們指定要嫁禍給我們!」


  劉亨利見田中健一咬牙切齒,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嚇了一跳,將手槍猛然指向田中健一胸口,厲聲喝道:「退後!退後!」


  田中健一不屑和一個中國人談事情,即使是英籍華人也不行!他左顧右盼地說道:「我不想和你說話,咱倆說不清楚,我要見你的長官!」


  「這件案子我負責!」劉亨利轉頭沖著高個子巡捕說道:「這幾支手槍抓緊時間拿回去做彈道痕迹監測,是不是怡和銀行搶案的用槍彈道吻合。」


  劉亨利不再和田中健一廢話,揮了揮手說道:「先把人都帶回老閘捕房。」


  田中健一發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正在猶豫,劉亨利又開口說道:「你想見我們長官,哪怕是約見你們領事館的領事,這些都沒問題,但是先得跟我們回老閘捕房。」


  「那他們怎麼辦?」田中健一指了指倒地的弟子們問道。


  「什麼怎麼辦?這些人拒捕,咎由自取,待會兒看看,死了的拉到慈雲觀,沒死的拉到仁和醫院!」說完,劉亨利笑了笑說道:「如果他們能和你一樣配合,也不用就這麼多血了!」


  虹口道場的弟子們,聽了劉亨利這話,眼光都望向田中健一,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不少人眼裡充滿了鄙夷。


  「八嘎!………」田中健一嘴裡嘰里咕嚕冒出了一串日語,雖然劉亨利沒有聽懂,但是也知道一定不是好話。


  「告訴你,搶銀行可是重案!要不是你們做的,就跟我回去講講清楚,這可不是誰講一講情面就能放掉的!」劉亨利見道場四周已經被巡捕們完全控制,四面牆上,也架起了機槍。


  最重要是門外的鐵甲炮車還沒有任何動靜,說明日軍的海軍陸戰隊根本就沒有出動!

  看來田中健一也沒有他自己所想的那麼重要嗎!還是這幅架勢嚇住了日本人?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別看日本人對國人兇殘,但是見了西方列強,有一種本能的自卑感,基本上不敢談高論低。


  「我勸你最好配合一下,如果你要是拒捕或者逃跑,租界有日捕股,通緝令可以發到你們國內!」劉亨利又冷聲說道。


  局面已經被巡捕們控制,自己這邊如果強加反抗,除了血濺五步之外,根本不會有任何機會。


  更何況近在咫尺的海陸陸戰隊,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一點動靜,這讓田中健一十分納悶。


  現在自己和海軍部是合作關係,前一段時間,海軍部的聯絡官津美川澤還信誓旦旦地跟自己保證,海軍部會給自己最為有力的保障。


  現在可好,居然他們的海軍陸戰隊見死不救!如果海軍陸戰隊能出動,那麼搞定這幫子傻巡捕還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但是就這樣任由他們給抓去?那以後還怎麼混?自己豈不是成了海軍部,甚至陸軍部的笑話?

  就在田中健一猶豫不決之時,門外傳來一陣轎車滴滴聲響,一輛前車燈處插著兩面膏藥旗的汽車,徑直開進了虹口道場。


  不少弟子都看到了這輛車,有人認識,興奮地叫道:「領事館!咱們領事館的汽車!這下好了!領事館來救我們了!」


  這個消息如同水波紋一般,迅速在道場中蔓延,無論是躺著還是蹲著的弟子們,臉上都露出興奮而又期冀的笑容,勾著腦袋望向小汽車。


  「領事館的車!」高個子巡捕湊近了劉亨利低聲說道。


  「大家不要亂,看我眼色行事。」劉亨利強做鎮定地說道。


  領事館居然會出面,詹爾遜和劉亨利都沒有想到,看來這夥人不僅僅是悍匪這麼簡單,他們難道要幫助官方搞事情?

  想到這裡,劉亨利覺得也很正常。有些時候官方不好出面的事情,大多都是由這些人出面搞定,然後官方出面善後。


  劉亨利想到了這些,不由得心生警惕,看著停在自己面前的黑色汽車。


  車門打開,一個分頭梳得油光水滑,螞蟻拄拐棍都爬不上去,上唇還留有一小撮仁丹胡,身穿青色西裝,骨瘦如柴,卻滿臉傲色的年輕人,從副駕駛上下來,快步跑到後排右側,畢恭畢敬打開車門,點頭哈腰的迎下來一個看上去比他還要年輕的年輕人。


  滿臉堆笑的迎下來年輕人之後,年輕人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仁丹胡鞠躬哈腰,一陣嘿嘿聲之後,站直了身子。


  如同變戲法一般,等到仁丹胡站直身子,臉上奴顏婢膝的笑容立時不見,滿臉倨傲之色冷冷地說道:「我們九山秘書問你們,是那個捕房的?」


  「老閘捕房。」劉亨利冷冷地說道。


  「老閘捕房?你們總探長陳深呢?」仁丹胡又問道,神色更加地囂張,

  「工作需要,暫時調離,現在由我來接替陳探長。」劉亨利說道。 「咱們領事館和工部局之間有協議,日本人和涉及到日本人的案件,由日捕股來偵辦……」


  不等仁丹胡說完,劉亨利就截斷他的話頭說道:「這個協議不包括一些重大案件!比如說搶銀行!」


  「搶銀行又算是什麼大案子……」剛說了一句,仁丹胡時頓瞪起了眼睛,不相信地說道:「搶……搶銀行……他們居然搶了銀行?」


  「怡和銀行。」


  「英國人開得那個怡和銀行?」


  看到劉亨利確定的點頭,仁丹胡更是變了顏色,趴在九山耳邊,嘰里咕嚕說著日本話,不時望向田中健一。


  「我沒有搶銀行!我是冤枉的!」田中健一有些氣急敗壞地揮著手。


  「在證據面前,所有的狡辯都是徒勞!」劉亨利義正辭嚴,向仁丹胡不停地講著已知證據,聽得仁丹胡連連點頭,不停地給九山秘書翻譯,九山秘書越來越難看,眼睛瞪向田中健一時,也更加的陰冷。


  「真不是我乾的……」田中健一有氣無力地說道。


  仁丹胡嘰里咕嚕,終於全部翻譯完畢,他剛剛住口,九山秘書就迫不及待的一陣屋裡哇啦,不時看向劉亨利。


  九山秘書顯然說了許多,足足說了五六分鐘,才全部說完,最後用生硬的中國話說道:「你,給他們翻譯!」


  仁丹胡連忙稽顙,隨後轉過身來說道:「九山先生是大日本領事館的二等秘書,奉了東田領事的命令,負責全權交涉這件事情。既然田中健一觸犯了租界法律,那就由租界來懲治好了!但是,你們要將案件的進展情況,及時照會給我們領事館!我們要隨時掌握案件的動態!你們所有的證據,都要以副本的形式,抄送我們領事館。」


  「沒問題!」劉亨利長出了一口氣,笑著答應。


  砰的一聲,汽車車門關上,兩聲喇叭,汽車駛出了虹口道場,田中健一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癱坐在地上。


  「田中先生,咱們起步吧?」此刻的劉亨利笑容滿面,宛如完成了一件大案子的神探一般。


  民房中。


  曹有光看到田中健一等人被從道場中押解出來,分頭上了黑色警車,道場大門被關閉,貼上了閘口捕房的封條。鐵甲炮車衛護著十幾輛黑色警車,後面跟著幾隊精神抖擻的巡捕,興沖沖地打道回府,奔向閘口捕房。


  「萬事OK了!」楊登歡學著後世的港式普通話,笑著說了一句,同時右手使勁打響了響指!

  「一切皆如所願!黑龍會被成功摧毀!這下子老余該請大客了吧!」曹有光也興奮地說道。


  「沒有了黑龍會搗亂,咱們『遠行計劃』重啟指日可待!我們也可以功成身退,回到北平了!」楊登歡興奮地說道。


  聽到楊登歡說起北平,滿臉笑容的曹有光登時收起了笑模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登歡……」


  楊登歡知道曹有光又要勸自己,不等他開口說話,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老曹,人各有志,不必強求,你不要勸我,我也不勸你好不好?」


  曹有光還要再說,楊登歡打了個哈欠,笑著說道:「咱們回去吧,唐家弄堂的人都調了出來,只剩下崔阿九他們幾個,我有些不放心。」


  「走吧!」曹有光知道楊登歡心意已決,嘆了口氣,只得點了點頭,楊登歡率先下樓。


  與此同時。


  萬和商行。


  民房中,張道新手中拿著相機,咔咔地不停捏著快門,神色之間滿是興奮。


  唐家弄堂。


  曹有光和楊登歡帶著行動隊員魚貫進了大門,崔阿九迎了上來。


  「老九?老河呢?」曹有光見只有崔阿九一個人,不由得一愣問道。


  「船越文山來了,兩個人正興奮地在屋裡喝酒呢,他倆說得都是陳年舊事,還他娘的時不時唱上兩句日本小調,我一來聽不懂,二來也插不上嘴,所以就出來了,他們倆聊得正熱乎呢!」崔阿九笑道。


  「今天是咱們大功告成的日子,高興一點也正常,老河和老船都是咱們的大功臣,老船更是把那個什麼晴子都給豁出去了,真算得上和咱們是托妻獻子的交情了!」楊登歡笑著胡說八道。


  果然曹有光沒好氣的用腳踢了楊登歡一下,不滿地說道:「胡說什麼呢!這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嗎!待會兒見面不許提這事啊!」


  「見什麼面啊,人家兩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起說說話,聊聊曾經的美好,咱們去裹什麼亂!踏踏實實地待著,讓人家兩個人好好聊聊!」楊登歡笑容可掬地說道。


  幾個人一邊說,一邊穿過天井,進了後院。河下世良的房間中點著燈,燈光透過窗戶紙投射過來,隱約可以看到船越文山和河下世良的身影映在窗戶紙上,不時還能聽到船越文山爽朗地大笑聲。


  河下世良顯然喝多了,身子坐的有些歪斜,只是偶爾含含糊糊地說上一句。


  河下世良即便僅僅說上一句,也會引得船越文山一陣笑聲。


  「老船今天怎麼這麼高興?是不是知道花間晴子馬上就要發還給他了?」楊登歡看了一眼窗上的剪影,笑著說道。


  「扯淡!」曹有光先罵了一句,問道:「真不進去打聲招呼了?」


  「不進了。讓他們倆好好聊聊。」楊登歡笑著搖了搖頭,朝著自己房間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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