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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第293章 292這可能是一場陰謀

  第293章 292.這可能是一場陰謀

  寶山路。


  虹口道場。


  田中健一望著俯身打掃衛生,上身緊貼在地,身子成一個美麗斜坡的花間晴子,鼻子中狠狠地喘著粗氣,房間中空氣似乎也變得混濁和不堪。


  花間晴子似乎也感到了一些什麼,緊低身子,不敢回頭,雙手只是機械地擦著地板,身子微微顫抖,像一隻受驚了小鹿。


  田中健一嘴角扯出一絲殘酷的冷笑,緩緩站起身子,一步步朝著花間晴子走過去。


  田中健一併沒有隱藏自己的腳步,踩在木地板上,發出噔噔噔的聲音。


  花間晴子身子抖得更加厲害,雙手似乎再也撐不住地板,腦袋軟軟地垂下去,頭髮散落在地板上。


  「回頭!」田中健一站在花間晴子身後,從上向下,一覽無餘。


  花間晴子緩緩準備轉身。


  「保持這個姿勢,回頭!」田中健一聲音冰冷。


  花間晴子身子僵硬了一下,隨即轉動脖子,回過頭來。


  「練過柔術的女人,就是好啊!真是讓人流連忘返……」田中健一眼睛中閃出一絲貪婪,眯了起來說道。


  「可是……可是……船越……」


  花間晴子鼓起了勇氣,剛剛說了一句。田中健一勃然大怒,狠狠一腳踹在花間晴子的身上,將花間晴子踹到在地。


  「不要給我提那個混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田中健一歇斯底里地吼道。


  花間晴子嚇地不敢說話,伏在地上,只是轉過頭,滿臉哀求之色,望向田中健一。


  田中健一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輕聲說道:「不要害怕!還像剛才那個姿勢,繼續擦地!快快的,繼續擦地。」


  花間晴子滿眼含淚,身子慢慢弓了起來,田中健一搓著雙手說道:「勤勞的女人,必須要獎勵。」


  田中健一壓低身子,正要進去盡情獎勵花間晴子,聽到門外樓梯一響,隨後屋外傳來犬養下作的聲音:「總代目在嗎?犬養下作求見。」


  這個老傢伙來了,看來這一會兒看來是沒有辦法獎勵花間晴子了。


  田中健一意猶未盡地站起身子,輕咳嗽了一聲,花間晴子連忙爬起身來,逃也似的離開。


  老子晚上要大大地獎勵獎勵你!獎勵一夜!

  「進來。」田中健一整了一下衣服,沉聲說道。


  花間晴子跪坐在地,輕輕拉開推拉門,俯身稽顙,犬養下作走進門來,沖著田中健一微微一躬。


  「犬養君過來了?」田中健一在小几後面,微微欠身,隨即吩咐花間晴子:「還不快給犬養君上茶!」


  犬養下作剛才隔著推拉門,影影綽綽也看到了一些,自然也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原本擔憂的心裡,更是七上八下。


  「總代目,船越文山……」


  犬養下作正要斟酌著勸說田中健一,可是剛一張嘴,田中健一就如同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狠狠地一拍桌子,恨恨地說道:「不要跟我提這個王八蛋!都是這傢伙臨機決斷不力,才讓河下世良逃走!老子現在恨不能……恨不能……」


  犬養下作看了一眼花間晴子,連忙說道:「總代目,船越總教頭宜獎不宜罰啊!」


  「宜獎不宜罰?」田中健一一愣,疑惑地看向犬養下作,

  「獎勵!大大地獎勵!」犬養下作肯定地說道。


  「大大地獎勵?」田中健一看向花間晴子,花間晴子臉一紅,扭向一邊,田中健一登時爆發一陣陣狂笑,一邊笑一邊說道:「對對對!犬養君說的不錯!應該獎勵!大大的獎勵!今天晚上我就獎勵給船越文山一頂帽子!今後每天晚上,我都要獎勵船越文山一頂帽子!」


  田中健一越說越是興奮,最後更是狂笑了起來。


  「總代目!冷靜冷靜吧!」犬養下作實在忍受不了田中健一這份癲狂,大聲吼道。


  田中健一被犬養下作突如其來的大吼嚇了一愣,疑惑地看著犬養下作,心中很是納悶,犬養下作難道這是在和自己說話?


  犬養下作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稽顙低聲道歉:「總代目,實在對不起,犬養失禮了!犬養實在是太著急了!」


  田中健一面色不悅,但還是收起狂放神色,冷哼了一聲,坐在小几後面,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這才問道:「犬養先生找我,難道就是為了要獎勵船越文山?」


  犬養下作也坐了下來,沒有說話,回頭看了看花間晴子,轉頭沖著田中健一使了一個眼色。


  田中健一略微一怔,明白了犬養下作的意思,點了點頭,用手指輕扣小几。


  花間晴子聽了,連忙趨身過來,跪坐稽顙,等待田中健一吩咐。


  「你先出去。」田中健一冷聲吩咐道。


  花間晴子答應了一聲,趨步退後,出了房間,在外面將屋門帶上。


  「現在可以說了。」田中健一傲然說道。


  「總代目有沒有覺得今天那些情況不對?」犬養下作低聲問道。


  「不對?」


  田中健一一掌拍在小几上,大聲說道:「當然不對!我早就覺得不對!船越文山這個傢伙指定和河下世良商量好了!既向咱們賣了好,河下世良也能從容逃脫!」


  「那搶劫銀行呢?難道也是他們商量好的?」犬養下作問道。


  「這個……可能是湊巧吧。」田中健一說道。


  「湊巧?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天底下哪有這麼多湊巧的事!」犬養下作搖了搖頭。


  「那你說怎麼回事?」田中健一併沒有把犬養下作這話放在心上,隨口問道。


  「我覺得倒像是一場陰謀!」犬養下作皺眉說道。


  「陰謀?什麼陰謀?誰設下的陰謀?」田中健一問道。


  「這件事明顯是河下世良背後的人,想引我們上鉤……」


  田中健一見犬養下作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一會兒什麼都明白了,剛才呢?剛才那些機靈勁兒都跑哪去了!

  「如果說是陰謀,那麼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咱們不過沒有抓到河下世良而已,又沒有實際受到什麼損失!」田中健一不等犬養下作說完,打斷了他說話,不屑一顧地說道。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田中健一再一次粗暴地打斷了犬養下作,大手一揮說道:「沒有什麼可是!不要說現在這種情況,還不能確定這就是為了我們所設的陰謀,即便就是一個陰謀,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陰謀都不起作用!」


  犬養下作還要說話,田中健一似乎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語氣冷淡地說道:「今天咱們都辛苦了,天也不早了,犬養先生應該回去休息了!」


  犬養下作嘆了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說道:「我老了,不能陪伱一起折騰了,我準備回日本去。」


  犬養下作說完,慢吞吞地朝著屋門口走去。


  田中健一併沒有阻攔,只是在後面說道:「犬養先生,咱們有事好商量,關於薪水,可以再談的。」


  犬養下作一陣氣苦,搖了搖頭,腳步更加快了。


  「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現在你要對付的不僅僅是支那人,還有英美列強。」犬養下作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冷冷地說道。


  「怎麼可能!犬養先生,你的假想敵也太多了吧!我怎麼可能和英美列強為敵!我有分寸。」說到這裡,田中健一突然面孔一板說道:「即便是有了誤會,他們沒有證據,也不敢貿然動手!畢竟我們的海軍陸戰隊近在咫尺!」


  兩個人說話間,樓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白衣弟子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


  白衣弟子人還沒有進房間,就著急地叫道:「總代目!總代目!有情況,有情況!」


  田中健一神色不悅,冷冷地盯著白衣弟子說道:「慌什麼!不是給你們講了,每逢大事,必有三分靜氣!不要著急,喘口氣慢慢說。」


  白衣弟子連連點頭,喘息了一會兒這才說道:「總代目,不好了,外面好像有幾個巡捕房的人。」


  「巡捕房?怎麼回事?」田中健一鎮定如恆,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白衣弟子見總代目田中健一如此淡定,心中大為佩服,說起話來也漸漸有了調理。


  「門外對面小巷中,有幾個人,像是巡捕房的人。有弟子之前見過他們,認了出來。」白衣弟子連忙說道。


  「他們在幹什麼?跟蹤咱們的人了嗎?」田中健一又問道。


  「那倒沒有,他們只是在拍照。」白衣弟子搖了搖頭說道。


  「那就沒關係嘍!所以說做事必須要講證據,只要沒有證據,英美方又能拿我怎麼辦?」田中健一攤了攤手說道。


  「現在咱們怎麼辦?任由他們拍下去?」白衣弟子問道。


  「不用搭理他,要拍就拍,反正也沒有證據,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整出來什麼幺蛾子!」田中健一冷笑了一下說道。


  犬養下作想要說話,終究住了口,身影佝僂地緩步出了房間,一步步下了樓梯,咚咚聲傳了上來。


  白衣弟子有些吃不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納悶地看了一眼犬養下作的背影,又看向田中健一。


  「不要理他!故弄玄虛令人討厭!」田中健一冷聲說道。


  「那咱們就不管他們了?」白衣弟子試探著問道。


  「對!不去搭理他,也不用刻意去招惹他們,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歸根到底沒有證據,他們就奈何不了咱們!」田中健一雙手據案,自信滿滿地說道。


  「嗨!」白衣弟子稽顙稱是,轉身出門。


  田中健一見這幾個人都走了,眼睛望向花間晴子,花間晴子身子微微一顫。


  「關門!」田中健一冷冷地說道。


  花間晴子跪伏在地,拉上推拉門,轉過身來。


  「爬過來!」田中健一聲音遠遠地傳過來,沒有任何感情色彩。


  門外。


  樓梯處,矢口好二伏在角落中,手中抱著一個包袱,面無人色。


  屋中的動靜,矢口好二聽得一清二楚,等到田中健一開始大力的時候,矢口好二緩緩摸向另外一個房間,隨著隔壁噼里啪啦打擊撞擊聲音,矢口好二悄無聲息地進了房間。


  閘口捕房。


  探長辦公室。


  只不過現在坐在巨大辦公桌後面的人是詹爾遜,而不是辦公室前主人陳深。


  一沓照片被攤放在辦公桌上,劉亨利站在一邊,幾名怡和銀行的白人警衛,圍在辦公桌前,辨認照片。


  「大家看仔細一些!千萬不要認錯了人,萬一引起爭端,對咱們租界影響不好。」詹爾遜語速極快,用英語說道。


  白人警衛們自然知道詹爾遜說的什麼,劉亨利卻不是十分明白,但是見詹爾遜並沒有解釋的意思,也不敢追問,只是心中在猜測,詹爾遜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些人是日本人,近一階段日本人在租界,尤其是虹口地區,鬧的很兇,絲毫沒有把巡捕房放在眼中。


  虹口捕房的日捕股更是囂張跋扈,抓人捕人,全然不通過捕房,而是自行其是,虹口捕房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日本人放縱不管。


  現在,會不會詹爾遜也是這個意思?

  劉亨利想到這裡,試探著問道:「沒有想到這件案子牽扯到了日本人,要不然咱們把案子轉交給虹口捕房的日捕股?」


  「劉!你在講什麼!你不要拿這起案件和普通的案件相提並論!這是搶劫!而且還是搶劫銀行!還是搶劫我們日不落帝國的銀行!這群匪徒如果不加以嚴懲,還怎麼保護我們僑民的利益!」詹爾遜不悅地說道。


  「處長說的太好了!他們就是一群害群之馬!把他們全辦了,租界也就太平了!」劉亨利連忙說道。


  「不過日本人畢竟不是中國人。我們在處理的時候一定要慎重,一定要拿著證憑實據,才能動手!要不然日本人鬧起來,也是很麻煩的!」詹爾遜搖了搖頭說道。


  「處長高見,我就是這個意思。對付日本人,輕不得重不得,很麻煩的!」劉亨利也嘆了口氣說道。


  「有這個人!」一名白人警衛突然指著一張照片大聲叫道。


  「還有這個人!」


  「這個人似乎還是一個小頭領!」


  幾乎同時,幾名白人警衛紛紛指認出照片上的幾名日本人,當日怡和銀行被搶劫時候,他們都在現場,而且還拿著槍!


  詹爾遜聽了幾個人說話,冷冷地說道:「認出來了?這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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